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獨寵,狂妃很妖孽 098 你的母親叫什麽?

那人興奮道:“是大祭司,大祭司回來了!這會兒正在給群英試煉會前三名的弟子刺蟒袍!”

刺蟒袍?這是什麽意思?

水依畫還想細問,那下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趕向祭司堂的祭壇廣場,生怕錯過什麽精彩場麵似的。

“瞧著似乎是一種盛典。”姬沐離思忖道,隨即,那深邃的眼帶著點若有似無的笑意,“走吧,我們去瞧瞧,這南疆身份最尊貴的大祭司到底是什麽模樣。”

離開時他們隨二長老從後門離開,這次進祭司堂亦是從後門回來,隻要身上有北堂洌私底下所給的信物,他們便能順利無阻地進去。按理說,這個時候守門的人見了信物,應該先去稟告一聲才對,可是守著後門的兩個小廝顯然心不在此處,蔫耷耷地招了招手,便將人放了進去。

“這大祭司真有如此厲害?群英試煉會不是每年都有麽,按理說這個什麽刺蟒袍的活動也應該是每年都會舉行,那這些下人怎麽像幾輩子沒見過似的?”東方陵不解地嘀咕道。

“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水依畫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不知為何,自從進了這祭司堂裏,仿佛就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牽引著她,蠱惑著她逐漸靠近,而那方向正是祭壇廣場。

很奇怪的感覺,她能感覺出這種力量很溫和,沒有絲毫敵意。

“畫畫,你在想什麽?”姬沐離微微皺眉,方才竟從她眼裏看到了一絲詭異的迷離。

水依畫立馬回神,朝他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有種錯覺,祭祀廣場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等著我。”

姬沐離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還想問些什麽的時候,水依畫已經隨著人流朝祭祀廣場的方向擠去。姬沐離腳步輕移,轉眼跟到了後麵。劍十一和東方陵緊隨其後。

祭祀廣場被祭司堂的下人圍得水泄不通,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水依畫掃了掃這龐大的陣勢,伸手摩挲著下巴,忽而那眼睛微微一亮,抬頭看了看四周的二層房屋。瞄準一處角度最好的房頂,水依畫一提氣飛了上去。

姬沐離輕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小狐狸還挺會想辦法,竟然飛到房頂上去,祭祀廣場裏的風景也就盡收眼底了。隻是,若被祭司堂那幾個老不死的長老發現了,情況便略有些不妙了。

想是這麽想,可是做起來的時候卻完全拋到了一邊,姬沐離下一刻便飛到了水依畫身邊坐著,一起瞅著場中的情形。

因為方位的問題,兩人隻看到了場中人的側身。可是,就算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就算看到的隻是一個側臉,目光也忍不住停留在那個陌生男子身上。

那是一個身姿頎長挺拔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束腰長袍,祭司堂所有弟子的袍子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繁複的金紋,可是這人的黑袍上卻纏著一條巨大的金色巨蟒花紋,蟒口大張,讓人見之肅然起敬。

水依畫記得北堂洌的袍子上也有一條金色蟒蛇,隻是那蟒蛇隻露出了小半截身子,其餘都藏在了金色花紋中,與這大祭司的相比,顯然要小上許多。

那人的側臉輪廓十分好看,沒有刀鋒般硬朗分明的菱角,更沒有絲毫女子的陰柔,從側麵來看,鼻梁顯得十分高挺,薄唇輕抿,掀不起半分弧度。雖然沒有跟那一雙眼對上,但水依畫已經猜想到,這人的雙眸必定跟北堂洌的一樣清澈無波,或許相比他的,更帶了一種讓人敬畏的冰寒,乍一看像是裝進了世間萬物,可細一看,那眼裏什麽都沒有放下,就隻剩下一片純粹的黑色。

群英試煉會的時候,五位長老都入席而坐,這一次在大祭司的麵前,他們卻恭敬不失隨和地立在那兒。得到前三名的弟子則依次站在一側,等候大祭司親自刺蟒袍。這無上的榮譽令所有人羨慕又嫉妒。

“還以為大祭司過上至少半個月才回來,未料昨日晚上便回了紫靈殿。”大長老擼了一把胡須道。

雖然他不太喜歡北堂洌,但是對於大祭司軒轅幽冰,隻能用一個字形容他的感受,那就是服。他活了將近八百年,經曆了許多事情,可以說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這個老頭子心服口服,而這軒轅幽冰是唯一一個例外。就算上屆大祭司都隻能讓他勉強接受,可上屆大祭司的這個愛徒真的強大到讓人無話可說。若非如此,當初也不會為小徒弟段晨業感到可惜。

軒轅幽冰單手負背,冷冷清清的目光掃過前三名的弟子,淡淡回道:“因為中土出了件小事,所以先回來了,過幾天還要出去一趟。這三個弟子便是此次群英試煉的前三名?”

