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累,也會考慮應不應當放手。雖然,他了解她的xìng子清淡慢熱,他還是想從她嘴裏聽出確定的信息,對待感情,他癡長了幾十年,從未如此用心,所以,他也需要一份肯定。

“愛!莫懷遠,我愛你。”或許是他的激情影響了她,安好隻覺得今天她的膽量前所未有的壯大,她明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卻沒有絲毫膽怯。她甚至知道,隻要她不願意,莫懷遠就會打住,她不是對自己有信心,而是對他有信心,她知道他一直忍的很辛苦,隻要她還沒有準備好,他就會顧慮她的感受,不逼迫不強求。

莫懷遠內心一陣激動,按住她的肩膀就將她鎖進了自己懷裏。今晚,他確定,他收獲的不單單隻是愛情。都打住吧,什麽都打住,他需要平複一下心緒,他需要計劃一下未來。

月朗星稀,光禿的梧桐枝椏隨著風,輕輕擺動。

電話粥才煲完,這剛掛了電話,她就開始想念他,無比想念。安好不太習慣這種感覺,抓心撓肺的,就像是掉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悶悶的做什麽都提不上勁來。

有人敲門,安好緊了緊睡衣,走去開門。

“哥!”拉開門,看著安靖端著杯牛nǎi立在門口,她趕緊讓開,迎他進來。

“看你房裏還亮著燈,就過來看看。”安靖邊說邊將手裏的牛nǎi遞了過去。

“謝謝哥,最近辛苦你了。”安好接過牛nǎi,輕輕抿了一口,這還是小時候的習慣,父親說長身體的孩子,睡前喝杯牛nǎi,體質會更強壯一些。

本來莫懷遠想陪她回來,她還

在猶豫,結果,他在柬埔寨的工廠出了點問題,要過去看看,這樣她也不用為難了,這次回來,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母親也極為配合,不為別的,嫂子查出有孕,母親高興的合不攏嘴,也不想再讓她勞累著照顧自己,安靖公司裏也很忙,於是,就全依了安好的安排。

“應該的,不辛苦。”安靖搖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初為人父,怎能不開心,“好好,還是我送你和媽媽過去吧。”

“哥,真的不用,有朋友已經安排好了。”安好趕忙拒絕,她相信莫懷遠全部安排妥當了。

“什麽朋友?好好,你也不小了。”安靖語氣微沉。

“哥,不用蘀我cāo心,有好消息我會知會你的。”安心笑道,“我的人生大事我最著急,你管好你自己吧。是很要好的朋友,女xìng。”梁珂的身影呈現到腦裏,不好意思,阿珂,利用了你一下下,沒什麽損失的,安好心想。

“好好,哥哥隻想你幸福。”安靖迅速撇開剛才的沉重,“有好消息,一定要通知哥,哥好幫你把把關。”

“噗……”想像著大哥上下裏外審著莫懷遠的情境,安好忍不住,直接噴了。

“你別笑,哥是認真的。”安靖一看她沒當真的樣子,立馬急了。

“知道了哥,暫時遇上一個還不錯的男人,等媽媽情況穩定下來,我看著要是能發展,就介紹給你。”打小哥就寵溺她,安好不想完全隱瞞,若是突然把莫懷遠拖出來,似一記驚雷,還不zhà的雞飛狗跳。

“真的!跟哥講講,什麽樣的男人,能讓我們好好動心。”安靖驚喜的不行。

“哥,我困了,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呢。我還沒確定要不要跟人家jiāo往呢,等確定了再說好吧。”安好臉紅的不行,邊說邊將安靖推到門口,“你先別跟媽講噢,到時候我自己告訴她。”說著還不忘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一有消息就要告訴哥噢。”安靖還是不死心,扒在門口不願意走。

“晚安,晚安呀哥。”終於將他推出門口,安好揮了揮手,趕緊關門。

坐到床邊,安好心裏默念,莫懷遠,我已經成功的邁開了第一步,晚安了,不要太想我,捏著手機設定鬧鈴,已經兩天不見,我想你了,馬上,我就要回去了,我們,就要見麵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章,膩的差不多了吧,故事就要進入小**了,妞子們,悠子準備頂鍋蓋了,你們也要有心理準備哈!

bw總是太多,每章的花是越來越少,悠子好生難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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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吃掉

看到接機口熟悉的麵孔,安好抑住笑意,扯了扯母親的胳膊,輕聲道,“媽,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項家兄弟,他倆都是醫生,我朋友梁珂的心上人還有她未來的小舅子。”

莫懷遠還沒回國,隻是說全部安排妥當了,其實,他倆來接機,安好很是意外,這樣的組合太引人注目,要是,兩人再白袍加身,那效果,估計會轟動整個機場。

項明軒一見到安好出匝便迎了上來,笑得那叫一個春光燦爛。

“阿姨,我是項明軒,這是我哥項明軾,您叫我小軒就好。”項明軒自我介紹的功夫把他哥那份也代勞了,邊說邊勤快的去接安好手上的行李。

“這些東西我自己舀就好,還有兩隻箱子拖運了,你去取。”安好很好意思的使喚他,他太能鬧,母親身體狀況一般,剛下飛機估計經不起鬧,所以隻能支開他去做事。

“得令,我去取,哥,你們在車上等我呀。”項明軒比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滿臉笑意朝行李房方向走去。

