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烈糾結再三,最後還是沒敢反抗。
任由甲士隨意挑選人頭,跟挑選牛羊牲畜一樣。
甚至連自己的小兒子都被挑選了出來,這讓完顏烈差點咬碎了滿口後槽牙。
屈辱的望著江元一行人,遠去的背影。
...
燕雲城地處大乾邊疆,與許多異族接壤,僅僅是雲蒙,就有大大小小的部落數十個分布在這裏。
這些部落對燕雲城一直極有威脅,尤其是入冬之後,一旦部落裏的糧草衣物不夠,就會派人到燕雲城中燒殺搶掠,打打南穀,前幾任的縣令雖然憤怒不已,但奈何打不過,每次都隻能忍下來。
直到江元上任後,形式才逆轉過來。
“這一次親自帶兵出城,隻要了完顏部落五百多人,還有些不太夠,還得找其他的部落再借一點。”
思索了一下之後,江元幹脆分兵出去一部分,去其他部落要人。
老樣子先威懾一遍,然後找他們的首領要年輕男子腦袋。
大部分雲蒙部落雖然氣得渾身發抖,卻還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乖乖把人交了出去。
也不是沒有反抗的。
之前江元派人來要什麽牛羊金銀的東西,他們也就給了。
但這一次聽到江元的要求,怎麽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情緒。
本來部落就處在一個貧瘠的地方,要在這種地方活下去,傳承血脈,年輕男子是必不可少的勞動力,每少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哪怕求他們,他們也不一定答應,何況江元壓根就是明搶,這和把他們的臉按在地上踩有什麽區別?
隻是還沒等他們靠近燕雲輕騎,就聽到一陣陣雷霆炸響,血肉模糊的砸在地上,死相極其淒慘。
這樣詭異而殘忍的手段,頓時將有心反抗的雲蒙人嚇得瑟瑟發抖,畢竟誰也不想死的這麽難看,最後也全都認慫交人。
一連去了十幾個部落,總共收到了三千多顆首級,江元這才收手,帶著大軍回燕雲。
...
“大人。”
張翼湊到江元身邊,有些凝重的說道。
“軍中的斥候上報,遠處一直有人盯著我們這邊。”
說著伸手在喉嚨位置比劃。
“要不要卑職派人過去,解決一下?
“看穿著,好像是邊軍的探子。”
“邊軍的人?”
江元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記得沒少讓師爺安排人送一些東西過去,上下打點。
不過想到可能是大軍調動,讓那邊緊張了,所以派人過來看一下:
“不必理會,區區邊軍而已,加起來都不夠燕雲打的,難道還能比雲蒙鐵騎更強?現在雲蒙人見了本官,不也得乖乖裝成鵪鶉?”
“偌。”
張翼點了點頭,也不在多說什麽了。
打心眼裏,也有點瞧不上邊軍那群軟腳蝦。
隨後,急忙整頓了一下軍備之後,立刻向著燕雲城的方向開拔。
如同潮水一般,浩浩****回了燕雲城。
...
另一頭。
在燕雲眾人遠走之後,遠方某處沙丘之中,這才冒出來一個腦袋。
這人是林月瑤派來的探子,此時看上去臉色慘白,貼身衣物都被汗水打得濕透。
眼底全是化不開的驚駭,呆愣的半天才勉強回過神來:
“不行,必須馬上回去稟告陛下,這燕雲縣令實在太可怕了。”
“又手握如此利器,恐怕早有異心。”
喃呢過後,探子有點坐不住了,飛快趕回了邊軍駐紮之處。
“噗通一下。”
跪在了女帝的營帳前:
“陛下,臣有急報。”
“嗯。”
林月瑤走出營帳看著探子魂不守舍的摸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些探子都是邊軍花了許多心血養出來的,能力在一眾士兵裏都是上等的,加上常年與異族搏殺,心性堅毅。
竟然被嚇成了這個樣子,這讓她心裏十分不悅。
“陛下。”
探子咽了口唾沫,怔怔說道。
“陛下......那江元手下的,都是些妖人!”
妖人?
林月瑤聞言有些莫名其妙,眼神頓時冰冷了下來。
剛準備問罪。
跪在地上的探子已經交代起這一次監探到的內容了。
從江元帶人出城,震懾完顏部落,又輾轉十幾個部落,從他們手中搶走許多男丁和財寶,到眾人班師回程為止。
在探子說到一半的時候,女帝眉頭皺的更嚴重了幾分,開始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公然從元蒙部落裏,強搶人頭充作麻匪帶回來?
那些雲蒙人都是死人麽?沒有一丁點的血性麽?
隨隨便便就交出來幾千個青壯?這是要瘋了不成?
雲蒙生來便在惡劣的草原荒漠中求存,生來就好勇鬥狠,甚至生琰人肉都是家常便飯,以往邊軍也隻是抵禦遏製這些異族的入侵,要時時的提防其南下牧穀。
在她登基之前,還不止一次送去乾皇室女子去和親。
可這些讓她以前極為頭疼的雲蒙鐵騎,到了江元的跟前,居然像條狗一樣任打任罵?
讓林月瑤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要不就是眼前這個探子胡言亂語。
“陛下,下官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
“砰砰砰。”
說著。
探子連連叩首,頭上都流出了涓涓的鮮血。
看到這一幕,林月瑤也打消了懷疑。
本來還以為昨夜的剿匪大會,江元那個狗官隻是做做樣子。
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拿這些異族的腦袋來頂替馬匪了。
不過。
這些事情對於她來說都是小事情,不值得一提。
真正讓她更在意忌憚的,是邊軍探子口中那個像是燒火棍一樣詭異的東西。
隻要用那燒火棍對準人,下一秒被對準的人就會被天雷劈中,渾身冒煙,莫名其妙就死了?
如此詭譎狠辣的暗器,要是用來造反,後果不堪設想。
一時間,林月瑤心中對江元的殺機,又濃烈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