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紅霞走進校門,又朝時遠笑著擺擺手,看著那張醉人的笑臉,時遠心神有些恍惚,究竟該怎樣麵對左紅霞,這對他是個難題,

搖搖頭不再想這個讓他糾結的問題,看看時間還早,也不想回歐家別墅,索性一個人到附近的公園裏坐坐,自從海清死後,時遠似乎就喜歡一個人坐著,讓自己沉浸在無邊的回憶中,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麵前人工湖裏一個個青春少女在那裏蕩著船兒嬉戲,他又莫名想起了海清,如果海清還在該多好,他就可以彌補以前的過失,讓她感受到以前從沒有感受過的幸福,想起海清臨死前的那句話,時遠又不由得淚流滿麵,

好容易擦幹淚水,隱約中覺得總是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四下看了一下,果然在湖對麵有兩個人坐在那裏,雖然看起來是在看風景,但四隻眼睛不時的往自己這裏掃上兩眼,

兩個雜碎,時遠並沒有當回事,隻是心裏有些奇怪,這兩個家夥是哪裏派來的,用這麽拙劣的跟蹤手段來跟蹤老子,難道這是四合會的人,想到那天逃走的嶽子期,時遠一下子就捏住了拳頭,是這家夥逼得海清無處藏身,要不海清此時應該還在這裏做她的三青幫老大,怎麽會命喪異鄉,而且昨天居然敢綁架孟冰清,埋伏了那麽多槍來對付自己,要不是歐陽媛想的周到,及時通知了孟常凡的話,自己說不定就要栽在那裏了,

敢惹爺的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敢惹爺的女人的更不會善終,時遠在心裏陰笑了一下,站起了身,緩緩朝公園的一個僻靜的地方走去,

那兩個人果然是在監視時遠的,兩個人一直從歐陽家別墅一直跟著公交車,一直跟到了市一中,又跟著時遠來到了公園裏,卻發現這家夥隻是坐在那裏看著湖麵發呆,一點也不像傳說中那麽厲害的人,

“三哥,你看那家夥像是他們說的那麽厲害嗎,我看就是一個小癟三而已,怎麽像殺了那麽多老大的人。”一個家夥不解的問著他口中的三哥,

“土豆,你別小看這家夥,有些人就喜歡扮豬吃老虎,別看樣子不強,說不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們隻管監視,千萬別去招惹他,萬一再送了咱的小命那就得不償失了。”三哥到底吃過的飯多點,知道現在的高人不是自己這個級別的人能夠看出來的,就教訓了土豆兩句,

“是是,三哥說的是。”土豆忙連連點頭稱是,抬起頭卻看見時遠站了起來,連忙對三哥說:“三哥快看,這家夥起來了,是不是打算走了。”

三哥抬頭看了一下說:“別急,我們慢慢跟著他,千萬不要讓他發現了,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一旦被發現了的話,說不定我們倆的小命就會送在這裏了。”

“這麽嚴重。”土豆隻覺得背心裏發涼,沒想到一個監視還能把自己的小命送了,以前自己監視過那麽多的人,也沒見過三哥說的這麽嚴重,

“小心一點不為過,錢是國家的,命是自己的。”三哥說了一句經典的話,雖然這句話聽說是銀行劫匪發明出來的,但此時用起來倒也絲毫不為過,土豆連連點頭,兩個人一直等到時遠拐過一個彎,這才不慌不忙的站起來慢慢跟了過去,

時遠一直在前邊不緊不慢的走著,好像並沒有發覺身後有人跟蹤一般,隻是邊走邊看風景,這讓身後的兩個人有些犯嘀咕:“三哥,你說這家夥一直在這裏閑逛什麽,要不要給老大打個電話說說。”

“先等等吧,也許他就是在閑著沒事散步的。”三哥雖然心裏也很奇怪,但總歸要拿個主意,

“三哥,那家夥怎麽不見了。”土豆抬頭突然不見了跟蹤目標,驚慌地說,

“什麽。”三哥也連忙抬起頭,眼前果然已經不見了時遠的蹤影,這下他也緊張起來了,自己的老大安排下了監視時遠的任務,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給跟丟了,那還不得讓老大給罵死,