二長老笑靨如花地回道:“正是,洌兒和業兒又包攬了一二名呢。其他弟子也隻能爭奪這第三名了。”

軒轅幽冰微微頷首,“我不在的這幾日有勞五位長老了。”

“大祭司太客氣了。”幾位長老紛紛露笑道。

蠱疆眾人都知道他們的大祭司是個不苟言笑如同神祗般的存在,所以這種麵無表情冷冷清清的樣子更讓他們崇敬無比。而幾位長老跟軒轅幽冰處了將近三百年,也早就習慣了這人的冷淡。若是有一天他忽然笑了,那才稀奇。便是點了頭,他們都覺得是這人最大的反應了。

軒轅幽冰也不再客套,目光朝三個弟子的方向一掃,“你們三個都過來。”

北堂洌嘴角微揚,眼裏帶著少見的笑意,率先走了過來,段晨業和另一位弟子緊隨其後。三人並排立在了大祭司的麵前。

“洌兒這次煉製的何種蠱毒?”

“回大祭司,是取憶蠱。弟子已經把研製出的煉製方法記檔了。”北堂洌恭敬地回答道,沒有一絲驕傲自得的表現。

“好。”軒轅幽冰隻說了一個字,但是能讓他說出這麽一個字來已經是萬分不易。

“業兒呢?”他又看向段晨業,問道。

段晨業立馬垂眸,掩住眼裏的情緒,“弟子煉製的是食髓蠱,不及洌師弟百一。”

軒轅幽冰輕輕點了點頭,“已經很好了,以後切記戒驕戒躁。”

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段晨業猛地抬起頭來,在對上那雙清冷的眸子後,立馬又垂下了頭,“多……多謝大祭司稱讚,弟子謹記教誨。”

問完第三個弟子後,軒轅幽冰嗯了聲,沒有說多餘的話,盡管如此,也讓那個第一次獲得第三名的弟子高興了許久。

“你們且站好,我為你們一一刺蟒袍。切記,在我刺蟒袍的過程中,要心無雜念,否則會前功盡棄。”軒轅幽冰說完這話,慢慢抬起了手。

幾人連忙答道:“弟子謹記。”

周圍的人在這一刻幾乎全部屏住了呼吸,就連水依畫和姬沐離也緊緊盯著場中幾人,三位弟子的方向正好對著他們,而大祭司的位置卻變成了背對的方向。隱約看出大祭司抬了抬手。

軒轅幽冰在食指上一紮,一滴鮮紅的血珠子很快沁了出來。隻見他食指分別對著三人袍子上的金紋一彈,三滴鮮血飛快地沒入了那些金紋中,同時口中默念一種奇怪的咒語,緊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北堂洌黑袍上的小半條蛇居然如同活了一般,慢慢從金色花紋中又探出了小半截身子,而段晨業身上的那大半個蛇頭則完全從花紋裏伸了出來,但也隻是剛剛露出一個完整的蛇腦袋,至於第三個弟子,原本隻有金色花紋的地方有什麽東西破開花紋衝了出來,細一看,是一個小半截的蛇腦袋,連蛇眼都未露出來。僅僅如此,也令那弟子激動不已。

“怎麽回事?那大祭司到底做了什麽?”水依畫難以置信道。

姬沐離嘴角朝一邊勾了勾,“方才這大祭司應該用了蠱術。”

就算水依畫曾經親眼見識到賀絕宣那醜八怪施用蠱術,如今也難免震驚了。賀絕宣施用的蠱術完全不能跟這人相提並論。那黑袍上的金蟒蛇明明是繡上去的死物,但是這軒轅幽冰卻讓這死物活了起來!好詭異的蠱術,也難怪這人會成為大祭司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刺蟒袍,以蠱術刺之麽?”水依畫自言自語道,目光緊緊鎖住那人的背影。看了這一幕後,按照以前的想法,她應該覺得此人必須敬而遠之才對,可是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卻沒有一點兒畏懼之感,反而很想從深處了解一下此人。

