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命運之河
他都把槍放下了,司徒安然和後麵的人都沒有再舉槍的理由。那人依然猙獰著臉,“你當我傻子呢?把槍全部踢過來!”
蘇承墨再一咬牙,照做。
這人頓時得意起來,晃著手裏的保溫箱。曦兒的哭聲一直經久不息,而且是扯著嗓門的哭,聽得顧淺溪肝腸寸斷,心都揪成了一團。
“做的很好!現在,你,跪下!”
這人的話一出口,顧淺溪心跳加快,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看向蘇承墨。蘇承墨兩圈緊握,他握緊的手背上一片烏紫,指節骨卻泛著白意,可見他有多麽努力才控製住自己沒有發怒。
那人見蘇承墨半天沒有反應,不由加大了音量,“趕緊跪下!反正老子不想活了,要是能拉下你蘇承墨的兒子,我這輩子也不算白活!我數三聲!”
“三!”
蘇承墨深吸一口氣,臉色陰沉的近乎可以滴出水來。
“二!”
顧淺溪現在的心裏矛盾極了,怕曦兒受傷,怕極了曦兒還沒睜開眼看這個世界,就被送到了地獄。這邊,她也怕,怕一直好麵子極其霸道的蘇承墨,不願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妥協。
胡思亂想間,顧淺溪的心揪作一團。在那人報出“一!”以後,蘇承墨動了!他深吸了口氣,慢慢屈起了腿,跪了下去,但是他僅僅隻是屈下了一條腿。那人對他的態度極不滿意,晃蕩著手裏的保溫箱,“蘇承墨,你這太沒有誠意了,我要你雙膝跪下,磕頭!”
“你別太過分了!”司徒安然忍無可忍的怒吼出聲,那人冷笑一聲,望了過來,看著顧淺溪,咧嘴笑了,更加顯得他麵目猙獰。“急什麽?還有你,也給我跪下!”
顧淺溪一呆,他那黑洞洞的槍口,指的是自己。在曦兒的命和麵子麵前,顧淺溪輕輕掙開司徒安然的手,跪的很果斷!
這人得寸進尺的功夫很強,慢慢蹲了下來,曦兒還是被他以提著的姿勢懸在江水之上。他拿著槍從蘇承墨身上掃到顧淺溪身上,又從顧淺溪身上掃到蘇承墨身上。最後,槍口對準了蘇承墨。“蘇承墨,你是不是從沒想過,會給我一個小人物下跪啊?聽說前段時間,你把3號給戲耍了,今天這下跪,總不該又是戲耍我了吧?”醜妃吉祥
蘇承墨怒極的聲音傳出,“把我孩子放了!”
“嗬!你還沒磕頭呢!”
蘇承墨憤怒至極的站了起來,那人動作也特別果斷,在他站起來的那一刻,也後退了一步,拿著槍在蘇承墨剛剛跪下的位置開了一槍。蘇承墨冰冷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冽緊繃的臉,露出一絲戾氣。“你今天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你全家上下,給他陪葬!”
這人身子怒吼一聲,“我爹媽都在我出生之後就不要我了,我還要他們幹嘛?”
“所以就連跟你一起相依為命的奶奶,你也不管了嗎?”司徒安然冷笑一聲,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一疊紙,然後抽出了其中一張拿在手裏,“汪樂家,你可以不用管你的親生父母,但是你奶奶呢!”
這人身子一頓,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司徒安然手裏拿著的紙。趁著他注意力分散的時候,司徒安然和蘇承墨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好幾步,顧淺溪連忙跟在司徒安然的後麵,這一近,距離瞬間被拉小到隻剩下十米不到的樣子。這人猛然回過神來,看著近在咫尺的三人,張狂的拿著槍對著地麵開了好幾槍。
幾人躲著子彈間,無意中拉開了距離。顧淺溪雖然離這人近了一步,可是她離司徒安然的距離遠了不少。
這人猙獰的扭曲著臉,“你們兩個退後!”,見蘇承墨和司徒安然沒有動作,這人頓時瘋癲般的做出要把曦兒扔出去的姿勢。顧淺溪頓時急喊一聲,“不要!”
靠的近了,曦兒“哇哇”的哭聲不曾停止,聽的顧淺溪肝腸寸斷。
司徒安然和蘇承墨不得不被逼著後退了一步,這人頓時張狂的笑了起來。“如果你們能找到我奶奶就盡管去啊!但是你們就算找到了,也隻能找到幾根白骨!”
“你們不知道了吧,她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是被我殺死的!”不滅劍體
顧淺溪的腦袋頓時空白,看著那人近乎瘋狂的站在那江水的岸邊。一個能把養育自己長大的奶奶都給殺掉的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到不配做人!顧淺溪的四肢發涼,看著曦兒的保溫箱,心碎成一地。
司徒安然顯然也沒料到這一點,站在那兒麵如菜色。這人笑完後,拿著槍指著顧淺溪,“你,過來!”