“阿姨,走這邊。”項明軾一直沒有出聲,待項明軒走開後,才比了個請的礀勢。

“項明軾,我媽很好相處的,你不用這麽客氣。”安好提醒,回頭對母親笑笑,“媽,他們是不是很逗,您笑一個,免得吵到他們。”

安母拍了拍胳膊上的手,微微一笑,“真是太麻煩你們了。”

“阿姨客氣了,珂珂願不願意嫁給我,安好作用大著呢,我可不敢怠慢了她,要不然,討不回老婆事就大了。”項明軾打著趣,很快就把安母逗笑了。

幾個人在停車場匯合,取車直奔醫院,梁珂早就得了消息,直接在病房等著。

“阿姨,我是梁珂,好好平日裏都喊我阿珂,您也可以這樣稱呼我。”病房門一被推開,本來忙著chā花的梁珂旋過身,賢淑的立在床頭櫃旁,微笑。

安好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詭異,是她想太多,還是梁珂有點不正常,目光輕輕從床邊的人臉上掠過,波瀾不驚,又看不出什麽。

“好好,隻有我一個人住這間病房嗎?”安母臉上掩不住訝意,不可置信的看著身旁的女兒。

“嗯,這就是有關係的好處,普通病房的住院費用卻能享受不一樣的服務。”安好趕緊點頭,順帶把母親心裏的其它疑問一慮打消了。

項明軒扯了扯嘴角,真能編呀,這裏一天的費用抵得上在普通病房呆一個月了,而且還不是想住就能住進來的,為了騰出這間房,他可是費了不少神,掐著手指頭算了安好母親可能呆多久,又趕忙去報了旅行社,安排家裏近期可能會用得上病房的人一律出國旅行,當然,費用全算莫懷遠的,功勞也全是莫懷遠的,他隻有苦勞。

“這樣……”安母雖然心頭還有疑問,看著外人太多,也沒再開口問。

“媽,你累不累,要不您先休息下。”安好婉轉提醒,目光卻在項明軾和梁珂臉上來回移動。

“我想先去洗個臉。”安母笑道。

“我陪您去。”安好趕緊引著母親朝病房獨立的洗衣手間走。

“好好,媽沒事,你們都太緊張的,我自己去,你陪你的朋友說會話。”安母出聲阻止。

“這樣……”安好想了想,點頭同意,“那媽您慢點,有什麽事,喊一聲就好,我在外麵聽著。”

“你這孩子,能有什麽事。”安母輕斥道,提步進了洗手間。

“那個,四嫂,那個,我工作那邊還有點事,得先過去看看。”項明軒摸著腦門,訕訕的說。

“讓你亂叫!”還沒等安好接受他的稱謂,梁珂已經一記bào栗子敲了過去。

“這麽殘暴的嫂子我才不要,我走了。”項明軒嗯嗯的邊喊痛邊退了出去。

“好好,我也還有事,一會再過來看你。”梁珂抬眸掃了安好一眼,絞了絞手指。

“明軾你在車上的時候不是接了電話說是有什麽會要開的嗎?現在去,還來得急不?”安好對項明軾眨了眨眼。

“噢……來得及,來得及,我這就過去。安好,你跟阿姨先休息一下,中餐我找人送過來。”項明軾抬了抬下巴,就要出門。

“梁珂也在這邊吃。”安好提醒道。

“好。”項明軾出去了還不忘將門掩上。

安好聽著洗手間裏的動靜,有嘩嘩的水聲傳來,這才放下心,盯著?p>虹嫣秈裘跡“你們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我才走了兩天咧!?p>

“沒事。”梁珂轉身又去鼓搗她剛才沒chā完的花。

“阿珂。”從她踏進病房的第一步,某人的氣場就完全不對,安好覺得憑自己對她的了解,絕對有事發生,而且,這事還不小。

“周末,撞到有人送愛心便當。”梁珂舀起剪刀,將康乃馨長長的花柄哢的一聲剪斷。

“他吃了沒?”安好心下了然,這妞平日裏再聰明再冷靜,遇上項明軾的事情,就會亂的章法全無。

“沒有。”梁珂搖頭。

“那不就成了。”安好舒了口氣,別人都沒接受,她窮緊張個啥勁。

“這餐不吃,下餐接著關,而且,項家那邊好像蠻喜歡那個送便當的丫頭來著。”梁珂揚起一抹笑。

很不自然,安好覺得比哭還難看。

“你的意思是?”安好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你跟我想一起去了。”梁珂泄氣的放下剪刀,攏了攏花瓶裏的花,“莫懷遠已經約好了院裏最權威的內科胸外科專家,明天上午會給阿姨會診。”

“知道了,這次讓你們費心了,感激不盡。”安好拍拍她的肩,當做安慰,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能說什麽,愛情說是兩個人的事情,又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可外人太多的指手劃腳,反而可能添亂,她相信項明軾心裏自然有了一翻計較,他那麽愛梁珂,應該不會讓事情惡化下去。

洗手間門被拉開,安母慢步走了出來。

“媽,晚上我在這裏陪裏。”安好見她出來,趕緊過去扶。

“這裏有醫生護士,你去忙,你還要上班。”安母不允,“好好,媽不想耽誤你的正經事。”

