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竟然不是第一次!

以後,再也不跟他有一點瓜葛了?不再出現?不再糾纏?

蘇承墨心裏驀然一縮,她的話一句比一句更戳他的心,蘇承墨忽然特別想堵住她的嘴。這個想法剛浮現出來,就行動上了。

顧淺溪猛然被吻住,所以呼吸一窒,還沒緩過神來。眨巴著淚眼,朦朧的望著他。等緩過神來,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抽上去。結果蘇承墨正好吻的動情,力度加大,要將顧淺溪推倒在床上。

而恰恰就是因著這一巴掌,兩人力道偏離了,雙雙滾在了床上。

顧淺溪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把推開他,想從床上跳起來,被他從後麵摟住蠻腰。蘇承墨惡狠狠的將她壓在身下,雙眸猶如鷹隼般緊盯著她。“顧淺溪,老子真是對你太好了!”

“你別忘了那一年,我從青峰山把你帶回來時你說了什麽!你竟然還想離開我,你就非得要跟楚昊焱在一起嗎!”

蘇承墨說完,不給顧淺溪任何喘息的吻了上來。雙手在身上遊離點火,顧淺溪心裏極度不願,身體卻被挑起非常有感覺。接下來,顧淺溪整個好似站在了雲端,輕飄飄的,而她則像被那棉花般的雲朵包裹著。

既窒息,又不安。

顧淺溪緊咬銀牙,死守著僅存的一絲理智。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讓她拚了命的想抓住一點東西,可是指甲劃過蘇承墨的背,帶動的是更激烈的反應。

“啊----!”

所有虛境被疼痛瞬間扯碎,顧淺溪驚痛的回過神來,死命推開蘇承墨。蘇承墨渾身緊繃,好似叢林的獵豹,汗水從他的額頭滲出,流過他剛毅的五官,滴落在顧淺溪的身上,灼的一片生疼。

顧淺溪淚水呼啦而出,沒有任何攻擊裏的捶打,被蘇承墨一手便禁錮住了。

蘇承墨劍眉緊蹙,慢慢從她的身體內退了出來。臉色陰暗的看著床上那一灘水漬,很汙穢,但是……沒有血跡!

蘇承墨雙眸冰冷,冷漠的好似要擇人而噬,手上的力度恨不得將她的手給折斷了。

微眯雙眸,蘇承墨的聲音宛若從九幽地獄傳來。“你竟然不是第一次!!”

顧淺溪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迷離的腦袋慢慢清醒過來。看著他憤怒到近乎扭曲的臉龐,顧淺溪忽然揚唇笑了起來,笑的有眼淚從眼角滑落,而狂怒的蘇承墨沒有看見!

“哈哈哈……”

蘇承墨氣到微微發抖,看著她笑不可遏的麵容,鐵青著臉將她從床上拉進了浴室。冷水從她的頭頂,當頭淋下。顧淺溪牙齒發抖,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心寒的。

頭發狼狽的就著水珠貼在她的臉上,顧淺溪睫毛都沾著水滴,一眨就像是有淚般滾落。看著大理石地麵上印出的隱約麵容,顧淺溪自嘲一笑。

然,蘇承墨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托著她的臀部逼的她坐在洗浴台上,蘇承墨掐著她的肩膀,聲音因為壓製情感而微微沙啞。“說,你第一次給了誰!是不是楚昊焱!”

顧淺溪笑,冷冷的看著他。

蘇承墨掐住她肩膀的手,也跟著微微抖,咆哮出聲。“說!”

“給你了。”顧淺溪輕笑,像是破娃娃般,任他劇烈搖晃著自己。

蘇承墨冷冰冰的看著她,右手緊握成拳朝她襲來,在臨近她鼻尖幾厘米處停了下來。拳風掃過顧淺溪的臉龐,顧淺溪沒有絲毫畏懼,一雙眼緊緊盯著他。蘇承墨這拳僵在半空中,少頃,猛然朝她身後的鏡子揮了出去。

“哢擦----!”

