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煎熬的夜

今天的夜色,月朗星稀,清幽的月光籠罩在平台上,顯得一切猶如白晝。

忽然,左邊的房門悄無聲息的開了,蘇承墨頎長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在平台上轉了一圈,來到右邊的房門上,看見那開闊的窗戶揚唇一笑,翻身從窗戶上爬了進去。

要是顧淺溪能看到這一幕,肯定吃驚不已,敢情靈敏的不止是王胖子,這兒還有個跟他動作一樣靈敏的人!

蘇承墨從窗戶外進來,除了衣服摩挲間發出的窸窣聲,便再無其他聲響。翻身滾落在厚厚的毛地毯上,滾動時不小心牽動了傷口,蘇承墨微微蹙眉。捂著胸口的傷,站了起來。

床上的人兒正不踏實的在睡著,蘇承墨輕手輕腳的躺在了旁邊。床墊是軟的席夢思,一有重量這邊就會下陷。怕把顧淺溪吵醒來,蘇承墨在旁邊蹲了半天,直等到她翻轉身子的動靜時,才手腳利索的連忙上了床。

顧淺溪睡覺很不安穩,蘇承墨才剛躺上,她就滾了過去,手搭在他的身上。那瞬間,蘇承墨連呼吸都停止了,怕她忽然醒過來。好在沒有這跡象,顧淺溪隻是攏了攏頭,把他當毛絨玩具了。

見沒事,蘇承墨輕輕的幫她把被子蓋好。十月的雲南,到了晚上還是有點低溫,不知道是不是旁邊睡著個人,蘇承墨覺得一點都不冷。在顧淺溪不安的蹭動時,蘇承墨長臂一攬,將她攬入了自己懷裏。聞著她的發香,蘇承墨唇角不禁上揚。可是好心情隻維持了不到一分鍾,因為他突然發現……懷裏這人似乎是,**!

蘇承墨臉色頓時怪異起來,下意識的低頭看去,這一眼,眼睛就再也無法挪開。

肌白如玉的胴(河蟹)體,足以醉死人的那道深溝,還有淺淺的溫熱呼吸就噴灑在他的胸前,手甚至還搭在自己的腰上……蘇承墨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好了,全身的血全部倒流到了身體的某一處。

蘇承墨有些暗惱的低咒一聲,開始嚴重懷疑自己過來究竟是對是錯!那兒高昂的感受可不好受,看樣子大有“站軍姿唱一晚國歌”的趨勢啊!蘇承墨連白了又紅,紅了又白,隻覺得手臂上抱著的是一塊燙手山芋!

調整了一下呼吸,將自己的手輕輕收了回來,然後把她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拿下去。可是剛把她手拿開,蘇承墨就覺得心裏空落了一部分,看著顧淺溪沉睡的麵容,俊顏露出一絲糾結。

眸色沉了沉,又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狠狠用了點力,似乎恨不得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顧淺溪有些不舒服的推了推,有種睡醒的兆頭,蘇承墨便連忙鬆開了手。最後隻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炙熱且綿長。

這一夜,注定有人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了。

最近事情太多,顧淺溪都快養成生物鍾了,一到早上點就準時清醒過來。

睡眼朦朧的睜開眼,怎麽麵前有堵肉牆啊?顧淺溪煩躁的在肉牆上推了推,可是觸手發覺這肉牆還挺暖和……顧淺溪摸了摸,怎麽這牆還這麽軟?

“手感好嗎?”

一道低醇的嗓音傳來,嚇走了顧淺溪所有的瞌睡蟲。顧淺溪驚愕的猛然抬頭,入眼就看見蘇承墨的臉,嚇得險些從床上掉下去。“你……你為什麽會在這?!”

而且最重要的是……為什麽他的身上什麽都沒穿!

“你昨晚沒給我換藥!”

蘇承墨說著眨巴了眼,顧淺溪沒看錯的話,這廝在裝可憐!這個世界莫非玄幻了還是蘇承墨最近真的腦袋燒壞了?顧淺溪有些抓狂,連忙抓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低頭看了看。她這次被蘇承墨拉出來的匆忙,昨天也沒買睡衣,她現在就下麵穿了個小褲褲,近乎**啊!

“你怎麽進來的!”

蘇承墨沒回話,抿緊著唇,指了指自己的胸前,那兒雪白的紗布上又有了點滴血紅。顧淺溪一驚,也顧不上剛才問的問題了,連忙裹著被子進了洗手間把衣服穿上,“什麽時候裂開的,你怎麽不早說?”