“快去找。”三哥氣急敗壞的對土豆說了一聲,兩個顧不得掩藏蹤跡了,急著便跑了過去,

前邊卻是一片小樹林,本來是晚上情侶們在這裏打野戰的地方,現在因為還是上午,並沒有一個人影,隻是地上散落著一些打野戰留下來的TT和一片片的衛生紙,

兩個人四下張望,卻看到樹林裏空蕩蕩的,並不見時遠的蹤影,

“三哥,怎麽辦,老大交給咱們的差事給辦砸了,回去還不得讓那個悍婆娘給罵得半死。”土豆一頭冷汗的對三哥說,

三哥也是不知所措,那個悍婆娘的凶悍是大家都領教過的,上次土豆給她出去買早點,因為買的包子不是她想要的餡兒,竟然被她罵的狗血淋頭不說,還一巴掌把後槽牙給打掉了幾顆,現在說話還跑風,

“別急,我們再找找,不行就給老大打電話。”三哥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說,

“不用找了,我在這裏。”一個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

兩個人一愣抬起頭來,愕然發現時遠正坐在頭頂的樹上看著自己兩個人,嘴角帶著一絲嘲笑,

“你們是在找我嗎。”時遠從樹上輕輕躍下,落在兩個人麵前,

“這個,你誤會了,我們是在找個熟人,看來是我們看花眼了。”不知怎麽地,看到那張帶著邪笑的臉,三哥竟然莫名的感到心虛,連忙支支吾吾的想要遮掩過去,一拉還在那裏發愣的土豆就想開溜,

“等等,既然來了大家就親熱一下。”時遠當然沒打算讓他們兩個走,一伸手就把兩個人的肩膀抓在手裏,

當這隻手抓在自己肩頭的時候,兩個人頓時明白傳言非虛,怪不得幫會裏那麽多強悍的大哥都死在這家夥手裏,這兩隻手簡直就是兩隻鐵鉗呀,當這隻鐵鉗捏住了自己的肩膀的時候,兩個人都覺得自己的肩膀將要碎裂開來,

“大哥,你這是幹什麽。”三哥還想說兩句,卻被時遠抓著兩個人的肩膀,輕輕一拉,咚,兩個人頓時來了個親密接觸,臉對臉的撞在了一起,頓時裝的暈頭轉向,捂著鼻子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時遠沒等他們回過神,就又拉著兩個人撞了一下,這廝悶了一天,拿這兩個玩起了碰碰球了,

“大哥,真是弄錯了。”三哥還是不敢承認,但這樣的後果就是自己兩個人又被時遠撞了兩下,

土豆先忍不住了,捂著已經鼻血長流的鼻子叫道:“不要撞了,我說我說。”

“早說嘛,也省的你兩個受苦,看著你兩個人在這裏受苦我也於心不忍呀,你說你們這不是逼著我造孽嗎。”時遠很是無辜的看著兩個倒黴的家夥,似乎是這兩個人逼著自己這麽做似的,而他隻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兩個人心裏那個鬱悶呀,但沒辦法,誰讓人家強悍呢,

“給,擦擦,看著鼻血流的,多可憐的娃。”時遠善解人意的從地上撿起一團衛生紙來給土豆擦了一下,土豆卻赫然發現自己臉上的鼻血沒擦掉,卻又沾上了一團黏糊糊的東西,

這是什麽東西,土豆詫異的摸了一把,頓時一臉黑線,

尼瑪,有沒有這麽缺德,打野戰就打野戰,怎麽沒有一點公德心,走的時候拜托把戰場清理一下好不好,尼瑪也不知道這東西進到鼻子裏會不會懷孕,

“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時遠又拿著手裏的衛生紙對著三哥晃了一下,

“我說我說,你別擦了。”三哥親眼目睹了土豆的慘狀,哪裏還敢等著時遠來給自己擦鼻血,連忙就主動要交代了,

“說吧。”時遠也不再勉強,把手裏的衛生紙往背後一扔,

“我們是雨落會的人。”三哥猶豫著說出了自己幫會的名字,心裏還是有一些膽怯,畢竟那個女魔頭也不敢得罪,

“雨落會是什麽。”時遠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那裏聽過,

三哥有點無語,盡管雨落會興起的時間並不長,隻有幾年的功夫,但因為那個悍婆娘的原因,不久前已經和三青幫四合會平起平坐,成三足鼎立之勢,而最近三青幫和四合會的火拚,使得三青幫迅速垮掉,而四合會聽說也在昨天不知道惹著了那裏的貴人,公安局的人過來把他們一鍋端了,四合會的老大嶽子期聽說也狼狽而逃,可以說,現在的Z市,已經是雨落會的獨霸天下了,而這位居然不知道雨落會是什麽東西,這叫他們情何以堪,

“大哥,雨落會就是我們的幫會,我們老大叫海雨,你老人家聽說過沒有。”三哥討好的問,

“海雨。”時遠聽到這個名字,突然想起海清曾經說過,和她一起從孤兒院裏被海老大收養的,似乎有一個小丫頭就叫海雨,

難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