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出現因為分不清陳故和陳易深而導致敵我不分這種問題,陳故和陳易深是自動被綁定在了一組。

江眠和其他人不熟,隻是能叫上名字而已,所以自然也是和陳故一塊跟著陳易深。

剩下的人,就石頭剪刀布分了。

陳易深作為他們這一隊的隊長去選人,江眠就和陳故站在休息凳旁邊。

江眠垂著眼沒說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奈何陳故偏偏要看他:“江眠。”

被點到名字的人明顯頓了頓,似乎是經曆了一番糾結,到底敗給了家教,抬頭看向了陳故:“嗯。”

陳故稍彎眼:“你不戴護腕嗎?”

江眠又是好一陣斟酌:“不了。”

他不想引起陳故的興趣,但是他觀察了好幾次,都沒能琢磨出陳故的那個點在哪。

比如現在,陳故繼續道:“你是沒帶麽?我可以分你一個。”

江眠的“不”字還沒出口,陳故就偏著頭補了句:“新的。”

確實很怕砸到手腕的江眠沉默了下,自暴自棄地伸出手:“謝謝。”

陳故勾唇,從包裏拿出還未拆的白藍色護腕,分了一隻給江眠。

江眠又說了遍謝謝,然後斂眸把護腕套在了右手手腕上。

他有注意到,陳故戴的是左手。

陳故是左撇子麽?

但是那天拚圖和簽合同,他用的都是右手。

兩人沒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他想要和他保持距離,陳故沒有再找他。

這讓江眠鬆了口氣。

而那邊陳易深在玩笑間和人分好了隊友,宋炆和他們一隊,還有一個也是江眠的同班同學,不過沒說過幾句話。

他們又不是打職業比賽,不分什麽位置,石頭剪刀布決定了誰先。

陳易深運氣不錯,他們先攻。

就是開場前,陳易深跟陳故說了句:“哥你多看著點江眠哈,江眠不太擅長運動。”

江眠承認自己的確不擅長,可為什麽要讓陳故照顧他?

被自家弟弟點了句的陳故看向江眠,見他又開始散發微弱的怨氣卻不說話,不免勾唇:“好。”

時間不早,話也不多說。

他們熱身好後直接開始。

江眠的籃球水平真的一般,在這裏算是排在末尾的,所以對方也沒怎麽留心防他。

而讓人意外的無非就是,陳故的運動能力比陳易深還要好。

最開始局麵的確是陳易深打開的,他先進了兩球,讓對方深感挫敗。

但在第三次攻防轉換時,球傳到了江眠這兒,江眠才經手一下就被截斷,他們一下由攻轉守,然後是陳故救回來的。

他不僅救回來了,還在三分線外一個後撤步投籃,完美的空心球砸落。

沉悶的碰撞聲咚咚愈發小,江眠跟在背後跑的速度也逐漸慢下來,最終站在了陳故身後差不多五步的距離。

他看著陳故手臂緊繃時展現的漂亮線條,察覺到陳故要看他,忙別開眼,就又聽見宋炆他們的驚歎聲。

其他人經過他圍上去吹捧陳故時,江眠就看著地上的影子,等了兩秒才抬頭。

但他沒想到,即使如此,他還是對上了陳故的視線。

哪怕陳故麵前站了不少人,可江眠就是知道他在看他。

尤其陳故還衝他微微偏頭,輕眨了下眼,看上去有幾分狡黠。

江眠和他錯開視線,過去撿已經滾到了界外的球。

陳故的球技是真的好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且他的風格很明顯是街頭籃球,就是那種尋常人根本不知道怎麽防。

對麵壓根就沒有碰到過幾個球,江眠也就跟著攻守轉換不停地跑。

他體力不比他們,所以最先喊停的就是他。

他丨喘丨著氣,因為體力告罄已經顧不上什麽保持距離的事了,陳故給他遞了瓶運動飲料,他就接過喝了幾口。

還被嗆了下。

“咳、咳……”

“慢點。”陳故抬了下手,想起什麽,垂了眼睫掩住自己眸中閃過一瞬的寒涼,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帶著點散漫笑意:“累成這樣怎麽不早點說?”

江眠下意識地用護腕擦了下自己快要滴落的汗,看了眼神色如常、麵不紅氣不丨喘的陳故,第一時間沒接上話來。

等他緩了會兒,他才說:“你們打得太快了。”

他都沒機會插上話。

陳故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他看著坐在椅子上撐著自己膝蓋,拎著瓶子的江眠,對江眠又有了個新的認知。

不隻是看上去瘦弱,是真的瘦弱。

因為江眠還沒緩過勁來。

“抱歉。”

陳故又從包裏拿出幹淨的毛巾遞給他:“下次你扯一下我的衣服跟我說一聲吧。”

江眠的腦子已經因為疲累下線了一大半,但還是記得自己麵前的人是誰,所以沒有接毛巾:“沒有下次了。”

他呢喃:“體育課要掛就掛吧。”

陳故莞爾。

在球場裏和其他人在投籃玩的陳易深看過來:“哥,你還玩嗎?”

