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抉擇
方才羅媛媛衝過來的身影吸引了不少人，除了蘇重黛幾人，自然也有旁人瞧見了這件事情。
經過方才那一係列劇變之後，那些瞧見的賓客一個個怔愣在原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新娘子和新郎官竟然打起來了！
“這是怎麽了？媛媛！”
當羅老爺撥開人群之時隻瞧見羅媛媛躺倒在地上，身下已有鮮血，嚇得臉色發青，急忙將她抱了起來，已經顧不得旁的了，匆匆朝著害外院休息的偏廳而去。
立即有羅家的管家過來懇求蘇重黛。
“蕭少夫人，能不能勞您出手，府醫還在來的路上，大小姐如今恐怕不好。”
蘇重黛頷首，跟著管家去了偏廳。
而地上留下的那一灘血觸目驚心，表示了什麽自是不言而喻。
賓客的眼神漸漸古怪起來，交頭接耳，相互竊竊。
“原來這羅小姐是奉子成婚啊，瞧不出來，原來是這樣的女人。”
“聽說方才她還用簪子刺傷了新郎官，新郎官這才推了她一把，沒想到啊。”
“哼！我瞧著，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此刻，董老石雖然已經走遠，然而這一聲聲斥責卻縈繞在耳邊。
他很清楚，自己完了。
府醫已經趕到，蘇重黛也在裏頭呆了許久，羅媛媛淒慘的尖叫聲響徹整個羅府，所有的賓客都明白，這場婚宴是辦不下去了，紛紛借口離去。
一盆盆血水從屋子裏頭端了出來，觸目驚心。
羅老爺怒火萬丈，揪著董老石的衣襟，血紅著眼睛痛斥道。
“我羅家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給你吃，給你穿，你卻要如此對待我的女兒！”
“羅老爺，有話好好說，這事兒也不見得是董老石的錯。”
蘇重黛從裏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府醫，兩人的臉色皆是不好，想也知道羅媛媛的情況是如何的！
“所有人都瞧得清楚，若不是羅小姐苦苦相逼，董老石也不會出手自衛，再者，若不是穿的厚實，恐怕而今董老石已經死了。”
這話顯然是在替董老石說情。
楊素馨和邱翊安皺緊眉頭，不明所以的看著蘇重黛。
她怎麽了？
怎麽忽然替著董老石說情起來了。
唯有蕭君陌一臉了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著看戲。
“蕭少奶奶，如今傷的可是我的女兒，你怎麽幫著這個臭小子說話？”
羅老爺怒了，扯著董老石的衣襟不肯放手。
蘇重黛莞爾，認真的看著羅老爺。
“這親都成了，兩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您還能怎麽樣？吃這個悶虧唄，我也是為了您好。”
“還沒拜堂就不算，如今這禽獸將我女兒害成這樣，我就算是把女兒送去剃了頭做姑子也絕不嫁給他！”
羅老爺的話說的決絕。
董老石見自己的榮華富貴轉成了泡影，頓時露出凶惡，一下將揪著自己衣領的羅老爺摜倒在地上。
“老子早就受夠了你這糟老頭子了，你以為我願意成日裏被你嫌棄，被你呼來喝去！有幾個錢就擺臭臉，不想嫁老子還不想娶了，讓你女兒這輩子做破鞋！”
這一番話不單單是院子裏的人，就連躺在裏麵的羅媛媛也聽的清清楚楚。
羅老爺更是氣得不行，恨不得動手殺了眼前這個垃圾。
卻被蘇重黛攔了下來。
“羅老爺，雖然這裏天高皇帝遠的，到底還有王法，青天白日的，這麽多人看著，您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蘇重黛的話音剛落，董老石已經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整了整衣襟，朝著門口走去。
如今羅家是不行了，他唯有另謀出路了。
一場鬧劇以啼笑皆非的結果落幕，羅媛媛算是徹底的毀了。
蘇重黛拉著楊素馨在蕭家住下，卻直口不提方才那一番行動是為了什麽。
直到了夜間，已是子時，蘇重黛忽然又帶著楊素馨悄悄出了門。
烏衣巷口，一處隱蔽之所，馬車的之中，簾子輕輕的掀了一角，蘇重黛坐在那兒悠閑淡然的喝著茶。
楊素馨一臉的睡眼朦朧，不解的看著蘇重黛。
“姑娘，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給你報仇，也算是讓這事兒有個結局。你既然走不出來，那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幫你走出來！”
蘇重黛輕笑，放下手中的茶盞，將食指放在唇瓣，眨了眨眼，示意楊素馨不要說話。
“別出聲，來了。”
楊素馨偷偷瞧向簾子之外，隻見一個醉漢趔趄著，一步三晃得從大路走來，定睛一看，竟然是喝的爛醉的董老石。
就在此刻，從黑暗處竄出來一群人，夾槍帶棍的對著爛醉的董老石就是一頓胖揍。
“救命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董老石挨了幾拳，酒意也消了，轉瞬間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麽，趴倒在地上，抱著頭慘叫道。
馬車之中，楊素馨身子顫了顫，麵上似有不忍。
“如今他什麽都沒有了，雖說是個渣滓，卻也是你孩子他爹。你隻消說一聲，我便讓梓夜去救他。自然，你們已經和離，你和他也沒有關係了。若是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那裏，自不會有人怪你。”
蘇重黛坐在那兒，聲音清寒。
“怎麽選在你，往後的日子怎麽過也在你。隻是楊姐姐，無論你怎麽選，我都會幫你，”
楊素馨轉頭，對上一雙清明澄澈的眸子，眼中彌漫上一層淚意。
“我們走吧，這輩子我都不想再想起這個人。”
蘇重黛抿唇輕笑。
果然，她並未看錯人。
“放心吧，董老石死不了，我已經讓梓夜報官了，不過斷手斷腳也是難免，至於羅家，我朝素來法製嚴明，恐怕是要吃上不小的官司。”
“多謝姑娘。”
楊素馨自然明白，蘇重黛這一番籌謀皆是為了她。
就在這時，馬車驀地晃了晃，外頭的異動讓蘇重黛的麵色驀然沉了下來。
素手挑起簾子一角，隻見馬車之外圍滿了黑衣人，梓夜並著蕭家的侍衛正在惡戰。
“姑娘，快走！”
梓月匆忙衝了進來，拽住蘇重黛的手腕。
蘇重黛卻反手將楊素馨推進她的懷中。
“帶著楊姐姐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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