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回到歐陽家別墅的時候,歐陽林也已經聽到亮伯的通報趕回了家,畢竟是父女情深,雖然上次歐陽媛和時遠兩個人不辭而別,但作為一個父親還是掛念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所有的不快都因為女兒的歸來而變得雲消霧散了,
歐陽林並沒有追問上次歐陽媛為什麽不辭而別,畢竟都是心知肚明,再說什麽都不免影響父女間的感情,他隻是關心的問問歐陽媛這一段時間都去了哪裏,至於皇朝那邊,他上次接到歐陽媛的電話後,盡管很是生氣,但還是馬上從總部派去了新的總經理人選暫時代理,所以並沒有出什麽亂子,讓他更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女兒,眾所周知,時遠殺了幾條人命之後,就和歐陽媛一起消失了,但他們之後去了哪裏,就連歐陽林這樣手眼通天的人物也無法知道,隻是前幾天他突然聽到S市那件足以稱得上地震的大事後,他被深深地震驚了,
霸據一方的劉子歌居然被人送進了監獄,這讓任何人聽了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雖然案情還在進一步審理中,劉子歌也還沒有最後判定,但所有人都明白,劉子歌這次是在劫難逃了,而究竟是誰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量,能把劉子歌整垮,已經成為了S市街頭巷尾最感興趣的話題,
究竟是誰把劉子歌整下的台,雖然歐陽林遠在Z市,但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依他對時遠的幾次試探,已經發現了時遠和他背後蘊藏著的巨大能量,這能量足以顛覆S市的格局,劉子歌,隻不過是一個不識相的螳臂擋車者而已,
歐陽林也有自己的擔心,上次他和雨落會交易的時候,就一直擔心對方會不會黑吃黑,所以盡管牽扯數目巨大的貨物,他自己卻並沒有親自去,而是派了自己的心腹亮伯前去,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意料的那樣,雨落會的人果然打算黑吃黑,幸虧亮伯身上早穿上了防彈背心,這才躲過一劫,至於那兩個手下,歐陽林並不放在心上,自然有亮伯在那裏清理現場,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卻大大出乎歐陽林的意料,雨落會的人在吃了自己的假貨之後,還沒來得及回到老窩就被人全部殺死,這反而讓歐陽林感到幸運,畢竟這麽一來,雨落會的人就不會知道自己用假貨蒙騙了他們,而會把帳算在殺了自己手下的那個半路程咬金身上,
但誰是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呢,歐陽林突然有種擔心,這個人為什麽會突然盯上帶走假貨的雨落會的人呢,難道他自始至終就一直在暗中盯著自己嗎,這個想法讓歐陽林不寒而栗,
而接下來從S市傳來的消息更讓他心驚,殺死那幾個人的不是旁人,竟然就是時遠,自己寶貝女兒的心上人,難道他的目的不是在自己女兒身上,而是為了接近自己嗎,這想法讓歐陽林坐臥不安,時遠到底是衝著什麽來的,他本能的就想到了自己手裏的那批貨,於是他命令亮伯馬上連夜把貨物運回了Z市,現在S市已經根本不能讓他放心了,
接下來的事更讓他吃驚,時遠殺了七八個人後,雖然劉子歌開始叫囂的厲害,但後來居然漸漸沒有了一點聲息,一定是背後有人打壓了劉子歌,這個時遠背後到底藏著什麽人物,歐陽林更加的心驚膽戰了,
而讓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歐陽媛居然一直跟著時遠消失了,盡管後來曾經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卻好像與自己訣別一樣,這讓歐陽林惴惴不安,這讓他實實在在的感覺到自己在失去妻子之後,又要失去女兒了,
然而現在,亮伯卻突然打電話給他說大小姐回來了,歐陽林起初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亮伯再三確定確實是歐陽媛回來了之後,他這才喜出望外的撂下手頭所有的事趕了回來,
都說骨肉連心,這句話一點也不假,盡管歐陽媛無數次在心裏怨恨歐陽林,但當自己的父親站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心裏早已築起的防線卻一下子崩塌了,麵對歐陽林張開的雙臂,歐陽媛義無反顧的撲了進去,就像三歲孩童一般撲在自己父親的懷裏盡情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時遠沒有看到這一幕,假如他看到這一幕的話,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堅持自己的決定,也許他會認為自己這次回來是一個錯誤,因為眼前的一幕誰看了都不會忍心來拆散這對父女的,而目睹了這一切的左紅霞竟然因此想到自己的親人,差點忍不住掉下淚來,很聰明的選擇了回避,一個人躲在了歐陽媛的臥室裏,
