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生命之主打的到底是什麽算盤,這條手鏈的強大程度實在是超乎了林凡的預料。
光是能夠將這遺跡內的大陣吸收為己用,就已經是極其可怕的作用了,如果用在對付返虛強者之上,還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心裏想著這條手鏈的來曆,林凡轉眼間也走到那三條岔路之前。
略作思忖,他選擇了最右邊的那條岔路,也就是施擎天選擇的方向。
這條路,陰森異常,處處散發著一種陰冷冰涼的氣息,前方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就像是從未有人踏足此地一般荒涼無比。林凡慢慢向前行進,臉上帶著一抹凝重,左右打量,發現古道走到了這裏,滄桑古樸的牆壁變成了淡藍色的石板,上麵刻著奇怪的文字和圖形,還有各式各樣的月亮。
不難發現這條路應該是通往月神的墳墓,隻不過,沿途中有無數枯骨倒在兩旁,許多曾經強大的神宮和兵器就那樣冷清的風化在歲月長河之中,再也不複當年的神威。
林凡每行一步都會打量一次周圍,察覺到越往前行,兩側的枯骨數量就越來越多。而且從這些枯骨倒去的方向來看,他們恰好是麵朝著古道前方,從那些嚴重腐朽的身軀來看,可以看出他們並沒有經過十分劇烈的掙紮,應該是在不知不覺間就失去了性命。
“看來這附近應該也有一座守護之陣,就是不知道是殺陣還是迷陣。”
林凡喃喃一聲,腳步加快,似乎想要找到這圍困了許多人的守護之陣。
對於這種守護之陣,林凡曾經也有過一些研究,雖然並不深入,卻也算是稍有了解。守護之陣分為殺陣和迷陣,前者威力極強,專門用來殺敵,隻是破解起來比迷陣要簡單得多。迷陣,顧名思義是一種困敵之陣,雖然沒有太強大的殺傷力,但是一旦陷入其中,就會失去自我,有些強大迷陣還活剝奪陷入陣中之人的靈魂,讓他們瞬間就喪失性命。
種種特效令人毛骨悚然。
假如是殺陣,用生命之主給予的手鏈收取倒也不是難事,可如果是迷陣,到時候陷入其中,想要逃脫就有些困難了。
林凡這樣想著,眉毛微蹙,步伐穩定的向前走去。
一路上他也沒有看到早就進入其中的施擎天和其率領的歸一師們,除了這遍地的枯骨,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景致。
氣氛頗為壓抑,好在他收取的那種懸浮火焰能夠派得上用場,在這連心火都無法傳達光芒的古道,照亮了腳下的路途。
越是深入,林凡就越為心驚,這墳墓似乎並沒有生命之主所說的那般簡單。
隻見被照亮的地麵上,刻畫著許多複雜無比的紋路。那些紋路恰好是通往前方,散發著古老的紅色。
盡管不知多少年過去,但是紋路之中那抹暗紅還是無法徹底消失,林凡幾乎聞到了那其中傳來的撲鼻血腥,這些紋路,顯然是被鮮血所染徹。
那些死在兩旁的強者們,他們的鮮血造就了這一地暗紅,也造就了紋路中奇特的力量,似乎正在蘇醒。
望著這不知道被多少血液填滿的細密紋路,林凡皺了皺眉,像是想起了什麽般,抬頭朝昏暗無比的前方望去,低聲道:“這似乎是血祭時才會有的紋路,難道月神的墳墓中,有血祭陣法?”
