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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界。

小小幽幽轉醒，經曆了這麽久的昏迷，她像是體會過了一遍生死般，十分茫然。

蒼生涅槃這段時間始終守著她，見她轉醒，不由一楞，隨後趕忙問道：“小小，你感覺怎麽樣？”

“前輩？”小小的聲音有些虛弱沙啞，她坐起了起來，扶著略有昏沉的腦袋，似乎在回想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沒事就好。”蒼生涅槃見小小似乎無恙，便鬆了口氣，苦笑道：“這段時間，可是把我們嚇壞了。”

小小輕蹙秀眉，忽然間抬起頭，問道：“他是不是來過？”

蒼生涅槃知道小小指的是誰，但卻不好回答。片刻後隻得歎息了一聲，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他一定沒事，他一定沒事……”小小喃喃著，然後下了床。這個舉動可是把蒼生涅槃嚇了一跳，連忙阻止道：“你的傷才剛好，不要亂動！”

小小搖頭：“我感覺好多了，想出去轉一轉。”

“這……”蒼生涅槃還想說什麽，但見小小一臉的堅定。知道她一旦決定，便不會改變，隻得無奈的答應下來。

天界的風波，對地界影響倒不是特別巨大。隻是地界接二連三的有破虛強者蘇醒和出現，卻是改變了很大一部分的勢力格局。

蒼生涅槃與小小等人所在的這座城池並不在那些勢力範圍內，所以倒顯得十分清靜。

街上一片繁華，人們熙來攘往間，伴著一絲喧嘩的熱鬧。

小小重病初愈，臉色有些蒼白，卻是顯得有些病態的美麗。走在街上，倒也是道不俗的風景。

然而蒼生涅槃跟在身後，不時釋放出一絲絲氣息，小小也並沒有受到其他人的騷擾。

“前輩。”忽然，小小停住了腳步，神色有些無措，“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怎麽會這麽想？”蒼生涅槃一楞，又怕小小想不開，正要開導，不過小小卻打斷道：“我一定很丟臉吧，再怎麽努力修煉，都沒有幫得上忙，反而一直在拖他的後腿。這次如果沒有他，我是不是早就死去了？”

蒼生涅槃一陣沉默，不知道該怎麽接口。他看得出來，小小對這件事情十分的在意，甚至已經成為了她的心劫，如果不能渡過，莫說是修為，甚至她整個人的精神都將就此一蹶不振。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自己想通。

小小白衣玉立，在街上靜靜地站著，許久不曾開口說話。蒼生涅槃就守候在一邊，生怕她出了什麽意外。

不知道多久過去，小小嫣然一笑，係著她滿頭青絲的繩結突兀鬆開，讓她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散開。

小小也不管這些，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臉上笑容更甚，轉頭對蒼生涅槃道：“前輩，我們走吧。”

蒼生涅槃趕忙應聲。

但他仔細看了看小小，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渾身突然僵直。

一種莫名震撼的感覺自心頭湧現。

因為他發現小小的境界有了恐怖的增長。

當小小折身往客棧走去時，一股不知從何處出現的恐怖威壓開始朝四麵八方延伸而去。

這股威壓沒有針對性，可對於地界的破虛強者們來說，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是哪裏的老怪物，如此深厚的根基。”

距離這座城池最近的一名破虛回過神來，心中可謂是十分震驚。

離得遠些的，卻隻道是又一個破虛蘇醒，沒有太過在意。

隻有蒼生涅槃才知道，這股威壓，正是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無意間散放的效果。

“破虛破虛，看破了，也沒什麽稀奇。”小小笑意嫣然，蒼白的臉色變回紅潤，低聲喃喃笑道。

林凡曾在人神麵前修煉百年，方才得證破虛之道。

而小小不過是在街頭走了一回，雖心有茫然，卻一朝悟道，連破兩境。

晉為破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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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神在向我們示好。”神禁山脈，智神正在分析局勢，然後將眼下最大的變化說了出來。

林凡聽到夢神二字，先是皺了皺眉，隨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接受吧。我們現在的確不宜四處樹敵。”

“那是自然。”智神點了點頭：“如果葬天神曲是真心投靠，對我們來說幫助很大。當然了，即便不是真心，大不了就戰上一場，我們現在的勢力也並不弱。”

林凡搖了搖頭：“盡量別節外生枝，而且我還有一個朋友在夢神手裏，如果夢神是真心投靠，我想他也是時候將她放了。”