現在司徒安然也不在身邊,真要傷口裂開了,顧淺溪還得到處去詢問醫院在哪呢。蘇承墨看著她著急的模樣,眼底浮起一絲滿意,“在我房裏。”

“哦!”顧淺溪焦急的就要去拿藥,可是到了他的房間,哪裏還有東西?去問了老板娘才知道,他昨天就搬了房間,就在自己隔壁。走近房間一看,就發現這個房間也有兩個門。顧淺溪疑惑的打開內門,果不其然的看見了那個平台上,也看了自己房門沒有關上的窗戶,顧淺溪立馬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顧淺溪陰沉著臉,什麽都沒說,拿了藥轉身離開了。

好在蘇承墨的傷口並沒有裂開,隻是扯動到了,稍微滲出了幾滴血而已。正如自己所料,顧淺溪在心裏冷笑一聲,明知故問的道。“你為什麽會在我房裏!”

“你沒給我換藥,我來找你,你睡著了,我就沒叫醒你。”

鬼才信他這麽好心呢!昨晚走的時候,怎麽沒提醒自己,沒給他換藥?顧淺溪白了他一眼,緊繃著臉,極度不悅的給他將藥細心的塗上去,中間一句話都沒說。

塗藥完畢,用新紗布幫他包裹好。看這傷勢,再出不了幾天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到時候等血痂掉落,就可以恢複如常了。綁好紗布後,顧淺溪將東西收拾了一下,起身正準備做,蘇承墨拉住了她。

顧淺溪蹙緊眉頭,沒回頭的說,“你還要幹嘛?”

“我一晚沒睡。”蘇承墨冷不丁的開口。

顧淺溪還以為是傷口疼的他一晚沒睡,不由翻了個白眼,“你昨晚不翻牆,不做賊爬人家窗戶,也不至於會扯動傷口,而且指不定這傷口還是你故意扯動的。”

她不善的語氣,讓蘇承墨微眯了雙眸,猛一用力,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裏。無視她的掙紮,定定的看著她,“要不是昨晚某人故意沒穿衣服,我也不至於一晚沒睡!”

“轟&ah;&ah;!”顧淺溪兩頰飛起一抹緋紅,顧淺溪怒瞪他,“你活該!誰讓你爬窗戶,偷溜過來!”

蘇承墨挑眉,“你要是給我換了藥,我至於爬過來?”

嗬!這麽說反倒是她的錯了?顧淺溪咬著下唇,生著悶氣沒搭理他,同時在心裏暗暗決定,以後晚上睡覺一定要檢查好門窗!

蘇承墨高挑的揚著眉,沒告訴正在打著小算盤的某人一個消息。那消息就是,今晚沒在這個客棧住了!

吃過早餐,被逼著喝了藥,蘇承墨拉著她出了古城,上了車。

上車後,顧淺溪先一步拉開副駕的車門,想坐上去,被某人拉住了手臂,硬是拖著,跟他一起坐在後排座位上。坐了一會兒,看見車子不是往機場的房向開,顧淺溪坐不住的拉著司機問,“這是要去哪?”

司機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皮膚黝黑,笑起來會露出白白的小虎牙,看起來青春活力的很。“顧小姐,我們現在去的是我們這裏最美的地方之一。”

果然不是去機場……顧淺溪將心裏那份失落潛藏了起來,繼續問道,“具體是哪?”

“是我們摩梭族的母親湖,素有高原明珠之稱。湖中各島婷婷玉立,形態各異,林木蔥鬱,翠綠如畫,身臨其境,水天一色,清澈如鏡,藻花點綴其間,緩緩滑行於碧波之上的豬槽船和徐徐飄浮於水天之間的摩梭民歌,使其更增添幾分古樸、幾分寧靜,是一個遠離囂市,未被汙染的處女湖。”

“停!”顧淺溪打斷他的話,司機小夥有些怔忪的看著她,顧淺溪頭疼的揉著太陽穴,“你這些詞從哪找來背下的?”

“網上找的。”

他倒是實誠,顧淺溪頓時沒了脾氣,“簡明扼要,究竟是哪?”

“瀘沽湖。”

瀘沽湖?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她曾經做旅行攻略的時候,在網上看到過。隻是那份攻略都是好幾年前的產物了,被蘇承墨扔到一邊不聞不問後,她就再沒翻動過。但是蘇承墨這是什麽意思?真來旅遊了?

也許是十一國慶的關係,道路上的車特別多,各種大巴和私家車。本來道路就不寬,又是山間的盤山路,各種彎彎繞繞,走走停停。顧淺溪坐的頭暈乎乎的難受,靠在背椅上假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見司機小李說這裏可以看見雪山了,問蘇承墨要不要停下來看一下雪山。蘇承墨沉默了一會說,“不用了,盡快早點到。”

車子又開出一小段路,顧淺溪忽然胃裏難受的要命,瞪大了眼從假寐中醒來,慌亂的拍了拍旁邊的蘇承墨。蘇承墨立馬會意,讓司機小夥把車停了下來,顧淺溪焦急的想打開門,可慌亂的怎麽都沒打開。蘇承墨見狀,下車來到她這邊幫她把門打開。

隻是顧淺溪剛剛從車門邁出一個腳,胃裏一陣翻滾。再也沒忍住,“哇啦”一聲,全吐了出來,悉數吐在蘇承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