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年前的理由

(?)

“我說……你現在是在報複我嗎?”

“kufufufu……沒有啊。”

我停下腳步,對著身後一直陰魂不散的某鳳梨吼,“那你現在跟著我幹什麽?!”

“kufufufu……因為彭格列幫雷歐在白蘭眾多手下麵前說了那麽多的‘好話’,你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回去嗎?”

“……所以你就跟著我了嗎?”我覺得自己剛才報複的行為真是自討苦吃,“一會兒學長看到你搞不好會發飆的……到時候離我遠點,別波及到我。”

六道骸不以為然的搖頭,“kufufufu……彭格列還真是關心我呢,你放心,小麻雀不會生氣的。”

信你才有鬼!我保持了沉默,但還是走快兩步,和六道骸拉開距離。

“說起來,你就這麽走了,白蘭那邊你怎麽交代啊。”

“kufufufu……雷歐會回去交代啊。”六道骸笑得很純良,“接下來我隻要跟你回去就好了。”

“等等!”我手抵到鳳梨貼過來的臉上,“你說雷歐會回去……這……在這裏的是你真正的身體?”

“哦呀哦呀,彭格列一直沒發現嗎?”六道骸拉起我的手往他的臉上摸去,“放心的碰觸,你看,如假包換的。”

“碰觸個屁!你惡不惡心!”我把手抽回來,在褲子上擦了擦,“你……怎麽在這裏?”

六道骸恬著臉百折不撓,“我是跟著彭格列一起過來的。”

“啥?”我呆滯,“跟著我?”

“kufufufu……彭格列到哪裏我就會到哪裏。”

我右手摸上了六道骸的腦袋,“你沒病……今天淨說些胡話了……”

“kufufufu……”六道骸臉色丕變,將我的手鉗製住,“彭格列,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麽啊……”

“你給小麻雀膝枕。”六道骸陰沉著表情,“你看起來很開心嘛,彭格列。”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很開心了啊!”我很想直接給他一腳,無奈被躲過,“我是被迫啊被迫,你懂不懂啊!”

六道骸沉吟一聲,“是嗎?”

我又一腳輪上去,“廢話!你又不在飛機上你知道個屁啊!混蛋!”

一提起那個倒黴的13個小時我就滿腹怨火,奈何罪魁禍首雲雀不在,隻好把滿腔憤怒傾瀉到六道骸身上。

“我怎麽不在?!”六道骸比我更火,我感覺手骨都快被他捏斷了,“那飛機就是我開的!”

我認真的看著六道骸,悶悶的說,“……這不好笑。”

“kufufufu……本來就是我開的。”

我開始覺得自己坐飛機時沒有因墜機提前去見馬克思時間多麽值得慶幸的事情啊……回去要燒三炷高香!!

“少騙人了!學長怎麽可能讓你上飛機啊!”我突然覺得六道骸說的太不靠譜了啊!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啊!

“kufufufu……彭格列,你真是不了解雲雀恭彌是個怎麽樣的人啊。”六道骸勾起諷刺的笑,“現在什麽形勢,該做些什麽,這些他都是了解的。”

“是嗎?”我不甘示弱,“我看學長對你倒是‘念念不忘’‘耿耿於懷’的,既然你這麽了解他,他郎有情你郎有意,你們兩個幹脆結婚過一輩子得了。”

‘哐!’

我整個人被推開,撞到了牆上。

“kufufufu……你是認真的嗎?”六道骸根本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我和雲雀恭彌結婚?”

“……隻是建議而已……”我後背撞得生疼,六道骸如此劇烈的反應是我始料未及的,“……你反應這麽大……難道是心裏有鬼?”

“彭格列……”六道骸繼續黑著一張臉,眼底氤氳著風暴,“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往雲雀恭彌那裏推。”

“什麽?”痛楚好半天才褪去,我不解的看向似乎陷入了極度憤怒狀態的六道骸,“我一次又一次把你往學長那裏推……?我什麽時候把你往那推了?”

“做過的事情居然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

“你的妄想症要有個限度,六道骸!”

“妄想症?”六道骸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歇斯底裏的大笑起來,“妄想症…kufufufu……哈哈哈哈哈……沒錯,妄想症。”

我被六道骸的反應駭住,“六道骸……你沒事……?”

六道骸停下了令人心戰的笑聲,雙目中迸發出一絲狠厲,“我改變主意了。”

“……”

心頭萌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我默默的向後蹭著腳步,想要拉開和六道骸的距離。

“跟我走。”

可惜沒等我蹭到安全的逃跑距離,六道骸一步邁過來,扯著我往前走。

“去哪裏!”我掙紮,無奈他力氣太大,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kufufufu……去找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六道骸扯著我大步往前走,而我隻能狼狽的被拉扯的力道弄得東倒西歪,幾欲摔倒。

“放開!我還要回去找學長。”我嚴詞拒絕,可是六道骸根本聽不進去,“六道骸難道你的強迫症犯了嗎?”

“難道你隻就隻肯陪雲雀?”