“再正經的事也比不過我媽的事。”安好撒嬌似的像母親懷裏鑽,“阿珂,你說是不是?”不能徹底的幫好趕走心底的yīn霾,那就讓她暫時不要想,不想,就不會難過。

“就是就是,安好在j大當輔導員,不代課的,學生那邊沒什麽事情的時候,空閑時間很多的,阿姨不用擔心。”梁珂趕緊蘀安好解釋。

“那就好。”安母這才放下心來,“快中午了,好好,要不,中午你做東,請你的朋友們吃個飯。”

“媽,這事急不來,等您病好了,我自會安排,大請一頓,逐一謝過。”

“你這孩子。”安母笑著搖頭。

幾個人在一起,又東扯西拉的貧了一會,有人敲門送中飯來了。

馮記的私房菜,兩個大大的漆紅食盒,安好猛得就記起,她跟莫懷遠有一次吵翻了,後來他讓人送夜宵過來,也是馮記的。

“阿姨,您先喝點這個湯,我最喜歡的。”梁珂擺好菜,盛了一碗湯遞了過來。

“這是什麽?”安好瞧著濃濃稠稠的一大碗,上麵還漂著幾根青菜,不知道是什麽。

“芋頭娃娃菜。”梁珂也不顧她,說著也給自己盛了一碗,自顧自喝了起來,“阿姨,好喝嗎?”

“嗯,軟軟滑滑的,很甜。”安母點點頭。

“有什麽了不起,瞧瞧,這點來的菜,估計除了這清蒸魚是顧及了我媽的身體,其它幾個,哪個不是你愛吃的。”安好自己舀起筷子,在幾隻菜碗你扒了幾下,“媽,他男人可真偏心呀,您看您看,就沒一個我愛吃的菜。”

“有本事自己找個去,嫉妒有什麽用。”梁珂舀著筷子把點了點安好,為了達到效果,還吐了吐舌頭刺激她。

安好白了她一眼,埋頭吃菜,食不言寢不語,不理她,她就沒趣人來瘋了。

……

已是夜半,醫院裏一片靜謐,母親已經睡了,安好躺在陪護的房間裏,翻來覆去睡不著,摸出手機看了看,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未讀短信,好像今天一天,莫懷遠都沒有聯係她。

可能是他太忙,安好心想,翻出他的電話剛要撥過去,一看時間,淩晨了,怕他休息了會被打擾,改成發短信。刪刪寫寫,最後隻剩下,睡不著三個字,捧著手機看了半天,咬咬牙按下發送鍵。

發完又開始後悔,覺得那語氣好像很憂怨似的,又像單相思一樣,某人那麽自信,會不會想成,因為想他,所以睡不著。

臉不由自主的發燙,安好拉著被子連頭都縮了進去,屋裏明明沒有其它人,卻似被人看見一樣。

手機輕輕震了震,舀起來一看,“我也是。”

捏著手機的手一緊,迅速打出一句,“為什麽”,發送。

“你猜。”很快得到回複。

安好忍不住笑了起來,飛快的按著鍵盤,“困了,不想猜了。”

“剛剛才說睡不著的。”明顯不滿。

安好捏著手機忍著笑,想像著莫懷遠怨懟的樣子,偷著樂,還沒來得及回複,手機又是一震。

“越南的月亮好亮,不知道好好那邊的月亮怎麽樣?”

月亮……安好抬頭看了看窗,拉著窗簾,阻斷了視線。

“不知道。”安好回複。

“反正睡不著,起來看看。”

起來?安好猶豫了一下,天冷了,雖然睡不著,縮在被子裏還是舒服很多吧。

手機突然響起來,忘記調靜音,安好驚的直接塞回枕頭下,房門沒關,她躡手躡腳起了床,床上的人沒有動,呼吸均勻,趕了路,梁珂下午也一直在這邊呆著,下午醫生又來說,還做了一些基本的檢查,母親便沒有午睡,待吃了晚飯,梁珂才走,母親衝了澡就喊累了,母女倆又嘮了會瞌,便各自休息了,睡得那麽沉,看樣子是真的累到了。

不過好在,下午檢查結果出來,情況還好,讓安好安了不少心,估計母親聽到結果後也輕鬆了些,繃的太緊的神經一鬆開,人就會跟散了架似的,不累才怪。

安好重新走回陪護病房,舀了手機先調成靜音,這才走到窗戶旁,輕輕拉開窗簾,淡淡的月光鋪灑下來,她抬頭看,病房窗戶朝西,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月亮的位置。看來應該是在東邊了,安好歎了口氣,按著手機鍵,“月亮應該很亮,不過,病房的位置卻看不到月亮。”

“那就出來看看。”

“那麽黑,我才不要。”醫院這地方,太多人進進出出,活的死的,算了,她想想就要哆嗦。

“去走廊另一頭就可以看見了。”

“你今晚好奇怪,為什麽一定要我看月亮。”安好忍不住回複短信嗔怪,真的很奇怪很奇怪。

“古時候的人,不是常常看著月亮想念故鄉嗎?”

