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人笑著應了聲是,二人在禦花園裏逛了逛,便回去了。

如今也是多事之秋,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碰見柔妃呢?

玉芙蓉搖著手裏的團扇,看著荷花池裏的輕舟,突然便來了興致,要乘船去遊玩一番。

聽蘭在一旁略有些擔憂道:“小主,萬一碰見……”

萬一碰見柔妃,估計小主又得受磋磨了。

玉芙蓉擺了擺手,看向不遠處的守著輕舟的小太監,道:“無妨,柔妃不會來這兒的,你過來。”

小太監受寵若驚的小碎步跑了過來:“奴才見過婕妤小主,婕妤主子可是要乘舟遊玩?”

玉芙蓉點了點頭,小太監熱情又高興地上去撐船了。

玉芙蓉帶著聽蘭上了輕舟,笑道:“你放心,你家主子水性好著呢。”

聽蘭站在玉芙蓉身側,神色防備地看著那個小太監。

她就是怕有人會害她家小主。

那個撐船的小太監被聽蘭盯得逐漸臉紅了起來。

她,她一直盯著我看哎。

好害羞。

小太監低著頭羞澀不已。

玉芙蓉的心思都落在了粉白色的荷花上,中間還有金黃色的小蓮蓬,玉芙蓉摘了幾朵遞給聽蘭。

這個荷花池格外的大,玉芙蓉現在輕舟舉目遠眺,估摸著這個荷花池應該有前世的一個足球場大小。

玉芙蓉不由得拽著一旁的荷葉沉思,這麽大一個池子。

又還是活水,這不是妥妥的銷毀罪證亦或者是殺人拋屍的最好去處嗎?

玉芙蓉盯著荷花池的眼神是越來越亮。

不遠處的並蒂蓮喚回了玉芙蓉危險的想法。

摘下那朵並蒂蓮,玉芙蓉心裏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一個根正苗紅的三好青年,看見這樣的池子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殺人拋屍,罪過罪過。

玉芙蓉坐在輕舟上,垂手劃過水麵,碧波**起一陣陣漣漪,水裏的魚兒受了驚嚇,立馬四散開來。

在荷花池裏逛了兩圈,玉芙蓉抱著一束荷花便回去了。

回到承乾宮裏,聽梅捧過來一杯茶,聽蘭去拿了個花瓶。

“小主,奴婢出去拿這個月的份例路過長街時發現柔妃正在……”,聽梅臉色有些古怪,“正在責打周常在和蘇美人。”

玉芙蓉眼皮子一跳:“責打?就在長街上?”

已經囂張到這個地步了?

聽梅點了點頭,替玉芙蓉捏起了頸肩:“是,那周常在臉都被打腫了,蘇美人也因為護著周常在,挨了一巴掌,臉也高高的腫了起來。”

玉芙蓉格外驚訝:“她們因為什麽遭受如此責打?”

打臉啊,這還真是柔妃的一貫作風。

說到這兒,聽梅麵色更加凝重:“奴婢去的時候隻瞧見了周常在和蘇美人挨打,至於原因。

聽旁人說,是因為行禮的時候周常在笑了一下,柔妃娘娘便說周常在行禮不合規,便要周常在重新行禮,周常在依言照做,誰知道柔妃並沒有叫起,周常在受不住便自己起來了,而後柔妃便叫身旁的嬤嬤動手打人。”

玉芙蓉撐著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她怎麽又和周常在鬧起來了。”

柔妃不是向皇後投誠了嗎?

腦子好亂,要是可以直接問皇後或者是柔妃就好了。

“後來呢?周常在沒去找皇後娘娘告狀?”,玉芙蓉端起一旁的茶抿了口。

聽梅捏著玉芙蓉的肩膀,微微歎了口氣道:“皇後娘娘聽聞這事以後便立馬帶著周常在和蘇美人去了太極宮,出來時皇後的臉色格外難看,這事兒也不了了之。”

玉芙蓉差點端穩手裏的茶杯:“皇上竟縱容她至此?”

無緣無故毆打宮嬪,還是奔著人家臉麵去的,皇上竟然一點懲罰都沒有?

後宮裏,不止玉芙蓉一個人驚訝,皇後和周常在更驚訝。

周常在因為臉上上了藥,想哭又不敢弄花臉上的藥,便隻能一個勁兒地抹眼淚。

皇後坐在軟榻上,垂眸看著窗外的景色許久,才開口道:“沁宜,你也看到了,為今之計,隻有你快些懷上身孕,否則今後她還不知道要如何瞪鼻子上臉,若是往後她孩子再…”

罷了,這件事情太遠,現在思考起來未免太過於杞人憂天。

況且柔妃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皇後垂眸握著手裏的葡萄,既然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那麽她身為嫡母,自然要好好教導教導那個孩子什麽時候該來,什麽時候不該來。

皇後盯著茶水沉思了好一會兒,扭頭看向周常在,笑道:“沁宜,你過來,姐姐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你。”

周常在抹著眼淚坐在了皇後身側,悶聲道:“姐姐,你說。”

皇後柔愛地輕撫著周常在的頭:“沁宜,姐姐會給你報仇的,待會兒回去的時候,你便帶上這個香囊,想辦法把這個香囊……”

皇後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周常在接過皇後手裏的香囊,目光亮晶晶地看著皇後:“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

皇後笑得柔和寵溺:“這是自然,府裏姐妹幾個,我是最疼你的。”

“對了沁宜,你最近同蘇美人走得很近?”,皇後撥弄著茶盞,隨口問道。

“是啊,前些日子蘇美人從假山上摔下來,我恰好去接了一下蘇美人,她便感激於我,願意同我多說兩句。”,周常在笑道。

皇後放在手裏的茶盞,拿著帕子替周常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道:“沁宜能有自己的朋友是好事,不過凡事都留個心眼,宮裏頭哪裏來的姐姐妹妹。”

“是,姐姐,我知道了,姐姐最好了。”,周常在抱著皇後的胳膊撒嬌道。

皇後笑了笑,又替周常在捋順鬢邊的發絲。

下午,李所又打聽到柔妃在逛禦花園時碰到了葉寶林,便責罰葉寶林在禦花園裏跪了一個時辰。

玉芙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她懷了個身孕怎麽好似變了個人似的?”

早上不敬皇後,還打了兩個宮嬪,下午又叫人罰跪,這真是……一言難盡。

就在玉芙蓉沉默的時候,敬事房的人來了,說是皇上今夜翻了她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