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金兒,我來了

布置典雅又不失莊重的鳳樓內,一些人正忙碌著手上的工作。心裏一陣抱怨,不能夠親自去看看自家主子在擂台上的英姿。在他們的心中,艾金儼然已經成為了女神。沒有什麽事情是她做不到的,收服這放逐之城的人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就是惋惜,自己不能親眼看到。

突然大門被一腳踹開,發出轟動一聲。原本麵上都帶著惋惜神色的人,目光驟然一沉。是何人竟然敢來踢鳳樓的大門,刹那間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訓練有素的向著大門處飛掠而去,隻是他們剛到前院一陣風從身邊掠過。

就隻見自家主子身邊的幾人麵色陰沉,目光中帶著擔憂向著裏院疾馳而去。看到被那名俊美男子抱在懷中的主子,臉色蒼白的昏迷著。心裏一驚,難道是比試的時候出了什麽事。隻是在眾人的思索間,那幾人就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眾人對看一眼,便急急忙忙的往裏院跑去。心裏也跟著擔憂起來,主子可不能出什麽事情。剛剛踏進院子,就看到容貌嬌美的梅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立刻派人,去將最好的大夫請來。”梅麵色淡然,隻是那緊皺的眉頭與眼中的擔憂出賣了她此時焦急的心情。望了一眼跟隨而來的眾人:“另外,立刻派人去尋找名醫。能治好鳳樓樓主的,有重賞賜。”

“是,屬下這就去辦。”為首的一名黑衣男子抱拳恭敬的回道,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便轉身快速的離開了院子。他知道定是主子受的傷很嚴重,不能有片刻的耽誤。

忘了一眼男子離去的方向,梅心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所有人都不知道鳳樓的主人便是塵王妃,依不知道這放逐之城早已經被鳳樓收服。主子前來不過是為了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臣服於她而已,即便她不來這裏的人也會為鳳樓所用。而外麵的人,皆以為主子是來收服放逐之城的人作為自己的勢力。

鳳樓在江湖上是新崛起的一股勢力,沒有人知道起幕後的主子是何人。即便連她們幾個堂主,亦沒有任何人看到過。鳳樓從崛起,到現在無人可及不過短短的一段時間。自然是引起了江湖上很多勢力的不滿,甚至有些勢力已經有著扭成一股繩的趨勢。本來這次是想要等擂台比試完了以後,再向主子匯報的。可是,沒人會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大夫來了,快進去看看我們主子。”

一道粗狂帶著擔憂的聲音響起,將梅的思緒拉了回來。抬起頭看到秦楓正帶著一名老人走了過來,在放逐之城呆了這麽久。她自然知道這老人是何人,這命頭發花白的老者是這裏醫術最好的大夫。但性格怪異,不是什麽人都救的。沒想到秦楓竟然能請來他,若是有他在也許主子會沒事。

老人身穿一件灰色長袍,黑眸中透著睿智。蒼老的麵容帶著一抹看透世俗的滄桑,讓人有一種捉摸不透之感。他便是被放逐之城稱為神醫的司徒晾,不過大家都叫他晾老。

“晾老,您能親自來真是太好了。快進去看看我們家主子吧。”梅快步上前,眉宇間帶著恭敬。見老人點頭,立刻轉身帶著老人進入了房間。

房間中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玲瓏、巧欣和戚冥幾人麵色陰沉。目光帶著擔憂的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女子麵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絕美的臉龐上,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光潔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龐滑落。如蒲扇般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

看著床上似乎承受著巨大痛苦的小姐,玲瓏眼眶濕潤。黑眸中溢滿擔憂,若是可以她真的想現在躺在床上的女子是自己。她寧願自己代替小姐承受痛苦,肩膀傳來一陣溫暖。玲瓏抬起頭看向走到自己身邊,將自己攬入懷中的錦淵。

心裏緊繃的弦瞬間斷裂,將頭埋在男子寬曠的胸膛上。低低的唔咽著,又不敢哭的太大聲。錦淵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子,眼中帶著一抹心疼。輕輕的拍了拍她纖細的肩膀,淡淡的開口。

“主子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會有人將她治好。”