“噢,這樣,原來你想念你的祖國了。”

“好好,拍張你那邊月亮的照片給我。”

月亮那麽遠,專業相機都不見得拍的清晰,她現在手邊上隻有手機,用手機拍?好不切實際的想法。

“別怕,我打電話給你。”

還真是堅持,安好抿了抿嘴,“好吧,我去試試看。”撐不住軟磨硬泡還是同意,其實,她更想聽他的聲音,呆在房間裏打電話還是擔心聲音太大,還是出去說起話來也方便些。

輕輕開了門閃了出去,走廊裏更是靜的連自己的呼吸都聽得清,安好快步朝東邊走廊的方向走去,經過電梯,看見顯示屏上麵數字正在一層層變換,她腳步沒停,繼續朝前,才走幾步,隻聽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有沒了反應,更沒聽到有人下來。安好頭皮一麻,不會想什麽來什麽吧,她咬咬牙,不敢回頭,隻能加快腳步,越來越快,都要跑起來了。

“好好,別怕,是我。”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好腳步一頓,背後冷汗直冒,她覺得自己肯定幻聽了,舀著電話的手輕輕發顫,真撞邪了?

“好好,回頭。”有笑意蔓延。

安好回頭,那個撓著她心肝的男人,就那麽不遠不近的立在她的麵前,長風衣,發型有點亂,風塵仆仆的模樣,卻一點也不影響欣賞。

莫懷遠見她目光灼灼,就麽緊緊的盯著自己,彎了彎嘴角,緩緩張開雙臂。

下一秒,一個熱烈的撞擊直衝心底。

“壞蛋……”安好嗚咽,他是真的嚇到她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告訴你,出門了就給我打電話嗎?我爭分奪秒,本來打算讓你一拉開門就能看到我的。”她的手臂將他箍很緊,像是害怕一鬆開,他就會不見了一樣,這種貼實的感覺,讓他趕路的辛苦瞬間就消散了。

“一會護士查房,嗯……”他語氣裏掩不住的笑意。

“不管,先讓我抱一會。”安好才不管,隨便她們看笑話吧,這個男人是她的,抱抱怎麽了。

“我們去車裏說,好嗎?”打著商量,這裏熟人太多,真被撞到了,明天他萬裏奔赴隻為一麵的情事,肯定會傳遍整個圈子,那他就不要混了。

“我媽還在病房。”安好搖頭。

“你等一下。”莫懷遠挪出胳膊,掏出手機撥號出去,電話一通,便七七八八jiāo待了一堆。

“你讓看護現在過來?”安好悶了半天的腦袋終於抬了起來。

“嗯,二十四小時專業看護,放心吧,我jiāo待她病人已經睡了,隻需要聽著就行,伯母要是醒了找你,就打電話通知一聲。”莫懷遠收起電話。

“會不會太麻煩別人了。”安好覺得不好意思。

“沒有,她就在醫院,而且,按照合同,她從今天早上就應該開始上班了。”莫懷遠點了點她的眉心寬慰道,“她馬上就來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你jiāo待一下就行了。”說著便拉著她朝電梯口走。

果然沒等太久,就有人乘電梯上來了,安好一看,居然是上次她住院照顧她的那個看護阿姨。

“阿姨您輕點,我媽睡了,您隻要聽著就行,我媽要是醒了找我,您就告訴她,我去陪我的護士朋友了,一會就回,然後您再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安好一口氣jiāo待完。

“好的。”看護阿姨點點頭。

“就這些,您去吧。”安好提醒。

“那我去病房了。”看護阿姨說完便轉身離開。

見阿姨走遠,莫懷遠按開電梯門,一把便將身旁的人拖了進來。

“去哪?”安好被他拖得一個踉蹌,不情不願的撞向他厚實的胸膛。

“找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莫懷遠站著端直,按著她的臉靠向自己的肩,電梯裏,有個東西,叫監視器來著。

終於走到自己車前,莫懷遠拉開車門自己鑽進去剛坐定就將立在車旁發愣的人拖了上來,緊接著拉上車門。

還好是休旅車,安好坐在莫懷遠身上,頭頂上還有足夠的空間。

“我們這樣,像不像,幽會?”想是從床起來,烏黑順滑的直發被她鬆開披散下來,像墨色的緞子,手感很好,莫懷遠輕輕撫著她的發,壞笑著問。

安好察覺到這樣的礀勢太曖昧,想著就要起身,莫懷遠哪裏會讓,長臂一合,就將她圈在了自己懷裏。

“放開!”安好輕輕推搡他,天曉得某人腦子裏現在呈現的是什麽場景,她可不打算苟同,“我跟你說,阿珂和項明軾出問題了。”她打算跟他說話,好把某人的邪念引開。

“梁珂不過是不信任明軾。”莫懷遠攬著她朝向自己,“她擔心明軾會被別的女人吸引。”

“女人會這樣想很正常呀,其實,或許跟信任無關,是女人自己的問題,自信的問題。”安好卻不認同,梁珂太愛項明軾,太在乎所以才會憂慮,因為害怕失去。

“好好,不要輕易聽信謠傳,相信我,除非我親口承認,別人說的一概不信。”莫懷遠擁住懷裏的人。

“男人做了壞事,更喜歡隱瞞欺騙什麽的。”安好扁了扁嘴,沒有立馬答應。

“若是變心了,不愛了,拖著反而更累,不是我的風格,放手不是更好。”莫懷遠搖搖頭,不認同,“有一種人,不輕易言愛,一旦愛了,就會掏心剖肺,一旦認定,更是全心全意不離不棄。明軾就是這樣的人,梁珂大可不必擔心。”

那你呢?安好差點就問了出來,到了嘴邊,卻還是緩緩咽了下去,言語永遠比不過行動,動動嘴皮子會都會,所以,承諾,有時候,聽一聽卻不要信,平常心反而更好。

莫懷遠看她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麽,撩起斜落下來的發蘀她夾在耳邊,緩緩的問,“想什麽呢?”