顧淺溪沒有絲毫遲疑,就想動身,那邊蘇承墨怒吼一聲,“顧淺溪,你別忘了我說過什麽!”
顧淺溪下意識的側頭去看他,他的雙目漲紅,滿臉怒意,目光中那抹沉痛和焦急刺痛了顧淺溪的眼。她明白蘇承墨的意思,他在警告自己不要上前。顧淺溪頓住了腳,有片刻的遲疑。
這人輕哼一聲,“蘇大少爺,你喜歡的不是那個叫容煙兒的女人嗎?要是讓那個容煙兒看見,你這麽深情的注視另外個女人,說不定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哦!”,他笑著說完,冷冷的瞪了顧淺溪一眼,“孩子不想要了?趕緊過來!”
顧淺溪悄悄拽緊著被她藏在毛毯之下的槍,她想著隻要自己再邁出幾步,直到可以接住曦兒時,她就可以對這人開槍救回曦兒了。可是蘇承墨又怒吼了一聲,像一隻暴怒的獅子。“顧淺溪,你他媽答應過我什麽,趕緊給我回來!”
深吸了好幾口氣,看見那人又做出了那副要扔開曦兒的模樣,聽著曦兒沒有歇止的哭,顧淺溪也急了,腳卻沒有再邁出去。“我是答應過你,可是你又承諾過我什麽,你說過不會拿曦兒做棋……”
顧淺溪這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耳邊急速飛過一陣勁風。顧淺溪身心一顫,驀然瞪大了眼,雙眸瞬間充血。有人開了槍,打在了這人的手腕上,這人的手一鬆,曦兒所在的保溫箱,就好像墜落的流星,瞬間掉落了下去。跟著那“哇哇”的大哭,好像要一起被滔滔的江水淹沒,連個浪花都沒有!
曦兒意味著什麽?他意味著能驅趕顧淺溪心裏黑暗的那一抹陽光,意味著她所有向往未來的美好希冀,意味著她現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可是……曦兒沒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在她眼裏都成了慢動作。她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更有血液凝固的感覺。顧淺溪的大腦瞬間空白,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掉落的保溫箱,跟著縱身一躍。英雄聯盟之君王傳說
她的眼裏隻有那傳著“哇哇”哭聲的保溫箱,她的耳朵裏好像能聽見有個孩子再叫她“媽媽”,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眼前的曦兒。她跳的義無反顧,跳的沒有一絲遲疑,完全沒聽見在旁邊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咆哮,那人在喊著,“顧淺溪!”
江水淹沒了她的口鼻,顧淺溪被湍流的江水整個吞沒。她想要去抓住保溫箱,可是她怎麽都追不上江水流過的速度。胸腔漸漸缺氧,全身四肢百骸都近乎撕扯般的疼痛,在被江水衝走的中間,顧淺溪的後腦勺磕在了一個石頭上。
無邊的黑暗和冰冷,無盡的絕望和意冷,瞬間將她吞沒。
但是隱約間,她好像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人朝她遊了過來。這個人她好像很熟悉,但是這種熟悉是讓她恐懼的熟悉。她打從心底懼怕這個人,她想逃離想掙紮,可是眼皮重的讓她連睜開眼看清楚他,都做不到。
在思緒渙散的最後一刻,她仿佛想起了這人為什麽會覺得熟悉。好像……在那個慘白的房間裏,在那個無邊的夢境裏,她仿佛看見過這個人……
五江岸邊上,蘇承墨對著茫茫的江水呐喊著,聲音一次比一次更來得痛徹心扉。他想要跳下去,可是旁邊有無數人拉著他,阻攔著他……
而在岸邊往後麵不遠的一座小山峰上,有三個人埋伏在這。其中一個灌木叢中的後麵,有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名渾身裹著紗布的禿頭女人。在女人的旁邊也是一名禿頭,但是這名光頭油光發亮的腦袋上紋著一個讓人見之便一生難忘的,陰森鬼臉。
在他們兩人旁邊,是一名臉上帶著臉譜,手裏端著狙擊槍的人。臉譜將狙擊槍收好後,惡鬼詭異的笑了一下,“你私自行動,要倒大黴咯!”
女人隻**了半張臉的表情上,全是陰狠,“不就是一個孩子嗎?大不了,我給他生個!”
惡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臉譜沒說話,隻是從懷裏拿出了表盤,扣在表帶上。調整了一番後,將那表盤遞給了女人。裏麵傳來了變聲器的聲音,“混蛋,誰讓你這麽做的?”
“首領……”女人嘟著嘴想說話,那邊便是一道更大的聲音傳來,“趕緊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