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晶晶並不聽許並民的勸告,在她心裏,為父親洗去恥辱比什麽都重要,許並民搖了搖頭,很顯然他很不願意讓她再去查這筆舊賬,
“晶晶,我以前和你父親關係不錯,所以不想看著你在這裏邊越陷越深,送你一個忠告,這裏邊水很深,你趟不起。”許並民憂心忡忡地說,
倪晶晶搖搖頭,堅定的說:“不管這裏水有多深,我都要為我的父親去趟一次,這是我必須做的。”
許並民看倪晶晶如此固執,歎了一口氣說:“那你想要我做什麽。”
倪晶晶說道:“許叔叔,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和我父親一起去抓賭的都有誰。”
許並民搖搖頭說:“你就是知道有誰,找到他們他們也不會給你作證,沒有人會願意為這件舊事出頭的。”
倪晶晶沒有理會他這句話,接著問:“許叔叔,那晚上你去了沒有。”
“沒有,那天晚上本來我也要去的,可是要出發的時候你阿姨打電話給我,說小寶發了高燒,你父親就讓我去了醫院,所以我並沒有在現場。”許並民搖搖頭說,
“那你知道苟叔叔那天晚上去沒有。”倪晶晶聽到他當晚不在現場,微微有些失望,但想到還有一個苟青山,就接著問,
許並民猶豫了一下,才說:“那天晚上青山應該是去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還看見他在隊裏。”
聽到這個答案,倪晶晶不由得朝時遠看了一眼,眼睛裏盡是喜悅,不管怎麽說,總算找到一個知情人了,而且這個知情人還和自己父親關係不錯,
許並民順著倪晶晶的眼光看去,這才注意到前邊坐著一個年輕人,
“晶晶,這是你男朋友。”許並民順口一問,
倪晶晶點點頭,她下意識裏已經把時遠當做了自己的正牌男友,雖然這個男友是和別人共用的,
時遠扭回頭來對著許並民微微一笑,許並民頓時呆住了,當然不是因為時遠這一笑傾國傾城,連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都能傾倒,而是因為許並民認出眼前這個年輕人,正是前一段劉子歌下發的通緝令上,那個殺了七八個人然後潛逃的殺人犯,
許並民這一下受驚不小,馬上就條件反射的去腰裏摸手銬,卻被坐在身邊的海清一把就捏住了手腕,掙了一下竟然沒有掙脫,許並民吃驚的看看海清,又看看時遠:“你是那個時遠。”
時遠點點頭,示意海清鬆手,海清鬆開後,許並民沒再去摸手銬,一是他想起身上並沒有戴手銬,二是海清這一出手他已經知道身邊這個看似嬌滴滴的小姑娘,手段不是自己能夠應付的,
“晶晶,你怎麽和他搞在一起了,他可是殺人犯呀。”許並民還不忘了提醒倪晶晶,他還以為倪晶晶是時遠蒙騙過來的,
倪晶晶連忙說:“許叔叔,其實這件事裏邊有誤會的,時遠並不是那種人,你看他像殺了那麽多人的人嗎。”
許並民看時遠文文弱弱,雖然有些痞氣,但看起來委實不想殺人不眨眼的狂魔,聯想到劉子歌經常會弄一些冤假錯案,心裏也就不免想到這是不是得罪了劉子歌,又被劉子歌陷害的,
如此這麽一想,許並民就沒有那麽緊張了,再想到以前聽人說的劉子歌的公子劉輝被皇朝的時遠給打了,就越發相信這又是一個被劉子歌報複的人,於是歎了一口氣說:“算了,我就當沒有看見你們,你們也沒看見過我。”說完就起身打算下車,
海清坐在他身邊,一把就把他拉的坐了下來,許並民眼翻了翻,卻隻有無奈的重新坐下,
“許叔叔,苟叔叔現在在哪裏。”倪晶晶始終對許並民很是禮貌,因為她聽得出許並民還是對自己的父親是有一些愧疚的,他並不是不想幫自己,而是根本沒有能力幫,
“我剛才已經說了,青山現在在天池派出所,唉,都是劉子歌害的。”許並民又歎了口氣,不想往下說了,
倪晶晶看今天從他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就對許並民說:“今天謝謝你了,許叔叔。”
許並民說道:“其實我也沒幫上你什麽忙,你去找找青山看看,也許他知道的會比我多點。”說著還給他們留了苟青山的電話,倪晶晶連忙存在了電話上,
許並民下車的時候,時遠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叫住了他問道:“當年刑警隊那個存放現金的保險櫃,都有誰有鑰匙。”
許並民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說:“我記得隻有晶晶的父親和劉子歌有,這麽多年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你再問問青山吧。”