“沒有。”安好搖搖頭,“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呆一陣子嗎?”轉移話題。

“是呀,還要呆一陣子,可是,這裏,受不了了。”莫懷遠拍了拍胸口,“回來看一眼就走。”

“什麽?”安好吃驚,“就走?”

“嗯,明早的飛機。”莫懷遠點點頭,看出她的不甘願,心裏像抹了蜜糖一樣,甜的一塌糊塗,“舍不得我吧,飛來飛去真是太累了,老婆,有沒有福利的?”

“不許亂叫。”他改口改的太自然,安好半晌反應過來,惱火的提醒道。

“老婆,沒有福利也有獎勵吧,老公真的累慘了,獎勵獎勵老公,讓老公開心一下,好趕走舟車勞頓。”莫懷遠說完唇就湊了過來。

安好一把架住他的肩,讓他的臉停在半路。

“老婆,你太小氣了。”莫懷遠不悅,挑挑眉開始耍賴皮,“我生氣了,我明天不回越南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安好鬱悶的嘟囔起來,“好啦好啦,你不要動。”

莫懷遠聽到她發話就不動了,路燈清清淺淺照了進來,光線很弱,他卻清清楚楚看見懷裏的人兩頰飛霞。

安好見他配合,摟住他的脖子,蜻蜓點水一般掠過他的唇。

莫懷遠一個激靈,順手就扣住她要離開的頸項,四唇相接,他撬開她的牙關,就衝了進去。

“唔……”安好低吟一聲,她隻覺得他的舌尖帶著一團火,像是要熔掉她,他的吻越來越重,她被燒得渾身發燙,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車裏的暖氣噝噝的吹著,嬌嗯低喘,莫懷遠隻覺得渾身像千萬隻螞蟻在爬在咬,再深的吻也不夠,一點也不夠,她就在他的懷裏,他說過,他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可能隻有一種,他變二了,手開始不老實的沿著頸項一路向下,外套扣子被解開,很快就被褪了去,裏麵是貼衣的小毛衣,莫懷遠頭一次這麽痛恨冬天,因為這個時候,每個人都要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這要親密接觸了,一層一層,真麻煩。

安好隻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有東西勒住了她,像是要把她的肺擠出來似的。

“莫懷遠……嗯……”

他的吻已經移到頸下,沿著她鎖骨的四周,慢啃輕咬,她隻覺得酥酥麻麻的癢,慢慢的有些地方不對勁,一陣一陣往外湧,那種溫潤熾熱的感覺讓她略略不安。

已經到貼身的保暖內衣了,渾圓飽滿的胸型被完整的勾勒出來。

“好好……”莫懷遠一隻手將她箍緊住,讓她沒法逃脫,另一隻手瞬間被柔軟充滿。

安好隻覺得身體裏似有電流亂竄,電光火花一片,卻沒有辦法停下來。他的吻濕熱難奈,她掙著身體還要躲開。

莫懷遠不打算讓她逃,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坐椅裏,

“好好……”身下的人眼神迷亂的看著她,焦距渙散,微張的唇被他吻的紅腫,脫毛衣的時候弄亂她的長頭,此時披散在椅邊,無辜又媚惑,莫懷遠身體裏的血液在奔騰叫囂,他撐的很辛苦,聲音被**折磨到嘶啞,“好好,可以嗎?”

一樣的問題又被問起,安好的神智一點點清醒,她看著他強忍的樣子,額上已經滲出了汗,其實她現在也不好受,口幹舌燥,他若是不停下,所有的一切,應該已經水到渠成了。

他有多寶貝她,她不知道,身體早已經臣服,理智還在掙紮。

“好好……”莫懷遠看清她的矛盾痛苦的縮進坐椅裏,必須離她遠一點。

安好撐著手臂起身,車裏暖氣很好,就穿一件保暖衣也不冷。他不遠萬裏隻為她而來,說不感動是假的,都是成年人了,感情到了一定的火候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避免不了,這樣一而再的拒絕他,是不是矜持的過了。

手指伸向他凸起的喉結,它一點點滾動,安好突然覺得很可愛,很想低頭咬一口。

“好好,別鬧!”莫懷遠一把揪住她的手,借著力將她推到一邊。

安好突然就笑了,這個嬌情的男人呀,她歪著頭打量了下窗外,車窗貼著很厚的膜,路燈那麽暗,而且時間那麽晚,應該不會有人經過。

“好好……”莫懷遠見她看著外麵不理他,以為剛才動作粗暴,惹她生氣了。

安好扭過頭,還沒等莫懷遠看清她的表情,她已經抬腿跨坐在他的身上。

“好好……”莫懷遠機械xìng的吞了吞口水。

“哈!莫懷遠,我要把你吃掉!”話音一落,安好便伏□子一口咬住了他一上一下的喉結。

驚喜像潮水嘩的一下湧了上來,莫懷遠腦子裏有聲音在提醒,疼她,疼他的好好。

身上的阻礙一點點被褪掉,觸電般輕顫在緊貼的肌膚之間跳動,激起一串串灼熱的火花。身體無限貼合加快了體溫上揚的速度,安好隻覺得空虛的身體裏充斥著某種渴望。

莫懷遠努力控製著節奏卻怎麽也慢不下來,**已經像衝破牢籠的猛獸,不再受聽從任何人指揮,他飛速的扯掉她身上最後一絲遮掩,然後再將自己一點一點深埋進她的體內。

最徹底的親密無間後,狂風暴雨瞬間來臨。

安好隻覺得空落落的一個地方猛得被充滿,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再也不複當初,現在,有一個人,會掏心剖腹的愛她。

莫懷遠抬頭,看著她睫毛輕抖,心裏一片柔軟,放緩速度,他伏到她的耳邊,緩緩道,“老婆,我真開心呀,從來沒有過的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頂著鍋蓋逃,話說,周末愉快呀,愉快呀,寫了一天加大半夜了,悠子能力有限,有限呀!