陳故沒回答,而是看著江眠腦袋頂上的發旋:“你待會還玩嗎?”

江眠看了下擺在一旁的手表。

也快九點了,他們都玩了二十多分鍾,四舍五入就是兩小節籃球比賽的時間。

再說他明早還要上班。

差不多了。

所以江眠搖搖頭:“我要走了。”

陳故點頭:“那走吧,你家住哪?”

覺得這話不對的江眠停了停,他抬起頭,有點茫然地看向陳故。

就見陳故眉眼含笑:“一起吧。”

他輕聲說:“這些人我就認識你和陳易深,你也知道陳易深玩起來是什麽樣子。我和其他人不熟,有點尷尬。所以跟你一塊走。”

這邏輯很對,江眠要是說他們也不熟,他估計陳故會接一句那就正好認識認識。

所以江眠憋了下後,隻能點頭,但最多就是一起離開體育館:“沒事,我不用送。”

陳故學著他的語氣:“沒事,我有車。”

江眠:“……”

他承認他可恥的心動了。

因為這會兒已經過了高峰期,開車比地鐵公交轉來轉去要快,也要舒服。

畢竟他是真的有點沒力氣了。

今天的運動量,比他這一個月的還要多。

而且之前他那麽推拒陳故,沒將人越推越遠,反而很明顯激起了陳故更大的興趣。

或許可以試試他在網上搜來的辦法?

麵對類似陳故這樣性格的人,順從反而會讓他們覺得無趣。

但江眠實在有點做不到,主要是他的雷達對陳故的反應太大,所以他企圖做最後的掙紮:“我還要去更衣室拿東西。”

他的儲物櫃裏不僅有他的西裝電腦,還有陳故的那個粉兔子皮筋。

不過這個掙紮顯然在陳故這就是變相同意:“我陪你一起去吧。”

他頓了頓,掃了一眼江眠的腿:“要扶你嗎?”

江眠:“?”

他的疑惑很真切:“我沒到那種地步。”

隻是跑得有點累而已。

陳故頷首表示明白。

於是江眠就和陳故一塊離開了籃球場,招呼還是陳故打的。

因為江眠看上去就不像是能夠大聲說話的樣子。

在去更衣室的路上,江眠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陳故說自己和那些人不熟怪尷尬是個很拙劣的借口。

……因為陳故過於優越的籃球技術,剛剛宋炆他們都在喊陳故“故哥”,還讓他下次再一起打籃球。

陳故甚至都不避諱一下,就直接在他麵前說有空就約。

江眠沉默。

他看上去就那麽好騙麽?

等江眠拿到了東西後,他們進了地下停車場,陳故按了下車鑰匙。

他開的車是一個很有名的牌子,性能高,價格也高。

江眠是想坐後座的,但是做後座不禮貌,是把人當司機,可做副駕駛……

最近年輕人裏很流行“我的副駕駛隻能你一個人坐”這類梗。

江眠一邊慢吞吞地走,一邊在糾結,就聽陳故又說:“你坐副座吧,我後麵放了點東西,坐不下人。”

“好。”

上車時,江眠不經意地瞥了眼。

陳故後麵的確放了幾個箱子,看logo應該是要往家裏添置的一些小物品。

陳故打開車內空調:“你才運動完,不開高了,免得你感冒。”

江眠微停,到底還是嚴謹地糾正:“應該是我們。”

陳故彎眼:“謝謝關心。”

江眠這個有點較真的性格,很容易入套啊。

“你住哪?”

江眠報了個地址,陳故低頭輸入導航,然後才啟動車子。

兩人一開始沒有什麽話可說,直到駛入市區——堵車了。

江眠望著眼前的車水馬龍,聽著陳故狀似頭疼地一聲歎氣:“我來南界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要遭遇堵車。”

江眠還有點懵,這不是已經過了高峰……現在是暑期。

他終於想起這件事,整個人都有點麻。

南界暑期來旅遊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堵車時間可以說是很飄忽不定,短的或許待會就能走,長了那在一座高架橋上停兩小時也不是不可能。

他怎麽就忘了這個?

如果在這堵了動不了,那豈不是要和陳故在這小小的空間窩幾個小時嗎?

江眠要自閉了。

偏偏陳故還要看著他,悠悠地把算計了這一步步的目的拋出來:“江眠。”

他語氣輕柔:“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很怕我呢?”

作者有話說:

為什麽怕你你心裏就沒有點數嗎!(指指點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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