“無論他是否真心投靠，這次我們都在葬天神曲那裏撈到了不少的便宜。”智神微笑道：“尤其是念神還出賣了陰陽之神的一個大秘密，哦，當然，這個秘密不到關鍵時刻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不要說廢話。”血妃秀眉微蹙，憑添戾氣。

智神幹笑兩聲，知道這個女子不好惹，也不去反駁，羽扇在地麵一劃，微風拂過，竟是一張龐大的地圖出現。

“陰陽血道的來曆，在場之人除了你，應該都已經清楚。”智神看了看林凡，隨後道：“我再簡單的解釋一下好了，用不確定的說法，陰陽血道是陰陽法則的伴生法則，隻是因為它太邪惡，玄並不承認它的存在。所以，它就成了一種功法，流傳了下去。”

“當然。”說到這裏，智神頓了頓，“與其說它是功法，實際上除了陰陽之神以外，應該再沒有人能夠修煉它了。”

林凡點了點頭：“這並不出乎意料，隻是不知這些與你要說的事情到底有什麽關聯？”

智神用手指了指自己在地上畫出的地圖，微笑道：“陰陽血道雖然恐怖，卻也並非是無敵的。要知道，玄創造萬物，造化諸天時，就已經創下了相生相克的法則。陰陽血道既然存在，那便有它的道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克製陰陽血道的東西自然存在。”

“比如說，這裏。”智神羽扇一點，地麵頓時升起了惟妙惟肖的立體地圖，群山綿綿，河水流淌，林木茂密，皆是如同一方全新世界般顯得極為生動。

而智神所指的位置，便是一處幽暗氣息縈繞不散的暗地。

血妃看到這個暗地，眉頭深擰，有些厭惡道：“這裏是死亡之主的地盤。”

“死亡之主？”林凡楞了楞，開始仔細打量那處暗地。

死亡之主的地盤的確有些陰暗詭異，哪怕這隻是智神施法出來的具象地圖，也讓人深刻體會到了那種切膚的寒冷與陰森。

但是智神說對付陰陽之神的關鍵便在這裏，還是讓他有些不理解的。

智神沒等他發問，便笑著回答道：“此地死亡之氣縈繞，若是平時還算不了什麽。但是現在陰陽之神正在修煉陰陽血道，一個不甚就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我們若能利用這一點，想要擊敗他也並非是難事。”

“說起來，雲神，這次倒要謝謝你的幫助。”智神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得，對一邊沉默不語的雲神說道：“月神這家夥，口氣大，本事小，若不是你，想必他早就已經死了。”

“不必道謝，更何況我也沒有真的幫上什麽忙。”雲神歎了口氣，顯然是剛才的事情對他打擊特別大。

因為雲神算是一名散修強者，平日裏沒有跟其他的勢力有什麽往來。除了跟青神私交甚篤外，就再也沒聽說過他跟哪名破虛走得近。這樣的散修要不就是一心清修，要不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雲神顯然是後者。

但他今日受到的打擊也是不小，向來自信的實力在元神麵前幾乎不堪一擊，還險些死在自己的神耀之下，雲神此時心情若是能好，那反倒是怪事。

月神想起之前與元神戰了那一場，自己竟幾次險些喪命，臉上多少也有些掛不住，“不必謙虛，這次如果沒有你，事情的確不堪設想。”

兩人經曆了這次戰鬥，感情多少有些增進。月神對雲神也是有些感激之意，所以此刻便寬慰了起來。

雲神勉強一笑，不再多言。

智神倒是顯得十分灑然，拍了拍雲神的肩膀，說道：“失敗在所難免，不過你和這家夥培養出了戰鬥默契，不如就加入我們如何？”

聽到智神的話，雲神微微一楞。

他倒是沒有考慮過加入哪一方勢力，但說實在的，他的確對智神的提議有些動心。也許是對玄的信任，或者真的是與月神有了一絲戰鬥默契，總而言之，他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哈哈。”智神笑了笑，“這樣才對，若不是現在氣氛緊張，我可要好好跟你喝兩杯才行。”

“閑話少說，現在是什麽時候了？”血妃一向嚴肅，除了對林凡以外，她幾乎是苛刻到了極點。

懼於她的威勢，智神也不敢再多話了。

倒是日神，頗為不滿的看了血妃一眼，似乎想說什麽，卻被月神給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