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懷義,你說,你們把五嶽冰鼎藏在了哪裏?”韶安一麵控製著那隻翠玉螳螂向金劍門的修士大肆進攻,一麵大聲向身穿金袍的中年修士大聲問道。

“鐺!”

莫懷義一劍擋住螳螂的臂刀,氣急敗壞的喊道:“韶安,我說過許多次了,我們金劍門沒有見到什麽五嶽冰鼎,我們來的時候,這個祭台就是空的!”

“我呸!”旁邊一個身穿紫袍的中年美婦大袖一甩,對金劍門眾修士放出漫天的毒煙,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看著莫懷義,冷笑著說道:“莫懷義,你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子?你說沒見過就沒見過?你們金劍門第一個上山,誰知道你們到底是不是已經將五嶽冰鼎收了起來。”這美婦長得如花似玉,卻偏偏手段陰毒,麵色狠厲,倒是讓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莫懷義手中金劍瞬間漲大到十幾丈,將逼過來的毒雲絞成粉碎,然後才高聲說道:“毒雲夫人,我莫懷義在修仙界也算是小有名氣,會在這件事情上騙你們嗎?咱們還是休戰吧,再到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五嶽冰鼎的痕跡!”

毒雲夫人身邊一個一身勁裝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莫懷義,你莫要轉移大家的視線。既然你說沒有,那就讓我們查看一下你的儲物袋,再讓紅雲寺的大師看看你的身體,若是都沒有問題,那我們就同意休戰!”

莫懷義臉上的戾氣一閃而逝,大聲喝罵道:“淩全義,你莫要欺人太甚,別以為你們淩天崖地勢險惡,又和獸神山交好就能對我們金劍門指手畫腳。告訴你,你還不夠資格,再要多言,小心你們的山門和傳承千年的基業!”

那淩全義聽到莫懷義威脅的話語,非但不惱,反倒是哈哈大笑了幾聲,衝身邊那些尚在猶豫不定是否出手的修士大聲說道:“諸位,看到了吧,既然不是他金劍門拿的,讓我們看看又有何妨,難道怕咱們偷他儲物袋裏的東西嗎?金劍門,好大的威風,先不說你是不是修仙界第一門,就算是,我淩天崖也不怕你,想仗勢欺人,將五嶽冰鼎據為己有,那得看眾位道友答不答應!”

淩全義抓住莫懷義話語中的語病,冷嘲熱諷外帶夾槍帶棒,不光把自己說成一個受盡委屈卻仍有錚錚傲骨的鐵漢子,還把金劍門說得頗為不堪,想要煽動起在場的眾修士,激起眾人同仇敵愾之心,將莫懷義一夥人盡數滅去。

不過能進來這裏的修士,哪個不是人精,又豈會被他簡簡單單幾句話挑撥,除了其中的幾個年輕人臉上露出憤懣的神色外,剩下的修士大部分都是持著各自的法器冷眼旁觀,並沒有上前加入戰團的意思。

莫懷義見這些人雖然還沒有出手,可是有不少的眼中已經露出深深的懷疑之色,若是再不做點什麽,恐怕最終會犯了眾怒。那樣的話,就算他金劍門在修仙界威名赫赫,恐怕他莫懷義也走不出這個秘境。

他現在真是腸子都悔青了,先前在那個華麗的房間中的時候,因為身上有充足的傳送符,又不願意在得到古仙之鑰時節外生枝,所以莫懷義帶著金劍門的眾弟子連一個和他們交好門派的人都沒帶就率先傳送進了這個秘境。

一進到秘境之中,莫懷義便以自己多年的經驗敏感的發現這座巨大的雪山有古怪,和眾同門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山頂的祭壇之後,卻發現上麵空無一物。正在他暗自奇怪的時候,其他門派的修士也都來了,麵對這空空如也的祭台,莫懷義是百口莫辯。誰讓他上山頂的時候周圍都是自己的同門呢?這下可好,連一個為他作證的人都沒有了。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將儲物袋交出去,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修仙界除了講究實力之外,還講究臉麵。他現在代表的是金劍門,而不止是他自己,若是在對方的威逼下乖乖的將自己和同門的儲物袋交出去,那金劍門的臉麵何在。這事情隻要傳出去,他和金劍門以後在修仙界之中都會成為人們取笑的笑柄。

人們不會將傳言和當時的情況聯係起來,隻會說,金劍門在獸神山和淩天崖,五毒教等勢力的威逼下拱手投降,乖乖的將自己的儲物袋交了出去任由別人檢查。

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傳的沸沸揚揚,不光他莫懷義在金劍門之中會地位不保,就連金劍門都會因此蒙受很大的損失,那些依附於其下的小門小派都會因為金劍門在此事上的軟弱重新選擇依附的勢力,門內的弟子也會因此蒙羞,在外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所以,莫懷義就算是死,也不能將自己的儲物袋交出去給韶安等人檢查。

正在他準備奮起餘威,與韶安等人同歸於盡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平和的聲音緩緩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老衲來說兩句,如何?”

