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朱老太很是驚訝:“怎麽會找不到,約定的不是今天交貨嗎?”
趙雨蘭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是啊,約定的就是今天交貨,沒錯的。但是我們去了悅來客棧,武爺並不在那裏。”
王秀芬在一旁附和道:“我們還擔心武爺今天是有事情耽擱,來晚了,就在悅來客棧等他們,可是我們一直等到下午,也依舊沒見到武爺的影子。後來,我跟大嫂就覺得,再等下去,可能回家就要晚了,這才回來了。”
朱老太皺了皺眉:“怎麽會這樣。”
趙雨蘭搖頭歎氣:“不清楚,咱家跟武爺也合作了挺多次了,武爺每次都很準時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
這時,一旁坐著看熱鬧的邱氏,悠閑地插話道:“能出什麽事啊,八成是放了咱鴿子唄。唉!幸好還收了一部分定金,不然血虧,嘖嘖。”
朱老太回頭瞪了她一眼,又對趙雨蘭道:“既然武爺不是這樣的人,那八成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來不了了。這樣,餅子咱們就再留個兩天,若是武爺一直沒有消息,就拿去集市上先賣掉吧。
如此,咱們也給他們留了兩天,不算不近人情。再者,也是武爺他們誤了約,也不能說咱們什麽。”
趙雨蘭讚同地點了點頭:“嗯,也隻有這樣了。”
說著,便和王秀芬一起,將餅子存放了起來。
邱氏嘟著嘴看了一會兒,就回了房間,“唉,相公,你說,樂寶的福氣是不是用完了呀。”
陸永壽正在看書,聞言抬起了頭來,一臉不解:“嗯?”
邱氏繼續道:“你看,自從咱們回來,我就發現,大哥大嫂家的生意就沒有不好過。但是,今兒個,大嫂去給武爺送餅子,竟然被武爺給放了鴿子,這還是頭一會呢!”
陸永壽不以為意:“你怎麽跟娘一樣了,世上哪有什麽福星,一個人的一生,總是有好運的時候,也有壞運氣的時候,這很正常。”
邱氏卻是搖了搖頭:“不對,不對,這幾天我見大房,二房他們也沒之前那麽走運了,之前三天兩頭都能撿到東西的,現在,都好幾天沒見他們撿到了。我估摸著,樂寶的福氣是有限的,用完了,就沒了。”
說到這裏,邱氏不由慶幸了起來,幸好,她還沒有收養樂寶,要不然,豈不是要白養一個吃白飯的。
——
而接下來的兩天,武爺那邊一直沒有消息。
天氣熱,餅子也是不能一直放著的,等到了第三天,鎮上大集,朱老太就讓趙雨蘭直接拉去集市上看看,能賣多少是多少。
總得少虧一些。
陸永福有些擔憂道:“娘,這餅子還挺多的,蘭蘭一個人怕是有些吃力,我陪她一起去吧。”
朱老太點了點頭,便允了。
樂寶立刻施展撒嬌大法,想讓趙雨蘭也帶上她,她好久沒出去了,在家好無聊的。
誰知,才剛哼哼兩下,朱老太就已經將她包好,交給了陸永福。
“帶上樂寶吧,樂寶福氣大,說不定啊,能多賣出去些。”
陸永福立刻笑著將樂寶抱進了懷裏。
“我也去,我也去。”
陸清合,陸清歡,陸清家立刻一個個嚷嚷著也要去了。
最後朱老太被磨得沒了法子,想著,再過些日子,掰了玉米,可就要沒日沒夜剝玉米了,孩子們就不見得能出去了,便大手一揮:“去去,都去。”
三個哥哥立刻歡呼了起來。
“濤兒,你要跟你大伯去玩玩嗎?”朱老太扭頭詢問著屋子裏睡覺的陸清濤。
陸清濤趴在**看了看,搖起了腦袋。
朱老太也沒強迫他,便對趙雨蘭他們擺了擺手,“那你們趕緊走吧,時候不早了。”
告別了朱老太,一家人便出了門,徑直朝鎮上走去。
一路十分順利地就到了鎮上,今兒趕大集的人還挺多的,趙雨蘭是摩拳擦掌,“今兒個人還挺多的,待會兒咱們賣力地吆喝,希望多賣出去些。”
陸永福也是幹勁十足,兩人說著就往集市入口走去,而就在這時,迎麵碰到了一人。
“哎,兄弟是你啊!”
那人認出了陸永福來,當下就朝陸永福跑了過來。
看到來人,陸永福也是眼睛一亮,高興道:“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來人正是前段時間,與陸永福打過交代的那個賣私鹽的小夥子。
“是啊,我們都沒事。”那小夥拍了拍陸永福的肩膀,左右看了看,問道:“你們是來趕集的嗎?”
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他,陸永福很是高興,當下點頭:“是啊,是啊,你急匆匆的,這是要去哪裏?”
那小夥不由頓了下,隨後拽住了陸永福:“兄弟,你先來一下。”說著,便一臉嚴肅地將陸永福拉到一旁。
這一舉動,將陸永福搞得有些緊張,小聲問道:“怎,怎麽了。”
那小夥左右看了下,壓低了聲音,緊張道:“之前官府的人一直抓我們兄弟幾個,我們就躲了出去,一路躲到了洛州。然後,前些天,我一做梁上君子的兄弟,潛入洛州城首富家中,想劫富濟貧,卻不小心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說到這裏,賣鹽小夥頓了下,聲音壓得更低了幾分:“說是,新帝被叛軍殺害,京城已經亂了,現在,到處都是叛軍暴動,北狄人也快要打進來了,咱們這裏估計馬上也要大亂了,快別擺什麽攤了,趕緊回去逃命去吧!”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陸永福腦袋是一陣轟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真的假的?”
賣鹽小夥卻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我也是看你我打過交道,覺得兄弟是個不錯的人,才告訴你的。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也要趕緊回去通知村裏人了。”
說著,那人不再停留,轉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那邊,趙雨蘭見陸永福有異樣,交代了孩子們幾句,走過來查看。
“大郎,大郎……”
趙雨蘭喊了他好幾聲,陸永福的魂仿佛才回來,還沒等趙雨蘭問話,陸永福就緊張地一把抓住了趙雨蘭的手。
壓低著聲音,顫抖著道:“媳婦,快,咱們快回去,要亂了,咱們這兒要亂了!”
趙雨蘭卻是聽得一頭霧水,“啊,啥要亂了?大郎,你說什麽呢,你沒事吧。”
陸永福的腿都有點發軟了,急急忙忙道:“剛剛,那賣私鹽的小夥告訴我,說是京城亂了,新帝被叛軍殺害,咱們這裏馬上也要亂了,咱們得趕緊逃命,走,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