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離開鴻雁酒店並沒有趕到鴻歌,因為歐陽媛的電話打了過來。歐陽媛醒過來後不見了時遠,問孟冰清,孟冰清卻並不知情。後來又纏著歐陽林問了半天,這才知道時遠竟然一個人去找傅凱了。這下驚得不輕,她知道時遠雖然身手了得,但聽歐陽林的口氣,這傅凱也不是一般人物。於是歐陽媛連忙打電話要時遠回來。

時遠起初並不打算回來,他還想一個人再獨闖鴻歌,一定要把這個傅凱找到才肯罷休。這家夥居然敢一而再的刺殺歐陽媛,這口氣他怎麽咽下。歐陽媛勸說幾句看沒有用,最後裝作疼痛叫了幾聲,時遠心裏擔心歐陽媛傷情,這才恨恨作罷,返回了醫院。

回到醫院時,歐陽林守在歐陽媛的床前,孟冰清和亮伯卻坐在門外的椅子上。一見時遠回來,孟冰清連忙就跑了過來,看看他身上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亮伯也站起身來,看了他幾眼,隻說了一句:“不錯,進去吧,小姐在裏邊等你。”

時遠看亮伯這麽快就出現在了醫院裏,不知道家裏那三個家夥到底是怎麽處理了,不過想來一定是做的很利落了。這個亮伯不是一般的看家護院的角色,從剛才他一槍擊斃那個殺手就可以豹窺一斑。

時遠點了一下頭,拍了拍孟冰清的肩膀,鬆開她走進了病房。孟冰清剛動過手術,雖然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身體甚是虛弱,臉色蒼白的讓時遠心裏一疼。

孟冰清看到時遠進來,抬了一下手臂示意他坐到自己跟前。時遠卻猶豫了一下,看看旁邊的歐陽林。歐陽林卻說了聲:“我出去抽支煙。”站起身出了病房。

時遠沒有立刻坐到歐陽媛身邊,自然是忌憚歐陽林,歐陽林一直反對歐陽媛和他的交往,雖然沒有對他當麵說過,但傻瓜也能看得出來。現在歐陽林居然說出去抽煙,自然是給他這個機會陪歐陽媛。

歐陽林剛走出病房,時遠便連忙坐到了床頭,憐愛的看著歐陽媛:“小老婆,怎麽樣了?身上疼嗎?”

歐陽媛看著時遠,盡管身上還是斷斷續續的疼痛著,但還是強作歡顏的笑了笑,說:“不疼了,死鬼,你又救了我一命。”

時遠看著歐陽媛強自忍著痛楚對自己微笑,心裏更加難受,說:“媛媛,這次是我疏忽了,你本應該沒事的,讓你受了這場大罪。”

歐陽媛搖搖頭,對時遠說:“你扶我起來。”

時遠愣了一下,連忙按住她肩頭說:“別亂動,傷口還沒有張住,一動就把傷口掙開了。”

“不!我要坐起來,靠在你懷裏。”歐陽媛執拗的用胳膊撐著床想要起來,可傷口的疼痛讓她疼的眉頭緊鎖。

“好好!”時遠看沒辦法隻好輕輕的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歐陽媛這才露出了甜甜地微笑,抓住時遠的右手,兩隻手輕輕地撫摸著。

“時遠,答應我,不要去找那個傅凱了好嗎?”

“為什麽?他幾次派人來刺殺你,我不會放過他的。”時遠沒想到歐陽媛會說出這番話來。

“聽我說,時遠,我剛才問過爸爸了,這個傅凱不是一般人物,他是這裏最大的黑社會三青幫的人,三青幫我知道,這裏的公安局都管不了。你不要去找他了。我怕……”歐陽媛擔憂地說。

“怕什麽?什麽三青幫,黑社會,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幫雜碎,敢動我的女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不行!”歐陽媛的態度很強硬,然後她很幽怨的說道:“你不怕,我怕,我怕你會出事。”

“別怕。”時遠突然心裏一股暖流,有好久沒有人對他的安危這麽擔心過了。“我不會有事的,這些人我根本放不到眼裏。”

“你聽我說,時遠,你知道嗎?我現在已經不能沒有你了。爸媽很早就離了婚,這幾年我一直跟著爸爸一起生活。雖然家裏條件很好,可我總是心裏很空虛,直到遇到你。時遠,現在你已經是我心裏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有事。如果你有事,我不知道我該怎麽去生活下去。”

歐陽媛的聲音不大,但卻在時遠的心裏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他雖然知道歐陽媛對自己是真心的,但他從來沒有想到在歐陽媛的心裏,自己竟然是這麽重要。

“答應我,好嗎?”歐陽媛見時遠沒有說話,以為他還在猶豫,轉過臉輕輕的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然後用祈求的口氣說。

“好,我答應你,隻要他不再派人來騷擾你,我就不再去找他。”話雖這樣說,但時遠很清楚,經他今晚上這麽一鬧騰,他就是想收手也是不可能了。傅凱既然來頭這麽大,那他肯定不能忍受自己今晚上這麽**裸的挑釁。

