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寡婦一邊罵一邊往陸鐵蛋臉上抓。

若是平常,陳寡婦還不一定能將陸鐵蛋按在地上打,但是,陸鐵蛋今兒拉肚子拉了快一天,沒那麽大力氣了,根本掙脫不開陳寡婦。

最終,陳寡婦將藥從陸鐵蛋手裏搶了回來。

那邊的牛氏走出山洞等自己男人,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怒火中燒,扶著罵罵咧咧的腰走過來,“你個不要臉的騷狐狸,你要不要臉,青天白日的,你,你竟然就在勾引我男人……惡心,你快從我男人身上下來!”

已經搶回了藥,陳寡婦就放過了陸鐵蛋,從他身上下來,柳眉倒豎:“我呸,勾引你男人?我呸,就你男人這長得歪瓜裂棗的,一臉麻子,遠看我還以為是隻癩蛤蟆,誰稀罕勾引他?

人醜就算了,心也髒,還搶人孩子的藥,真惡心。就這種男人,扔給我,我都嫌髒。”

牛氏被這話氣得滿臉通紅:“你,你沒勾引我男人,你壓在我男人身上幹嘛,大白天你就這麽不要臉,是沒了男人會死嗎?”

陳寡婦一副被惡心到的表情:“你眼睛瞎了,我可沒瞎,你男人這種貨色,我可看不上。我隻是拿回我的藥而已。”

牛氏還想要說什麽,陸鐵蛋顫顫巍巍地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吼道:“媳婦,別,別廢話了,趕緊將藥搶回來,她搶了我的藥。”

牛氏一聽,大喊一聲,立刻要上前搶藥。

但是,她腰還沒好利索呢,陳寡婦靈活一躲,將牛氏絆倒,就跑了自家帳篷,迅速給閨女喂藥去了。

牛氏趴在水裏,罵罵咧咧。

“陳寡婦,你不得好死,你克死了你男人,現在還來禍害我們啊……”

周圍不少村民看著這熱鬧,都是搖頭。

到時,有幾個憨厚的村民,眨著眼道:“其實,這陳寡婦也沒錯,有藥,還是要緊著孩子嘛……”

然,他話都還沒說話,就被自己家媳婦,揪住耳朵:“看看看,好看嗎,還在看啊,你怎麽那麽懂呢,自己的兒子拉肚子你咋都不管一下,還去管人家的閨女鬧不鬧肚子了……”

說著,就將人給拽回了家。

轟隆隆!

忽然,一陣電閃雷鳴,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瞬間變大,眾人也都不顧的其他,紛紛往自己住處跑。

陸永福也趕忙將蓋子蓋上,重新拉好簾子。

這場雨下起來,就沒了頭,直到半夜,樂寶忽然被一陣吵鬧聲吵醒。

原來是晚上那場雨太大了,山洞暗處竟然有一處地下河,雨水太大,可能就給灌滿了,竟然從裏頭直接給蔓了出來。

等有村民半夜被冷醒時,就發現,整個山洞裏頭都進了水,他們的行李啊,鋪蓋卷啊,全都泡在了水裏。

當下就叫醒了眾人。

他們趕忙將堵在山洞入口處的石頭挪開,搶救糧食。

陸永福也過去了,將山洞裏的玉米,分成兩批,放在了兩個帳篷裏。

而外頭的帳篷,也不容樂觀。

有好幾家的帳篷,就被風給吹塌了,還有漏水非常嚴重的。

這會兒,臨時搭建帳篷也不現實,索性,就跟村裏其他人擠擠。

“求求你們了,不用收留我的,隻要將我兩個孩子暫時擠進去一晚就行,求求你們了。”

山洞裏的兩袋玉米都被水給浸濕了,陸永福跟趙雨蘭兩人睡不著,就在帳篷裏,扒玉米。

忽然聽到外頭一陣哭聲,兩人對視了一眼,就打開了帳篷的蓋子,往聲音出看去。

就見陳寡婦帶著兩個孩子,冒著雨在挨個敲村裏人家的帳篷。

但是,這陳寡婦風評在村裏不好,她帶著兩個半大的孩子,敲了好些家帳篷,苦苦哀求,都沒人願意收留她們。

“哎,陳……”

就在陳寡婦牽著兩個兒子,往他們這邊走時,一家帳篷忽然被掀開,有村民衝這邊喊了一聲,然才剛喊了一聲,就被他婆娘粗聲打斷了。

“你幹嘛,哎,還還看,有那麽好看嗎,怎麽,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哎哎,婆娘輕點,輕點,冤枉啊媳婦,我就隻是是看他們孤兒寡母的,怪可憐的。”

“可憐?誰不可憐啊,現在咱們都是朝不保夕的,誰不可憐啊!之前你幫她搭個帳篷,就已經夠夠的了,還想咋的,養他們一家子啊!”

……

後麵的爭吵聲漸漸小了下去,陳寡婦腳步驟然變得沉重了一些。

但到了陸永福他們帳篷門前,還是強打起精神,跪在了帳篷前。

“永福嫂子,永福大哥,我家帳篷塌了,能不能收留我家春桃跟虎子一晚,明天白天,我就將帳篷搭起來,求求你了。”

看著眼前兩個跟他們家清家,清歡一樣大的孩子,惶恐不安的模樣,不免生出了一些惻隱之心。

作為父母的,總是見不得有孩子遭罪。

陸永福不由回頭看向身側的趙雨蘭。

趙雨蘭也很同情兩個孩子,父母的風評,總是不能牽扯到無辜的孩子。

而且,春桃跟虎子她也經常見,路上總熱情地跟她打招呼,也都是淳樸的孩子。

當下便點了頭。

“讓兩個孩子快進來吧。”

陳寡婦感激涕零,重重給趙雨蘭跟陸永福磕了一個,就趕忙讓春桃和虎子進了帳篷。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陳寡婦是準備去山洞裏擠一晚的,站起來是連連道謝著去了山洞。

“唉!”

趙雨蘭歎了口氣:“這陳氏也不容易。”

陸永福點了點頭。

他是有些能感同身受的,畢竟當年他爹死訊傳來之後,他們幾家就被分了出來。

她娘帶著他們三兄弟艱苦討生活,很是艱難。

剛開始,也是沒少閑話,但是朱老太潑辣得很,誰敢說她一句閑話,她能拿著掃把,追人家幾條街。

而且,當時,他們兄弟三人,年紀也比較大了,他都能為家裏掙錢了,漸漸地,日子也就過了起來。

春桃跟虎子兩個孩子一進來,空間就小了不少,而且有別人家的小女娃在。

陸永福就直接穿了雨衣,去了二叔他們那邊擠一擠。

兩個孩子換了身幹衣服,這才哭著睡著。

第二日,樂寶驚醒的時候,就發現,帳篷裏多了兩個小孩,很是意外。

春桃格外的懂事,醒來後,就幫趙雨蘭扒玉米。

虎子比清歡還要小上一歲,也不會幹活,就乖乖地坐在他姐姐身旁。

而樂寶醒來後,卻是盯著帳篷頂發了會兒呆,她剛剛又做了夢了,她夢到,爹爹跟二叔,還有好些他們被野豬給襲擊了,死傷了好多村民。

爹爹也受了重傷,二叔更嚴重,被野豬撞了到了石頭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