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獨寵,狂妃很妖孽 090 北堂洌解蠱
眾人觀摩完了精彩的群英試煉,有些不舍地離開了祭司堂,而在製蠱比試中獲得前五十的人每人都得到了一種高等蠱毒的製法。雖說得到了蠱毒的製法,但這些人也不一定煉製得出來。這也是祭司堂為何如此大方的原因之一。
試煉結束之後,水依畫和姬沐離作為外族人,必須接受祭司堂的安排。五位長老將目光落在姬沐離身上,眼神交流了一番。
“聽洌兒說,你們其中有兩位是萬毒藥聖的徒弟?”二長老問道。
水依畫和東方陵往前站了一步。
“這是我大師兄,我們都是萬毒藥聖的入門弟子,隻是我還未來得及跟師父學習本事,師父他老人家就去了。”水依畫垂眸道。
東方陵心中替萬毒藥聖燒了幾株高香。師父,徒兒不孝啊,讓王妃在外麵咒你死。
東方陵知道水依畫這是在博取幾位長老的好感以及……他們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愧疚之心。畢竟當初若不是他們死活不讓萬毒藥聖離開,萬毒藥聖也不會莫名其妙地死在蠱疆。
果然,幾位長老聽完水依畫的話,臉色都不由一緩,也不過分排斥幾人了,除卻大長老仍舊擺著張臭臉。因為大長老一向討厭這些外族人,認為這些外族人大多是些煉蠱的蠢材,而且他們大多有很強的貪欲,若非祖上有令,不得隨意屠殺無辜,他更主張將這些外族人就地屠殺。
“幾位是為了何事而來?”四長老問了句。
水依畫不急不緩道:“家師的事情,想必幾位長老都清楚,師父雖然在蠱疆呆了數日,但師父的心裏一直念著中土,我和師兄來蠱疆的目的之一就是取回師父的骨灰,將他老人家帶回中土。”
說到這兒,水依畫感傷的目光打向幾位長老。這句話顯然讓長老的好感又多了些。他們也是有弟子的人,可他們的弟子沒有一個跟這女娃一樣孝順。
二長老有些為難道:“當初,你師父他突然暴死,我們並未查出是什麽原因,後來我們沒看管好,你師父的屍身消失無蹤了……”
水依畫先是露出吃驚的表情,隨後一臉傷感道:“看來師父他是無緣返回中土了。”
東方陵隻略略一愣,很快也露出了失望惆悵的表情。
二長老是個心軟的女人,又見這水依畫是個靈動貌美的可人兒,當即就動了惻隱之心,歎道:“你這傻孩子,難道不知我蠱疆是有去無回麽?不管懷著什麽目的,一旦來了就走不了了。這是祖先留下的規矩,就算我想幫你,都沒法子。”
水依畫搖搖頭,“多謝這位姐姐的好意,但是拿不回師父的骨灰,我這做弟子的愧對他老人家。而且,我來這還有第二個目的,我的……我的相公中了蠱毒,危及性命,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命隕,而無動於衷。”
幾位長老一聽這話,目光紛紛轉向她身後的那位俊小夥兒上。不得不說,這女娃的眼光不錯,這男人光從長相上來看,實乃上上之姿,若非知道他們是外族人,他們都要懷疑這人體內養著一隻養顏蠱。這男人的氣度亦是不凡,一看就是個有來頭的人。
二長老聽到水依畫口中的姐姐兩個字時,更樂了,伸手準備為姬沐離把脈,沒想到沒這小子退後一步避開,表情冷冷的,“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特別是女人。”
二長老先是一愣,隨即掩嘴笑了起來,“這小子還是個癡情種。”顯然她理解成了這男人是怕自己娘子吃醋,所以不讓別的女人碰。哪裏知道姬沐離是真討厭女人的碰觸,就連陌生男人也得離他三步遠。
“不碰你的話,如何知道你身上中的何種蠱毒。”二長老戲謔一笑,這小子若是沒娶親的話,自己那兩個女弟子倒是可以配給他,她們最喜歡漂亮的男人了。
“夫君他中的是蠱疆的嗜血蠱。”水依畫替姬沐離回答道。
幾位長老一聽這話臉色都不由一變。這是他祭司堂才有的高等蠱毒,就算每年製蠱比試的前五十名很有可能會得到嗜血蠱的煉製方法,但是能成功煉製出來的沒有幾人。那這嗜血蠱如何流落到中土了?下蠱毒的人又是什麽人?
