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電影

吃過飯,回到車上,簫誠看了一眼表,才六點半,於是他就問何柏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何柏想了一下,話說這大冷的天想找一個浪費時間的地方還真不容易,想了半天,何柏最後猶豫的問簫誠“要不······我們去看電影?”

他本以為簫誠不會答應,可是沒想到簫大人竟然直接點頭了。

圍著城區繞了一圈,兩個人沒有想到這地方不大,電影院倒是又兩三家,最後找了最大的那一家,兩個人下車之後簫誠就讓何柏去挑電影買票,然後自己去買飲料和爆米花。

等他回來的時候他發現何柏已經等在門口了,將手裏的東西遞過去,簫誠拿過票一看眉毛就挑了起來。

《藍宇》。

老實說這部電影簫誠看過,兩千零一年時候的電影,自己是高中那會兒無意間上網看到的,因為這部電影拿了不少獎,大家的風評也很高,所以當時自己也就下載了。

故事其實並不複雜,一個富有男人遊走在一個男孩兒和其他人之間,一段時間之後兩人分手,男人和女人結婚,然後又離婚,經曆了一些事情落魄受難之後與那個男孩兒再次相見,兩個人再次糾纏在一起,男孩兒為了幫助男人傾盡所有,最後卻在故事的結尾出了意外死在工地上,沒記錯的話這部電影的名字就是那個男孩兒的名字,藍宇,一個和名字一樣帶著藍調傷感的異戀故事。隻是他沒有想到事過多年,這樣的同性電影會在這種的小地方上映,要知道就算是在大城市,這種電影的上映也是很受人非議的。

“那麽多年終賀歲電影不看,為什麽想看這個?”簫誠拿著票問何柏,眼神裏多少有些不解的意思,而何柏則紅著臉指了指他身後的等身海報。

簫誠回頭一看就搖著頭無奈的笑了,隻見那張海報上兩個男主角正赤**上身在昏暗的床頭燈下對望,那種曖昧不明的氣氛的確容易讓人產生某些······想法。

“走吧。”簫誠伸手刮了一下何柏的鼻子,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然後就拉著他按照放映廳的號碼走進了黑暗的空間。

因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電影院裏的人很少,再加上今年的年終賀歲電影和國外大片的衝擊,這使得坐在放映廳的何柏有種包場的感覺。

某何看著空蕩到有些冷清的場景,不由得覺得這種情況下的電影院還真是個夜黑風高,無奸不生的風流場。

電影沒過多久就開始了,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看著大銀幕上兩個人的分分合合,簫誠忽然明白什麽叫隔岸觀火,什麽叫感同身受,原來看這部電影的時候也隻是覺得自己在看一個故事,可是現在不同了,當自己身邊真的有了一個男孩兒,一個比藍宇還要好的男孩兒的時候,他才明白那種愛與不愛之間的遊離是一種怎樣的切膚之痛。

入戲之後,一個半小時的電影便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尾聲,在看到藍宇安靜的躺在那裏的時候,簫誠本能的慢慢伸出手抱住身邊的人,借著熒幕反射出的光線,簫誠看到身邊專注於電影的何柏眼裏早已開始閃動細碎的光點。

輕輕的貼過去,簫誠小聲的和何柏咬耳朵“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難道你也是?”

何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又掉眼淚了,於是尷尬的想去擦,但手還沒抬起來就被簫誠按住了。

“還是我來吧。”隨著低低的一聲歎息,溫熱的嘴唇就觸及到了他的臉上。

簫誠順著水痕慢慢吻幹何柏的眼淚,然後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的抱住他。

直到走出電影院他們都沒有再說話,回到車上,簫誠一看已經快九點了,於是他就直接帶著何柏回別墅了。

把車停進車庫的時候,一路沉默的何柏忽然拉住簫誠“哥,我們溜達一會兒再回去行麽?”

簫誠看了一眼表,然後點點頭。

因為天冷,所以山道上根本沒什麽人,何柏索性挽著簫誠往山上走。現代公共設施就是這一點好,即便沒有月光星光什麽的,路燈還是很亮的。

走了一會兒之後簫誠忽然聽到何柏小聲的笑出了聲。

“一個人想什麽呢?笑的那麽開心。”

“我想起喬洛裏以前說過我,她說我一碰到你就立刻從堅強的石頭變成了脆弱的玻璃心,以前我還不服,可是後來我發現還真的是這樣,隻要有你在,我就會變得很依賴你,依賴到連我都覺得自己有些懦弱了。就像今天,如果不是你在我身邊,我估計就算結局再慘,我都不會掉下眼淚·······”何柏一想到此就忍不住苦笑,但簫誠卻對他這樣的態度很是不讚同。

簫大人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問何柏“那······我該放手麽?”

何柏聽了就停下腳步,拉住簫誠與他麵對麵站著“不,你不許放手,我已經想好了,這輩子賴定你了。”

囂張的口氣,豐富的表情,簫誠看著眼前鮮活的男孩兒,心裏一瞬間被無法言語的踏實填滿。張開手臂,用力將他抱緊,簫誠忽然覺得愛情真的很神奇,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點,陌生的人群,明明一切都是冰冷的,就連天氣也是如此,可是就是這麽一個人,他肯依賴你,肯信任你,然後你的世界就溫暖了起來。

很厚臉皮的,簫誠輕聲的問何柏“你就那麽喜歡我麽?”

何柏搖搖頭,然後微微的推開簫誠,然後走到山道的拐角開闊處,回頭對簫誠說“哥,我可不隻隻是喜歡你······”說完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手攏在嘴邊對著空曠的黑暗大聲的喊

“簫--誠--,我--愛--你!”

(花花:《藍宇》很好看,大家可以找找,很感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