時遠幾個人對視一眼,劉子歌果然拿有保險櫃的鑰匙,那事情就很容易理解了,劉子歌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盜走保險櫃裏的巨款,然後讓那些賭徒改口,反咬倪正一口,
許並民走後,幾個人離開了這裏,雖然許並民人看起來不錯,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多防一點的好,
三個人並沒有馬上去天池派出所找苟青山,天池鎮離這裏距離比較遠,如果過去的話,天黑之前肯定是無法趕回來的,而他們晚上不回去的話,倪正肯定會擔心的,
當然他們還是先回了酒店,出人意料的是,夜來香和歐陽媛並不在酒店裏,看來是又出去逛街了,這兩個妞現在越來越像親姐妹了,共同語言越來越多,甚至連內衣樣式都開始統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夜來香看歐陽媛和海清穿的是一個樣式的,所以就也去湊熱鬧了,
看看快中午了這兩個妞還沒有回來,打電話過去時夜來香神神叨叨的說一會兒就回去了,還說今天在街上遇見一個熟人,聊了半天,弄得時遠又叮囑了半天,讓她們不要和認識的人多接觸,以免節外生枝,不過夜來香好像並沒有聽進去,反而笑了半天,
時遠掛了電話看看時間不早了,也不敢再在這裏多停留,再不回倪家的話,倪母又該擔心了,於是便和倪晶晶先走了,留下海清一個人留在酒店裏吃飯,
走進大院的時候,倪晶晶依舊是大大方方的挽著時遠的胳膊走了進去,院子裏的長舌婦們都七嘴八舌的問她什麽時候和她的喜酒,倪晶晶隻笑不答,倒是時遠一直說:“快了快了。”
倪正並沒有回來,倪母說他中午從來不回家,下午五六點的時候才下班,吃飯的時候,倪晶晶就說自己和時遠明天想去天池玩玩,倪母聽了有些奇怪,問怎麽不帶著時遠到好玩的地方玩,去那個窮山溝裏幹什麽,
時遠連忙說,自己有個遠房叔叔住在天池,想帶著晶晶去看看他,倪母聽他這麽說就沒有再說什麽,又問起兩個人上午去哪裏了,倪晶晶支支吾吾說是去看一個同學了,這件事暫時他們還不能告訴父母,因為她知道,一旦被母親知道,肯定不同意他們這麽做的,
下午時遠和倪晶晶並沒有打算出去,他們想留在家裏陪陪母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總在外邊跑終歸有些不像話,但是夜來香卻打來了電話,要他們到酒店去一趟,時遠問有什麽事,夜來香神神秘秘的什麽也不說,隻是說有個他關心的人的消息,看他想不想聽,如果想聽就馬上滾過來,
時遠當然不會被夜來香的雌威嚇到,但倪晶晶讓他還是過去一趟的好,說不定夜姐有什麽急事呢,時遠也想聽聽夜來香口中的他關心的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麽消息,於是就對倪母很抱歉的告了假,倪母也看出他們有事,就叮囑他們早去早回,晚上記得回來吃飯,
一到酒店,就被屋內的氣氛嚇了一跳,夜來香和歐陽媛神神秘秘的衝著他笑著,笑容中帶著一絲調侃,而海清則坐在一邊看電視,看見他進來連起身都沒有,
“怎麽回事,你兩個神神叨叨的。”時遠被她們笑的有點心裏發虛,就問道,
兩個人卻沒有回答,還是在那裏笑著,
“到底有什麽事,沒什麽事我們就走了。”時遠拉著倪晶晶,作勢欲走,
夜來香當然不信他真的會走,歐陽媛卻先沉不住氣了,用嘴朝裏邊的臥室努了努嘴,說道:“時遠,裏邊有個你夜思夢想的人兒在裏邊等著你,你就打算這麽走了。”
什麽,還夜思夢想的人兒,倪晶晶扭頭看著時遠,時遠也是一頭霧水,
“到底是誰。”時遠鬆開倪晶晶的手,大步朝臥室走去,不管是誰,先看了再說,倪晶晶也好奇的跟在了後邊,
臥室門是關著的,時遠先是輕輕敲了一下,裏邊沒有反應,疑惑的回頭看了看,歐陽媛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讓他進去,
進就進,裏邊又不是拴著一隻老虎,老子怕什麽,況且外邊這幾隻老虎,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時遠一把推開了臥室的門,
然而推開房門後,他卻一下子愣在了那裏,裏邊真的有個人坐在那裏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