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邪笑著看看鞋拔子,鞋拔子腿都軟了,這家夥的手段他已經領教過了,斷然不敢有再嚐試一下的勇氣。

他不敢,可是舒六少還不知道厲害。雖然早上已經被時遠教訓了一次,但他總認為是自己帶的人不夠強勢,畢竟都是學生,遇上強硬的對手吃虧是肯定的了,但現在不一樣,鞋拔子是這一片有名的黑社會,雖然算不上老大,但也是有兩下子的,怎麽也不至於像早上那些學生一樣沒用。

“老大,你要是替我把他的胳膊給打斷了,我今天就給你五萬塊現金。”舒六少看見鞋拔子沒有動,還以為他在等自己開價碼呢。這幫家夥們真是無利不起早呀,看來不來點硬貨,這家夥是不肯出手了。舒六少一狠心開出了五萬塊的高價。

奶奶的,老子當年被黑手黨追殺時,開出的價碼是3千萬美元。一條胳膊少說也值幾百萬,你竟然隻開了五萬塊就想要我的胳膊,真是羞辱我。時遠並沒有因為舒六少為自己的胳膊開出五萬塊的高價而感到榮幸,反而有點被輕視的感覺。

“你剛才說的什麽?我沒有聽清楚?”時遠一臉懵懂的看著舒六少。

舒六少愣了一下,正在考慮是不是再說一遍。一邊的孟冰清先說上了:“時哥哥,這小子說,要這位老大卸了你的胳膊,他出五萬塊呢。”

孟冰清知道這下非但自己和卓露沒了危險,而且有一場好戲等著看了,她索性再加點火,讓這好戲快點開場。

“哦。”時遠做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卻把臉又轉向了鞋拔子:“怎麽?你還沒有聽明白?”

鞋拔子當然聽明白了,他不但聽明白了舒六少的意思,而且也聽明白了時遠的意思。

“聽明白了。”

“聽明白就好,那還愣著幹什麽?”時遠冷冷地說。

鞋拔子咬咬牙,心說該你小子倒黴,誰讓你惹上這麽一個祖宗了呢,我也隻能對不起你了。一伸手抓住了正在吆喝的舒六少的那隻沒有打繃帶的胳膊,另一隻手從身邊跟著來的一個混混手裏奪過一根鋼棍,二話不說,一棍子就砸了下去。

“啊!”舒六少正等著鞋拔子廢了時遠的一條胳膊,怎麽也想不到他居然把自己當成了攻擊對象,一條胳膊骨痛撕裂,頓時一聲慘叫。

“老大!你……你怎麽……”舒六少捂著已經被鋼棍砸斷了的胳膊滾在地上,怎麽也想不通這老大怎麽會打自己。本來是請他來給自己這條胳膊出氣的,誰知把另一條胳膊也搭了進去。

“我怎麽了?你小子竟然敢對這位老大不敬,你不是要廢了一條胳膊嗎?我今天就成全了你。”鞋拔子這話的意思很明白,是你小子惹的不是正主,我也惹不起這位爺,為了自保我隻能犧牲你了,你要是不服就找這位爺報仇吧。

舒六少也聽明白了鞋拔子的意思,這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己報仇不得反添新恨呀。這下他真是欲哭無門了。

這還沒完,鞋拔子扔下手裏的鋼棍,當朗朗一聲響。接著就一伸手:“拿來吧。”

“什麽?”舒六少還沒明白他這是要什麽。

“錢呀,你不是說一條胳膊五萬塊錢嗎?錢呢?”

鞋拔子的話差點把舒六少氣的當場暈死過去,自己出錢是要時遠的胳膊的,沒想到時遠的胳膊沒廢,自己貼上一條胳膊不說,還要把說好的五萬塊錢拿出來,這叫什麽事呀?

但此刻舒六少心裏如何的惱怒,卻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用那隻還纏著繃帶的手哆哆嗦嗦的從身上摸出錢包,取出一張卡。

“老大,老大,這裏邊有五萬塊錢,密碼是*”

鞋拔子一把拿過那張銀行卡,恭恭敬敬的交到時遠的手裏:“大哥,這是給你的補償。”

這還有沒有天理,挨打的給打人的掏補償!也難怪,如今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吃虧的總是弱者。

時遠接過銀行卡,看都沒看就遞給了旁邊站著目瞪口呆的卓露,“小妹妹,今天讓你跟著受驚了,這點補償就給你了吧。”剛才卓露擋在孟冰清身前的一幕都被他看在眼裏,他有點喜歡這個小姑娘了。當然隻是喜歡,欣賞意味上的喜歡,畢竟這隻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他並沒有花心到濫采的地步。