帶著擔憂的黑眸的望像那昏迷不醒的女子,以前他是因為玲瓏才願意將魔窟並入到她的勢力之中。而在今天,他才完全的臣服於她。這樣一個堅韌不拔的女子,她的狂妄、她的自信。她的一切一切,都讓自己身為一個男人都有些自愧不如。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若是就這樣的香消玉損實在是太可惜了。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眾人將視線投射到房門口,隻見梅帶著一名老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秦楓,瞧梅對老人似乎很是尊敬的樣子。心裏都了然,看來這老人定是不簡單。

“這位是晾老,是放逐之城的神醫。”梅似乎看出了幾人眼中的疑惑,帶著老人走到床邊為幾人介紹。

“晾老,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小姐。”巧欣眼眶中積滿了淚水,隻要一眨眼便會滑落。但她緊咬著這唇瓣,不許眼中的淚水溢出。因為她知道,小姐不喜歡他們哭哭啼啼的樣子。所以他們即便遇到再大的事情,都努力不讓自己流淚。

老人衝著巧欣淡淡的點了點頭,便將目光移到了床榻上那昏迷的絕美女子。充滿睿智的黑眸閃過一道異常,沒想到這讓主子如此看重的丫頭忍耐力竟是如此的強。隻是一眼,老人便看出這女子身中的是何毒。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老人在床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覆蓋上那纖細的手腕,開始為她診脈。房間中陷入一片的沉寂,眾人屏住呼吸看著老人。角落裏鏤空的金絲香爐,飄散著嫋嫋的白煙。房間中充滿了淡淡的薰衣草香,使人緊張的情緒得到放鬆。

老人的麵色漸漸凝重起來,眉頭緊緊皺起。正如自己想的那樣,則會女子身上重的是玄冥國有名的夢裏死。這毒藥正如她的名字一般,讓人陷入無窮無盡的夢中。而這夢可不是什麽美夢,而是讓人陷入人心底最恐懼的夢魘中。若是無法突破自己的夢魘,最後會痛苦的死在夢中。

而伴隨著夢魘,和毒會一點一點的侵蝕人身體的筋脈與內力。帶給人巨大的痛苦,使人的意識渙散。這樣更加難以讓人從夢魘中蘇醒過來,原本從夢魘中蘇醒過來就需要異常強大的意識。可以說著毒極其的陰狠,是給人身體上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時間悄然的流逝,見老人將手從那雪白的皓腕上收回。眾人將目光都放到了老人的身上,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老人身上了。

老人抬起頭,麵露凝重之色。看著眼中帶著期待的幾人,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這毒便是連他都無法解除,隻能靠著丫頭自己了。

“我已經知道她中的是什麽毒,此毒的名字叫做夢裏死。”

聽到老人的話,玲瓏與巧欣幾人臉色微微一變。她們都知道夢裏死這毒的厲害,與其陰狠之處。並且,這毒並沒有解藥。

“雖然這毒沒有解藥,不過有一種藥卻可以阻止毒性對身體經脈與內力的腐蝕。若是將這個解決了,隻要她的意誌力強悍蘇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老人提手撫摸著兩鬢的白發,幽幽的開口。

聽到老人的話,幾人眼睛一亮。隻要能阻止那毒性對身體經脈與內力的侵蝕,他們相信以小姐的意誌力一定可以從那夢魘中蘇醒過來。

“太好了,不知道晾老您需要什麽藥材盡管開口。不管這藥材有多難得到,我們都會想盡辦法弄到手。”戚冥抬步上前,對著老人恭敬的說道。現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老人的身上,看到老人麵色有些凝重他便猜到這所需的藥材一定不簡單。不過對於暗星樓來說,再難弄的藥材都不是問題。

“所需的藥材,千山雪蓮、金鏈子、黃騰、聖雪花與雪貂的一碗血。”老人微微歎了一口氣,這藥材每個都是極其難得的。千山雪蓮還好,基本每個國家的國庫中都會有些珍藏。這丫頭是天嵐的王妃,想必天嵐國的陛下一定會將千山雪蓮拿出來。這裏最不好弄的便是聖雪花與雪貂的一碗血液。聖雪花生長的地方極其的寒冷,在青盲大陸中隻有藍冰國的有。那雪貂的一碗血更是珍貴,雪貂並不是一些貴族圈養的那種而是要雪貂中的王者的血液。

“好,我們找齊藥材後就送去晾老那裏。”戚冥在聽到老者說的藥材時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這些藥材對別人來說異常的難尋。但在聽到藥材的名字時,他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自家王妃的煉藥室中,貌似都有。

