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趙釗等人的加入,局麵迅速發生了扭轉,這幾個殺手一看情況不妙,想逃跑時卻已經來不及了,被一個個按倒在了地上。

趙釗帶去的都是度假村的安保人員,所以把人用手銬鎖好之後,暫時關在了度假村的警衛室裏,由警衛負責看守。

而他在趕來的路上已經報了警,等警察過來把他們帶走,再好好審一審,應該就能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了。

獨孤絕這個時候可沒心思管他們是誰派來的,他現在滿心滿眼都隻有紀念念受傷這一件事!

他恨自己大意,讓對方有機可趁,現在才開始後怕不已…

他剛才不但在打鬥中走神,看到紀念念受傷時,他的大腦還一下子就懵了,甚至隻顧著出氣泄憤,居然蠢得把後背暴露在了敵人的麵前。

而他的念兒,先是為了救他而受傷,之後又是為了保護他而傷上加傷!

他恨自己無能,作為男人,不但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讓她跟著擔驚受怕,最後還因為他受了這麽重的傷…

那些人不管是誰派來的,他都可以肯定,這場刺殺是衝著他來的,念兒雖說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但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仇家?肯定是他連累她的!

看著紀念念白皙如玉的肩膀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以及那染紅了整條胳膊和整件白色吊帶裙的鮮血,獨孤絕即心疼又懊惱,顫抖著手輕輕地摸了摸她因失血過多而蒼白如紙的小臉,俊目猩紅。

其實,獨孤絕比紀念念傷得還重,但他完全像沒有了痛覺一樣,心中隻有對紀念念的心疼和愧疚。

紀念念一看獨孤絕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心裏有些溫暖,也有些酸楚。

他剛才的表現確實差強人意,但那也隻是因為他的對敵經驗太少了,在打鬥中隻顧著發泄自己的情緒,而忽略了自己的處境,是很危險的。

但她卻可以理解他剛才的憤怒和狂躁,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受傷了,如果他還能冷靜如初,那她就應該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愛她了…

等兩人被送上救護車後,紀念念笑著摸了摸獨孤絕的臉,聲音有些虛弱,卻心情不錯地說道:“太痛快了!我學近身搏擊這麽些年,還沒有這麽酣暢淋漓地打過一架呢!”

知道小姑娘是在安慰他,獨孤絕聽了,心裏卻沒有半分輕鬆,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她的手掌,然後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把這隻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這才悶聲悶氣地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傷了…”

紀念念一聽,這家夥果然是鑽進牛角尖了!

“我的傷並不嚴重,而且,習武之人哪有沒受過傷的?不受傷的,那叫花拳繡腿!你可不能辱沒了我師傅的名聲,小心她揍你!”紀念念是真的覺得受傷沒什麽大不了的,她不是那麽嬌氣的人。

但紀念念越是說得輕鬆,獨孤絕就越是愧疚,他甚至想到了分手…

如果這種危險以後還會有,而他又不能保證百分百護她周全,那他還有資格跟她在一起嗎?如果她剛才出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他都無法想像自己會怎麽樣!

也許,他應該放手。

可是…他舍不得啊!他愛她,他已經離不開她了,那該怎麽辦才好呢?

紀念念不明白這家夥一臉的糾結是為了什麽,但也沒有多想,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整理今晚發生的事,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從這些人的口音裏能聽出,他們是華國本國人,從國內來的,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哈默德雇凶殺人的可能了。”

“既然是從國內來的,那麽,我們可以從近期的航班開始查,或許,從國內來的旅行團查起來會更方便一些。”

“這些人的審問,應該很快會有結果,不管他們說不說實話,都應該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背後的人…”

這個時候,獨孤絕的手機響了,是趙釗打來的。

說是這些人的嘴都很緊,怎麽都不肯說出背後指使他們的人,隻說是搶劫,看獨孤絕和紀念念衣著不俗,想搶點錢花。

這一聽就是撒謊,他們當時可是半個打劫的字都沒說,直接就下殺手的!

而當地警方不願意攤上麻煩,所以不同意趙釗想對他們動刑的建議,隻同意把他們遣送回華國。

這件事隻能暫時擱置,趙釗去辦理相關手續,而獨孤絕和紀念念這邊已經到了醫院。

除了紀念念右肩膀上和獨孤絕左手掌上的兩道傷口需要縫合,兩人身上其它的傷口都不算嚴重,消毒、上藥、包紮,很快就處理好了,紀念念拒絕了醫生輸血的建議。

但二人都被要求留院觀察,獨孤絕就以保護為名,順勢提出了跟紀念念入住同一間病房的要求…

某人期盼已久的“同睡一間房”的小心思,終於得到了滿足,忙著竊喜,卻不知道此時在醫院的休息區裏,有一群人正因為他的無賴行為氣得快要爆炸了!

阿深等人都想去探望紀念念的傷情,雖然,紀念念耳釘裏的通訊器並沒有關掉,他們知道她傷得不算重,但他們還是很擔心,也很自責。

尤其是阿深,他是紀念念的親衛隊長,也是本次行動的負責人,卻眼睜睜地看著她在自己的麵前受傷,他都快瘋了,也心疼得快炸了!

而其餘的人看著暴走的阿深,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他…

其實,他們剛才也是猶豫的,對於少主“原地待命”的指令他們不能不聽,可讓他們眼看著少主受傷,他們又不忍心,所以當時的他們別提有多難受了!

他們都難受得要死,就更別說阿深了…

阿深是司冥的徒弟,從小在紀家長大,他加入紀家暗衛營的時候,就是以“少主親衛隊長”的身份受訓的,也就是說,他此生的首要甚至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少主!

而他們都是特種兵退伍之後,加入的紀家暗衛營,因為表現好,才被選入少主親衛隊的,感情上沒有阿深跟少主那麽親近,但是他們也能理解阿深的憤怒和自責。

因為紀念念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主子,非常體恤和關心他們,他們的薪水很高,福利待遇也非常好,而且每次行動前,她都會叮囑他們注意安全,讓他們在“完成任務”和“自身生命安全”發生衝突時,一定要選擇“自身生命安全”。

所以,紀念念是一個絕對值得追隨的人,他們都已經暗暗發了誓,如果有可能,他們願意一輩子守護著她!

這個時候,正在狂踢垃圾桶發泄情緒的阿深,突然動作一頓…他想起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做呢!

安排了幾個人留下繼續守在紀念念的病房附近,阿深則帶著剩下的幾個人飛快地離開了。

半夜時分,當地警局接到了上頭的電話,不一會兒,就來了幾個黑衣人,徑直走進了拘留室,然後,拘留室裏很快就傳出了陣陣慘叫和求饒聲,而負責看守他們的警察卻像什麽也沒聽到一樣,該幹嘛幹嘛…

第二天一早,趙釗接到了當地警局打來的電話,說是昨晚從疑犯那裏問出了一個名字——郭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