鏡子碎成網狀。

蘇承墨走了,打了一拳,留下一屋狼藉之後就走了!顧淺溪看著鏡子上慢慢滴落的血液,慢慢從旁邊拿過浴巾裹住自己。目光沒了焦距,眼前浮現了十五歲那年的青峰山上。追妻行動

十五歲的顧淺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心難測!那時候的她,就以為世界上,除了愛就是不愛,隻有感情的深刻程度,沒有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感情。

所以當她啟蒙了愛情這個詞後,她就認為自己愛上了,而且愛的很深。

學校那時候為了營造噱頭,更好更多的招生,決定帶每年級第一名的班級去露營,還請了當時好幾個記者,聲勢做的十足。

選了三個班,出動了三個中巴車,目的地就是山清水秀且沒怎麽被開發的青峰山。

山清水秀是沒錯,沒怎麽被開發更是沒錯。所以她們一群人在回來的途中,被堵在了半路的盤山公路上,那一夜大雨傾盆,是顧淺溪有生以來見過最大的一場雨。

大雨造成了滑坡,道路塌方,她們被困在了半山腰上。沒有信號,無法求助。最關鍵的是,車子陷入了泥坑中,開不出來又熄了火。坐在車裏都能感受到夜風陣陣,涼入心尖。

領導坐了另外兩輛車,從另外條道走了,說一定會立馬派遣車輛過來。

她們在那,等了一夜,大雨不停,而她們餓的饑腸轆轆。滿以為天無絕人之路,卻不想老天也有閉眼的時候,滑坡滑落的巨大石塊砸了下來,大巴車從道路上翻滾了下去。

翻滾時,顧淺溪被甩了出去,被石頭砸中了腦袋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時,天漆黑一片,周圍連大巴的影子都看不見一個。

雖然她是無神論者,可是此時此景,顧淺溪還是慌了。在林子裏亂走,想找到道路,可是越走耳邊越響起狼嚎的聲音。哭的眼淚都幹了,腿上都不知道被劃破了多少傷口。

可是那一夜,青峰山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光亮。

顧淺溪走著都快絕望了,淋過雨的身子也格外的沉重,很快她就邁不動腳步。隻能弓著身,貓在一個土坑下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夢中,她覺得身上時熱時冷,腦海中妖魔鬼怪像全都跑了出來。

等她再度睜眼,是在蘇承墨的背上。

她燒的迷迷糊糊,眼睛沉重的隻能睜開一條縫。她感受著他身上的熱度,一步步穩健的步伐,顧淺溪又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是在青峰山的山頂上。蘇承墨身上的衣服全部用來裹住她了,而他光著身子抱著自己,不停的搓著她的手臂。顧淺溪燒得迷糊,卻好歹恢複了點體力,叫了他一聲。“墨哥哥。”

蘇承墨看見她醒了,欣喜的不得了。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蹙緊眉頭道。“燒還是沒退。”

說完,將顧淺溪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裏,哈了一口熱氣,放在自己溫熱的胸膛上繼續暖著。笑著問道,“暖和點沒?”

顧淺溪點了點頭,但是困極了,眼皮子打架的又要睡著。是蘇承墨搖晃著她的身子,硬拖著說,“別睡了,我一個人呆著怪怕的,你陪陪我,我給你講故事。”

蘇承墨打小沒讓家裏人省過心,顧淺溪爬牆掏鳥窩,一半是於楚楚教的,另一半絕對跟他脫不了幹係。什麽童話故事,蘇承墨那是從沒看過,說出口的一個個都是鬼故事。在這樣荒山野嶺的地方,著實應景。

顧淺溪愣是被他故事嚇得,沒有絲毫睡意。

那一夜,依然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光亮。

但是她有蘇承墨,有他的溫度,有他一遍遍搓著她身體,要她別睡的聲音。

等她徹底清醒後,就已經到了醫院,蘇承墨就躺在她旁邊的病床上。這個時候,顧淺溪才發現,他身上的傷比自己多的多。小腿、大腿、手臂全是被樹枝劃破的傷口。他的左腳踝腫了好大一塊,原來他是在已經崴了腳的情況下,硬生生的背著她走過了一個山頭。對麵女神看過來