卓露更是嚇了一跳,這可是五萬塊錢呀,自己站在一邊就是替孟冰清擋了一下,也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現在居然得到五萬塊錢的報酬,這怎麽能不讓她震驚。盡管卓露家裏也很有錢,但她畢竟還隻是個高中生,老爸很注意她平日的花銷控製,也就是每個月給幾千塊錢的零花錢,像這樣一下子手裏多了五萬塊錢的巨款,還是有點覺得不像真的。

孟冰清也沒想到,時遠敲詐了舒六少五萬塊錢,居然一甩手給了跟著自己的小卓露。這不免讓她有點吃醋了,不過她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自己能讓時遠來接自己,已經是軟纏硬磨才換來的。

時遠又轉過頭來對鞋拔子說:“你那幾個兄弟怎麽樣了?”

鞋拔子沒想到時遠會問起自己的人,心裏想你出手那麽狠,他們除了住醫院還能有別的選擇嗎?嘴上卻說:“謝謝老大關心,他們已經快沒事了。”

沒事?時遠很清楚那幾個人現在的傷勢,在自己手下傷著的會那麽容易好了嗎?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說:“那天不好意思了,改日我請兄弟們喝杯茶。”

“哪裏敢讓老大你破費,改日我請你喝茶。”鞋拔子有點受寵若驚了。

時遠這才又看了看舒六少,這個倒黴的家夥不由得心裏一顫,身子往後縮了一下。

時遠看著他顫抖的雙臂,嘴角不屑的笑笑,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然後一字一句的說:“小子,你今天讓我不太高興,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說著有意無意的用手在六少剛剛被打斷的胳膊上劃了一下,“多好的孩子,可惜兩條胳膊都斷了,腿會不會斷呢?”

聲音很輕柔,卻把舒六少嚇得渾身打了個冷戰,兩條腿開始打顫了。

時遠哈哈一聲大笑,站起身來,對站在一邊的孟冰清和卓露說:“好了,我們走吧。”

卓露連忙不停地點頭,孟冰清走到舒六少跟前,卻有意無意的用自己的鞋尖在舒六少的胳膊上踢了一下。舒六少一聲慘叫,對孟冰清更是恨之入骨了。

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帶著孟冰清和卓露就上了車。時遠是一個人來的,歐陽媛並沒有來,剛才一場鏖戰,她早被時遠折騰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自從來到Z市,時遠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天下午終於狠狠地在歐陽媛的身上找補回來了。不過由於孟冰清的電話,歐陽媛還是趕著他過來了。結果時遠努力耕耘了半天,卻還沒來得及播種就被蹬到了床下,趕來接孟冰清了。

饒是這樣,歐陽媛也是躺在床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時遠說什麽她也不肯起來。無奈隻好自己打車過來,所幸還是來的及時,要是再在歐陽媛身上耕耘一會兒,孟冰清和卓露今天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時遠和孟冰清先是把卓露送回了家,卓露家看來隻是一般的小生意人。住在天路小區裏。這裏大多都是一些公務員和生意人在這裏買房,太有錢的人一般都是買別墅,也不會住在這樣的小區裏。

卓露下車的時候還有點戀戀不舍,一個勁的邀請時遠和孟冰清到自己家裏玩,還說爸媽都不在家。時遠當然沒有上去,揉了揉卓露頭上的一頭紅毛說有人在家等著呢,改日再來你這裏玩。

卓露當然明白時遠肯定是急著回家陪那個美女姐姐,隻好悻悻作罷。孟冰清卻一直在偷笑,車子開動後,時遠好奇的問她笑什麽,這小丫頭卻隻是一個人樂。

回到歐家,歐陽媛還兀自在時遠的床上躺著,孟冰清跑進去時才發現歐陽媛的衣服扔的到處都是,那件大紅色bra更是懸掛在台燈罩上如國旗一般燦爛。時遠走後,孟冰清本來打算穿上衣服回自己的房間去,卻覺得身子像散了架一樣懶得動,本想躺一會起來,誰知這一躺直到時遠和孟冰清回來也沒能起來。

孟冰清看到歐陽媛躺在時遠的床上,衣服散落在地上。想起剛才在電話裏聽到的聲音,心裏頓時有些不爽,但終究沒有說什麽,畢竟自己還是寄人籬下,想耍自己的小性子未免有點可笑了。

於是她還是自己退出了房間,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悶悶不樂,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時遠和歐陽媛兩個卻是又在房間裏鬧騰了一會兒,最後歐陽媛硬是賴著要時遠給她戴上了bra,這才懶洋洋的起了床。

來到客廳兩個人這才發現孟冰清的異常,往日活潑愛說的小鬼頭今天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活力。歐陽媛好奇地偷偷問時遠這小丫頭怎麽了,時遠隻說可能是因為剛才受了驚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