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玉芙蓉看著眼前的嬪妃,身子有些瘦弱,身上的衣裳雖然是新的,可料子卻不大好,頭上的首飾成色也不是很好。

“小主,這是方才人。”,聽梅壓低了聲音在玉芙蓉耳邊道。

玉芙蓉微微一愣,而後才從記憶裏翻出這個人。

在選秀時倒也有過一麵之緣,她也略有一點點印象,這還是因為旁人討論說有個十分內向膽小的秀女,因為和幾個秀女起了矛盾,那幾人不願意和她同住一屋,後來把嬤嬤鬧過來了,強行安排了住所,她當時便在邊上湊熱鬧。

平日裏請安她也安安靜靜的,能不說話便不說話,所以玉芙蓉對她的印象幾乎都快淡忘了。

“我…想出來散散心,便沒帶人隨便走走。”,方才人怯怯道。

玉芙蓉了然,笑道:“往後出來還是要帶個人在身邊才是,若是碰著棘手的事情,也好去通風報信。”

方才人小幅度的點了點頭,揪著手裏的帕子道:“我知道了,今日謝謝姐姐。”

“不妨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玉芙蓉笑了笑便帶著聽梅回去了。

方才人福了福身子,站在原地看著玉芙蓉遠去。

直到人走遠後,方才人才往回走去。

聽梅給玉芙蓉打著扇子:“那方才人平日裏低調的很,今日也不知怎的惹了周常在不高興。”

“不了解方才人你還不了解周常在,仗著她姐姐是皇後娘娘,她恨不得把宮裏所有人得罪個遍。”,玉芙蓉歎了口氣,“倒是方才人,沒想到她也入選了,我記得好像是侍寢過一次,後頭皇上便沒有傳召她了,難怪今日她身邊連一個宮女都沒有。”

“內務府慣會捧高踩低,且方才人家世不大好,又不得寵,內務府自然是不上心的。”,聽梅感慨道。

主仆倆感慨了一會兒便把這事兒拋諸腦後了,這兩日玉芙蓉想在庭院裏搭一個藤椅秋千。

李所帶著兩個小太監正兢兢業業的按照玉芙蓉給的圖紙拚裝秋千。

玉芙蓉坐在廊下看著外頭忙碌的李所,偶爾指點一下,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秋千才搭好。

玉芙蓉上去試了一下便不打算下來了。

一旁的聽梅聽蘭拿著扇子給玉芙蓉扇著風,李所把聽風提了過來。

因為天熱的緣故,聽風一出來就不愛動彈了。

玉芙蓉拿著果仁盒子在聽風麵前晃了晃,聽風立馬滿血複活。

下午,西偏殿的周常在聲勢浩大的搬了回來。

想來是皇後娘娘病愈了。

果不其然,傍晚時分便有小太監過來說,皇後娘娘病愈,明日起恢複請安。

翌日一早,玉芙蓉眯著眼坐在梳妝台前,看著外頭隻略泛著魚肚白的天色,莫名想皇後再病幾天算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就想想罷了。

玉芙蓉正迷糊著,李所偷偷摸摸的進來了:“小主,奴才發現水華夜裏偷偷的路過承乾宮角門,似乎同外頭的人說了幾句話,她們警惕,奴才不敢靠的太近,便趁著水華回去後偷偷出門跟了過去。”

玉芙蓉一下子便醒了:“是誰?”

“奴才親眼看著同水華說話的人偷偷摸摸的進了永福宮,而後便沒再出來過了。”,李所回道。

玉芙蓉盒子的桃花簪子簪在頭上,慢條斯理的戴著護甲:“去查查,她最近有什麽異樣。”

李所應了聲便腳步輕慢的退了出去。

玉芙蓉穿戴好便出門去給皇後請安了。

難得的是今日柔昭儀竟然準時來了,這倒是叫大家夥兒好一頓稀奇。

連平日裏不怎麽愛搭理人的慧妃也詫異的瞥了眼柔昭儀。

眾人落坐沒一會兒,皇後便出來了。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眾人起身行禮。

皇後坐在鳳椅上微微頷首:“都起來吧。”

“皇後娘娘瞧著氣色好多了。”,柔昭儀道。

玉芙蓉端著茶杯的手一頓,而後垂眸繼續品著手裏的茶。

慧妃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不與旁人搭話。

“這是自然,皇後娘娘自有諸天神佛庇佑,不過是區區小病罷了。”,周常在語氣頗為不善的盯著柔昭儀。

柔昭儀那炮仗脾氣這會子竟然難得沒有同周常在嗆聲,而是默不作聲的捧著茶杯抿了一口。

“好了,周常在,你少說幾句,柔昭儀畢竟是昭儀,別忘了宮裏的規矩。”,皇後有些許不悅的看向周常在。

周常在委屈的扁起嘴。

倒是柔昭儀嗤笑出聲:“皇後娘娘所言極是,周常在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這話臣妾還給昭儀娘娘,畢竟往日裏昭儀娘娘總是忘記身份尊卑,請安更是日日遲到。”,周常在毫不客氣的回擊道。

“好了,今日請安便到這裏,都散了吧。”,皇後疲憊的撐著額頭擺了擺手,哪怕是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精神不濟的模樣。

“周常在,你留下來。”,皇後瞥了眼滿臉不服氣的周常在。

周常在不情不願的應了聲。

柔昭儀宛若一隻鬥勝的公雞,驕傲的揚起頭便走了。

玉芙蓉垂眸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

剛出了鳳儀宮沒多久,便有個穿著朱色長袍的小太監跑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道:“小主,皇上叫您去城牆那邊候著,皇上現下還有事,一會兒便過來了。”

玉芙蓉有些驚訝道:“城牆上?”

小太監躬著腰道:“是,皇上特地叫奴才過來請小主過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