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轉院

但是現在,他不僅有了命門,而且最致命的是,這個命門似乎被敵人看出來了!

如果說瀘沽湖與這次都是一種試探的話,那他今晚的表現已經讓敵人把這種懷疑坐實了。

蘇承墨起身,輕手輕腳的躺到了床上,將兀自睡得正歡的人兒拉到了自己懷裏。她似乎有些不爽被人強行改變姿勢,發出一聲嘟囔的囈語。她嗓子早被折騰的啞了,這會兒帶點正濃的睡意,多了幾分黯啞,有點說不清的意味。

蘇承墨的心像是被一隻小手撫摸了一下,柔柔軟軟的,不由緊了緊懷裏的人兒,發出一聲長歎。

有命門就有命門吧,這件事他已經改變不了了,現在唯一要讓他操心的就是怎麽把這個命門保護起來。

法國、s級國際通緝令、能偽裝成數十種模樣的惡鬼……還有,他背後的組織!

低頭在顧淺溪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他倒要看看,他蘇承墨想保護的人,誰又能動得了!

第二天顧淺溪渾身酸痛,像是被千萬匹草泥馬從身上踩踏過一樣,結果她因為刺痛沒忍住輕呼出聲,嚇得她連忙回頭確定旁邊的人醒來沒,見他還是閉著眸子才鬆了口氣。

輕手輕腳的忍著痛,一點點挪到床邊上。但是在下床的時候手腳發軟,就要摔在地上時,一個力道忽然把她拉回了床上。顧淺溪微怔,回過頭就看見蘇承墨正支著脖子,微褐色的眸子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想去哪?”

顧淺溪訕笑,“我想去洗個澡……”

“哦?還這麽有精力啊……”

這語氣……顧淺溪連忙瞪大眸子,往後縮了縮。“哪有精力啊,剛不還差點摔一跤嗎?”

蘇承墨看著她臉上的驚恐,勾了唇角,長臂一攬將她打橫抱起。顧淺溪嚇得小臉全糾結在一塊了,“放過我成嗎?我人都快散架了……”

蘇承墨挑眉看著她,“我隻是抱你去浴室洗澡,你想到哪去了?”

“……”顧淺溪羞得直把臉埋他懷裏,被他抱著舒舒服服的泡了澡身上才有了些力氣。穿衣的時候看著鏡子中全身青紫的自己,顧淺溪鬱悶的快抓狂,蘇承墨上輩子是屬狗的吧?

抱著衣服,顧淺溪看著自己包成粽子的手呆了呆。這下怎麽穿?她的手指都被紗布層層裹著,變成了跟王胖子一樣的麵包手了。

蘇承墨在旁邊優哉遊哉的品著咖啡,一派舒適。顧淺溪微咬下唇,看著他,“你能不能幫忙把秋媽叫進來?”

蘇承墨挑眉看著她,眼裏噙著笑意,“不能。但我可以代勞,要嗎?”

一看他那笑,顧淺溪就直覺他不懷好意,硬氣的甩過頭沒理他。自己抱著衣服坐在床邊,用兩個手夾著很艱難的把衣服擺好。

10分鍾後……

顧淺溪泄氣了,瞪了一直看好戲的蘇承墨一眼,“還不快來!”

蘇承墨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起身走了過來。衣服沒見著穿上一件,自己就被他壓到了床上。蘇承墨壓在她身上,雙眼灼灼。“先喂飽我,我再幫你。”

顧淺溪欲哭無淚,直等到一番雲雨過後,她再次癱軟的被他抱到浴室洗澡,某人才饜足的替她把衣服穿上。

為了保障任安素的安全,昨天晚上王胖子就帶著人親自將她轉移了地點,是一家設備豪華的私人醫院。顧淺溪被蘇承墨帶到這裏,看見外麵嚴密的安保措施時才稍稍放下了心。這個私人醫院並不大,總共就一棟不到五層的紅色小洋房。

母親在三樓的加護病房裏,顧淺溪來的時候母親還在睡著,旁邊放著不少儀器在監護。病房內全天候空調開放,保持著最佳室溫,還有個小護士正在旁邊給熟睡的母親按著摩。顧淺溪感激的看了蘇承墨一眼,輕聲走了進去。

小護士照顧的很好,母親的頭發都被她一絲不苟的梳理好別在耳側。顧淺溪握住母親的手,上麵再不複之前的冰涼。在母親旁邊的櫃子上麵有個病曆本,蘇承墨進來拿著看了一下,“她今天上午醒過一次嗎?”