血祭陣法,是要許多強者的血,來填滿整座大陣,施展出極為可怕的力量。這種陣法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從人界消失了,哪怕許多典籍裏都記錄著它的恐怖和輝煌,但親眼見到類似於血祭陣法的東西,還是第一次。
好奇之下,林凡頓了頓步伐,蹲下身子,用指尖觸摸著那些有些冰冷和粗糙的紋路,發現裏麵看似貯滿的鮮血早已經幹涸,凝結成了紋路中的一部分。
這種情況無非是因為過了太久,本來應該發揮作用的血祭似乎被中斷,那些蓄滿的血液也逐漸凝固在了紋路之中,再也沒有發揮效果的那一天。
林凡的眉毛緊緊蹙著,手指劃過幾個奇怪的紋路,那些紋路像是一個文字,不過這種文字林凡並不認識。
日神和月神那個年代實在太過久遠,久遠到就連地界的底蘊都不及他們壽命的一半。也許這種文字,是他們的文明,也可能是某些蘊含著奇特力量的神秘字符。
遠古傳下來的許多神秘字符中就蘊含著奇特力量,哪怕是鍾晴體內那種運之力,也有一些字符將之包含在其中。
血祭紋路就算是特殊字符中的一種,不過,眼前的紋路,倒是讓林凡感到有些詫異,因為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紋路與字符,也沒有見過如此精妙的血祭陣法。
“不愧是出自破虛之手,到達了那個高度,也許一切都跟我們所看到的不同。”最後,林凡隻得將這神奇的一切歸於破虛強者之上。
沒有辦法,關於破虛,這世間所知的實在太少,哪怕林凡那些年看遍了典籍,閱盡了書卷,知識麵也絕不可能會涉及到那麽古老的事情。
哪怕人界視之為圖騰的四大神獸,在破虛眼裏,也不過就是跟螻蟻沒什麽區別的返虛罷了。
雖然生命之主說四神聯手能夠與返虛相同,但也隻是四大神獸那種特殊的存在罷了。
繼續向前走去,林凡借著那懸浮火焰的光亮仔細觀察地麵,發現地麵的紋路越來越密集,漸漸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彌漫在心裏。
他不禁警惕起來,向四周打量了一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前方似乎有幾個人影一閃而過,吸引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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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什麽鬼東西?”
“快躲開,不要被它們纏住!”
“不好,這些東西斬不斷啊!!”
就在林凡前方大概近百裏左右的位置,一場殘忍的屠殺正在展開。
那些本來應該沒有任何作用的紋路,忽然間好像全部活過來了一般,瘋狂的向那些歸一師們攻擊。就連施擎天都難以幸免,被幾道紋路激射出來的光芒給纏住,無論怎麽躲閃都不能躲開它們的鎖定。
最可怕的是,這些紋路能夠吸收別人的力量。無論他們怎樣攻擊,都隻是讓紋路更加深邃明亮,好像有什麽強大的存在即將複活一般。
施擎天見多識廣,眼睛一眯,就看清楚了紋路的中樞乃是前方不知多遠的遺跡。而且這些紋路的構造也有些奇怪,引起了他心中的警惕。
“停止攻擊,盡量躲閃,如果沒錯的話,這些鬼東西應該是當年被趕盡殺絕的血祭陣法!不知道是誰在此擺下如此惡毒的大陣,竟然要生生煉化每一個進入其中的人?”施擎天對其他的歸一師下達了命令,自己則是左右突閃,挪騰,沒有被那些紋路的攻擊近身,同時還有餘力反擊,打碎了地麵,以為這樣就能夠暫時壓製那些紋路的瘋狂進攻。
不過事實證明,他還是將血祭大陣看的簡單了。
不知道多少年過去,這血祭大陣已經吞噬了許多前來尋寶的高手,早就已經積累了極為龐大的能量。如果不誇張的說,這些紋路活過來,幾乎堪比兩名乃至三名返虛強者!
隻不過現在這血祭大陣並沒有真正激活,隻是部分紋路得以施展了力量,就已經讓施擎天等一眾高手灰頭土臉,幾個瞬間過去,竟然都出現了傷亡!
數名歸一師躲閃不及,被那些紋路激射出來的光芒貫穿了身體,隨即很快就變成了一具沒有任何生氣的屍體。而且還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中變成了枯骨,和沿途所見那些已經腐朽得不成樣子的枯骨差不多。
原來那些高手也是著了這樣的道。
施擎天見到這可怕的一幕,心裏的不安更加強烈,急急忙忙喝止了其他人的行動,大聲道:“不想死的就跟我走!隻要找到遺跡,就有辦法破了這血祭大陣!”
諸多歸一師認為他是真的有辦法,心頭稍安的同時,也跟著他沒了命的朝前方飛去。
怎料施擎天隻是將他們當成了擋箭牌,一旦有光芒爆射而來,他便用那些歸一師的身軀去擋,這樣消磨片刻,傷亡已經超過了十人。
但那些歸一師們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害怕血祭大陣,但同樣也害怕返虛強者的威懾力。
大陣的危險還可以躲閃,可若是施擎天動手的話,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撐得過三個呼吸。一頭是必死無疑,一頭是爭取還有活路,沒有人不會選擇後者。
然而他們不知道,就在後方,一名落單的歸一師,已經被林凡給擒下了。
這名歸一師居然還是李家之人,看見林凡以後,他率先展開了攻擊,隻不過沒有幾招便被林凡擊敗,狼狽不堪的被生擒。
“給你兩條路,現在立刻死,或者告訴我,前麵有幾個返虛強者。”林凡掐著這名歸一師的脖子,冷漠無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