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歡聖地那古老而莊嚴的大地之中,陽光透過繁複的符文結界,好似是透過繁複的窗欞斑駁地灑在大長老那蒼老而堅毅的臉龐上,卻似乎無法驅散他此刻心頭湧動的寒意。
汗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受控製地自他額頭滑落,滴落在冰冷的青石地麵上,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每一滴都仿佛承載著他內心的震撼與無力。
這位羽化境巔峰的強者,曾無數次以一己之力護佑聖地周全,麵對再強的敵手也未曾有過絲毫畏懼。
然而,此刻,在蕭凡生那淡然卻深邃的目光下,他卻發現自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束縛,任何反抗的念頭都顯得如此渺小與可笑。
三劫仙人的威壓,如同九天之上翻滾的雷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那是一種超脫凡俗、俯瞰眾生的絕對力量,讓他深刻體會到了仙凡之間的鴻溝,是何等的不可逾越。
周圍,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壓抑,其餘幾位長老見狀,皆是麵色慘白,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他
們相互交換著焦急的眼神,卻無人敢出聲,生怕自己的言語會觸怒這位高高在上的仙人,引來更加可怕的後果。終於,一位看似年歲稍輕的長老鼓足勇氣,聲音顫抖地開口:“蕭歡聖主,大長老他絕非有意冒犯,實屬情非得已,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與他計較。”
此言一出,其餘長老也紛紛附和,聲音中帶著懇求與絕望,仿佛一群在暴風雨中掙紮的小鳥,渴望得到一絲庇護。整個殿堂內,除了這些微弱的求饒聲外,便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與心跳,以及那無處不在、令人窒息的仙人威壓。
蕭凡生站立於殿堂中央,一襲白衣如雪,不染塵埃,他的麵容平靜如水,眼神中卻蘊含著洞悉一切的力量。他並未立即回應,而是緩緩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眾人心弦之上,讓人的心跳隨之加速,緊張到了極點。
"哦?此言何解,倒是頗有幾分耐人尋味。"蕭凡生嘴角勾起一抹淡若雲煙的笑,但那眼神卻如寒冰般冷冽,仿佛能瞬間凍結周圍的空氣。他的話語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心頭一凜。對於這些自詡高人一等,來自遙遠聖地的長老們,他從未打算以禮相待,隻因他深知,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裏,一絲一毫的軟弱都會成為他人踐踏的借口。
"哼,補償?"蕭凡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諸位遠道而來,若真隻是為了區區補償二字,未免太過兒戲。我蕭聖域,從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他緩緩踱步,每一步都顯得那麽從容不迫,卻又暗含風雷之勢,讓周圍的空間都似乎為之顫抖。那些來自太玄聖地的長老們,即便是修為高深如他們,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巨手,正悄然扼住了他們的咽喉。
那位太玄聖地的女長老,本就因緊張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頰,此刻更是血色盡失。她顫抖著嘴唇,聲音細若蚊蚋:"蕭聖主息怒,我等並無冒犯之意。隻是……隻是……"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掙紮,似乎有什麽難以啟齒的秘密。
"隻是什麽?"蕭凡生停下腳步,目光如炬,直視著那位女長老,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莫非,太玄聖地此番前來,不僅僅是為了所謂的'麵子',還藏著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言一出,整個會場的氣氛瞬間凝固,連呼吸聲都似乎變得清晰可聞。女長老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深知,一旦自己的回答不能讓蕭凡生滿意,後果將不堪設想。但在這股無形的威壓之下,她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太玄聖地原本就和地仙聖地建立的婚約,聖女本來應該是嫁給聖子,但如今聖女嫁給了你,因此……"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再次哽咽,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太玄聖地的沉重與無奈。而蕭凡生,則是靜靜地聽著,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似是在權衡,又似是在思考著什麽重大的決定。
這一刻,整個空間都仿佛被一種莫名的張力所充斥,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著蕭凡生的最終裁決。而這場突如其來的對峙,無疑為原本平靜的局麵投下了一顆震撼人心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深深感受到了,在這片強者林立的大陸上,任何一絲的疏忽與軟弱,都可能成為致命的弱點。
“蕭聖主,若您慈悲為懷,願意將這位無辜的孩子托付於我們太玄聖地,讓我們以師長的身份,引領他茁壯成長,那麽,請相信,太玄聖地必將傾盡全力,給予您一個超越期待的答複。這份承諾,如同聖地之巔的萬年古鬆,堅定不移,風雨無阻。”
言罷,女長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急切,她輕輕側頭,以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微妙動作,向一旁的大長老遞去了一個深邃的眼神。大長老此刻已是滿頭大汗,麵色蒼白如紙,幾乎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他顫抖著手,目光中滿是恐懼與無奈,但更多的是對生存的渴望。
“快,快將那些珍寶、秘籍,還有我們太玄聖地最珍貴的承諾,統統呈上!”女長老的聲音雖輕,卻如同驚雷般在大長老耳邊炸響,讓他猛然間回過神來,不再有任何猶豫。
大長老顫抖的雙腿支撐著沉重的身軀,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回到早已準備好的寶物堆旁,雙手胡亂地抓扯著,將一件件閃耀著璀璨光芒的寶物、一冊冊塵封已久的武學秘籍,以及象征著太玄聖地無上榮耀與承諾的信物,一股腦兒地捧了出來,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生死攸關的獻祭。
每一件寶物被放置在蕭凡生麵前時,都伴隨著大長老的一聲低吟,那是對未知的恐懼,也是對希望的祈求。而蕭凡生,這位傳說中的聖主,麵容冷峻,眼神深邃如夜空,他靜靜地站立,仿佛世間萬物皆無法觸動其心弦。但在這片刻的沉默中,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窒息。
終於,當最後一件寶物被穩穩地放在蕭凡生麵前時,整個太玄聖地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命運的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