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又處理了一些其他的事後,顧淺溪回到了房間裏,有點身心俱疲。但是現在等待她的,還有最艱難的一關……跟上級匯報今晚的事。

綠兒說的沒錯,凶鴉畢竟是三顆星成員,而且還是第一軍團的人。她身為一個後備軍團的人去動他,確實是有點不自量力,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顧淺溪長歎一口氣,拿過電腦去到內間聯係上級去了。等她將所有的匯報都匯報完畢,該聽的訓話也聽完後,拿著電腦近乎累趴的回道房間,驚愕的察覺到房間裏還有人。蘇承墨此刻正躺在她的大床上,曦兒就挨著他的身子睡著。兩人不知道等了多久,此刻似乎正睡得很香,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兩人睡覺的動作,驚人的相似!

蘇承墨喜歡側著身子睡,將曦兒摟在懷裏,那個動作就好像是曦兒還小的時候,抱住嬰兒的姿勢。也是蘇承墨最開始,跟顧淺溪學過的姿勢。曦兒則兩隻手也搭在他的身上,跟他的動作差不多,隻是手沒那麽長罷了。再說兩人的表情,蘇承墨睡覺時,很安靜祥和,唇角喜歡微微上揚。

曦兒的睡相也很安靜祥和,唇角微微上揚,兩人就連弧度都像極了。

顧淺溪看著他們兩的睡相,站在床邊有點懵。一種陌生的感情迅速的劃過她的心尖,這感覺很奇妙,顧淺溪呆愣的看著兩人的睡姿看了很久,有一種血脈相連的親密感。仿佛也感染到兩人的安靜祥和,顧淺溪剛才所有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曦兒睡著不安的動了下,撐開蘇承墨的胸膛,側過了身子。蘇承墨也神同步的,側過了身子。兩人都把一隻手臂壓著,另一隻手誇張的伸長著。顧淺溪看著看著,目光不經意的柔軟了好幾分,心好像被什麽戳動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也不知道望了多久,門外綠兒敲響了門,說事情辦理妥當了。這道敲門聲把蘇承墨驚醒了過來,睜著眼坐了起來,曦兒則迷茫的睡眼惺忪,睡不夠的將自己的腦袋鑽進了蘇承墨的懷裏,又呼呼的睡了過去。

蘇承墨自然而然的拍著他的腦袋,將他的耳朵捂住。然後才抬頭看向顧淺溪,壓低了嗓音問道,“忙完了?”

顧淺溪心裏有些複雜的看著他,他對曦兒的照顧表現的越自然,越渾然如天成,顧淺溪就會不經意的想起他這三年或許也過不好的畫麵,心就有些微酸。“嗯,忙完了。”

“餓了嗎?你今天應該還沒吃吧?”

“嗯。”

“走吧!”蘇承墨說著,將曦兒輕手輕腳的抱在了懷裏。大大的風衣撐開,讓他呆在自己的大衣裏麵。這大衣一撐開,顧淺溪眼尖的看見大衣裏,好像特意設置了個內袋。因為有著奇異的內袋,曦兒能很好的躺在上麵,一手無意識的揪著蘇承墨的衣服,一手抱著他,繼續沉沉的睡著。

顧淺溪眸光微閃,目光在他衣服上掃了一眼。這衣服……好像見他穿了好幾次了。

蘇承墨注意到她的視線,瞬間明白她的想法,聲音低低的開口。“曦兒小時候喜歡鑽進我懷裏睡覺,所以這衣服是讓秋媽特意定製的,方便他睡覺。”

“曦兒不會掉下來麽?”

“小時候不重,還不會。現在大了,就不方便了,得用手托著。這大衣,隻是為他防寒用的。”蘇承墨淡淡的說著,但是顧淺溪眼前卻浮現了一個向來大男子主義的蘇承墨,一手抱著曦兒一手喂奶,還要手忙腳亂去忙活曦兒的紙尿褲時的慌亂場景。心湖,微漾。

蘇承墨看了她一眼,頓了頓後開口,“你要聽麽?”

顧淺溪認真的點頭,蘇承墨便拉著她往門外走了幾步,“等到了車上再跟你說,老四做了飯菜在別墅等著,再不去都該涼了。”

曦兒一開始隻說了讓她過去別墅一趟,沒說司徒安然特意準備了食材等她。這麽一忙活下來,顧淺溪瞅了眼手表,已經都快晚上十一點了,真有飯菜,那肯定早就涼了。有些歉意的點頭,喬裝了下,打開門。跟他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門,隻是蘇承墨走的正門,她繼續跳的窗戶,偽裝著出的大堂。

到了車上後,暖氣一開,顧淺溪坐在後排,接過曦兒抱在懷裏,讓他半躺在後座椅上。車裏留了燈光,暖黃的,有點溫暖的感覺。蘇承墨一邊開著車子,一邊零碎的說著一些話,“曦兒認味道,跟老三一樣。我衣服常換洗,他就會睡得不習慣,聞不到自己的口水味,就睡得不安穩,會在懷裏亂動。”

“他喜歡吃完東西,就往我身上爬。喜歡我穿白色的襯衣,看見上麵全是自己印下的油印子就會樂嗬一天……”

聽著他說了幾句曦兒的過往,顧淺溪摸著曦兒頭發的手,輕柔一點再輕柔一點。看著蘇承墨的側麵,那被暖黃的燈光照射的仿佛暖容了一點,他的下巴已經有了胡茬,他沒有搭理。

從耳朵下麵開始留了一點胡茬,要是這些胡茬長出來,估計就能成個絡腮胡子了。有了胡茬的掩飾,倒讓他的輪廓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麽剛毅,沒有那麽讓人不好親近的感覺了。

他說話也變得穩健了不少,喉結一動一動的,語速不快不慢,給人感覺很沉穩。

他的變化很大,不再有深度潔癖了,不會那麽嚴謹到變態般的要求自己的穿著,之前的自戀自大,似乎也沒在他身上體現太多。他……真的變了很多,成熟了。

而他的變化……是從三年前開始的?還是因為帶了曦兒三年,自己潛移默化中慢慢改變的?

顧淺溪摸著曦兒的頭,鼻尖微酸,迫的顧淺溪連忙挪開自己的視線,看向別處。別墅很快到了,客廳裏的燈光還亮著,顧淺溪溫柔的將曦兒抱在懷裏,往客廳走去。

王胖子還在裏麵,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在他麵前,放著一盤盤做好的珍饈,有些還透著熱氣,好像是被人熱了又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