而時遠回來的時候,兩父女剛剛情緒安定下來,看到時遠進來,歐陽林仍舊是笑笑,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而歐陽媛也很乖巧的貼著時遠坐下,想聽聽他們兩個到底會說些什麽,然而讓她失望了,歐陽林和時遠兩個很默契的都回避了兩個人之間最敏感的話題,隻是在不痛不癢的問些這一段日子的事情,
時遠當然傻到去找歐陽林對質,他隻能靠平時自己的細心來發現他的蛛絲馬跡,並盡可能的對他進行旁敲側擊,讓他早日懸崖勒馬,畢竟兩個人的碰撞,受傷最重的是歐陽媛,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而歐陽林更不傻,他不會去自己暴露自己,所以兩個人能做的就是互相打馬虎眼,隻扯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來聊,兩個人在那裏推著太極,隻把一旁坐著的歐陽媛聽得大打哈欠,拉著時遠要回去休息,
歐陽林看在眼裏,已明白女兒和時遠的關係已經不是自己能夠阻止的了,索性笑著說:“小時,媛媛,你們兩個也不小了,什麽時候打算結婚呀,也好讓我提前準備一下。”
歐陽媛聞聽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是嬌羞不已,說了聲:“誰說要嫁給他了。”便拉著時遠上了樓,
時遠臨上樓前對歐陽林苦笑了一下,歐陽林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愁容滿麵,看著兩人上樓後,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香煙,但剛吸了一口便按滅在了煙灰缸裏,起身走出了客廳,
一直站在門口注意著客廳動向的亮伯,看到歐陽林從裏邊走出來,馬上就靠近過來,低聲問:“老爺,你要出去。”
歐陽林點點頭,低聲說:“去把車開過來,你跟我出去走一趟。”
亮伯沒有再問什麽,直接去車庫開了車過來,歐陽林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車子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車上亮伯一邊開著車子,一邊不時的通過後視鏡看看後邊的歐陽林,歐陽林臉色凝重,早就點著了一支煙在那裏抽個不停,
“怎麽了,老爺,小姐這次回來很麻煩嗎。”亮伯試探著問,
“你說呢。”歐陽林反問了一句,
亮伯不說話了,跟著歐陽林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到他這麽發愁過,他當然知道這次歐陽林麵對的不僅僅是麻煩,而且還有歐陽媛的問題,他在歐陽家多年,甚至歐陽媛對於歐陽林的重要性,可現在歐陽媛竟然帶著一個針對他的人回來,而且看樣子還要嫁給這個人,這怎能不讓歐陽林心煩意亂,
“要不,把那批貨趕快處理了。”亮伯知道那批貨才是事情的關鍵,如果手裏沒有了那批貨,或許警報就會暫時解除,可問題關鍵是,這批貨耗費了歐陽林大量的財力,想要他這麽放棄,恐怕就等於放他的血了,
歐陽林心煩意亂,想了半天毫無頭緒,但他知道那批貨現在是絕對不能處理的,且不說現在倉促出手的話,自己會虧上幾千萬,更重要的是,雨落會一直對上次的事心存疑慮,如果這時候把貨放出去,肯定會被雨落會的人知道,那自己肯定就會麻煩纏身,
“雨落會。”歐陽林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對亮伯說:“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時遠到了Z市。”
亮伯一愣,馬上就明白了歐陽林的意思,說:“老爺,你的意思是讓雨落會的人來對付時遠。”
“對,現在雨落會的人並不知道那批貨還在我們手裏,他們隻知道自己的人是在接到貨以後被人殺死的,他們肯定以為那批貨是被時遠半路劫走的。”歐陽林有了主意,得意地說,
“我懂了,老爺你真是神機妙算,這招借刀殺人真是厲害呀,讓雨落會和時遠去鬥吧,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時候我們就好辦了。”亮伯說,
歐陽林也深為自己的好主意而得意,
“不過老爺,萬一時遠被雨落會的人給做了的話,那小姐會不會……”亮伯問道,
“顧不得這麽多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時遠這個禍根給處理了,要不我們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至於媛媛,相信她以後會明白我的苦衷的。”
亮伯沒有再多問,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