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話癆
行動的那天,天邊陰雲測測,上一刻還是萬裏無雲。下一刻已是烏雲壓城,風雲變幻詭譎。顧淺溪從早上他們準備行李時,眼皮就開始跳的厲害。
這次去到那邊的行囊,都是蘇承墨和袁清一手監督包辦的。
袁清準備好,他再檢查一番。這些人當中,隻有他和王胖子去過沙漠,如今王胖子還在昏睡,所有蘇承墨便強調了一番去到那邊需要注意的事項。菜頭等人聽得非常專注。
司徒安然則去到了地下研究室。做起了王胖子的日常檢查。顧淺溪抱著曦兒跟在後麵。擔憂的問道,“王胖子他躺了這麽久,對他身體機能會不會有所影響?”
司徒安然手指波動了下王胖子的眼皮,用手電筒照著裏麵看時,眉頭緊蹙。“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影響肯定有,就好像機器很久不用了會生鏽一樣。他躺了20多天,行動會稍微有所不便,但影響應該不大。對他來說。應該可以很快適應過來。”
司徒安然說完後,看了眼旁邊憔悴的小心,“你每天都有在他耳邊,跟他說話嗎?”
小心點頭,不眠不休讓她真個人看起來仿佛蒼老了好幾歲。“按照你說的,每天都有說!”
她一開口,把其他人都嚇到了。顧淺溪驚詫不已,小心的嗓子……沙啞的跟她當初一樣,破銅嗓子。
司徒安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頭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在病曆本上翻了一頁,注上了小心的名字。他用的是德文,應該是為了跟Danrtsey交接。看完王胖子,他又跑去看容煙兒等等人了,等他一圈跑完,已是半小時後。
直到蘇承墨走來,司徒安然才稍稍鬆了口氣,“可以出發了?”
蘇承墨點頭,抬頭望向了門邊的顧淺溪。眸色略沉,邁開步子走了過來。最後腳步一頓,站立在顧淺溪麵前,微微低頭,長久的凝望著她。
顧淺溪慢慢的露出笑容,“走了?”
“嗯。”
顧淺溪笑容加大,強行壓下心頭的慌張。輕聲開口道,“一路小心,照顧好自己!”
“嗯。”
顧淺溪張口,還想說。可是張開口卻發現,腹中積壓的千言萬語,到現在竟隻能化作一句,“我會在這裏等你,直到等到你……”
蘇承墨肅然的微微搖頭,伸手撫上了顧淺溪的臉龐。手指摩挲著她的臉,沿著她的臉頰遊離到了她的眼簾。顧淺溪眼前一黑,緊接著一股熟悉灼熱的男性氣息,擠進了她的鼻腔和唇瓣。
良久,唇分。
他目光灼灼,深深的凝視她,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心裏一般。“答應我,別讓自己出事!”
這次輪到顧淺溪點頭,“嗯。”
“別讓我找不到你。”
“嗯。”
“按時吃飯,按時吃藥。”島嗎乒亡。
“嗯。”
“晚上要注意休息。”
“嗯……”
司徒安然在旁邊翻了個白眼,他有個驚天發現!原來,老大也是話癆!
“注意別著涼。”
“嗯。”
“愛我嗎?”
“嗯……”顧淺溪剛發出一個音符,就察覺到不對勁,拉下他的手,就看見蘇承墨星目爍爍,眼眸含笑,俊美的亂了顧淺溪的心。他眉目一挑,又狠狠的吻了上來,“這個問題,你先考慮一下,等我回來三個月後再回答!”
曦兒捂著眼咧唇笑,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卻撐開很大的縫隙,一雙烏黑的眸子將自己爸媽的柔情蜜意全看在眼裏。司徒安然被蘇承墨酸的受不了,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長腿一邁,伸手覆在曦兒的手背上,徹底擋住他的目光。衝蘇承墨意味深長的一笑,“老大,這一幕少兒不宜,你身為奶爸,要時刻注意小孩的教育呀!”
蘇承墨連個眼神都沒舍得給他,顧淺溪被他這一調侃兩頰緋紅。蘇承墨在心裏下了很大的力氣,才將自己的目光從顧淺溪的臉上挪開。“記住,不要出別墅。”
等顧淺溪答應後,蘇承墨這才冷冷的睨了司徒安然一眼,“走吧!”
司徒安然笑著跟他一道走了,曦兒對著他們揮了揮手,“爸爸、四爸爸再見。”
兩個大男人酷酷的背著身子,揮了揮手,走的瀟灑極了。
顧淺溪心裏仿佛被隻大手揪著一樣,貪婪的看著蘇承墨的背影。直到再看不清後,顧淺溪才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銀鐲子,在心裏不停的祈禱,應該隻是她的心理作用,隻是心理作用……蘇承墨都做了完全措施了……還有瞿經緯在那邊接應……應該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有事的……
她隻能在心裏不停的安撫著自己,這樣才能勉強壓下心頭的慌亂……
蘇承墨一走,別墅都仿佛空蕩了許多。隻有綠兒、小心還陪在她身邊。
蘇承墨這邊才剛離開,時間就好像度日如年。
顧淺溪索性就跟小心、綠兒一起,陪在王胖子身邊。陪著小心說說話的同時,還能跟王胖子說說話,希望他能聽進去,喚醒過來。
蘇承墨離開後,留了個心腹在顧淺溪身邊。這人叫虎子,人長得清清秀秀,但是聽蘇承墨交代,這人小時候曾經是少林寺寺僧,在裏麵學過一段時間功夫。後來還俗後,就被家裏人扔進了部隊磨練,有年輕人的血氣方剛,義膽雲天,是菜頭之外,他目前最想塑造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跟菜頭一樣知根知底,是可以相信的人。
虎子在接受這任務後,就激動的一直喊“嫂子”,然後跟綠兒一起寸步不離顧淺溪身邊。
陪了王胖子一會兒後,Danrtsey把顧淺溪叫了過去。在他的桌麵上,擺放著一串她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的佛珠。顧淺溪詫異不已,“這佛珠怎麽在你這裏?”
“司徒交給我的,讓我繼續他的工作,檢查這佛珠裏的東西。顧,你知道這佛珠裏麵有什麽嗎?”
顧淺溪眼皮一跳,驚慌的猛然抬頭看向他,忐忑的問道,“這裏麵……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