“幾位師伯,弟子已經看過了,這位水夫婿體內確實有一隻沉睡的嗜血蠱。”一直沒有出聲的北堂洌悠悠地補了一句。
“……竟能讓暴躁的嗜血蠱沉睡,你是怎麽做到的?”大長老看向水依畫,語氣帶著幾分盛氣淩人。
“不是師妹,是我做的。”東方陵淡淡掃了那老頭一樣,這老頭的口氣真讓人討厭。
“先將蠱蟲短時間麻醉,防止它暴動,然後用我中土特有的針灸紮入它的皮層,而這針上事先抹上了一種能令嗜血蠱沉睡的藥粉。”
聽著東方陵的解釋,幾位長老對視一眼。果然是萬毒藥聖的徒弟,那家夥的毒術和醫術早已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想必弟子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還請幾位長老為我夫君取出嗜血蠱,我們幾位感激不盡。”水依畫趁幾人表情鬆動之際,忙開口道。
“這……”二長老頓了頓,道:“既然這位小夥子中的是我祭司堂才有的嗜血蠱,又跟我們大祭司有些淵源,這嗜血蠱我們一定會幫忙取出。隻是……我們祭司堂的規矩不能廢,你們幾個以後都得呆在我蠱疆,成為我蠱疆的子民。”
姬沐離冷著臉吐出一句,“這不可能,我們絕對不——”
一句話沒說完,水依畫已經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朝幾人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幾位長老了,夫君他前幾日剛發作了一次,還望長老能盡早為夫君解蠱。”
姬沐離感受著唇瓣接觸的炙熱掌心,忍不住偷偷探出舌尖舔了舔,惹得水依畫手心一哆嗦。死妖孽,也不注意一下現在的場合!
“哈哈……這還不容易。洌兒,我們幾位師伯沒看錯的話,你應該煉製出了自己的本命蠱,就用你的本命蠱來解這嗜血蠱吧。”二長老笑嗬嗬道,她可是很好奇這北堂洌師侄究竟煉出了怎樣一隻本命蠱。略微側頭看了其他幾位長老,果然都是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
北堂洌頓了頓,略一皺眉道:“弟子的本命蠱力量尚弱,萬一它驚醒了沉睡的嗜血蠱,嗜血蠱自曝身體,後果不堪設想。”
水依畫幾人聽得雲裏霧裏,她們雖說來蠱疆之前了解了許多蠱毒的事情,但對這本命蠱一詞並不熟悉,有很多東西古書上都沒有記載。但隱隱可以猜到,這本命蠱是一種能吞噬其他蠱蟲的高等蠱蟲。如果真能用本命蠱解除所有的蠱毒,這本命蠱也太厲害了吧。
二長老聽了北堂洌的話後若有所思,朝水依畫問,“他中這嗜血蠱有多久了?”
“三年零四個月。”一直抱劍立於一側的劍十一語氣淡淡地回答。
水依畫點了點頭,算作附和,心中卻陡然生出一種愧意,她隻知道姬沐離中蠱大致三年之久,卻不知道確切的時間。難怪一開始,東方陵和劍十一都對自己很疏遠,她確實什麽都沒為姬沐離做過。
“這隻嗜血蠱寄宿時間太長,至少是蠱君以上級別的嗜血蠱才能吞噬掉它。”大長老下結論道,用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睥睨著幾個外族人。在場的這幾位長老,除了四長老和五長老的本命蠱是蠱君的級別,他們三位長老的本命蠱都已成了蠱王的級別,要吞噬掉這人身體中的嗜血蠱簡直是易如反掌。
“隻要幾位在我蠱疆落戶,並在自己的戶籍上簽字畫押,你們便是我蠱疆的子民了,這小子身上中的嗜血蠱老夫立馬就幫他解除。”
大長老捋了把胡須,看向幾人的目光已經變成勢在必得的肯定。不管這幾人在中土如何厲害,還不是要受製於他們蠱疆的小小一隻蠱毒。這便是他們蠱疆的厲害之處。
水依畫心中冷笑,這大長老還真是個精明人。不過雖然心裏冷笑,表麵卻是點頭應了下來,“一切聽從幾位長老的安排,隻是現在趁幾位長老都在,長老不如順勢就為我夫君解了蠱毒,對於長老來說,還不都是舉手之勞麽。”
大長老本來沒想現在給那小子解毒,但這女娃都說了是舉手之勞了,自己刻意拖著,倒像是欺負晚輩一樣。反正這蠱疆他們有來無去,就幫他事先解除了又如何。不知想到什麽,大長老的眼中忽然閃過算計的精光。
“也罷,那就先替你這小子解蠱吧。”大長老一副恩賜的口氣。
姬沐離垂下的手慢慢攥緊,你個老不死的,猖狂什麽,等老子身上的嗜血蠱解除,絕對要你祭司堂的好看!