而顧淺溪因為這場發燒,得了肺結核,需要隔離治療。是當時的蘇承墨傷還沒好完,半夜爬了牆頭偷跑了進來,摸著她的額頭笑著說,“本來就不聰明,還好這次隻燒壞了肺,沒燒壞腦子。”

顧淺溪被他說的哭笑不得,但是這次劫後餘生的經曆,讓她忽然覺得,她懂愛情了。

看見蘇承墨一點都不介意會傳染上,坐在她的病床旁邊。顧淺溪就感動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坐在他的腿上。嚇得蘇承墨連忙托住她的腰,怕她掉下去。顧淺溪看著他的驚慌,笑的張狂不羈。

對著他的臉親了上去,像宣告主權般聲音清朗的道。“墨哥哥,你救了我一命,以後我這命就是你的了,生生世世!”

蘇承墨愣了很久,呆呆的看著她將杯子打碎,然後劃斷自己的頭發,又來劃斷他的頭發。兩撮頭發被她綁在了一起,顧淺溪眼眸晶亮晶亮的看著他,“等我長大了,我要把自己給你!隻給你!”

蘇承墨被她這句話嗆到了,半天沒咽下那口口水。

彼時,月光清幽,她在他身上,笑的張牙舞爪,絲毫不知害羞為何物!

回憶拉回,這裏不是青峰山,她們也不是十五歲時的她們。

“生生世世……”顧淺溪看著鏡子支離破碎,倒映出來的自己,自嘲一笑。

蘇承墨從來都如此,她說假話,他信了。她說真話,他反倒不信了。

裹著浴巾,顧淺溪回到房間,穿戴好。門依然打不開,外麵夜色漸濃,蘇承墨究竟會把母親怎麽樣?顧淺溪心又慌又亂,拍了好久的門,外麵才傳來秋芳低低的聲音。“顧小姐。”

“秋媽?能麻煩你幫我拿點酒來嗎?”

“顧小姐你別想不開,少爺隻是這會兒正在氣頭上,關了你而已。等他氣消了,很快就會放你出來了。”

“沒呢,不是因為這個。”

秋芳很不放心,在門口躊躇半天,“那顧小姐是要……?”

顧淺溪的聲音低了低,“今天是友人的忌日。”

秋芳沒說話了,在門外歎了口氣,走開了。顧淺溪靠著門等了很久,等到夜色全部抹黑了,門外才有了一點動靜。像是有人在偷偷摸摸擰開門把手,顧淺溪心裏一喜,連忙讓開身子。秋芳很快的打開了門,對著顧淺溪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顧淺溪會意的點頭,沒有多問,在秋芳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她所居住的房間裏。

小女孩也在,滿臉不樂意的給她開了門。進了門,顧淺溪才發現,秋芳竟然把祭祀用的東西都給她準備好了。不止是酒,還有葷菜、水果,以及……冥幣。

說不出此刻是什麽心情,顧淺溪激動的緊了緊拉住她的手,“謝謝你……”

秋芳赧然笑道,“顧小姐不用這麽客氣。不過時間不多,顧小姐要抓緊。”

說完,拉著小女孩走了出去。顧淺溪將東西擺好後,跪了下來。8月16這一日,是父親的忌日,監獄三年她無法祭奠是因為無可奈何。而她現在出獄了,卻依然無法祭奠,是她的不孝。

對著月亮,顧淺溪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她今天要不是在那停了車,下去看看。就不會碰見楚昊焱,不會碰見蘇承墨,更不會讓母親和田伯被他抓去,也不會導致現在,不止她無法去墓碑前祭奠,就連母親也無法去。

看著火光星星點點的燃燒著冥幣,顧淺溪又是恨又是頹然。

爸爸,請原諒女兒沒有照顧好媽媽,原諒女兒今天都沒能去看你,原諒女兒現在都還沒能力還你清白。你若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媽媽不會出事,保佑女兒可以追查到凶手,還當年真相。

默念完,顧淺溪再度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額頭微微紅腫。鍛佛

把東西都收拾好,這份恩情她會銘記在心。秋芳帶著她又偷偷的回到了房間內,中間有點波折,在她回房的時候,有保鏢正在守著。好在這個保鏢就是今天對她有點心軟的那人,看見顧淺溪從外麵回來,他吃驚的有些愣神。

