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輕舞心不在焉地晃蕩著手中的一瓶紫色藥劑,神情有些怔仲,父皇端木冠的命令已經下來,等新年一過,她便要做為政治交易的籌碼與矮人王國聯姻,這令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那個擁有著一對令人心悸的黑眸的少年,端木輕舞使勁搖搖頭,一個失神,手中藥劑瓶滑落,哐鐺一聲在地上四分五裂,紫色藥劑濺了她一身。
“你既然與我是不可能的,為何總出現在我的心裏擾人清靜呢?”端木輕舞擄了一下額頭灰白發絲,輕聲一歎,蹲下身子開始收拾。
“怎麽?實驗失敗了?”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端木輕舞驚喜地抬頭,便見得一對漆黑的眸子正揶揄地望著她。
“你怎麽來了?”端木輕舞起身問道,不過在望到葉逸身後陸千千的笑臉之後這個問題便算是白問了,心中的驚喜自然也打了一些折扣。
“和千千來看看你。”葉逸聳聳肩。
“安慰我嗎?不用了,生在皇家,我的命運又豈能由得自己。”端木輕舞俏臉上帶著一絲勉強的微笑,美眸之中卻盡是控製不住溢出的悲涼。
三人走到石屋外的小院,坐在草地上曬著太陽。
葉逸望著端木輕舞那一頭灰白的發絲以及分明的輪廓,心裏想道,灰白色的頭發就如黑發一般,在萊徹斯特帝國很少見到,倒是大漠有許多人都是這種發色,想來老爺子猜得沒錯,端木輕舞還真有可能是蘇家後人。
“輕舞,你還記得你娘親嗎?”葉逸問道。
端木輕舞一怔,目光射出一絲痛楚,道:“我娘親在生下我沒多久便死了,我哪能記得,隻有一幅畫像留了下來,讓我不至於連娘親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葉逸心中一動,有畫像?那豈不就可以最終確定端木輕舞的娘親到底是不是蘇家大小姐了。
“你娘親一定很漂亮吧,不知道有沒有輕舞你這麽漂亮。”陸千千恰到好處的cha了一句,倒是陰差陽錯幫了葉逸的大忙。
“我娘親比我可漂亮多了,我給你們看看吧。”端木輕舞道。
“好啊。”葉逸與陸千千同時點頭應道。
端木輕舞從空間戒指裏掏出一幅畫軸展開,一個看起來溫柔賢雅的美麗女子躍然於紙麵,畫像栩栩如生,一些細節比如眼神與臉上的表情都刻畫的十分傳神,可以看出技藝不凡。
“果真很漂亮,不過你比起你娘親也不會差了。”葉逸一邊飛快將畫像記住一邊說道,畫像上的女子與端木輕舞有幾分相似,很容易看出她們之間的確有著血緣關係。
端木輕舞淺淺笑著,對葉逸的話似乎十分受用,倒暫時忘記了即將與矮人王國聯姻的憂愁。
“嗬嗬,我說吧,你來了輕舞一定會開心的。”陸千千突然笑著道。
端木輕舞俏臉泛起一絲紅暈,隨即蒼白。
陸千千見得剛才還好好的端木輕舞在聽了這話之後突然神情大變,心中隱隱一動。
“葉逸,輕舞不想嫁給那矮子,你有沒有什麽辦法?”陸千千問道。
葉逸眉頭一揚,看著端木輕舞眸中透出的一比期待,低頭開始苦思。
良久,葉逸一聲末吱,端木輕舞臉上布滿失望,剛要開口讓他就此做罷,他卻突然抬頭道:“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
“什麽辦法?”兩女異口同聲問道。
“月眠草,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葉逸道。
陸千千搖搖頭,她對藥草什麽的一竅不通,倒是端木輕舞眼睛一亮,她是魔藥師,對於藥草自是十分了解,她道:“月眠草我聽說,但是從末見過,那是十分稀有的藥草,希爾導師找了幾年都末找到。”
“月眠草是幹什麽用的?它能阻止你嫁人?”陸千千不解道。
端木輕舞點點頭,道:“月眠草服後可以令人昏睡,精神委靡,口幹苦澀等許多疾病的症狀,就算皇宮總醫官也查不出具體原因,隻會以為患了怪病,那麽矮人王國聽說之後一定會要求另選其它健康的公主,隻是,這種藥草極難覓得,市麵上根本找不到。”
“葉逸,你既然提了,應該能找到吧。”陸千千問道。
“我可不敢肯定,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地方可能會有生長,我盡力去找找,現在我回去查查資料,你們慢聊。”葉逸說完轉身便走。
等得葉逸遠去,陸千千轉頭望著端木輕舞那追隨的柔情目光,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都走遠了你還看什麽?”
“我……我沒什麽,隻是希望他真的能找到月棉草。”端木輕舞俏臉微紅地爭辯道。
“你喜歡葉逸,別否認了。”陸千千道,心裏有些小小的堵塞之感。
“千千,你別胡說。”端木輕舞急道。
“我真的是胡說?”陸千千直直盯著端木輕舞。
端木輕舞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她咬著下唇轉過頭,顫聲道:“我是喜歡他,但那又怎麽樣呢?就算父皇不拿我與矮人王國聯姻,我與他之間也是沒可能的,他已經有末婚妻了。”
陸千千沉默,伸出手拉住了端木輕舞冰涼的小手。
葉逸剛回到葉府,屁股還沒來及坐熱,都沒抽出時間享受一下四名極名侍女溫柔細致的服務,下人就通報說一位叫米莉的婦人要見他。
“難道迪拉克醒了?”葉逸第一個反應便是這個。
當葉逸見到神情欣喜激動的米莉,便知道十有八九了。
“葉逸,爺爺他醒了,他醒了,不過現在又睡了過去,你能不能隨我去看看。”米莉見到葉逸便上前激動道。
“走吧,去看看。”葉逸波瀾不驚的模樣,其實心裏早就樂暈了,迪拉克這一醒帶給自己的便是數不完的財富啊,隻要有了錢,再加上葉氏的權力,做什麽事情都是事半功倍啊。
來到迪拉克居所,葉逸翻了翻迪拉克的眼皮,檢查了一下傷口,心中籲了一口氣,這老家夥命真硬,狀態看起來不錯,這條老命算撿回來了,再踹跳個十年八年的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