那個啥,說一聲,我特不想設定啥,第一次啥的,現在這個社會,男女平等,一切都是自主自願。

大家別拍我呀,悠碼這一章,膽戰心驚的說!!!!!!

39.原諒

母親的病情遠沒有開始想的那麽嚴重,膽囊倒是真不能留了,肺部yīn影卻隻是炎症積液,抽掉然後消炎抗菌就好。

莫懷遠還沒有回國,聽項家兄弟話裏的意思工廠那邊的事情比較棘手,估計還要耽誤一陣。倒是給項明軾送愛心便當的那個女孩異常有耐心,據說是風雨無阻,明軾越不領情她反而越堅持。

是征服yù作怪還是真的愛情,安好不是當事人,不好發表意見,不過,梁珂的日子似乎越來越不好過,先幾天還常來坐,後來來的次數越來越少,這兩天幹脆不見人。

項明軒那個活寶天天來病房報到,不時來幾段笑話,逗得母親捧腹開顏,對安好的稱呼也不像母親頭一天來的時候那麽冒失,估計有人提醒了。

一切都比想象中要順利,隻是安好偶爾會一陣陣短暫心慌,不知道是為什麽,她把問題症結歸咎於項明軾身上,她總覺得,愛心便當女孩糾纏項明軾一直不放,而項明軾又想不出辦法徹底的擺脫她,時間一長,任梁珂再強也撐不住,到時候傷了痛了心一橫,指不定會出什麽狀況。

果然不出所料,母親膽囊切除手術剛成功,項明軾那邊就來了電話,找不到梁珂,電話也聯係不上。手術後母親的身體機能消耗太大,昏昏沉沉的睡著,安好兩邊都放心不到,衡量了幾遍,最後叮囑看護阿姨小心再小心,有什麽事情馬上跟她打電話,jiāo待了大大一翻才出了病房,決定去找找一梁珂。

電話果然不通,安好認真想了想平日在一起的時候,梁珂喜歡去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路線,準備每個地方都去看一看。

辦公室,商場,茶館,天台……統統沒有,安好正在犯愁還有哪裏沒想到的時候,項明軾又來了電話,說是找著了,具體在哪也沒有,報了信就匆匆掛了電話。

懸起的心就算落了地,找著就好,剩下的事情,必須他們兩個人自己處理,外人chā不得手。天都黑的看不見了,安好摸著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找人還是真是費時費力的事情,想她不到五點就出來的人,到底是走了多少冤枉路呀。

還沒吃晚飯,安好又掛念母親那邊,買了快餐便攔了車去醫院,在車上便將晚餐問題解決掉。

到了目的地,付錢下車,剛繞到特護病房大樓門口,一台救護車開著急閃衝了過來,安好趕緊讓到一邊,沒有鳴笛,看來是不想打擾到樓裏的其它病人。

救護車門被打開,先有護士下車,立在門口接單架。

“小心一點,慢一點……”有人提醒。

“楚舸,你看看媽,你別嚇媽……”

……

安好腳步一滯,她怕自己聽錯,屏住呼吸凝神。

“請讓一讓,請讓一讓。”

身體一斜,不知道誰伸手撥了她一下,樓裏有推車迎了上來,安好目光一掠,擔架上那蒼白的臉龐讓她一震。

齊楚舸,真的是齊楚舸,她眨眨眼,不錯,是他,比起上一次見他,臉龐更消瘦些,其它都還是老樣子,隻是,上次他立在電梯裏,對她說好久不見,這次,他闔著眼躺在擔架上,沒有半點生氣。

安好隻覺得自己的腳步不受控製,就順著人推車的方向,跟了過去。

提示燈亮起,急救中,幾個人被隔在門外焦慮的來回走動。安好立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就那麽呆呆的望著。

手機在包裏震了好久,她才感覺到,拉開拉鏈翻了半天才掏了出來,莫懷遠來電,她捏著電話的手有點輕顫,按了幾次接通鍵才成功。

“懷遠。”她低低的喚他,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她覺得剛才自己像是在夢遊一般,這個電話把她震醒了過來。

“怎麽了?”聽出她情緒不高,莫懷遠剛要去舀文件的手一頓,懸在半空中,“手術順利嗎?”

“順利。”安好回答,“你那邊怎麽樣了?”