水依畫和東方陵都麵露喜色,劍十一也微微勾起了嘴。太好了,終於等到解蠱毒的一刻。
“大師伯稍等。”北堂洌忽道,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道芒光。
“這等小事還是不勞煩大師伯了,其他長老也不必勞煩了,弟子剛才略微核算了一下,水夫婿體中的嗜血蠱弟子應該可以解除。”
幾位長老聽後齊齊一驚,大長老皺眉道:“洌兒,這種事不要逞能,嗜血蠱已在這小子的體內盤踞了三年之久,不是一般本命蠱可以吞噬掉的。”
“大師伯不必擔憂,弟子沒問題的。”北堂洌淡淡道,完全無視他吹胡子瞪眼的樣子。
其他幾位長老聞言微微色變,二長老驚道:“洌兒,難道你的本命蠱已經到了蠱君的級別?!”
北堂洌在幾位瞪大的眼中微微頷首,“這小東西前不久剛達到蠱君的級別。我用本命蠱為水夫婿解決嗜血蠱,幾位長老見狀不對的話,再助弟子一臂之力。”
幾位長老還未從驚訝中回神,北堂洌已經召出了體內的本命蠱,隻見他臂膀處慢慢拱起一條粗線,那條線遊走於手臂之上,最後從手腕上鑽出了一條類似於蛇的活物。
那小東西隻有三寸長,小拇指頭粗細,渾身呈淺紫色,看起來相當漂亮,此時小東西的身體繞在北堂洌的兩根指頭上,無比神氣地盯著在場的幾人。
“水夫婿,等會兒它進去後你不要亂動,等找到嗜血蠱,它會在不驚動嗜血蠱的前提下將它吞噬掉,如果你亂動的話,它可能會用你身體裏的某個東西磨牙。”北堂洌朝姬沐離囑咐道。
姬沐離這次很稀奇地沒有跟他抬杠,反倒十分配合地伸出了右臂,露出自己結實有力的臂膀。
“嗜血蠱在腰腹間。”姬沐離提醒了一句。
北堂洌笑了笑,“多謝提醒,這小東西自己會找到的。不過,水夫婿還是將上衣脫掉的好,這樣可以方便我查看。”
姬沐離冷白他一眼,解開衣袍帶子,將袍子塞到一邊遞來的手上,**出了整個上半身。
摸了摸那紫色小蛇的頭,北堂洌將它遞到姬沐離的手腕上,“去吧,記得將那小蟲整個吞掉,不要驚醒它,吃完以後就出來,不要在裏麵貪玩。”
小蛇腦袋盯著他瞅了瞅,然後很快地鑽進了姬沐離的手腕裏,一直從手臂遊走到肩膀,再從肩膀慢慢朝下遊走,最後停留在了腰腹間。
它的動作越發小心翼翼起來,一點點接近某處。忽然之間那皮肉之下略微拱起的小包劇烈地撐了起來,幾人幾乎能想象到那皮肉之下小蛇的動作,它先是靜靜看著它的獵物,然後猛然張開大口將獵物吞了進去,頭一仰,整個咽到了腹中,這便是為何後來那頭部會拱那麽高的原因。
果然,這個動作之後,那小東西便原路返回,又從姬沐離的手腕鑽了出來,然後對準北堂洌彈了過去,親昵地盤在他的手腕上,嘶嘶地吐著蛇信子,看起來十分高興。
“任務完成了?”北堂洌摸了摸它的腦袋,淡笑著問。
“嘶嘶嘶……”小蛇又吐了吐蛇信子。
眾人清楚地看到原本是淡紫色的蠱君,身上忽然出現了幾道明顯的血紅色條紋,片刻後那血紅色條紋又仿佛被什麽壓製住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好了,你身體裏的嗜血蠱已經不存在了。”北堂洌對姬沐離道,此時那小蛇似乎嫌棄外麵的環境不好,又鑽回了北堂洌的手臂裏。
姬沐離點了點頭,良久才鐵著臉吐出兩個字,“多謝。”
“洌兒,你已經讓本命蠱將那隻取憶蠱吃了?”大長老突兀地問了一句。
本命蠱不斷吞噬其他的蠱蟲,原本的體色也會隨之改變,身體會呈現出吞噬過的最強蠱蟲的體色,這本命蠱呈現出的那種淡紫色,分明就跟那隻取憶蠱的一模一樣!
