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踢起桌子擋在傅凱眼前,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便一拳打破桌麵,正砸在傅凱的胸口。傅凱猝不及防,當即便被打得胸口沉悶,仰麵便倒在地上。
不等他爬起來,時遠便一腳踏了上去,正踩在傅凱那隻持槍的右手上。傅凱劇痛之下,隻能是手槍落地。
眾目睽睽之下,時遠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手槍,對著槍口吹了一下。然後把槍口對準了傅凱的太陽穴。
“你想幹什麽?”傅凱頭上的汗珠都滲出來了,驚恐的睜大雙眼。
“你說我想幹什麽?你剛才想幹什麽我就想幹什麽。”時遠笑著用槍口在傅凱的臉上慢慢滑下,頂在脖子的頸動脈上。
傅凱覺得自己心跳都快停止了,嘴上卻不肯示弱:“姓時的,今天犯到你手裏算我倒黴,想殺想剮隨你的便吧。”聲音已是顫抖,帶著無限的恐懼。
時遠輕蔑的一笑,說:“想殺你很容易,但我現在還不想殺人。”
“那你想幹什麽?”聽對方嘴裏說出這句話,傅凱心裏輕鬆了一截,連忙問道。
“很簡單,我老婆受了多大痛,我就要你加倍承受!”
“我沒有……啊……”傅凱話沒有說完,便是兩聲槍響,伴隨的是他的一聲慘叫。
眾人驚魂未定,悄眼看去,隻見傅凱兩條胳膊上多了兩個血洞,鮮血正汩汩的滲了出來。再看傅凱臉色蒼白,渾身抖個不停。
“馬上停止你對歐家所有的小動作,不然就不是今天這麽簡單了。”時遠冷冷的拋下一句話,把槍往地上一扔,轉身離去。
許久,三青幫的手下這才如夢初醒,左浩叫著:“快,開車,送凱哥去醫院。”當然需要送醫院的遠遠不止傅凱一個人。
時遠剛走到酒店門口,就聽得警笛狂鳴,接著便有三四輛警車呼嘯而至停在了酒店門口,一群警察從車上跳下,撲進了酒店。
時遠冷冷一笑,警察也並沒有對他太在意,隻顧穿過大堂直奔後邊而去。
孟常凡的車還停在外邊,看見他這麽快就出來很是吃驚。時遠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孟常凡側過身上下打量著他,好像想從他身上找出點傷口似的,知道確信他安然無恙這才作罷。
“警察是你叫來的?”時遠問孟常凡。
孟常凡點了點頭,說:“早知道你沒事我就不用找警察了。”在他看來時遠一個人能從三青幫的虎口裏出來,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時遠看他臉上一臉的擔憂,心裏也很是感激,雖然孟常凡的舉動此時看起來有些多餘,但他的這份情還是必須領的。
“傅凱不在?”孟常凡試探著問,但他很快就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多麽可笑,就算傅凱不在,三青幫那麽多的手下,也不會輕易放時遠離開的。
時遠笑笑還沒有回答,就見一輛車從酒店裏的停車場飛快的駛出,開車的孟常凡認識,是鴻歌歌舞廳的左浩。左浩瘋狂的按著喇叭,車開的很快,並沒有留意到坐在保時捷裏的時遠和孟常凡。
“這是怎麽了?”孟常凡詫異的看著時遠。
時遠淡淡的說:“傅凱估計幾個月不能再拋頭露麵了。”
孟常凡一愣,還不知道什麽意思,想了一下掏出電話撥了個電話。
“張隊長,裏邊什麽情況?”
孟常凡這個電話是打給刑警隊的張德發的,他剛才看時遠一個人進去,擔心凶多吉少,便一個電話打給了張德發,張德發一看是孟公子的電話,當下不敢怠慢,帶著十幾個警察便撲了過來。隻怕自己來的慢一點,孟公子的朋友在裏邊出了什麽意外,自己這刑警隊長的官兒就保不住了。
張德發現在正在裏邊發愣呢,孟常凡告訴他自己一個朋友一個人在鴻雁和傅凱見麵,可現在酒店舞廳裏倒下了幾十號人,卻都是三青幫的人。而且從三青幫的人嘴裏得知,就連傅凱也受了重傷,剛被左浩送進了醫院。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他自己都有點搞暈了。
“孟科長,裏邊三青幫傷了二十多號人,可是沒有看見你的朋友呀,聽說傅凱也被送到了醫院。”
“什麽?你沒有搞錯?”