那還是有一次他幫王妃整理煉藥室時,無意間看到的。當時他心裏震驚不小,沒想到自家王妃竟然收集了如此多的珍貴藥材。便連國庫裏的藥材都沒有自家王妃的多,現在那藥材便能用上了。

老人見戚冥眼中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驚訝之色,微微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的瓷瓶,扔給了戚冥。

“這裏的藥丸,每天給她吃一粒。可以減輕她現在的痛苦,不過你們隻有七天的時間。七天之後,即便有了那些東西。對她來說,也不會有任何的用處了。”

“這是為什麽?”巧欣聽到老人的話心裏一驚,從天嵐到這裏要許多天。

“這毒藥可以侵蝕人的經脈與內力,七天後若是不能阻止。那麽她便會經脈盡毀,內力全失永遠的沉浸在夢魘中直至死亡。這樣,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老人神情淡漠,輕輕的開口。

“我知道了,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將藥材弄來。”戚冥拉住有些激動的巧欣,轉頭看向老者淡淡的說道。

老人點點頭,便什麽都沒有再說。轉身就往門外走去,梅見此立刻迎上前去。親自將老人送離了房間,送離了鳳樓。

房間中再次陷入了沉默中,戚冥將手中的瓷瓶交給了玲瓏。沉默了片刻後,抬起頭目光中透著堅定。

“我立刻飛鴿傳書回去,讓人將藥材以最快的速度送來這裏。我們回去取藥材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眾人點點,心裏都知道隻有這一個辦法了。戚冥沒有再在房間中逗留,轉身離開了房間。巧欣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女子,心裏一陣的心疼。

“夢裏死,這毒藥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玄冥國特有的毒藥,別的國家是不允許有的。而有著毒藥的人,都是玄冥國一些有權有勢之人。”錦淵眉頭一皺,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下顎。

梅正好送晾老回來,剛進房間就聽到了錦淵的話。抬起蓮步,就走了過來。此時秦楓也走到了錦淵的身邊,從懷中拿出一個令牌。

“這是我從那名黑衣人身上發現的。”

將令牌拿出,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在自由擂台收拾殘局的時候,他無意間在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人身上發現的這個。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很有用便留了下來。

巧欣和玲瓏皺著眉頭看著那令牌,這令牌讓他們看著有些眼熟。猛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麽,兩人眼睛一亮。隨後黑眸中湧現出濃濃的蕭殺與陰冷,這令牌不就是天嵐國丞相大人暗中培養的死士所帶的嗎。當初小姐剛剛出山,不就是被那群黑衣人圍殺。而他們的身上,就帶著這樣的一個令牌。

“好一個丞相大人,沒想到他們竟然還不死心。現在,竟然傷了小姐。”巧欣咬牙切齒,這丞相真是不要命了。以為他們的小姐如此好欺負嗎,等小姐好了就是他們滅門之日。盡管現在他們就想帶人咩了丞相一家,但是他們卻知道這仇小姐怕是要自己報的。

梅微微一愣,她是知道自家小姐與那天嵐的丞相一家有著仇恨。但卻不知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心裏頓時湧起滔天的怒火。他們鳳樓的樓主,豈是一個小小的丞相就能傷害到的。以現在鳳樓的勢力,一個區區的丞相府他們還不放在眼中。

“他們竟然敢傷害主子,我先在就派人將他們給滅了。”

玲瓏心裏縱然也很生氣,但還是有些驚訝的望向了梅。這個平時淡漠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火爆的時候。

“梅,你先別急。這仇,等小姐醒了她會親自報的。而且丞相的勢力,並不像表麵那樣簡單。”玲瓏從錦淵的懷中站起身,走到梅的身邊淡淡的說道。

她又何嚐不想將那丞相大人抓起來狠狠的折磨,但是跟在小姐身邊這麽久。自然知道那丞相大人的勢力並不簡單,不然小姐早就將丞相一家抓起來了。能暗中養了那麽一支精銳的部隊的人,怎麽會是一個簡單的人。

心裏的怒火漸漸的平息下來,理智也恢複了。梅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裏的怒火。恢複了平時的淡漠,她知道玲瓏的話是有道理的。剛剛自己是被怒火燒去了理智。

見梅已經恢複了理智,玲瓏也稍微安下了心。走到床邊,從瓷瓶中倒出一粒晶瑩剔透的藥丸。便放入了昏迷的絕美女子口中,隻是片刻的功夫。女子緊皺的眉頭似乎舒展開了一些,痛苦應該是減少了幾分。

