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和歐陽林交易的那幫人。”時遠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海雨,
海雨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時遠,這當然是默認了,
“那些人確實是我殺的。”時遠沒有否認,這件事已經在S市盡人皆知,想隱瞞也沒有用,況且他也沒有打算這麽做,
“我暫且不追究你為什麽殺了我的人,現在隻問你,你把我的貨弄到哪裏去了。”海雨看他沒有否認,微感意外,但還是接著問道,
“你說的貨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們的人拿有什麽貨。”時遠搖搖頭說,
“什麽,你殺了我的人,現在說沒有見到我的貨,你覺得我會信嗎。”海雨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因為那天是你的人把我圍到那個院子裏,想要殺了我,我是迫於無奈才出手自衛的。”時遠無奈的說,這句話卻是有真有假,是對方把他圍到那個院子裏沒錯,卻是因為他和海清、歐陽媛一起跟蹤那輛車被發現後,七大金剛這才把他引到了院子裏,打算殺人滅口,不料技不如人,反而被時遠一個個殺了,
“是嗎。”海雨當然不相信他和此事沒有關係,那幾個手下雖然平常跋扈了一點,但也是知道事情輕重的,要是時遠沒有卷到這件事裏的話,他們怎麽會節外生枝,去對一個無關的人下手,
“當然,我事後就離開了,並沒有見到你所說的什麽貨,我倒是很奇怪,你們交易的是什麽貨,居然會對我一個路過的人下那麽黑的手。”時遠想扯開話題,順便打探一下那批貨,
“這個和你沒有關係。”海雨聽了他的這番說辭將信將疑,心裏也在斟酌到底他這番話的真假,難道這家夥真的沒有拿走那批貨,按照常理說他如果帶走了這批貨的話,現在哪裏還敢出現在這裏,恐怕早就帶著那批貨遠走高飛了,
難道,這批貨真的就根本沒有在那輛車上,甚至說自己的人根本就沒有接到那批貨,海雨記得,從S市警局裏邊傳來的消息,凶案現場留下了一個箱子,但是裏邊裝的卻是一些爛磚頭,難道是歐陽林耍了貓膩,用假貨騙了自己的人,
而且,自己交給自己的手下那箱子用來引誘歐陽林的錢也不見了蹤影,這批錢到底去了哪裏,按照她的安排,是讓自己的手下見到貨後,找機會吃了對方,這樣的話,錢應該是在車上的,可是錢也沒有了,這到底是誰幹的,
海雨很頭疼,這個問題她已經想了一個多月,卻依然沒有理出個頭緒來,現在也依然不能,這一段Z市的環境很動蕩,三清幫被四合會給吃了,自己那個一起長大的姐姐海清也失蹤了,傳說是被一個神秘男子給救走了,
海雨雖然當初不滿海老大的安排,自己出走另創了雨落會,但她和海清的感情卻是很好的,聽到海清失蹤她還擔心不已,甚至有打算幹掉嶽子期,替海清報仇,但由於那批貨的事,自己也是遭受重創,根本沒有能力去對抗正如日中天的四合會,所以才一直壓了下來,而前幾天竟然傳來消息,四合會的骨幹分子竟然在一夜之間被警方全都端了,除了嶽子期一個人倉皇逃離外,剩下的主力沒有一個能夠幸免,
這讓海雨很是意外,四合會現在剛吞了三青幫,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而且嶽子期和警方的人一直關係不錯,怎麽會被一下子端了呢,後來仔細打探消息這才知道,原來是嶽子期不開眼,竟然綁架了市委書記的女兒,這才使得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時遠一直在看著海雨,在她的身上總有許多和海清相像的地方,看著海雨,他更加懷念那個為自己默默付出的海清,海清死了,現在他又要和她的姐妹坐在了對立麵,他不想這樣,這樣他會更覺得對不起海清,
“你認識海清吧。”時遠想了半天,終於決定向海雨提起海清,
海雨一愣,眼睛裏透露出一絲光彩,這人居然提起了海清,他和海清什麽關係,
“聽海清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時遠靜靜的說道,這等於是擺明了自己和海清的關係,
海雨眉頭稍微一動,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人,海清既然能對他說這些隱秘的事,那就是把他當做自己最信任的人,難道海清和他在一起,
“你和清姐什麽關係,她現在在哪裏。”海雨追問道,言辭間透露著對海清的關心,甚至緊張之餘,已經從自己的座位裏傾過身子,一隻手抓住了時遠的手,
當那隻潔白的小手抓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時遠莫名的感到一陣悸動,那就像是海清的那隻小手一樣帶著一絲冰冷,卻又透著一絲暖意,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想到了和海清獨處的那個晚上,海清是怎樣纏在他的身上,撕扯著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找水喝,