小護士恭敬的回答,“任女士早上八點十分醒來,清醒了兩小時二十分鍾才睡下。任女士清醒時,精神有點恍惚,抱著枕頭沒說話。”

蘇承墨將病曆本遞給顧淺溪,顧淺溪翻動了下,再次感歎這家私人醫院的專業。上麵具體到母親醒來時心跳、血壓以及一些常規數據都有記錄,並且把母親的清醒時間都精準到了分鍾。在這個病曆本的下麵還記錄著任安素正在吃的藥,每種藥都有個樣本裝好掛在病曆本的後麵,詳盡的標上了用量和注意事項。

看的顧淺溪嘖嘖稱奇,早知道有這麽好的醫院,她也不會讓田祥一直照顧著母親啊。

忽然,顧淺溪注意到這些藥的標簽上,有一種藥記錄著是司徒安然送來的,裏麵的含量竟含著大多的有助病人睡眠的藥粉。

司徒安然不是早就說不用讓母親服用安眠藥了嗎,那這是什麽?顧淺溪詫異的看向蘇承墨,蘇承墨將她拉到了陽台上。“我說過一切有我,之前你母親嗜睡並不是她體內的病毒惡化,而是我讓老四調配的安眠藥在起作用。”

“你這樣做是為了……?”

“老四曾給過你安眠藥,你後來找到他再要,說是因為王大腳把藥盒弄灑了,所以才來問他要,還給了他一粒藥讓他檢查裏麵的含量。”

這件事顧淺溪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她有那麽片刻是懷疑田伯的,所以故意留了一顆藥在藥盒裏讓司徒安然去檢測。這件事本來第二天就能知道結果,但是第二天她就被蘇承墨拉去麗江了,經過那些事她差點把這件事忘了。“是那顆藥有問題嗎?”

“藥沒問題,但我讓老四多留了個心眼。上次你母親對於病毒耐藥性的事,我聽袁清說了,你自己也說在這三年來照顧你母親的隻有田祥一人,這耐藥性從何說起?所以我讓老四去詳查田祥這個人,如果你在那裏隻會影響他們查探,也不會讓田祥暴露馬腳,所以……”

所以第二天不由分說就把她拽到了飛機上?顧淺溪微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什麽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啊!”

蘇承墨雙手環胸,挑眉斜了她一眼,“我不喜歡說廢話,那個時候說了,你會信我?”

顧淺溪默然了,那個時候她好像確實不會信他。

“你母親的耐藥性、嗜睡以及安眠藥的用量,這些我都讓老四去查探了。得出的結論便是,從甬道把你母親救上來後,你母親記起你是因為再次注射病毒時,導致了她體內病毒在分裂繁衍時發生了變化。這個變化也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田祥不得不冒險將那些人給的藥當做安眠藥混入你母親每天的藥量中。”

“這種藥服入人體並不會立即起效,隻有在人體情緒劇烈失控時,才會起效。”

劇烈失控……

顧淺溪渾身一震,忽然想起那一天晚上,母親說她做了個噩夢,記起了自己是斷腿,是田祥說最好帶她下樓透透氣。本來顧淺溪都想著隻轉一圈就帶母親回去的,田祥卻打了一套太極拳,之後顧淺溪眼尖的看見了於建元。為了不讓母親想起以前的事情而情緒失控,她急忙推著母親走了。但是半路,王叔摔倒了!

現在細想,那裏什麽連石子都沒有,光滑的路麵上為什麽會摔倒?而且王叔明明握在手心裏的巧克力,為什麽會掉落到一個不可能掉落過去的位置?

他當時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母親見到於建元,好情緒失控?最關鍵的點,顧淺溪想起當時田祥當時拿出的藥,會不會就是那些人讓他混入母親藥量的藥!

原來這一切早在點點滴滴就透露了一些事,而她卻恍然到現在才想起來不對勁,真是後知後覺到蠢哭了!

蘇承墨見她像是明白了,也不兜圈子了,“後來為了讓田祥露餡,我讓老四調配的藥劑中含有凝神靜氣的作用,會讓你母親變得嗜睡而且身體容易發涼。所以你不用擔心,那隻是製造出一種命不久矣的假象而已。”

聽到這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時候,顧淺溪才鬆了口氣。還好,一切安好,還好,母親並沒有事!

但饒是這樣,顧淺溪還是不免控訴的瞪著他,“以後有什麽事直接告訴我,不行嗎?”

蘇承墨挑眉,沒應答。顧淺溪歎了口氣,環上了他的腰,輕輕在他臉頰印上感謝的吻,“謝謝你!但是以後有什麽都告訴我,好嗎?”

蘇承墨將她摟緊,望著遠方目光深邃。都告訴她?有些事,他能說出來嗎?

沒回答她好或不好,隻是帶著她,在這家醫院一直陪到任安素醒來。顧淺溪喂母親吃了晚餐,又學著母親照顧自己小時候一樣,給她拿著睡前讀物輕柔的朗讀著裏麵的故事,哄著任安素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