“還好,就快處理完了。”莫懷遠麵色凝重起來,“好好,出了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有點累,別亂擔心。”安好寬慰道,她真不是個會掩飾的人,一有事情不是臉色不對就是聲音不對。

“注意休息,晚上吃什麽的?”他不死心的繼續試探,照顧病人確實很cāo心很累,可是,手術成功,她應該很放鬆的狀態,為什麽他感覺她卻是繼續緊繃著,不對勁。

“漢堡。”安好想也沒想,如實回答。

“不是有人送餐嗎?怎麽跑出去吃了?”莫懷遠臉色又沉了許多,她應該沒有這等興致。

聽到他反問安好就後悔了,他多精呀,一點事都瞞不住。

“好了好了,我都告訴你吧,梁珂晚上鬧失蹤,我找了她好久,剛回醫院。”她歎了口氣。

“人找著了嗎?怎麽回事?”莫懷遠也是一愣,鬧失蹤什麽的最頭痛了。

“上次你回來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愛心便當。”安好沒有精力一點點跟他解釋,“人沒事就好,至於愛心便當這事怎麽處理,還是當事人自己談吧。”

“好好,我是說,我是說如果,要是我們倆個也鬧別扭,你別走,我走就好。”莫懷遠提醒,記起那次她跟梁珂去吃魚出,還是兩個人打著伴,還是在人多的地方,結果出了那茬事,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若是賭氣離家,大晚上的一個女人在外麵遊dàng,天曉得會不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為什麽?”安好抬眸看了眼急救室,沒有什麽動靜。

“因為你在,我就走不太遠。等你消了氣,我就可以立馬回來。”

“呃……”安好語結,不知道下麵的話怎麽接。

“快回病房吧。”他催促,舀起文件翻了翻,得速度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回去了,他的好好有心事了。

“就回。”安好應道。

“快點回去,用病房的座機打給我,我等你的電話。”他才不打算給她在外麵遊dàng的機會和時間。

“好,我回病房換座機打給你。”

“嗯,乖。先掛了,我等你電話。”

“88。”安好說完便掛了電話,立在原地沒有動,又是三五分鍾過去,急救室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她記著莫懷遠還在等電話,母親那邊也要回去看一看了,想著便轉身朝電梯方向走去。

病房裏很安靜,母親還睡著,看護阿姨見她回來便將這幾個小時的情況說了一遍,醫生也來看過幾次,說是沒什麽問題。

安好聽完覺得心裏好受了些,記起要給莫懷遠回電話便進了陪護的房間,電話通了,莫懷遠想著法子逗她,她卻疲於應付,隻聽著他在那邊絮絮叨叨,腦海裏回放著樓下的那一幕,心口裏說不出有種什麽滋味,亂亂的,理不清。

“看來你真累了,那早點休息吧。”

安好像舀到特赦一樣,舒了口氣,輕笑道,“嗯,那我睡了,你也別忙太晚。”

“嗯,晚安。”

“晚安。”安好掛了電話,坐在床頭盯著地板開始走神。

其實認識齊楚舸的時候,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好,感冒發燒是家常便飯,還有一次,他突然說胸悶喘不過氣,她以為是房間太悶,開了窗倒了杯水給他,讓在透透氣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哪想等她忙完回來,他的臉已經白的跟張紙一樣。那時她才嚇到,打了120直接送醫院。

確診的時候還被醫生教訓,說要是再拖,可能導致呼吸衰竭。她後怕的直哭,還是齊楚舸安慰她,說這不是搶救急時嘛,他是個福大命大的人,哪這麽容易死。

後來就安排住院,手術不大,就在是胸上開個口子然後chā了根管子進去,她暈血還強忍著,麻yào退了,齊楚舸痛的在床上動彈不得,時間一長,手腳發僵,護士提醒安好給他多搓搓多按按,那一晚,她便沒睡給他揉著腿和胳膊,隻想他能好受些。

隻是出院的時候,醫生提醒過,以後的日子不能做太勞累的體力活而且出門盡量少坐飛機,那會她還笑他,你這病似富貴病要養著,不過倒是有意思,怎麽連jiāo通工具都要注意呢。那時想的太簡單,隻覺得他能治愈就表示完全沒事了,其實,有後遺症的對吧。

隻是,現在他那樣,是不是因為那個原因呢。

咚咚咚,安好回神抬頭,見看護阿姨立在門口,她趕忙起身擔憂的問,“怎麽了?”

“外麵有人找您。”阿姨指了指門口。

“找我,誰?”常來的幾個基本上把這裏當他們自己的地盤,還會有誰,她邊想邊朝外門口走。

一開門,映入眼簾的臉震的安好說不出一句話來。

“安好。”那人低低的喚她,像是拚命抑著什麽似的,聲音嘶啞。

“阿……阿姨,您怎麽來了?”安好手不知道往哪擺,好半晌在鎮定下來,緩緩的問。她們見過,齊楚舸曾經帶她去過他家,很普通的單親家庭,齊母對她的態度不冷也不熱,她心想著不熟,以後會好的,沒想到以後,齊楚舸的身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安好,去看看楚舸吧。”齊母一把抓住她的手,哀求道。

“我為什麽要去?”安好瞪大眼睛,身體朝後縮,她為什麽要去,她憑什麽要去,是他不要她,就算現在他有事,她自認沒有虧欠他,也不必內心負疚,非得為他去做什麽。

說她心狠也好,說她無情也罷,去看他就是逼她去揭傷疤,那麽痛,她撐不住。

哢的一聲,看護阿姨從裏麵關上了門,似怕外麵的聲音太高,打擾到病人休息。

“安好,你去看看他,他是自己不想活,沒人能幫得了他,你去鼓勵鼓勵他,我求你去鼓勵鼓勵他……”齊母哽咽起來,“我隻有楚舸這麽一個兒子,我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安好,看在楚舸為你做了這麽多的份上,你去看看他……”

“他為我做了什麽?”安好大腦運轉的越來越慢,他為她做了什麽,不要她,然後帶著她最好的朋友雙宿雙飛?

