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光孟常凡惱怒,就連歐陽媛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了。雖然自己並不喜歡孟常凡,但也不想看著時遠這麽給孟常凡難堪,況且孟常凡老爹可是本市的一把手孟希貴,要是得罪了孟常凡,別說孟希貴,就是自己父親歐陽林也不會答應。

想到這裏,歐陽媛主動出來打圓場了:“孟公子不要給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你也不用公子先生的叫的這麽客氣,以後就叫他時遠吧。時遠是我在S市的助理。”

這下孟常凡明白了,這家夥哪裏是什麽公子少爺,分明就是靠著歐陽媛,才爬上助理位置的吃軟飯的。看看這家夥,還是一臉的輕佻,活脫脫一個流氓混混的模樣。孟常凡心裏突然很悲哀,自己怎麽就會敗在這麽一個不入流的角色手下。

歐陽媛也覺得有點難堪,這個孟常凡再怎麽說也是來給自己送花的,時遠不歡迎他情有可原,但是這樣奚落人家,於自己也不太好看。於是偷偷在時遠的胳膊上擰了一下,要他嘴上積點德。

誰知歐陽媛一擰下去,時遠的反應竟然如此強烈,這家夥竟然馬上就跳了起來,嘴裏還嚷著:“哎呦,小老婆,你摸我幹什麽?有外人在呢,等會孟公子走了再摸就等不及了嗎?”

歐陽媛要瘋了。

孟常凡更覺得這兩個人就是在羞辱自己,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就公然調情罵俏,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他再也站不下去了,臉色鐵青的說:“既然兩位這麽好興致,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說完摔門而出。

看見孟常凡這麽灰溜溜的離開,歐陽媛心裏很是抱歉。扭臉看時遠,這家夥卻是臉上得意之色盡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坐在沙發上不理他了。

再看時遠此時卻沒有一點覺得尷尬,反而誕著臉擠坐在了歐陽媛的身邊,一隻手還攬住了那盈手可握的細腰,“怎麽了,小老婆,你的粉絲走了,你的魂也跟著跑了嗎?”

“你就不能有點禮貌嗎?孟常凡得罪你了嗎?這麽不給人家麵子。”歐陽媛一扭腰,擺脫了放在自己腰上的魔爪。

“他還沒得罪我嗎?一大早就跑來給我老婆送玫瑰,這分明是往我頭上扣綠帽子,給了他麵子我的麵子誰給?”這家夥還在講自己的理。

歐陽媛哭笑不得:“人家又不知道有你,再說人家送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都已經送了三年了,怎麽成給你扣綠帽子了?好像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一樣。”

“三年?乖乖,這小子可真有耐心。”這下時遠有點佩服這位孟公子了,換了他是萬萬沒有這恒心的。

“再說了,他雖然一直在追我,可他也沒得罪你呀?犯得著這麽不給人家麵子嗎?熱嘲冷諷的,沒有一點度量。”歐陽媛又撅起了小嘴。

“好了好了,下次再見他我找補回來行不行?你是我老婆怎麽向著外人說話了。”

“我怎麽向著外人說話了,就是你不對。”

“好了好了我不對行了吧,別再因為一個第三者擾亂了我們一天的好心情。對了,老丈人呢?今天早上怎麽不見?”時遠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了,反正孟常凡也對自己構不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

“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可能是去公司了吧。”

“對了,小老婆,你家開的到底是什麽公司?”

“你聽說過華龍公司嗎?”

“……”時遠搖搖頭。

“我家的華龍公司別說在Z市,就是在整個華夏都是赫赫有名的,你居然不知道……”歐陽媛真的崩潰了,這家夥居然沒有聽說過。

“很有名嗎?都是做什麽的。”時遠真的沒有聽說過。

“當然了,我們原來是做進出口貿易的,現在把領域擴展到了酒店,電子,金屬,現在整個Z市每年的稅收,我們華龍公司就占了一半以上。”歐陽媛很不屑他的無知。

“乖乖喲,這麽說,我還傍上了一個大款的閨女呀。”時遠的表情有點誇張。

“去你的,沒正形。”歐陽媛嗔了他一下,但臉上得意之色還是可見。

“那前一段你說的你家和另一家的什麽生意糾紛是怎麽回事?現在怎麽樣了?”