姬沐離看到水依畫的反應,一雙沉靜的眸子慢慢眯了起來。大祭司麽,嗬。

原以為要很久的刺蟒袍儀式就這麽結束了,那人不知跟幾位弟子又說了些什麽,然後側身同大長老略一頷首,然後轉身離開了此地。

大長老宣布儀式結束,開始說一些鼓勵其他弟子奮進的話,而那大祭司轉身朝這邊走來,這邊的人群逐漸讓開一條路,目光恭敬得近乎膜拜天神。

忽而,那人的腳步頓住。眾人的心也跟著一提。

不知為何,水依畫的呼吸也不由一窒,不是因為在他轉身之後看清楚了那種美如神祗的臉,而是……這人一步步離自己越近的時候,心裏竟然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姬沐離察覺到水依畫的異常,看向那大祭司的目光愈發不善起來,顯然他理解錯了水依畫的反應。不是說這大祭司三百多歲了麽,沒想到看起來竟如此俊美,比北堂洌那討厭的家夥都要美上很多。水依畫曾經說過她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想到這兒的姬沐離瞬間就不舒服了,他討厭長得比他好看的男人!

看到那人忽然停住腳步,姬沐離警惕地盯了過去。

隻見那人人敬仰無比的大祭司對著姬沐離和水依畫的方向慢慢抬起了頭,一雙眼清冷無比地回視著姬沐離。剛才,他感覺到了殺氣,盡管隻是短短一瞬的時間。

姬沐離緩緩勾唇朝他一笑,可以說是十分挑釁又絕代風華的一笑,隻是他沒想到那人臉色驟變,細一看,那目光已經轉向了自己身邊的水依畫。

軒轅幽冰原本站著的地方空餘一陣清風,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如同鬼魅地跳上了房頂。

姬沐離瞳孔猛然一縮,一伸手卻隻撈到了水依畫的一個衣角。那黑影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水依畫擄走?!好,好得很!

陣風刮過,屋頂上此刻哪裏還有半個人影,隻見空中,兩道影子你追我趕,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因為很多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屋頂上的人,而他們的大祭司也是轉眼即逝,壓根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何事,就連一直關注著兩位主子的劍十一和東方陵也隻看到了個大概。

“陵,那大祭司竟懂得我中土的武功,輕功居然比爺還要稍勝一籌!”劍十一正色道。

“我去追!”東方陵剛提起往上跳就被劍十一拽了下來。

“如果連爺都追不上,你去了管啥用?徒添麻煩罷了。”劍十一白他一眼,頓了頓,低聲問,“剛才你注意那大祭司的表情沒?”

東方陵不解地問,“什麽表情?剛才我光想著那詭異的蠱術,一時沒留意。”

劍十一瞪他一眼,壓低聲音道:“那大祭司好像真的認識王妃。”

“啊?不是吧,這不是王妃瞎編的麽,身為萬毒藥聖入門弟子的我都沒見過,王妃又怎麽可能見過這勞什子的大祭司。”東方陵搖搖頭,滿臉不信,隨即想到什麽,皺眉看劍十一,“我說十一啊,你怎麽一點兒都不擔心爺和王妃?”

“為何擔心,我觀那大祭司許久,不是個會濫殺無辜之人,而且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他能做什麽?”

劍十一這話剛落,旁觀幾個圍觀的下人就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呐呐道:“大祭司怎麽忽然不見了?”

“大祭司是天神轉世,神力非凡,來去自如,豈是爾等凡人能夠參透行蹤的?”另一人故作高深道。

東方陵和劍十一默默對視一眼,頓覺啞口無言。那麽大兩團影子,這群人是瞎子麽?

注意到軒轅幽冰忽然失蹤的大長老忙又說了幾句,然後遣散了所有圍觀的人。眾人散開後,劍十一和東方陵自然就現出身來。

幾位長老瞪大眼睛看著兩人,目光中先是一怔,隨即了然。

大長老厲喝道:“你們居然沒有去萬蛇百花穀!那小丫頭和那小子呢?”