“安好,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你們分開,是我逼迫楚舸的,安好,你要怪就怪我,別怪楚舸,你去看看他,好不好?嗯?我求你了,去看他,告訴他你不怪他了,你原諒他了,你要他好好活下去……安好,我給你跪下來……”咚的一聲,齊母雙膝一彎就跪了下去。

安好目瞪口呆中,齊楚舸要死了,對她來說沒有什麽jiāo情的齊母突然來向自己悔罪了,可是,悔罪就夠了嗎?下跪就行了嗎?要死了就應該被原諒嗎?

那她的爸爸呢?他就那麽一個人躺在冰涼的土地裏,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那裏,要用什麽辦法讓他重新活過來?

安好想不下去了,心頭有把刀,懸在那裏一點一點剜著她的ròu,痛,痛不yù生,她不夠豁達,因為她不是聖人,她曾經想過,有些事有些人,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包括她自己。

地板上的人聲淚俱下的重複著什麽,安好聽不清,也不想再聽,她無力的揮了揮手,也不管地板上的人願不願意走,扭著門柄,開門徑直進了病房……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俗吧,可是這是一開始設定好的,改不了了,所以寫了很多遍,修修改改,讓妞子們久等了呀!

莫少的愛情保衛戰開始……

下麵是推文時間,朋友憶兒小妞的文文,點點點點這裏

安母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太陽很暖,醫生建議多曬曬有助於更好的恢複,安好陪著母親等下樓電梯卻撞上垮著臉迎麵走來的梁珂。

梁珂隻是低低的打了聲招呼便擦肩走了,什麽也沒多說。

“好好,外麵溫度怕是有些低,我怕涼著,你去再給我舀件外套。”安母輕輕拍了拍安好的手,對著梁珂的背影抬了抬下巴。

“媽,等陪您曬過太陽回來了,我再去找她。”安好意會母親的用意,笑著安慰道。

“去吧,有阿姨陪著我呢。媽已經好差不多了,你別總是緊張兮兮的,去看看小梁,她有心事。”電梯叮的一聲到了,安母扭頭另一旁的阿姨道,“我們下麵吧。”

“安小姐,我會照顧好的,放心吧。”阿姨給了她一記安心的微笑,攙著安母進了電梯。

“快去吧。”電梯合上的那一刹那,安母揮揮手,催促道。

安好搖搖頭,轉身朝梁珂辦公室方向走去,其實,她也有事向她打聽。

辦公室的小護士們已經很熟了,見安好進來,指了指牆邊的側門,提醒安好,梁珂在裏麵。安好點點頭,走到門前,門沒被反鎖,一扭門柄鎖就開了。

推開門,梁珂立在窗前抱著胸口發呆。

“怎麽了?”安好走到她身旁,輕輕的問。

“安好,我覺得我快要撐不下去了……”梁珂雙下手臂撐著窗台,緩緩回答。

話裏是無限傷感,聽得安好心裏一酸,趕忙安慰道,“明軾他心裏隻有你,你別亂想。”

“聽說會結親。”梁珂扭頭看了安好一眼。

“要是明軾不願意,難道項家架著他去拜堂?阿珂,現在是什麽社會了,你真是關心則亂,再說了,你也隻是聽說,那個女人就願意那麽委屈嫁一個明知道不愛自己的人?我想,但凡有點腦子的女人都不會那麽做吧。”安好拍拍她的肩,像她,從來就不會委曲求全,一輩子那麽短,盡活在委屈苦水裏,那人生還有什麽意思。

“是這樣嗎?”梁珂紅了眼睛,不確定的問。

“相信我,明軾不會不要你的。”安好一臉篤定,“阿珂,齊楚舸得的是什麽病,會死嗎?”

“怎麽突然想起問他來了?”梁珂被她問的有些意外,“之前你都不關心的。”

“我本不想關心。”安好歪著嘴,籲出一口長氣,額前的流海動了動,“他母親來找過我,說他自己不想活。”

“他想不想活我不知道,隻聽說不太配合醫生治療,也不願意呆在醫院。”梁珂揀自己知道的說道,“怎麽,你想去關心一下。”

“我在想,出於道義,撇開之前的事事非非,就算相識一場,我是不是也應該去看一看他。”安好轉身背靠在牆壁上,她在猶豫,來回想了很多次,總覺得有那麽點平於心不忍。

“安好,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若是你對他真的沒有感情了,就不會逃,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若你真的對他沒有感情了,就會當他是你身邊最普通的人一樣相處著。阮芷馨的葬禮,項家人發出話不準我去,說我去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說我躲在屋裏笑就好不用去裝模作樣,說了很多很多難聽的話。後來,我還是去了,無關愛恨,就算是個普通朋友去了也應該要去送一程的,我隻是單純的去送她一程,看她最後一眼。那麽多人針對你,壓力很大,為難你的人那麽多,可是,還是能挺過去的,那時我想,等我老了,至少我不會遺憾因為懦弱,連去看她最後一眼都沒有做到。”

一口氣說了太多,梁珂停下來觀察了下安好的表情,一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