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把這句話看了又看,滿臉的不敢置信。

什麽他的女人?是指現在,在他麵前哭的這個女神經病嗎?可他真的不認識她啊!

他想,不管這人真是神經病也好,還是什麽人派來的也罷,如果跟對方講道理,估計是講不通的,那他還是報警吧!

於是,不理會眾人的指責和女人的哭訴,獨孤絕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獨孤絕向警察說明了一下情況,表示自己真的不認識,甚至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跟她更不是什麽未婚夫妻的關係。

如果大家不信,他願意接受任何調查,現在就去醫院檢查也可以。

查一查這個女人有沒有身孕,如果有的話,就查一查是不是他的,不就什麽都明白了嗎?

眾人一聽,對啊,凡事講證據,他們不能偏聽偏信,所以這會兒,再看向榮蓉的眼神中,就帶上了懷疑和探究。

榮蓉也聽到了獨孤絕跟警察的對話,心裏有些發慌,她沒想到他會報警。

在她的概念裏,這種類似醜聞的事一旦發生,像他們這樣有身份的人,為了息事寧人,也為了不再引起公眾的過度關注,不是應該跟她單獨交談私下解決嗎?

她做這些事,她爸還不知道,所以,她心裏其實也沒底,這件事如果真的鬧大,她爸會是什麽態度。

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後悔了,可是,戲都已經演到了這個份上,不能半途而廢,就算硬著頭皮,也必須繼續演下去!

於是,她也馬上表示,願意去醫院接受檢查,為她自己和孩子討一個公道。

她想好了,反正等到了醫院,她再想辦法逃跑就是了,總之,寧可去醫院,也不能去警局。

由於她言之鑿鑿、表情鎮定,圍觀的眾人剛剛對她產生的懷疑,馬上就打消了,於是,大家罵獨孤絕也就罵得更起勁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獨孤絕聽得頭都大了,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他是不是白日見鬼了?

但有一點,他還是清楚的,這事要是說不清,他跟念兒就真的不可能了。

而且,這件事雖然發生得莫名其妙,卻還是得妥善解決才行,不然的話,不光是對他個人,對天行和獨孤家也都會非常不利,念兒也肯定更有理由不見他了。

唉,他現在真是無比的想見到念兒,想跟她說說自己心中的煩悶,如果她不想見他,那能接他的電話,聽他說幾句也行啊!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獨孤絕請了許多家媒體,以及眾多熱心的網友,全程追蹤並直播了調查取證的過程。

大家這才知道,這位自稱被拋棄的可憐孕婦,名叫榮蓉,竟然是X市其中一位副市長的千金。

如果說,她官二代的身份,讓大家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那麽,之後查到的事實真相,就是讓人震驚到無語了。

這個叫榮蓉的女人,根本沒有懷孕,有醫院的鑒定報告為證。

而她跟獨孤絕之間,別說是什麽未婚夫妻了,就連認識都談不上。

她之前哭訴的時候,拿出來的與獨孤絕的“親密合影”,也被證實是合成的。

這下子,大家就想不通了,一個家世不錯、長相也不錯的女人,為什麽要做出這種栽“孕”陷害的事?

於是,這件事被迅速推上頭條,並在網上引發了熱議,網友們腦洞大開,已經猜測出了上百個故事版本。

這件事後續如何發酵,那個叫榮蓉的女神經病後來怎麽樣,獨孤絕都懶得管,反正在他看來,事情既然澄清了,那就算過去了,他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那天大廳裏發生的一切,包括後續的發展,丁香都一五一十的跟紀念念匯報了,跟獨孤絕有關的事情,紀念念難得認真的聽了一回始末。

大家都以為,獨孤絕平白無故受了這麽大的冤枉,的確值得同情,所以,紀念念對他的態度才有所緩和,也才有耐心聽一聽他的消息了。

丁香說完這些事後,還著重提醒了一下,在謊言被拆穿後,網上惡罵如潮,但榮蓉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在S市租了個房子,一副準備打持久戰的架式。

看來這個瘋子對獨孤絕還沒死心,紀念念這邊才剛對獨孤絕有所緩和,可不能再讓這個瘋子給破壞了。

然而,大家不知道,紀念念關心此事,並不是為了獨孤絕,而是因為那個榮蓉。

榮蓉的祖父榮青山,年輕的時候跟她家大爺爺紀霖嶽是戰友,後來兩人因政見不合,不再來往。

榮蓉的父親榮懷安,現任X市主管經濟貿易的副市長,他來紀家走動過幾次,也隻是因為對紀家有所求,但她爺爺沒有幫他,之後他就沒再出現過了。

對於榮青山,她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印象,而這個榮懷安,從表麵上來看,他為人勢利圓滑,做事膽小謹慎,沒有什麽大作為,但也出不了什麽大錯。

說起這個榮蓉,還得提一提她的母親,雖說從小到大,正式的見麵,隻有過兩次,但她對這倆母女的印象,卻是比較深刻的。

她記得,榮蓉的母親姓田,出身不高,當年憑借自己出眾的美貌嫁入榮家,成為那個年代“灰姑娘”的典型代表。

這位田阿姨很有意思,第一次來她家,見到她爸紀先生的時候,一雙眼睛立刻就看直了,當時她家簡女士就在一邊,她都不知道掩飾一下自己的視線,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紀先生。

饒是她家簡女士那麽好的脾氣,也當場冷了臉,她家紀先生更是厭煩得直接甩臉子走人了。

可那位田阿姨完全不知道收斂和含蓄為何物,吃晚飯的時候,竟然反客為主,一個勁的給紀先生夾菜。

紀先生反感地看了她一眼,她卻馬上作出一副嬌羞狀,搞得自己像個二八少女情竇初開似的。

之後,田阿姨跟著她們去了一趟她爺爺家的紀氏莊園,剛走進莊園大門,那位田阿姨就又鬧了笑話,她左看右看,就像某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一雙眼睛都不夠使了。

那個榮蓉也有意思,總是鬧著要跟她比這個比那個,輸了就發脾氣,一看就是個被寵壞的女孩兒,有些刁蠻任性和驕縱無禮。

不過,在她的印象中,這對母女,把什麽情緒都擺在了明麵上,算不上是陰險狡詐和心機深沉之輩,所以,她們做的那些事,雖讓人不喜,倒也談不上令人厭惡。

隻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跟榮蓉不可能成為朋友,因為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即使她倆年紀相仿、家世相近,也不可能談得來。

因為,榮家父母第一次帶著榮蓉來她家時,她親眼看到榮蓉衝她家傭人發脾氣,說話極難聽,話裏話外還有貶低和羞辱對方之意。

她當時很生氣,但也知道不能衝客人發火,隻能借故把那名傭人叫走,以免她繼續受辱。

她不知道是不是榮家的家風如此,總之,榮蓉似乎把身份地位和階級差別看得極重,不是她清高,她是真的接受不了這種行為,所以她們不可能成為朋友。

多年不見,她並不了解現在的榮蓉,不知道她變了多少,但無論怎麽變,她都不認為,也不相信,榮蓉會蠢到當眾去撒一個漏洞百出、一拆就穿的謊。

她總不至於會以為,隻要她這麽做了,獨孤絕就會百口莫辯,然後不得不認下她這個“未婚妻”,以及她肚子裏那個所謂的孩子?

現在又不是古代,把名聲看得比性命都還重要,她難道以為,隻要造成輿論,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對方都必須對她負責?

在這個互聯網的時代,科技那麽發達,想查什麽查不到?

這些事,榮蓉不可能想不到,卻還要執意這樣做,那她肯定還有其它目的,可是,究竟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