第60章 自打嘴巴

“既然自稱長輩,那便要有做長輩的樣子!”

寧寶珠說的冠冕堂皇,換來的不過蘇重黛一聲冷笑。

“我和椿生已經分家,如今最多不過喚你娘一聲二嬸,她卻還要端著養母的架子來幹涉我和椿生的私事。小妹覺得你娘今日的所作所為全然是對的?”

寧寶珠咬著唇,終是恨聲道。

“你若是讓我們看看你的屋子立即就能明白了,你和二哥到底有沒有這夫妻之實?若是沒有,那麽娘所說的自然都是真的,你也被想要耍賴!”

周圍的幾個大人都默不作聲,似乎是將這事兒全權交給寧寶珠來說了。

大概是想著小孩子年紀小,就算是說錯了話也怪罪不了什麽,因而也就讓她放開了膽子說。

“那若是有呢?你打算怎麽辦?”

蘇重黛反問。

寧寶珠退後了一步,不知如何作答。

“若是有,那你便跪下來替你娘向我道歉,如何?”

蘇重黛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盯著比自己還稍稍矮一些的寧寶珠。

寧寶珠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不可置信得瞪大了眼睛,似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你既然要和我將什麽孔孟之道,自然也會代你娘受過,她若是冤枉了我,作為長輩自然不好與我道歉。不過你我同輩,不過一跪,方才那滿口的仁義道德,如今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小妹不會連這點兒也做不到了吧?”

蘇重黛今日是真的上了火,對著誰說話都炮仗似的,不留下半分的情麵。

寧寶珠向來是在家中受盡了寵愛的,那裏見過這樣咄咄逼人的陣仗,隻以為自己是對的也就隨口說了,誰曾想到蘇重黛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話。

想著平日裏最疼她的就是這個二哥,不禁紅了眼,低聲叫道,語氣之中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二哥,二嫂這樣欺負我,難道你也坐視不理嗎?”

“隻許你胡攪蠻纏冤枉你嫂子?還不許你二嫂多說一句了?欺負了人還想拍拍屁股走人,恐怕想得太好了?”

寧椿生自然是護著蘇重黛,那裏允許人說蘇重黛半點的不是。

“你若是要看那邊做好跪地道歉的準備,你若是不要看,休妻另娶這事永遠不要再提。否則,我想我有權收回我應得的一切,有些事情二嬸心裏明白,恐怕村長自己心裏也明白得很!”

村長聽到這話,心中咯噔一下,他從未想到,這麽多年了,竟然還會有人記得當年的那件事情。

咽了咽口水,扯了一把身旁的寧寶珠,低聲道。

“不如今個兒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反正也隻是家事罷了。生不生孩子又有什麽關係,是不是?”

瞧著村長的臉色劇變,蘇重黛眯起了眼,顯然村長似乎有什麽秘密被掌握在了寧椿生的手中。

隻可惜,寧寶珠是小孩子脾氣。

你越不讓她幹什麽,她就非得反著來。

“好,跪就跪!我等著看二哥怎麽休了你!”

寧寶珠驀地響起,今日劉氏怎麽對著魯桂花賭咒發誓,當真是看見了蘇重黛和寧椿生是分床睡的這件事情了。

她信劉氏!

“那你便跟著我進來,”蘇重黛見她如此自信滿滿,了默,走在前頭帶路。

“小姐,這”

梓月見了蘇重黛竟然肯了,不禁有些著急。

她曾經趁著蘇重黛不注意的時候探查過蘇重黛睡的屋子,的的確確是兩個人的。

蘇重黛示意她不要說話,低低笑了一聲,眯著眼一臉得意的看向了寧寶珠。

“你若是那麽想跪,我也無所謂。”

虛張聲勢!

寧寶珠看著蘇重黛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仍舊是怕了。

若是這一跪,往後她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此時,一群人已經到了蘇重黛和寧椿生的屋門口,推開亦或是不推開隻看著寧寶珠如何選擇。

“你不用多說,打開便是!”

深深吸了一口氣,寧寶珠會看了劉氏一眼,隻見劉氏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略微安心下來。

魯桂花已經是急不可耐,一把推開了房門,隻見屋子裏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張雕花木床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床幹淨的被子,空蕩蕩的屋子裏唯有這一張床,一床被子。

眾人所看到的一切足以證明一切。

眼前的這一幕,就連蘇重黛也有些不敢相信。

卻見寧椿生輕輕捏了捏她手心的汗,低聲在她耳邊笑道,“原來你也會緊張?”

此話一出,蘇重黛大概是明白了,這事兒恐怕是寧椿生做下的。

他到底是幫著自己的。

側頭,看著方才還咄咄逼人的寧寶珠,挑眉,“小妹,願賭服輸。”

寧寶珠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陰惻惻的看了一眼劉氏,而劉氏則是心虛的轉過頭去,再轉頭去看魯桂花,卻聽見魯桂花沒好氣的雙手環胸。

“讓你跪你就跪,替你娘跪的,你還不肯了?”

“二哥?”

寧寶珠將所有的希望的放在了寧椿生的身上,卻發現至始至終,寧椿生的眼中僅僅隻有蘇重黛一個人。

“二嫂,你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寧寶珠無可奈何,耍賴的一跺腳,哭哭啼啼的捂著臉跑回家去。

而其他幾個人也是鬧了個沒臉,全都鐵青著臉色回家了。

“梓月,好好的把今個兒的事兒編一編,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她們既然閑得慌了,倒也不介意讓她們能夠忙一些!”

蘇重黛冷著臉,對著梓月寒聲吩咐道。

梓月聽令,同梓夜一道兒暫時出了屋子,將空間留給了寧椿生和蘇重黛兩人。

“怎麽?怕我了?”

蘇重黛見寧椿生細細的打量著自己,似乎用一直以來都未有過的目光,冷哼一聲,問道。

寧椿生卻仍舊是笑,牽著蘇重黛的手在床邊坐了下來。

“若我真的怕你了,又怎會幫你?”

指了指床,寧椿生笑著反問。

幸而他一直都有讓人監視著家裏的一舉一動,早些讓人把小床拆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寧椿生,我問你。為何總是對我這般好?你該知道,我並不是普通的人,你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看著他這樣的笑容,鬼使神差間蘇重黛猛地甩開了寧椿生握著她的手,冷冷的審視著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