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回家

今日二更,漠暄因為要照顧姥姥,所以更新的時間不一定,請各位親見諒。老太太快九十了,又因病臥床,照顧起來沒有那麽容易。漠暄平常要在外上學,隻有趁著假期多陪陪她,請親們體諒下。

太後和皇帝打趣完年秋月,李德全連問都沒有問也知道年小主是一定會留牌子的了,就有宮女上前將年秋月腰間的木牌解了下來,另外給了她一個小的玉如意。接著就是其他四位,一位因為緊張答話有些磕巴被皇上給否決了,一位因為有些太過大膽地拋媚眼被兩位妃主子給否決了。一行五人最後又一起跪安出去了,走出去時,張佳溫禮拿手帕擦了把汗,“我個親娘哎,嚇壞我了。年妹妹,你可真是膽子大,還能說話那麽自然。”

“那是,要不人家怎麽是大清第一才女呢,沒看那副繡圖麽,那是一般人能繡出來的嗎?”另一個中選的秀女喜他拉問琳酸溜溜的答道,話音剛落,剛剛三組中選的和後幾組參選的秀女就紛紛問道,“怎麽回事,什麽大清第一才女?”

喜他拉問琳將五人在廳內的情況一學,諸位秀女的表情就變了,有羨慕的,有不屑的,有妒忌的,還有諂媚的,富察淩蓉走過來笑道,“秋月,我早就說你是個才女,該把才華顯露出來,你倒好,隻肯顯示一個女工,還是太後娘娘慧眼識珠,把你個藏著的金子挖出來了吧。”

“蓉姐姐,你也來笑話我”

“我啊,說的是實話,你自幼熟讀詩書,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瞞得過外人,怎麽可能瞞得過我們幾個好姐妹,旁人再怎麽不服氣你都無所謂,反正我富察淩蓉在你彈奏《廣陵散》那會兒就認定你是個才女了。”富察淩蓉知道旁邊多的是女子看不起年秋月這個憑借一副繡圖得了才女稱號,她不願意年秋月就這麽被人誤解,就出言解圍,也算是給年秋月撐了臉麵。果然,《廣陵散》三個字一出,在場的諸位議論的秀女就紛紛閉口不談了,這可是失傳的名曲,且不說年小主是從何處尋得的,單說這一曲當年可是嵇康的訣別曲,氣勢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富察淩蓉的琴技是京城裏出了名的,能讓她佩服足以說明了年家秋月的才藝是頂尖的。眾人看向年秋月的目光徹底變了。

待到選秀完畢,年秋月和眾人一起回到儲秀宮,東西早在今天早上就收拾好了,大家拿了行李會聚在儲秀宮的庭院裏,回頭看看自己住過的房間,多數秀女的眼眶都紅了。邱公公領著湘雲姑姑和孟公公在儲秀宮的庭院裏看著所有秀女集合完畢,分成了兩批,一邊是二十三個入選的秀女,另一邊是被撂牌子的。因為年秋月是這批秀女間最特殊的,她就走到了邱公公身邊,對著三位微微屈身行了一禮,而後對邱公公道,“邱總管,我走了,過幾日入宮也許我們還能再見麵,你若有什麽對孟姑姑講的,我給您稍話回去?”

“不用了,讓她照顧好自己就是。”邱公公語氣有些傷感,“小主是個有福氣的,她跟了小主奴才放心了。”

湘雲姑姑和孟公公都看向別處,假裝自己沒聽到,年秋月對著兩位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最後,諸位秀女和來時一樣,由人領著出宮。走的路依舊是來時的路,但時間其實已經過了三個月了,人的心境和心情和那會兒都不一樣了。如果說初入宮那時大家的心情是忐忑和激動的,那麽現在不論是入選的還是落選的,都是一樣的沉穩了許多,沒有了忐忑,多了很多的心思。

宮門外已經等了好多的馬車,想來是因為提前得了消息,能看出車夫臉上是笑還是麵無表情的。年家來接人的還是梗叔,見到年秋月笑得嘴咧開很大,“格格總算是出來了,老爺和太太在府裏都該等急了。”

“嗯啊,那就快些回去吧。”年秋月不想說那麽多,梗叔看出她臉上的疲憊,就沒多說什麽,馬車快速趕往年家。

結果馬車從側門剛入年家,下了馬車準備換乘小轎,就聽等在側門的大管家開口,“格格還是先去前廳一趟吧,陳家來人了,要見格格。”

“陳家?為何非要親自見我?”年秋月在小轎前停下了腳步。

“說是不放心,要親自將東西給您”,大管家恭敬地回答完,又道,“格格請,奴才給您帶路,順帶給您說些事情”,因為年秋月曾經在府裏的威嚴,大管家是不敢得罪她的,“格格您是有所不知,大爺似乎是想分家呢,說了兩次,老爺和太太說想等您回來一起決定。本來也不該奴才多嘴,宇少爺私下和人說覺得老爺和太太實在太寵您,分家就不該您參合。您看….”