“那個我也不太清楚,以前老爸是從來不讓我管公司的事的,不過聽說好像鬧得挺厲害,要不老爸也不會把我送到皇朝去避難。誰知道他也沒有想到,皇朝也不安全,幸虧有你,時遠。”歐陽媛含情脈脈的說。

“這麽說來還得感謝那家公司了,要不我怎麽有機會娶得上這麽漂亮的一個老婆。”

“我在那裏還一直擔心,爸爸在這裏會不會也有生命危險。不過後來想想,他身邊有亮伯,根本不用為他擔心。”

“那個亮伯到底是什麽人?看起來老丈人很看重他呀。”那個亮伯在時遠的眼裏總是有些神秘。

“哦,亮伯呀,是我們的管家,不過爸爸遇到什麽事情總會和他商量的,而且聽說他很能打的,一般年輕的小夥子七八個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這麽厲害,你說他和我誰更能打?”

歐陽媛看了看他說:“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聽說,並沒有親眼看到過他出手。”

“小老婆,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時遠猶豫著說。

“什麽?我人都是你的了,還有什麽不能問的?”歐陽媛很奇怪這家夥今天怎麽這麽多問題。

“我怎麽沒有見到丈母娘呀,她不在?”時遠一邊問著, 一邊看著歐陽媛的眼色。

果然歐陽媛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我錯了,當我沒問。”時遠知道自己的話問錯了,連忙道歉。

“沒什麽,這有什麽不能問的。其實,我爸和我媽早就離婚了。”

“離婚了?”

“對,十年前就離婚了。”

“因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那時爸爸想要做什麽生意,被媽媽知道了,極力反對。那時候我還小,他們關在一個屋裏邊吵架,我站在門口聽見了,他們看見我就不再吵了,但沒有過幾天,媽媽就搬出去了,再停了半年,他們就離婚了。當初媽媽想把我帶在身邊,但是爸爸不同意,硬是把我留在了他身邊。”說起父母的糾葛,歐陽媛有些神傷。

可憐的小老婆,時遠伸手把歐陽媛抱在懷裏,沒有再往下問。

“他們兩個離婚後,爸爸起初經常帶我去看媽媽,希望媽媽能回心轉意,回到這個家裏。但是媽媽根本不想見他,隻是讓我留下,然後讓爸爸到時候再來接我。她根本不讓爸爸在那裏停留,哪怕一會兒都不行。”

“媽媽一個人過的很苦,離婚時她除了一個小房子,什麽都不要爸爸的,說是嫌爸爸的錢髒,怕髒了自己的手。爸爸也沒辦法,就隨她去了,心裏估計也是想著她就是要麵子,等撐不下去了就會回來找自己。可是快十年了,媽媽寧肯自己出去打工,每天吃鹹菜米粥都不願接受父親的幫助。”

歐陽媛靠在時遠的懷裏靜靜的訴說著一個女人的堅強史,這有點讓時遠震撼了,這個女人如此堅持自己的原則,讓他不由得從心裏開始敬佩她了。

不過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一對原本恩愛的夫妻勞燕分飛,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一眼了呢?歐陽林當初想做的是什麽生意,竟然會讓歐陽媛的母親產生如此大的抵觸,竟然會放棄自己的家庭和女兒?難道歐陽林在做什麽不法生意?這讓時遠疑竇重生。

“媽媽現在住在哪裏?我們哪天去看看她行嗎?”時遠一方麵是敬佩這個女人,另一方麵也是想從那裏得到一點歐陽林的信息,畢竟看起來歐陽林有很多事情都在瞞著歐陽媛,歐陽媛知道的甚至還沒有她媽媽知道的多。

歐陽媛從時遠懷裏直起身,看著時遠,眼神裏滿是感激:“時遠,你真的想陪我去看看媽媽?我一直都不敢對你說。”

“傻丫頭,有什麽不敢說的,以後你媽媽就是我丈母娘,女婿去看看丈母娘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時遠用手指刮了一下歐陽媛的鼻子。

“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你擔心你笑話我爸媽的事呢。”歐陽媛不好意思的說

“傻丫頭!沒有人會笑話父母的。父母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女,做兒女的怎麽能笑話父母呢?”

“你真的把我爸媽都當成你的爸媽了嗎?”歐陽媛感動的有點想哭了。

這小丫頭就是好哄,還沒說兩句好聽的就有點紅眼圈了,時遠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恥。雖然他對歐陽媛的母親很敬佩,但是對歐陽林他還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小姐,早飯做好了,你和時先生現在用餐嗎?”林嫂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客廳裏。

“好了,我們吃飯去,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看媽媽好嗎?”歐陽媛連忙從時遠懷裏掙脫出來,她還不習慣在下人麵前和時遠如此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