歐陽媛可沒有想這麽多,從時遠嘴裏聽到他親口對自己的承諾,頓時心滿意足的笑了,還又把嘴貼上來。這次的目標是時遠的嘴唇,當柔潤的小舌尖調皮的在自己的嘴唇上跳動時,時遠沒有猶豫,兩個人深情的擁吻在了一起。

當然兩個人隻是擁吻在一起,就在時遠不自覺的伸手在歐陽媛的胸前猥瑣那麽一把時,歐陽媛身上的傷痛讓她也不自覺的輕輕叫了出來。這叫聲不但驚醒了時遠,讓他意識到歐陽媛的傷勢。同時也把一直在門外走來走去的歐陽林叫到了門口。

歐陽林聽到聽到歐陽媛的叫聲,當然沒有一絲停頓就快步來到了門口。映進他眼簾的卻是自己的女兒和這個叫時遠的家夥擁吻在一起,時遠的一隻手還按在女兒的一邊胸脯上。頓時老臉羞得通紅,他把歐陽媛的叫聲當成了呻*吟……

亮伯和孟冰清也聽到了歐陽媛的叫聲,本能的也想進來,但歐陽林到門口就停住了腳步。亮伯也就很識趣的停了下來,孟冰清卻沒有想那麽多,從歐陽林身邊探出頭來,想看看病房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歐陽林看看兩個人親熱的樣子,心裏不悅,但自己也清楚目前的情形。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生性倔強,自己再怎麽不喜歡這個時遠恐怕也無濟於事。自己雖然費勁心事想把她和孟書記的公子捏在一起,但目前看來已經是成了泡影了。

想通了這一點,歐陽林歎了口氣,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女兒,硬把她和孟常凡拴在一起也不現實。不過從今天的情形來看,這個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為了自己的女兒,竟然敢獨創鴻雁,而且出人意料的還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不得不讓歐陽林刮目相看。

於是,歐陽林幹脆悄悄地離開了醫院,當然是帶著亮伯一起走的。門口隻剩下孟冰清一個人站在那裏愣愣的看著時遠和歐陽媛抱在一起。

路上歐陽林問亮伯:“有沒有傅凱那邊的消息?”

“老爺,這小子看來確實不是一般人物,剛才傳來消息,鴻雁被一個年輕小子一個人挑了,不過傅凱今天晚上不在鴻雁。”

“哼!便宜了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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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凱很快就得到了鴻雁酒店被人踢了的消息,這讓他很是震驚。

傅凱在Z市雖不敢說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但他跺一跺腳,Z市就要跟著晃三晃。他是什麽人物?Z市有名的三青幫的二當家,手下幾百個兄弟,幾十個大小產業。全市的飲食,物流,娛樂,甚至交通都在他三青幫的手心裏攢著。有誰敢對三青幫對他傅凱說個不字,那他不說要被滅了全家,至少也要雞犬不寧個三年五載。

而現在,居然有人打上門來,而且指名道姓要找他傅凱!張輝遠手下十幾號人竟然都被對方一個人打得頭破血流,傷筋動骨,這怎麽能讓他坐得住?

傅凱很快就撒下網去,要把這個膽敢在他的地盤上挑釁鬧事的家夥給找出來。他發誓,一旦找出這個家夥,一定要打斷他四條腿,剝了他的皮,再把他五馬分屍,最後暴屍街頭,讓全市的人都知道挑釁三青幫,挑釁他傅凱是個什麽下場。

三青幫的勢力確實很廣,很快就有人把時遠的身份報了上來。說來也巧,當時時遠大鬧鴻雁的舞廳時,那個鞋拔子也在舞廳裏邊,這家夥也算是三青幫的一個小嘍囉。他本來也是和其他人一起站在舞廳門口,等著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者的。但時遠剛從走廊那頭轉過來時,鞋拔子就認出來這家夥就是那個讓他倒了幾次大黴的煞星,於是他悄悄地溜回了舞廳,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

而時遠一個人打倒三青幫十幾人,鞋拔子都看在眼裏,也都在他意料之中。他甚至慶幸自己眼尖,要不然又不可避免的要受一場皮肉之苦了。

但鞋拔子也並不知道時遠的來曆,他隻是和時遠有過兩次“偶遇”而已,而這兩次偶遇都是拜孟冰清所賜,所以他能提供的也就是這個上門鬧事的家夥在市一中有個小相好的而已。

傅凱對此很不滿意,想來他三青幫在Z市也是手眼通天,竟然查不出這廝的來曆背景。所以對鞋拔子這個意外的線索還是很是重視,第二天就派了鞋拔子帶著幾個人秘密到市一中門口,對孟冰清進行跟蹤,希望能找到時遠。鞋拔子吃過時遠的苦頭,怎麽說也不敢出麵,最後傅凱連哄帶嚇的承諾到時候他們隻是坐在車裏並不露麵,鞋拔子這才提心吊膽的帶著幾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