北堂洌不以為意地應道:“是啊,弟子答應它,群英試煉一結束就把取憶蠱送給它吃。”
“這種少見的蠱毒你居然就這麽給它吃了!”大長老氣急。本來還想拿這取憶蠱研究一番,這洌小子居然已經拿去喂本命蠱了!
“大師伯放心,取憶蠱的煉製方法我會具體寫出來,到時候我們祭司堂的上等蠱毒又會多一種了。”北堂洌不鹹不淡道。一句話憋得大長老的老臉通紅。
“好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都去歇著吧。”二長老笑著打斷兩人之間尷尬的氛圍。這大長老的偏見他們也知道,不過是嫌棄北堂洌並非純種歃血族族人。
水依畫朝幾人拱了拱手,“今日之事多謝幾位長老。”又單獨朝北堂洌道:“多謝洌師兄解蠱。”
話畢,水依畫將手上拿的袍子替姬沐離穿好,這一動作換來北堂洌的冷眼,那目光對準的正是姬沐離。
果然,中土人都這樣,沒手沒腳的,什麽事兒都讓女人做,無能。等回到紫靈殿,北堂洌立馬對幾人道:“你們離大長老遠一些。那人不是個善茬,他對外族人的偏見尤其厲害,不會讓你好過。”
“為何方才不讓大長老相救?”姬沐離麵無表情地問,被這個人救的感覺實在不爽。
北堂洌微微擰眉,“我一直觀察大長老的表情,後來發現大長老存了別的心思,我若沒猜錯的話,他是想在幫你解除嗜血蠱的同時,做點別的手腳。”
“……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若是有機會,我會還掉你的人情。”姬沐離睨他一眼,冷聲道。
北堂洌聽完卻是一揚眉,“水夫婿還是不要說這種話了,你們很難逃出蠱疆。”
“在下姬沐離。”姬沐離打斷他的話。
北堂洌略微一愣,笑道:“在下北堂洌。雖然覺得你的能力不足以同我朋友,但是你的態度很好。”
姬沐離微微眯了眯眼,一股冷氣氤氳眼中。很好,頭一次遇到這麽不識相的人。
雖然覺得這北堂洌很不識相,但是頭一次看到爺吃癟,劍十一和東方陵的心裏其實很歡樂。
“我們幾個輕功和內力不錯,真的沒有逃脫的可能?”水依畫擋到姬沐離前麵,問起正事。
北堂洌淺笑,目光環視著整個屋子,“水姑娘,你看看這間你們呆過的屋子,這裏麵已經充斥著你們的味道,隻要放出一條追蹤蠱,你們根本逃不掉。內力和輕功高又如何,這蠱疆的地形我們本地人可要比你們熟悉得多。”
幾人聽後臉色都凝重起來。
“若是大祭司回來,他有沒有放我們走的可能?”水依畫又問。
北堂洌聽完這句問話,略微一思索,搖頭道:“雖然師父他生平最為厭惡祖上沿襲下來的規矩,但是隻要有祭司堂在,他便不會為了你們幾個不值一提的陌生人,做出與祭司堂相悖的決定。”
“誰說我們是不值一提的陌生人?”東方陵有些不悅了,“我師父他曾經還同大祭司出生入死過,大祭司總不能不還這份情!”
“嗬嗬……”北堂洌輕笑起來,“水姑娘,東方公子,你們的話漏洞百出,就不必再裝了,幾位長老不知道,我和師父卻是知情的。當初將萬毒藥聖前輩送出蠱疆的人便是……我。”
水依畫和東方陵都傻眼了。
水依畫氣得咬牙切齒。媽的,既然早就知道了,先前她滿口胡言的時候,這北堂洌居然還煞有介事地點頭?!成心把她當猴耍麽?!
“水姑娘先莫動怒,沒有拆穿你的謊言,我也是有考慮的,畢竟這個謊言在幾位長老麵前很有用,若知道萬毒藥聖還沒死,幾位長老可就不是不準你們走這麽簡單了。”
可是,此時的水依畫還是很想在一拳朝他臉上招呼過去。
北堂洌繼續道:“師父很感謝萬毒藥聖當初出手相幫,但是據師父說,萬毒藥聖是他騙到蠱疆的,所以師父當初對他的裝死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但是你們不同,師父不可能同意你們走。”
“當真走不了?”姬沐離目光微沉,問。
“走不了。”北堂洌肯定地回道。
在幾人快要瞪死他的目光中,北堂洌緩緩勾唇,“不過,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們離開。我蠱疆有個萬蛇百花穀,你們若能在裏麵呆滿半個月後安全出來,你們便是上天眷顧的寵兒,可以隨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