聽了張德發的話,孟常凡更加的震驚了,這家夥居然一個人挑了三青幫,還把傅凱也送到了醫院,看來剛才左浩開車那麽快,就是送傅凱上醫院的。
震驚之餘,孟常凡對張德發說:“既然沒事,那就撤了吧,裏邊的爛攤子讓他們自己收拾吧。張隊長,今天麻煩兄弟們了,回頭我請你喝酒。”
掛了電話,孟常凡吃驚的看著時遠,這才意識到麵前這個家夥實在不像他想象中的小白臉。能有這麽恐怖的身手,怪不得歐陽媛會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開車吧,孟公子。”時遠笑著說。
孟常凡這才回過神來,卻是半天才把車子發動著,正要開回醫院,時遠卻說:“先找個商場吧,我得去買點東西。”
孟常凡一愣,這才想到這家夥出來時是對歐陽媛說的要給什麽人的孩子買東西。這家夥居然還沒忘了這個借口,看來真是處事若定呀。
路上孟常凡不再飆車,隻是以常速慢慢的行駛著。
“時遠,這幾天冰清這丫頭跟著你們,是不是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孟常凡這屬於沒話找話。
“你也知道呀,那你還不趕緊把你這個寶貝妹子領回去。”提起孟冰清,時遠真有點頭疼,倒不是這個孟冰清太搗蛋,事實上孟冰清現在已經學的很乖了,而且好像還有意識的在自己麵前裝淑女的意思。但時遠可是一點也不想這丫頭再留在這裏了,耽誤了自己和歐陽媛多少良辰美景呀。
“咳……”孟常凡沒話找話,沒想到時遠這麽不給麵子,順著杆子就爬,當下臉上有些掛不住,咳了兩聲。“這個恐怕還得讓她再打擾你們一段時間。”
“早知道你就會這麽說,得,我就再受受苦。”時遠也知道人家把孟冰清放在這裏,走的是歐陽媛的關係,自己怎麽說都是個外人。
孟常凡臉皮薄,聽他這番話好像很勉強似的,頓時臉上有點漲紅,便隻顧開車,不再說話。
兩個人無語,一路沉悶,在商場給冉冉買了個毛絨玩具,這才回到了醫院。
回到醫院時,歐陽媛看見他兩個一起進來,不由一愣,問:“你們兩個怎麽到一起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說:“剛回來時在門口碰見的。”
歐陽林看見時遠回來,就說:“我公司還有些事情,時遠,媛媛就交給你了。”
時遠和孟常凡都是一愣,都明白歐陽林話語裏的意思。孟常凡心想,看來這歐陽林也把這家夥當成他的乘龍快婿了,看來自己確實是沒什麽希望了,再聯想到時遠的威猛,心裏更覺得沒趣,
時遠也很驚訝,沒想到歐陽林對自己的態度竟然轉變的這麽快,看來是鴻雁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歐陽林的耳朵裏了。
歐陽林正要走出病房,卻又停下了腳步對時遠說:“時遠,你下去把媛媛的藥取上來。”
時遠一愣,隨即明白歐陽林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便跟著歐陽林走了出去。
看著時遠和自己的父親一起走出病房,歐陽媛轉臉問孟常凡:“老孟,我想問你點事情。”
孟常凡心裏正在做著痛苦的思想鬥爭,卻沒有聽見歐陽媛的話,歐陽媛又叫了幾句,他才回過神來:“怎麽了?媛媛。”
歐陽媛不滿的盯了他一眼,說:“老孟,你給我說實話,你們剛才去幹什麽了?”
孟常凡聽她的意思,就說:“我剛才回單位了一趟,回來正好碰見時遠,就一起上來了。”
歐陽媛說:“老孟,你什麽時候學會騙人了?連你也不對我說實話,你們都在騙我。”
孟常凡嚇了一跳,連忙說:“我真的沒騙你,我確實是在外邊碰見時遠的。”
歐陽媛盯著他的眼睛說:“還沒騙我,你以前從來沒在我麵前撒過謊,你現在臉色就不對。”
孟常凡忍不住就對著鏡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臉,確實精神有點恍惚,不過在他看來應該是因為歐陽林剛才對時遠的態度,讓他心裏起了波瀾。
“媛媛,這個時遠到底是什麽人?”孟常凡問道。
“怎麽了?”歐陽媛對孟常凡這句問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他很神秘。”孟常凡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不但你覺得他神秘,我也一樣。”歐陽媛苦笑著說。雖然她現在和時遠已經突破了那層隔閡,但一直到現在,時遠對於她來說都是一個謎。
歐陽媛這個回答讓孟常凡很是吃驚,歐陽媛竟然連時遠什麽人都不了解,就這麽輕易的把自己托付了出去。而自己幾年如一日的堅持,卻始終沒法打動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
也許這就是差距,就像他能一個人挑了三青幫,而自己隻能在外邊望風一樣,孟常凡自我解嘲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