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血箭仿佛信號一般,幾乎就是幾息的功夫,“噗噗”一陣亂響,智者渾身上下便多了七八個冒著滾滾熱血的傷口,這些傷口都在經脈大穴之上,裏麵血肉翻卷,看起來觸目驚心。

“咳…”智者咳出一口鮮血,借著嘴裏湧上的鮮血把舌根處的一顆療傷藥吞進了肚子裏,臉色頓時好看了一些,看向林峰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震驚。

“你這傷藥,非常不錯。”

“那當然…”林峰點點頭:“這可是古丹,對你的傷勢應該還有好處的。”他看了看智者身上已經完全止血的傷口,問道:“有這丹藥的話,你用起這種秘法來是不是要好一點。”

智者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想要使用這種秘法隻要付出這麽一點代價麽。這種秘法是將體內的潛能完全激發出來,使修士在短時間內擁有遠勝於自己此時修為的靈力。”

他看林峰還是有些不明白,隻好換了一種說法:“比如說,那一隻碗,裝進一桶水,後果是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

林峰想了想,得出的結論是一地隨瓷片。

看林峰似乎明白了,智者繼續道:“所以了,剛剛你看到的那些傷,隻是因為我的身體承受不了那麽多突然增加的靈力,靈氣逸散之下才將身體撐爆的,這個秘法之所以危險,就是因為你必須在身體被撐爆之前,把多餘的靈力放出去,否則的話,爆體而亡就是唯一的結局。”

說罷,他仰天長嘯一聲,發出一聲穿雲裂石的嘯聲,然後一轉身,化為一道流光,朝身後的那些血色骷髏飛去。

隻見智者麵對那血色的火海,大袖一揮,一股純粹由靈氣組成的旋風便卷了過去,頃刻間便將那熊熊火海吹得什麽都不剩。緊接著便祭出一柄仙劍,身形閃動間,隻靠著劍氣便摧枯拉朽般將那些尾隨而來的血色骷髏殺了個幹淨。

將那些血色骷髏殺死之後,智者似乎尤有餘力,長嘯一聲,朝遠處的戰場飛去。

在那邊,正邪雙方的修士迫於壓力已經聯起手來,可就算是那樣,麵對源源不斷的幽冥界大軍,他們仍舊是節節敗退。

在磅礴的靈力支持下,智者轉瞬間便飛臨戰場上空,掏出一個綠油油的,不知什麽材質所製的葫蘆來,催動片刻之後向空中一拋。

葫蘆塞在半空中“砰”的一聲飛了起來,伴隨著葫蘆口上冒出的一陣青光,無數青色的能量細線猛地從葫蘆中噴發出來,朝下方戰場上的幽冥界大軍而去。

這葫蘆法寶其實隻是一件尋常的仙器,平日裏的作用,是用裏麵噴出的絲線來束縛對手,使其無法動彈,可在智者此時功力的全力催動下,每一根細若發絲的能量細線,都仿佛削鐵如泥的利刃一般,凡是被其纏上的幽冥界厲鬼惡獸,都會在一陣青光大放間變成一地的碎肉。

將絕大多數幽冥界厲鬼殺死之後,智者將那葫蘆一收,飛快的飛回了林峰的身邊。

光芒散去,露出麵色蒼白,渾身是血的智者的身影,他強撐著身子,朝林峰問道:“咳…你那藥,還有嗎?咳咳…”

“有,還有!”看到智者這短短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成了這副樣子,林峰先是一愣,緊接著趕忙從儲物袋中掏出幾個瓷瓶,一股腦的交給對方。

智者像餓了好幾天的人一樣將兩瓶療傷的古丹吞進嘴裏,一股腦的咽下去之後對林峰說道:“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還想學這秘法嗎?”

林峰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沉吟片刻點頭道:“想!”

智者深深的看了林峰一眼,似乎猜出了他的打算,然後便朝他揮揮手道:“那好,你隨我來吧,這海島的下方,有一個隱秘的洞穴,用來閉關正合適,我身上的傷如果再不抓緊治療,恐有性命之憂。”說罷他一催腳下法寶,率先朝這海島的邊緣而去。

“這洞穴果然很是隱秘,如果不是你帶我來,我是絕對找不到的。”看著眼前這個牆上鑲嵌滿明珠,裝飾得頗為雅致的“山洞”,林峰嘴裏嘖嘖稱奇。

這處山洞在小島的一處山腹之中,而入口卻在小島邊上的海底,是智者派人從海底向裏掏,掏到這邊來的。海底那個洞口隻容兩人進入,而且洞口處還有水草和一個海生妖獸的巢穴,如果不是智者領著,林峰下輩子也找不著。

智者將身上滿是破洞的血衣換下,盤腿坐在一張玉床上,閉著眼睛對大驚小怪的林峰說道:“狡兔三窟,如果不是有這個謹慎的習慣,這麽多年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行了一會兒功,睜開雙眼對林峰道:“你這傷藥果然不凡,我體內的傷勢暫時壓製下來了…”

說著話,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玉簡,甩手丟給林峰道:“我說話算話,這是你要的功法,此法最重要的是要將體內的邪靈之力逆行,倒也好練,以你的資質,三五日之後,應該就可以使出了。”

“不過…”他話鋒一轉,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已經有五嶽冰鼎了,再習得這種功法有什麽用?”

“這…”林峰語氣一滯,半晌之後才搖頭平靜的說道:“這和你沒有關係。”

“怎麽沒關係?”智者的臉上露出鄭重之色說道:“這次我在陰差陽錯之下,不小心打開了幽冥界到摩羅世界的通路,看來今後的摩羅世界要妖鬼橫行了,到時候還分什麽正道邪道,你我都是摩羅世界的修士,應該共同禦敵才是,今後就是一起戰鬥的道友了,我關心一下,也沒什麽不行的吧。”

“還不是因為你?”林峰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忽然停了一下,有些奇怪的問道:“對了,你們總說什麽讓‘主上’複生,到底是怎麽回事?”

“具體的,其實我也不清楚。”智者沉吟了大半晌,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言不由衷。

“不想說就算了,沒必要敷衍我吧。”林峰把玩著手中的玉簡,嗤了一聲。

“不是我敷衍你…”智者撫著鄂下的胡須,無奈的說道:“我是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