這情況讓幾人鬆了一口氣,隻要小姐沒有事情便好。此時房門被打開,戚冥從外麵走了進來。

“已經飛鴿傳書回去了,應該很快就會送來。”

眾人點點頭,便將目光都投射到了床榻上。午後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進房間中,灑在女子絕美的麵容上。

典雅的書房中,一道修長的身影在書房中來回的踱步,俊美的臉龐陰沉著。紫眸中帶著擔憂與焦急,果然她出事了。若是當初自己陪著她去,是不是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手裏的字條已經被他蹂躪的不成樣子,褶皺一片。

蔚然站在一旁幾次想上前安慰,但最後還是沒有上前。王妃出事對王爺來說實在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在王爺的心中沒有什麽是比王妃更重要的。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一身碧綠色裙衫的清秀女子走了進來,她的手中拿著幾株藥材。明亮的眸子裏充滿了擔憂,快速的走到了窗前來回踱步的俊美男子麵前。

“王爺,藥材已經都準備好了。馬匹也都已經準備好,正在大門外麵等著。”

碧籮將手中的藥材用軟布包好,遞給了天塵。聽到王妃中毒受傷時,她的心猛然一疼。心裏十分的著急,他們的王妃一定不能有事。

天塵接過藥材,衝著碧籮與蔚然點點頭。人便如同一陣風一般,離開了書房。

“蔚然,進宮告訴皇上我要去放逐之城一段時間。會在太子大婚前回來,還有兩個孩子送進宮中。”

房間中飄蕩著天塵低沉悅耳的聲音,但人已經消失在了王府中。蔚然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碧籮。

“小公主和小世子帶過來吧,我將他們送到宮中。王爺與王妃不在,兩個孩子在王府裏麵有咋皇宮中安全。”

碧籮點點頭,這一點她自然了解。沒有再多做停留,離開了房間。

皇宮中,皇上天浦遠坐在太後的暖閣中。麵色陰沉,早在他暗中派去保護無雙的隱衛口中得知了無雙被人暗算。身受重傷,看著軟榻上兩個可愛的小奶娃。陰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眉眼中透著一絲心疼。

想到這兩個小奶娃當初那麽小,就被人下毒。心裏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丞相一家多次向著塵兒一家動手。真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

“這次丞相一家是做的太過了,不過這件事情還是等塵兒他們回來。看看他們的想法吧,有些仇自己報才更加的解恨。”太後麵色平和,隻是那雙平時總是慈愛的雙眸此時透著絲絲的殺氣。將軟榻上的兩個小奶娃抱起來,心疼的看著他們。

“兒臣知道了。”盡管心裏的怒火沒有平息,但也知道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們自己來。隻是有的時候,他們也要給予一些幫助便夠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床榻上那絕美的女子日漸的消瘦下來。原本就沒有多少肉的臉頰,此時微微凹陷進去。蒼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的透明起來,仿佛一碰就會破碎一般。

已經五天過去了,藥材還沒有送來。房間中玲瓏與巧欣等人站在床邊,深深的凝視著床上的人。

“小姐,你快醒醒吧。王爺與小公主和小世子還在等著你回去呢,她們還那麽小。”巧欣坐在床邊,伸手握住那雙已經瘦的皮包骨的雪白小手。感覺到手底那冰涼的觸感,心裏驟然的被狠狠的揪起。

這五天以來,不管是水還是稀粥就是喂不進去一點。小姐已經整整五天沒有進過食了,即便是一個健康的人五天不吃不喝也受不了。何況現在的小姐還身受重傷,這身體怎麽受得了。盡管每天都有給她喂一些補氣的藥丸,但依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突然外麵響起一片的嘈雜聲,讓房間中的幾人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個時候,是什麽人在鳳樓裏大聲喊叫。戚冥站起身,麵色陰沉。

“我出去看一看,你們留在這裏。”

戚冥剛站起身準備往門口走去,看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在放逐之城中,還沒有人敢來鳳樓鬧事。況且王妃已經將放逐之城的人都收服了,而且在擂台鄙視結束後。放逐之城的人,也都將外勢力的人齊心趕走了。

嘭的一聲。

房門被人從外麵狠狠的踹開,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旋風一般衝了進來。眨眼間,就到了床邊。

“金兒,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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