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秀秀所謂的“放大招”,就是在紀清嶽的壽宴上,給紀如陌下藥!
她想得很好,等她跟紀如陌“生米煮成了熟飯”,紀家就不得不認下她這個兒媳,就算紀如陌再怎麽不願意,紀家是重臉麵的人家,一定會讓紀如陌娶了她的。
而且,這招還能一舉逼退簡心荷!
簡心荷那麽一個心高氣傲目下無塵的人,怎麽可能會接受自己喜歡的男人有過別的女人呢?
以她的脾氣,一定會主動退出。
所以,這招,可以一箭雙雕,永絕後患!
錢秀秀觀察了大半場晚宴,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給紀如陌成功下了藥,而她自己則假裝不經意的在他身邊晃,等著他的藥效發作。
然而,錢秀秀做夢也沒想到,計劃出了岔子,紀如陌藥效發作的時候,簡心荷正好路過,紀如陌仿佛看不見就在自己身邊的她,而是一把拖走了簡心荷…
她計劃了這麽久,怎麽會甘心為別人作嫁衣?
所以,她也連忙一把拉住了簡心荷,謊稱找簡心荷有話說,結果,讓她更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居然被紀如陌給一腳踢開了!
彼時,剛滿十八歲的簡心荷一直是懵的,不知道紀如陌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他突然變得那麽陌生和可怕,他粗暴地扯著她的胳膊,把她往樓上拖。
他不會是想打她吧?她又做錯什麽了麽?
但她知道,她這個時候不能亂喊,如果被別人聽到,再被人看到,紀如陌在對她“施暴”,那紀如陌的名聲就全毀了。
就這麽一顧慮一遲疑,人就被紀如陌拖進了房間,之後發生的事,簡心荷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反正身體很痛,心裏卻是歡喜的。
錢秀秀都快急瘋了,但她也算急中生智,以紀如陌身體不舒服為由,叫來了紀如陌的母親,想讓她去阻止他們發.生關.係。
而紀如陌的母親尚女士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在紀如陌的房間門外一聽聲音,再一看錢秀秀那張臉上慌亂心虛又妒恨的表情,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於是,尚女士隻對錢秀秀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不用擔心,反正心荷是我們紀家內定的兒媳。”說完,就不再理會她,吩咐傭人清場,自己則徑直走了。
錢秀秀站在房門外,死死的捏著拳頭,瞪視著房門,像是要瞪出一個洞來看看裏麵的情形一樣,卻又不敢直接敲門。
看到紀家的傭人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她,手上做著請她離開的動作,讓她真是又氣又恨,差一點就咬碎了一口銀牙。
翌日清晨,紀如陌醒來,看到懷裏還在甜睡的簡心荷,心情複雜。
對於昨晚的事,他並非完全沒有記憶,雖然那種感覺很陌生,他也從來沒有經曆過,但他知道自己那是被下藥了。
當時他身上越來越熱,心中也燃燒著一股無名之火,想要找一個出口宣泄,卻又不得其法。
他不是沒看到故意在他身邊繞來繞去的錢秀秀,但他就算身體再難受,也不想碰她,而這個時候,簡心荷走了過來…
他知道這樣不對,但他還是忍不住向她伸出了手。
可簡心荷沒有反抗,這讓他在竊喜之餘,又有些生氣!
她就這麽隨便嗎?她怎麽能這麽隨便呢?
於是,紀如陌陷入到了自己編織的一個怪圈裏,他甚至控製不住地猜測,這個藥不會就是簡心荷下的吧?不然她為什麽不反抗?
簡心荷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心軟,會成為紀如陌眼中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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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雖然時間比預計的早了些,但紀簡兩家父母本來就有意撮合他倆,所以也就幹脆順水推舟,高高興興地坐下來商量起了婚事。
剛下樓的紀如陌正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麵色一冷。
於是,莫名的,這家夥的軸勁就上來了,說什麽也不同意跟簡心荷結婚,還說什麽大不了給簡家一筆錢了事,氣得簡家父母當場甩袖走人。
無論紀家父母如何挽留,簡家父母都堅持要走,甚至宣布兩家從此絕交!
隻是簡心荷還沒有醒,簡父隻得對紀父說:“等我家心荷醒了,麻煩你派人把她送回簡家,這件事,從此不必再提起,我們兩家,也從此不必再來往!”
聞言,紀家父母羞愧得頭都抬不起來,除了道歉,根本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而簡家父母也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隻冷冷地看了紀如陌一眼,轉身走了。
其實,紀如陌剛才說完就後悔了,隻是他的自尊心還在作祟,讓他堅持梗著脖子不肯低頭。
簡家父母一走,紀清嶽就一巴掌扇在了自家兒子的臉上,然後顫抖著手指,指著他,卻氣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紀如陌剛才的話,不但侮辱了簡心荷,更是侮辱了簡氏夫妻,他自己的心裏不會不清楚,說什麽可以給簡家一筆錢了事,他把人家女兒的清白,當什麽了?
更何況,論資產,紀家哪裏是簡家的對手?
真要拚起財力來,簡家完全可以“吊打”紀家,真不知道,這個逆子是哪兒來的自信,居然說出給一筆錢來打發人家的這種話。
最讓紀家父母生氣的,是紀簡兩家這麽多年來結下的情誼,全讓這逆子的一句混賬話給毀了!
憑心而論,對於簡心荷,紀家父母是完全鍾意的。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她都非常適合做紀家的兒媳婦,現在,眼看著也要被這個混賬東西給氣跑了,他們真是覺得打死他都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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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心荷是在樓下的吵架聲中醒來的,她隻聽了一會兒,就聽明白了。
紀伯父和紀伯母主張讓紀如陌娶她,對她負責。
而紀如陌則堅持說不喜歡她,還說,他懷疑就是她簡心荷給他下的藥,目的就是為了逼他娶她!
紀如陌甚至還說,就算是打一輩子的光棍,也不會娶她!
簡心荷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收了眼淚,艱難地起身,沉默地穿好衣服,走下了樓。
樓下的人看到她的時候,馬上就停止了爭吵。
紀家父母帶著尷尬和愧疚看著她,欲言又止,而紀如陌則是扭過頭看向另一邊,充分表達了對她的視而不見,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簡心荷掩下心中的苦澀,對紀家父母笑了一笑,語氣平和地說道:“昨晚是個誤會,不能怪紀哥哥,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就當沒發生過吧!”
說完,簡心荷不顧紀母的挽留,也婉言謝絕了紀父派車送她的建議,拖著酸軟疲憊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自己走出了紀氏莊園。
紀如陌看著簡心荷纖細的背影,突然有些心慌,也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剛才那些話,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就脫口出而了,說完就後悔,但下一秒,卻說出了更過份的話。
他更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對簡心荷,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他隻知道,現在他的心裏亂極了,像是一團亂麻,緊緊地纏繞在心頭,讓他很煩燥,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他想,他也許需要靜一靜了,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緒,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