秋芳心虛的手在抖,輕咳了聲。“少爺讓我帶她去擦點藥。”

顧淺溪額頭滑下三條黑線,人家還沒問,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顧淺溪心若擂鼓,以為會出事,到時候萬一害了好心的秋媽,她心裏會自責的。

誰知保鏢愣完神之後,忽然閉上了眼,靠在牆上假寐。顧淺溪心裏一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悄悄的閃身進了房間……

燈紅酒綠,熱鬧沸騰的酒吧裏,隨著dj的呐喊,舞壇上男男女女隨著舞動起來,氣氛絢麗曖昧。

而在角落裏,袁清和蘇承墨兩人坐在沙發上,腰杆挺直,不停的喝酒。跟這個頹靡的氣氛,有點格格不入。即便燈光昏暗,但兩人的姣姣容貌,引來了不少女人的搭訕。害羞的,就是不停的在旁邊路過,或者在一旁注目。

有膽大的,直接拿了酒杯,坐在他們的桌子上。

蘇承墨來者不拒,酒跟著一杯杯的幹,但是臉色冰冷,無論別人說什麽都沒開口說過一個字。

袁清坐在旁邊陪著喝酒,也不調節氣氛,來的人都覺得無趣,喝了幾杯就走了。

周圍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蘇承墨舉起酒杯對著燈光。酒杯投射出琉璃燦爛的光斑,這光芒讓他忽然意動。這絢爛光斑,同今天下午房間內打碎的玻璃框是如此相像……

想著,便想起了那個人,蘇承墨的心瞬間跌落穀底。臉陰沉可怖,再無一個女人敢靠近過來。沒一會兒,從門口進來一個渾身穿著黑色嘻哈服的人走了進來,臉上戴著墨鏡,徑直走到這桌上。袁清臉上微微露出笑意的拍了他肩膀一下,眼睛示意他看向蘇承墨。

來人輕笑一聲,拿來酒杯給自己倒滿,跟蘇承墨碰了一杯,湊近了幾分笑道。“老大這一臉的欲求不滿是發生什麽事了?”

袁清一愣,臉色有點僵,憋笑憋得有點辛苦。蘇承墨眸色陰沉的瞪了來人一眼,“我欲求不滿?”

來人大笑,“難道不是麽?”

蘇承墨抿緊了唇,正巧一燙著卷發長相俏媚的女人從旁邊走過。蘇承墨大手一拉,忽然將那人拉了過來。美女驚呼一聲,酒杯灑了自己一身,嬌斥道。“啊!你有病啊!”

蘇承墨不爽的蹙起眉頭看向她,美女此刻也從憤怒中抬起頭來,看見他的那一刻,雙眼微微發光,媚眼如絲般好似站不穩的粘了過來。“男士,我衣服被你弄壞了,你帶我去換好嗎?”

說著,胸部往蘇承墨的手臂上貼。她資本很好,穿著低胸裝,胸前呼之欲出,看一眼便很容易讓男人產生感覺。而且話語這麽赤果果的勾引,是男人都會懂。但是蘇承墨的劍眉蹙的更緊了,一臉寒霜。

來人笑的不行,趴在桌上,“你果然是欲求不滿,但是你要的人,不是她吧!”

蘇承墨眼眸冰冷,美女被嚇得身子一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了出去。蘇承墨站了起來,袁清連忙會意拿過車鑰匙,跟在他後麵。

來人還不知死活的大笑著道,“你回去小心縱欲過度,對身體不好哈!瞧你這滿臉怒意,可別把人給弄死了。”

袁清無奈的回頭瞪了他一眼,“老四,安分點!”

隻是這一回頭,被稱為老四已經跟剛才的美女抱在了一塊,袁清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快步跟上蘇承墨的腳步,開了車回到別墅。

袁清把他送到就開車走了,蘇承墨望著黑壓壓的二樓房間,身上本來冷靜懾人的氣勢,忽然收斂了。將手上還拎著的酒瓶,就著自己的衣服上灑了點。雙眼迷離,搖晃著步子好似醉酒的人,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