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之後,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走路回度假村的路上,趙釗提議去酒吧喝一杯,順便領略一下異國的風土人情。

紀念念對酒沒興趣,對酒吧那種嘈雜的環境更沒興趣,而且,今天一整天她都在不停地吃,確實是有些撐了,衝兩個男人揮了揮小爪子,隨意地說道:“你倆去吧,我去海邊散散步,吹吹海風消消食。”說完,轉身就走。

獨孤絕怎麽敢放她一個人出去啊?一邊趕緊跟上,一邊嫌棄地跟趙釗說:“你自己去吧,誰有空陪你玩兒啊?!”

趙釗氣結。

這個重色輕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哼!

“自己去就自己去,有女朋友了不起啊?我今晚就要來一場異國豔.遇,帶個辣妹回來,你們信不信?”趙釗跳著腳,在兩人背後不甘心地吼道。

他可得給自己找回場子!

獨孤絕和紀念念手拉著手,不但沒搭話,走得連頭都沒回…

就趙釗那個謹慎多疑的性格,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搞什麽豔.遇,帶回來什麽辣妹!

夕陽在天邊留戀地放出最後一絲光芒,海天交界處被餘輝暈染的雲彩美極了,深深淺淺,就像女子漸變色的裙擺。

海風習習,吹散了白日的炎熱,終於讓人們感覺到了一絲涼爽和愜意。

紀念念把那條紅紅綠綠的土布披肩拿下來,紮在了腰上當做裝飾,映襯著白色的吊帶裙,倒也相得益彰。

脫掉腳上的涼鞋提在了手裏,然後,光著一對如上等白玉雕刻而成的小腳丫,走在被海水不停衝刷著的沙灘上,任由一層又一層的海水衝上來,沒過自己的腳背,退下去又衝上來,又退下去…

這個時候的海水還帶著白日的餘溫,衝在腳上很舒服,細沙柔軟,而且溫溫的,踩上去很有質感,也很舒服。

紀念念玩得很開心,像個調皮的孩子一般蹦蹦跳跳的,還時不時地踮起腳尖,用芭蕾舞的姿勢轉圈,白色裙擺飛揚,仿佛是一朵開在海麵上的清雅白蓮,那麽的純淨,那麽的美麗。

獨孤絕腳步悠閑地跟在紀念念的身後,目光帶著寵溺,繾綣在女孩兒的身上怎麽也移不開,這個時候也不管她露不露肩膀了,反正周圍沒什麽人,隻有他自己欣賞,那就無所謂了。

不一會兒,夕陽徹底沉沒,天邊的火燒雲也消退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而星星和月亮卻還像蒙了一層麵紗似的,顯得有些朦朧和遙遠。

海邊沒有路燈,隻有遠處燃起的幾堆篝火,和露天小酒棧裏那幾簇不太明亮的燈光。

獨孤絕心癢難耐,趁著夜色的掩護,他想他是不是可以做點兒什麽了呢?

於是,立刻身隨心動,幾步上前,一把扯過還在踩海水玩的女孩兒,大手掰過她的小臉,找到那張水潤的粉色櫻唇,不由分說地親了上去…

天可憐見的,他今天想親她都想了整整一天了!

看著她吃東西的時候,腮幫子鼓鼓的,粉色櫻唇一撅一撅,像一隻小鬆鼠一樣,可愛極了,他那個時候就想親她了!

可趙釗那隻大燈泡一直跟著,一點兒自覺也沒有,害得他想親也不好意思親,再加上白天的街上,遊客那麽多,他的女孩兒又那麽容易害羞,肯定是不會給親的。

不過現在好了,天黑了,那隻“燈泡”不在,周圍也沒人了,小丫頭這下應該不會拒絕了,那他一定要放開了親個夠本兒!

紀念念玩得正過癮,突然被拽進某人懷裏,懵了一瞬,等到熟悉的氣息包裹住了她才反應過來,無奈地笑了一笑,當即伸手環住男人的勁腰,開始回應他。

得到回應的男人,麵上一喜,大手托住女孩兒的後腦。

正當兩人相擁時,“咻~”一個細微的利器破空的聲音響起,帶著一道勁風衝著獨孤絕的後背而來,可獨孤絕太投入了,完全沒聽到…

而長期受訓的紀念念卻率先感覺到了危險,抱著獨孤絕的手臂一用力,帶著他快速往旁邊轉了一圈,躲開了飛射過來的利器,眼睛餘光看到,原來是一把匕首。

對方看一擊不中,直接以包圍的架式,向著兩人衝了過來,每個人手裏都握著匕首。

紀念念看了一下,對方有七個男人,不知道暗中還有沒有人,不過幸好他們手裏的是匕首,而不是手槍,不然更麻煩。

而獨孤絕反應過來後,立刻擋在了紀念念的前麵。

對方也不給他們太多反應的時間,五個男人直接上前圍攻獨孤絕,一個男人走向紀念念,最後一個男人站在一邊看著,看樣子應該是他們的頭目。

獨孤絕和紀念念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哈默德!

在當地,他們得罪過的人,大概也隻有哈默德了。

打鬥中,獨孤絕看到有人走向紀念念,心裏著急,出手更加不遺餘力,就隻為了能盡快擺脫這五個人,去救紀念念。

而紀念念看著向她走來的一臉色相的男人,並沒有慌張,一邊往後退,一邊在身後比著手勢,她向阿深他們下的是“原地待命”的指令。

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暴露自己最後的底牌。

但她馬上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天色太暗,他們未必看得清手勢!

於是,摸到自己的一側耳釘,按了一下,然後裝假對獨孤絕說話:“我們隻要堅持一會兒就行,趙釗發現我們這麽晚還不回去,會帶著人來找我們的!”

這枚耳釘是一個微型通訊器,她其實是在向阿深他們傳達兩個命令:

一、去通知趙釗。二、原地待命,不要輕舉妄動。

遠處的黑暗中,兩道身影飛速地離開了。

獨孤絕聞言卻是一愣,他們現在都沒時間打電話,對方也不會給他們打電話求救的機會,所以,他可不認為趙釗能機靈到這個程度,何況現在也不算太晚,趙釗還不至於這麽快就察覺到異樣。

所以,獨孤絕不敢指望趙釗,隻能下手越發地凶狠,用不要命的打法,終於暫時脫身,迅速跑向了紀念念的方向…

他一到紀念念的身邊,就感覺手裏被塞進了個什麽東西,摸了一下,是一把匕首。

原來,那個走向紀念念的殺手,故意把腳步放得很慢,似乎是在戲耍她,這才讓她在後退的過程中,有機會撿起了剛才飛射過來的那把匕首。

對方再次包圍過來,獨孤絕一邊防備著他們,一邊小聲地對紀念念說:“我拖著他們,你快點跑,往人多的地方跑!”

聞言,紀念念卻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跑得掉嗎?沒看出來,我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嗎?給他們各個擊破的機會,可不明智!”

獨孤絕再想說點什麽,對方已經衝了過來,他隻能一隻手拉著紀念念,一隻手拿著匕首格擋。

因為情況太緊急,獨孤絕都沒時間細想…

為什麽遇到刺殺這麽恐怖的事,紀念念一個小女孩兒表現得那麽冷靜,還有,剛剛紀念念跟他說起趙釗的時候,叫的是‘趙釗’,而不是平時的‘找找’,並且,為什麽那麽篤定趙釗會來救他們。

突然,獨孤絕感覺拉著紀念念的那隻手被甩開了,心裏一急,就回頭去看,卻看到了讓他都嗔目結舌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