“你說話呀,清姐在那裏。”海雨看到麵前這個男人愣著沒有說話,便晃著他的胳膊追問了一句,
時遠這才回過神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他輕輕地把海雨的小手從自己的手上取開,然後默默地低下了頭,
海雨看到他這樣的動作,心裏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來:“你說話呀,清姐在那裏,她怎麽了。”語音中已經透著一絲恐慌,讓人深深體會到她們姐妹情深,
時遠抬起頭卻不敢看她的眼睛,低聲說:“海清走了,她去了另一個世界,再也沒有人能見到她了。”
“什麽,你胡說,這不是真的。”海雨大驚失色,連聲調都變了,一下子便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衝到了時遠的麵前,用力的搖晃著他的肩膀:“你給我說,你是騙我的,這不是真的,清姐她很好,你說呀,你說呀。”
因為激動,海雨蒼白的臉色變得通紅,眼眶已經積滿了淚水,
時遠抬起頭,對她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她。”
“你……”海雨雖然十分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她明白這已經是事實,
“啪。”一個耳光打在了時遠的臉頰上,五個清晰的指印緩緩現了出來,他沒有躲閃,隻是怔怔的看著海雨,對海清的死他一直痛恨自己,現在有人為了海清打自己耳光,他反而感到一種解脫的痛快,
“啪。”又是一個耳光,時遠依然沒有躲閃,但海雨卻愣住了,
“你為什麽不躲,你告訴我,清姐為什麽會死。”海雨衝著時遠咆哮著,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海清也許就不會死,你殺了我吧。”時遠怔怔地說,海清雖然死了有些日子了,但卻一直像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頭,卻始終找不到解脫,甚至連發泄都沒有機會,現在站在海清最親的姐妹麵前,被她的耳光打著,他反而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知覺在回複,
海雨反而愣住了,舉著手掌卻沒有再打下去,怔怔的看著時遠,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和自己的清姐是什麽關係,雖然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清姐的死和他有脫不開的關係,但這樣反而更加證明他們的關係不一般,而且他的表情說明,海清的死,似乎受刺激最重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男人,
“你打我呀,你愣著幹什麽,打我呀。”時遠越來越暴躁了,突然抓住海清的手腕,使勁的朝自己的臉上抽了起來,海雨呆住了,任憑他抓著自己的手腕卻不知如何是好,
“老大,怎麽了。”外邊的幾個手下聽到裏邊聲音不對,一個個推開房門衝了進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們呆住了,時遠竟然抓著他們老大的手,在往自己的臉上拚命抽著耳光,而自己老大顯然嚇呆了,
“放開手,要不我們開槍了。”一個家夥率先反應過來,刷的就從腰裏拔出了手槍,也來不及上膛就直接槍口哆哆嗦嗦的對準了時遠,
時遠好像壓根就沒有聽見似的,還是抓著海雨的手腕往自己的臉上抽著耳光,全然不覺自己的兩個臉頰和海雨的手掌都已經腫了起來,看到這家夥居然毫無反應,幾個手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在了那裏,
最後反而是海雨先回過神來,一扭頭衝著幾個手下吼了一句:“誰讓你們進來的,在外邊等著去。”
“是,是。”幾個手下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聽到這句話連忙收了槍,倉皇退了出去,
“你給我住手。”海雨看到自己幾個手下退了出去,這才衝著時遠大吼了一聲,聲音之大,讓屋裏屋外的人都為之一震,時遠本能的愣了一下,海雨趁機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看看自己的手腕已被捏出了一道紅印,
“你為什麽不殺了我。”時遠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來,
“殺了你,殺了你就太便宜你了。”海雨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