北堂洌眼中詫異還未完全褪去,不同於幾位長老,這兩人對姬沐離的忠心程度他可是親眼目睹過的,這兩人根本不可能離開,所以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四人都沒有去萬蛇百花穀,二是,他們一同去了又安全回來了。北堂洌更相信後者。

蠱疆之人以蠱為尊,所以上至祭司堂的人,下至百姓,皆以煉製蠱毒為己任,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習武,可他不同,大祭司在紫靈殿中收藏有許多武功秘籍,也曾經明言,若想習武了,隨時去看。

除了煉製蠱毒和蠱術,北堂洌自己每日都要抽出一些時間習武,雖然花費的時間不長,但他自認為略有小成。剛才親眼看見師父擄走了水依畫,身形快如鬼魅,而那姬沐離竟然能緊追不舍。北堂洌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估了姬沐離,那人內力深厚到一般人根本感覺不到的地步。

東方陵差點笑出眼淚來,這群狗眼看人低的老家夥們,竟然以為他們沒有去萬蛇百花穀。

懶得跟他們廢話,東方陵直接從包袱裏取出那紅斑蛇蛇王的蛇膽,丟到大長老麵前,朝他聳了聳肩道:“大長老,您老人家可看清楚了,這便是紅斑蛇蛇膽,而且……還是那紅斑蛇蛇王的膽。”

話畢,順利看到幾位長老僵住的表情。

“不可能,這才過了不到九天!”大長老老臉頓時難看起來,“你們該不是隨便找了個蛇膽來糊弄我們吧?”

東方陵嗬了一聲,幸好他留了一手。大長老這話才一落,他便又從包袱裏翻出一條被拔了毒牙的小紅斑蛇,然後丟到了幾人麵前,“幾位長老看好了,這就是那萬蛇百花穀裏的紅斑蛇,要不你們把這小蛇的蛇膽也掏出來,然後對比一下?”話裏滿是譏誚。

“東方公子,不可對幾位長老無禮。幾位長老已經相信了,隻不過是有些詫異罷了。”北堂洌淡淡掃向他,帶有些許警告的意味兒。

東方陵知道北堂洌是怕他們惹毛了幾位長老,所以便順著北堂洌給的這台階往下,輕咳兩聲道:“還請幾位長老細細過目。”

大長老臉色稍微好了些,現在證據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讓他好奇的是,這幾人到底是如何輕易抵達萬丈崖崖底,又是如何輕易取得這紅斑蛇蛇膽的。

“那丫頭和那小子呢,為何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大長老問,心裏隱隱約約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死在那萬蛇百花穀裏頭了。

這次換劍十一回話,他態度恭敬,表情卻有些冷冰冰道:“方才大祭司見到水姑娘和水夫婿,先召見他們兩人了。”

幾個長老互看一眼,方才大祭司確實忽然不見了,難道是因為見了故人先一步離開了?離祭司堂數十裏的野外草叢上,一道黑中帶粉的影子減慢速度,停在了草叢裏,細一看,卻是一個黑袍男子拽著一個粉衣女子的手腕。

水依畫很詫異自己的反應,這一路上她居然沒有反抗。不知為何,雖然這人身上環繞著一種冷冰冰的氣息,她卻有種想親近的感覺。

直到這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許久,以及抓著她手腕的手越收越緊,一陣痛意傳來,她才皺起了眉,一把甩開他的束縛。

隻是在水依畫動作的前一刻,軒轅幽冰已經主動鬆了手,目光有些複雜地盯著她,正要開口問話的時候,遠處一道藍影飛快撞來,軒轅幽冰身子一側,避開那人的攻擊。

目光終於從水依畫的那張臉上挪開,看向了來人。

姬沐離帶著水依畫後退數步,殺氣騰騰地瞪著軒轅幽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找、死。”

軒轅幽冰目光微一轉,眉頭幾不可見地揚了揚,“怒火太大,容易攻心。我隻是想問這小丫頭幾句話,你這後輩不必如此提防我。”

姬沐離冷笑一聲,“說幾句話用帶到這荒郊野外?你這蠱疆身份尊貴的大祭司到底安的什麽心?”

水依畫拽了拽姬沐離的衣袖,“姬沐離,你先聽他說,我覺得大祭司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不說這話還好,姬沐離一聽這話,怒火更大了,“畫畫,這人想擄走你,你居然還替他說話?”當然,因為不舍得對水依畫發怒,很多怒火都是衝著軒轅幽冰而去。

若非發現此人內力深不可測,自己或許不是對手,姬沐離這個時候一準二話不說就摘了這人的腦袋。

軒轅幽冰無奈地搖搖頭,看向水依畫,目光漸轉柔和,問:“孩子,你的母親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