正劍拔弩張的雙方殺氣頓時同時一滯,緊接著轉頭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見有一個身穿灰色僧袍,腳蹬麻鞋的大和尚正一臉平和的看著他們。

這個大和尚長得慈眉善目,看不出年紀,兩道白眉長可及地,麵色紅潤,一絲皺紋也沒有,兩隻合十在胸前的雙手中間夾著一串金光閃閃的珠串,散發著劇烈卻又很平和的能量波動。

和尚衣著雖然寒酸,卻滿臉的寶相莊嚴,讓人一見之下,就忍不住要產生一種躬身膜拜的衝動。

麵對這大和尚,就連那五毒教的毒雲夫人都收起了自己的一身戾氣,轉身恭敬的問道:“原來是紅雲寺的苦竹禪師,不知禪師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苦竹禪師微笑著朝眾人擺擺手,然後才說道:“吾觀諸位道友似乎因某事煩惱,不知可否讓老衲來開解一二呢?”

莫懷義見大和尚出麵,心中大喜,趕忙將自己所蒙受的冤屈說了一遍,這才站在一旁,毒雲夫人幾人也同樣各抒己見,說完才繼續對莫懷義虎視眈眈,不過眾人似乎對這個大和尚苦竹禪師很是尊重,所以並沒有當場發難的意思。

苦竹禪師靜靜的聽完,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雙方各執一詞,根本就不相信對方的話,而且其中還牽扯到古仙之鑰這件秘寶,根本不是他說兩句佛禪所能化解的。

他思量片刻,忽然淡笑著對雙方問道:“諸位道友,不知是否信得過老衲?”

眾人一齊道:“禪師佛法精深,紅雲寺與世無爭,卻總是在修仙界遭逢大難時出手相助,是修仙界泰鬥,我們自然是信的。”

“既然如此,那就讓老衲做這個中間人,化解了這場本不應出現的血難如何?”苦竹禪師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向莫懷義說道:“莫施主,請把儲物袋交給老衲吧。”

“那就有勞大師了。”莫懷義二話沒說,從身邊眾金劍門修士的身上將儲物袋全部解下,然後一股腦的放在了苦竹禪師的腳下。

苦竹向眾人施了一禮,這才一件件拿起來查看起來,過了約摸小半個時辰,他才將最後一個儲物袋放心,對毒雲夫人等人開口道:“諸位施主,這些儲物袋之中,並無任何一件鼎狀的法寶,是你們錯怪莫施主了。”

同樣的話,從莫懷義嘴裏說出來就沒人相信,可從苦竹禪師嘴裏說出,眾人卻是深信不疑。毒雲夫人秀眉一簇,疑惑的自語道:“這就怪了,既然這仙府的主人將古仙之鑰,也就是五嶽冰鼎放在這裏,還留下預言,卻又為何會突然消失了呢?”

“會不會是有人捷足先登了?”淩全義手持三尺青鋒,眼睛還是在金劍門的莫懷義身上遊來遊去。

“不應該……”韶安沉吟一會兒,緩緩走到那個本來應該擺放五嶽冰鼎的祭台,伸手將腰間的靈獸袋取下,束口一解,放出一隻耳朵和眼睛奇大無比的奇怪靈獸來。

“天靈獸?”眾修士一陣**,說出這個靈獸的名字來。

這天靈獸可以說是所有高級靈獸之中實力最弱的一種了,一點戰鬥和保命技巧都沒有,可是其所有的天賦都集中到了雙眼和雙耳上,不光可以聽出數裏之外的蚊子飛舞的聲音,還可以通過雙眼看出一地的靈氣濃鬱程度,極為神奇。

韶安將天靈獸召喚出來之後,先單手一摸,掏出一顆不知什麽材料製成的綠色丹藥喂給天靈獸,然後才一指身下的祭台:“看看這裏的靈氣逸散多久了!”

眾修士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韶安召出天靈獸來是如此目的。

眾所周之,不管是靈器還是仙器,其本身都會發出或強或弱的靈氣波動,等級越高,靈氣波動也就越強。而這五嶽冰鼎作為傳說中的存在,其靈氣更應該是能達到一種驚人的程度,如果是剛剛從祭台上將其取走的話,那這祭台上殘留的靈氣波動也絕不會小,若是早就被人取走的話,那靈氣估計也就稀疏無比了。隻要用這種方法,就可以很容易判斷出這五嶽冰鼎是否是剛剛才被進入這裏的修士取走的了。

想通這一層之後,在場的修士頓時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隻瞪著眼睛瞅來瞅去的天靈獸身上,等待著它的答案。

過了半晌,那天靈獸才鑽到韶安的懷中,耳朵呼扇幾下,仿佛在和主人交流著什麽。

“是麽?”用神識和天靈獸,交流了半天的韶安緩緩的睜開眼睛,開著周圍那些等待答案的修士,大聲說道:“諸位,這裏以前確實有五嶽冰鼎,可是後來被人取走了……”

他看眾修士臉色同時一變,便繼續開口道:“不過這五嶽冰鼎被人取走,至少也已經有五年了,至於是五年還是五十年,甚至是五百、五千,我都無從得知,天靈獸隻知道距離現在時間已經很久了,具體的年份是看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