“我看?三個月的時間動靜不小啊,不是要分嗎,分!”年秋月冷笑了聲,“大管家,你在年家也有好些年頭了,一家都是年家的老人了,這種時候,你可要想好,跟誰,把年家分家的消息通知下去吧,記著了,通知清楚了,這個年府,兩位爺都不會呆,各自為府,有想法的奴才讓他們抓緊去抱緊自己主子的大腿。”

“是。”管家心裏一驚,格格從宮裏出來後似乎是更加果斷銳利了,聽說宮裏走一遭的秀女都多少會變得心狠一些,若是格格也是這樣,年家這次看來會是大變動啊。

走到正廳時,大管家停了下來,年秋月走了進去,發現主位上坐著的是一位須發斑白的人,看年歲是比自己父親稍微小一些,她在心裏猜測了下,覺得應該是芙姐姐的父親,“見過叔父”,她行了個漢人的萬福禮,而後又給自己阿瑪見了家禮,才坐在了一旁。

“世侄女就是聰慧”,來人捋捋胡須,笑地很是慈祥,“年兄養了個好女兒,好女兒啊。”

年遐齡但笑不言,隻是看了看女兒,這意思就是將局麵完全交給自己閨女了。年秋月就回以一笑,道,“叔父過獎了,秋月剛剛回來,聽說叔父執意要見我,敢問何意?”

陳大人稍微愣了下,頭一次見這麽就直奔主題的,他很快反應過來,“是這樣,世侄女,你也知道,你做到了你答應的事,我們陳家今日來是兌現承諾的。”

“叔父莫急,我本想明日再去陳家奉還這玉佩,沒成想今日您就來了。幫助芙姐姐是我應該做的,我要玉佩時就說過了,是借用陳家的人手,結果還不得以之下犧牲了一個人手,實在是對不住。”年秋月說著就從荷包裏取出玉佩,將其放在了桌上,這玉佩使用完後她就收了起來,現在剛好可以給陳家。

“世侄女這是打陳家的臉啊,家裏老太爺已經說了,我們陳家雖說不是什麽世家,但也是書香門第,講究誠信,你這樣可是讓我陳家沒法教育後人啊。”陳大人板起了臉,“世侄女,叔父和你說句心裏話,陳家把人手給你,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我覺得值,我就那麽一個女兒,你父親好歹還有你姐姐呢。陳家這些人手本就是為了有誰進了皇家的門準備的,現在她已經,唉,其他人,老太爺不準備讓她們有用得上人的機會。你是芙兒的好姐妹,她也定是希望你好好的,皇家是什麽地方大家都清楚,我沒了芙兒,也是想把你當半個女兒的,你就收著這些人。”他說著,將桌上的一個黑漆木的匣子推到年秋月這邊兒,“這裏是莊子的地契還有相關人的賣身契,世侄女收好。”

年秋月不言,許久開口道,“叔父這樣,我心很不安,不如這樣,芙姐姐沒了,叔父沒了女兒,您也說了,把我當半個女兒,我認您做義父,這樣我也算是半個陳家的人,拿著這玉佩才不算太虧心。”

“好,好,我也有此意,隻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怕你阿瑪揍我,我連提都沒敢提。你要這麽說,那可真是極好。”陳壯履陳大人高興地撫掌大笑,看向年遐齡,“年兄該不會反對吧,聽說素來你閨女說的你可都不會反對的,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聽他打趣,年遐齡也不生氣,而是看向女兒,“不是開玩笑的?”

“女兒認真的。”

“好,管家,擺香案,設酒席”,年遐齡深深看了女兒一言,轉頭高聲就吩咐管家去設香案,陳壯履哈哈大笑,“看來年兄還真是寵女兒啊,的確,這樣的女兒誰不喜歡?”

“搶了老夫的女兒,你還敢笑話我,你等著,老夫等會兒就灌倒你?”年遐齡這才展示出他心中的不滿,結果話剛說完,身邊就有脆生生的聲音傳來,“阿瑪,你和義父都不準喝多,我才在家三日就要回宮陪伴太後,多的事與你商量,喝多了會誤事的。”

“什麽,隻待三天?”“陪伴太後?”兩人異口同聲驚歎道。

再有一章就回宮了。和親們提一下,陳廷敬是清初名相,不過那時不叫丞相宰相的,是首輔大臣。之前漠暄好像有在一章提及他時用了丞相之類字眼,漠暄表示會在回頭重新審稿子時修改的,他是張廷玉之後的首輔大臣,目前還沒有到這地步,這是漠暄的失誤,會在以後改的,現在給親們一個提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