“什麽叫隻肯陪雲雀?!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kufufufu……彭格列,你裝傻的能力倒是與日俱增逐步起色啊。”六道骸終於停下腳步,我也得以一點時間喘息。

“六道骸……你搞錯發泄的對象了。”我試圖和他講道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是在這裏糾結這些沒有用的事情!”

“陪我睡。”

“哈?”我驚愕。

“口口聲聲說深愛著雲雀,這樣都可以把我推過去。”六道骸眼神裏流露著輕蔑,“既然這樣,像陪我睡這種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走到六道骸麵前,“我是誰?”

“誰?kufufufu……彭格列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六道骸依舊冷笑著。

“啪!”我直接揚手給了他一巴掌,然後繼續問,“我是誰?”

一巴掌下去,六道骸似乎冷靜了下來。

“呐,我是誰?”

“……彭格列……我……你聽我解釋。”六道骸終於清醒了過來,抬起手,似乎想要按到我的肩上。

“你把我當成了誰?”我微側身,避開了他的手。

“……”

“或者說,你透過我想看的是誰?”

“……”

我歎口氣,“六道骸,如果你還是分不清的話,我希望不要再看見你了。”

“……”

“你去找一個能睡覺的地方好好清醒一下。”

我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了,於是繞過傻站在那裏的六道骸,“我要回去了。”

身後是一片寂靜。

“真是令人不爽啊……”我一個人懶散的漫步在深夜的街道,“一個個的都想從我這裏找到什麽樣的慰藉呢?”

無論是山本值得考究的態度,六道骸萬分古怪的行徑,還是學長毫無道理的占有欲……想要通過我,去針對誰呢?

“真是可笑,居然被當成替身了嗎?”

我真是感覺怒火滿漲,於是便飛起一腳踢在一旁的樹幹上,震得樹葉颯颯作響。

“如果是作為一個替身,那我還在這裏幹什麽呢?”我又踩在樹幹上碾了幾下,“這個世界裏根本沒有我的位置。”

如果十年後的沢田綱吉是被需要的話……我又何必在這裏自尋煩惱。

我從兜裏掏出六道骸給我的‘賭約’毫不猶豫的將它撕成了碎片。

“真可惜……”我冷靜的看著那些碎片灑落一地。

我已經不想知道真相了,我現在隻想回去。

正打算回去找雲雀讓他帶我回日本,好和reborn商量如何脫離十年後這趟渾水……卻想起了我還帶著十年後自己的隨筆。

“去你的!”我傾盡全力的將那個本子扔了出去,“這個十年後關我什麽事呢?!做決定要逃避的又不是我!為什麽讓我埋單?”

那個本子就這麽消失在了夜空中,而身上終於沒有了那些讓我‘憤怒’的東西,我滿意的拍拍手。

“沢田先生?”

“……”我望向聲源處,勾起微笑,“草壁前輩,麻煩您帶我去找雲雀先生,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恭先生讓我來接您,請隨我來。”

真是決定下的早不如趕得巧,我跟上草壁的腳步。

“沢田先生似乎不心情不虞呢。”草壁可能是覺得兩個人不說話很尷尬,想了一個可以緩解氣氛的話題。

“有嗎?”我笑了一聲,“其實正相反,我的心情現在很好。”

“是這樣啊……那是我眼拙了。”草壁也笑了一聲,外加不好意思的撓頭,“說起來沢田先生怎麽在那裏?恭先生不是交代過您事情結束後就回去嗎?”

“嗬嗬,這又不是我自願的。”我冷笑一聲,然後咳了一聲掩飾一下不小心泄露出來的感情,“說起來……六道先生和我們一起來的意大利嗎?”

“您已經見過六道骸了嗎?”草壁壓抑不住的驚訝,“……我失言了。”

何止是見過,還吵了一架。

“沒……就是隨便問問。”

“呃……”草壁語塞,“不知沢田先生此行有沒有什麽收獲呢?”

“收獲?”我對草壁微笑著點頭,“當然有啊。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收獲呢。”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草壁很憨厚的摸摸頭,“不知此行有什麽發現。”

“我發現我作業沒寫完。”我抬頭望天。

“哈?”

“所以呢……我想我應該到十年前把作業寫完。”我煞有介事的點頭,“恩恩,不完成作業可不好呢。”

草壁已經無語了。

“我打算盡快趕回日本,和reborn討論一下回到十年前的各項事宜。”

“誒?沢田先生……這……”

“就這麽定了,剩下的我和雲雀先生討論就好了。”我對似乎有什麽話想說的草壁擺了擺手。

“我明白了,一切就請恭先生定奪。”

草壁見我不耐便很識大體的閉了嘴,難怪能在中二學長……雲雀先生身邊伺候這麽多年。

“嗯。”

我點了點頭就沉默下來,草壁也不好再開口,於是氣氛就這麽詭異的僵持了下去……直到——

“骸先生?嗚……”

走在前麵的草壁先是驚呼一聲,然後是一聲悶吭,我抬頭的時候就正好看到草壁的身體軟軟的倒下。

“彭格列……跟我走。”

在月色下,此時的六道骸,雙眼閃著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