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前塵往事

看見矽膠的那瞬間,g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痛苦。生硬的別過臉,語氣冷漠。“小心,不要亂動我東西。”

小心臉色訕訕的放開了手,有些愧疚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想你陪我說說話。我從沒見過這外麵的世界,就連矽膠是幹嘛用的都是莉娃告訴我,我才知道的。我隻是……想知道這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人又是什麽樣……”

g看著火堆,目光沒有焦距,輕聲開口,“小心,黑瞎子可怕嗎?”

“不可怕!”小心搖頭搖的很幹脆,“g你隻觀察了它兩天,就能計算出它的行動,還能算出它會爬那顆樹,將那一塊裏麵挖空等著它爬上去。最重要的是,你還可以算出它掉落的位置。g,你太神了,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g看著她,臉上的冰冷慢慢褪去,有點哭笑不得。“小心,這些都不難。我換個問題吧,你覺得蟒蛇群可怕嗎?”

小心這下點頭也點的很幹脆,“今天差點就喪命了。”

“那你覺得白天會出現的那些大家夥,可怕嗎?”

“哦,那些家夥太可怕了!”

g目光一暗,“人心,比這些家夥要可怕多了。”

“啊?”小心瞠目結舌。g輕輕笑了笑,繼續道。“無論是黑瞎子、蟒蛇群亦或是那些大家夥,它們頂多撕扯你的肉,喝了你的血而已。痛也就痛那麽幾秒。但是人呐,不僅會讓你死,還會讓你生不如死!他不僅摧毀你的身體,還能摧毀你的精神,讓你身不由己,生也不由己。”

小心迷茫的瞪大著眼,顯然沒明白意思。g斂了眼神,一邊從包裹裏翻出幹糧熟稔的放在火堆上麵烤著,一邊說。“簡單來說吧,就是這群畜生,永遠都隻是畜生,無非就是撕咬你的時候讓你痛那麽一下。而人呢,有時候不全是人,讓你痛的也不是一下,而是一輩子。你能活多久,心就會痛多久。”

小心似懂非懂的點頭,忽然來了興趣,“g,你就是被人傷了才會到這裏來嗎?”

g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聲音很輕,像是透著無限的滄桑。

小心拽著g的手臂開始撒嬌的搖著,“g,你告訴我好不好?莉娃曾經跟我說,你的心死了。可是我問她心死了為什麽你還能動,她就讓我不要問。現在,我想問她都問不了了,除了你……都沒有人能陪我說話了。”

“好……”g滿是無奈的應了一聲,小心立馬笑了起來,“就知道還是莉娃管用。”

g很認真的讓她坐好,定定的看著她。“在我們那裏,都會對死去的人存著一絲敬畏和尊重。是莉娃教會我們叢林求生的方法,也是因為救我們,莉娃才會去世。所以,小心,你要感激莉娃,還不是把莉娃當成可以利用的東西。利用,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恥的事情。沒有莉娃,我們就不可能還好好坐在這裏聊天,所以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

小心眼眸含著淚,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用手背擦著淚。“我想莉娃了……”

g瞬間啞然,張著嘴,眼底驀然浮現起當初的那一幕,眼眶也泛起了酸意。“別哭了,我告訴你這個矽膠的故事。”

“好!”小心立馬止住了淚。

“我曾兩次懷胎,可是隻保住了後麵這個。花了七個月的時間,看著它從一個小豆子都不到的大小,長到最後這麽大個頭。生他的時候很辛苦,也很疼,可是看見它後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也一點都不後悔!然後每天就幻想著等他長大以後,要給他做什麽樣的衣服。幻想著等他長大以後,該怎麽教他去接觸這個世界。也幻想了很多很多,我給他取名叫曦兒。小心,你知道曦代表的意思是什麽嗎?”

“就是你常常看見海麵上跳出的那一輪紅日,它象征著我所希冀的美好未來。但是在我幻想著這一切時,才知道他體內有病毒,那病毒或許能隨時剝奪他的呼吸,奪走他的命。我聽了他父親的話,帶他一起回去找病毒的解藥,可是半路中,我看見他被劫持了。我害怕他受傷,一路追著。在看見他掉進江邊的時候,怕他那小身子會受不了江水的寒冷,也跟著跳了下去。”

“但是等我醒來後,他的頭就在我旁邊……”g說著,勾唇一笑,“他那小小的腦袋裏麵,填充的就是這種矽膠。那時候我才知道,他父親早就把他換走了。”

“那g,你不是應該高興嗎?至少曦兒沒有死啊。”小心滿是不解的問道。

“對啊……高興!”g說著,將烤熟的幹糧,分了一半給小心。啃著那硬邦邦的饅頭,半響後,g才繼續開口道,臉上全是落寞。“曦兒沒死,我確實很高興。可是,我當時在人販子的船上。船上是一船的年輕女人,我們要被販賣的到一些還有這戰爭的地方,被人以低價買去做慰安婦。”

“小心,你知道慰安婦是什麽嗎?”

小心誠實的搖頭,g繼續道,“慰安婦,其實也是我們那邊的一個稱呼而已,各地叫法不同。慰安婦的性質,就是被抓去戰場上,讓那些在前線戰鬥的男人,壓在你的身上,做著各種羞辱你的事。你在他們眼裏,就是泄(河蟹)欲的工具,是連畜生都不如的人。”

小心吃驚的張大了嘴,“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跳船!人在被逼入絕境的時候,能做出遠超乎你想象的潛能。我找了個機會,在他們交接之前,把他們三人中的一人推下了水,又拿刀將另外兩個捅死了。在我以為可以自己撐著船自救時,船上的女人說我是殺人犯,說我害了她們,將我推下了水。”

“她們好愚昧!連g你救了她們,她們都不知道。”小心緊蹙眉頭,氣惱的連手裏的幹糧都不想吃了。

“對你來說是救贖,對她們來說則未必。我被推下水後,攀著根浮木,在海上漂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