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誰是這個人
董鄂依情是個急性子,一看此人也不說到底怎麽回事,隻是這個樣子,就皺眉,“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你不用這個反應吧。你這個樣子我看著就揪心。”
年秋月白她一眼,“你不懂,過上幾個月你就明白了。總之,我這一個月是不能出門,孩子進宮那是免不了的,還要拜托你們蒙烏吉家多加照顧。”年秋月簡單明了的話讓董鄂依情明白過來,“你放心,蒙烏吉家能幫多少我們就幫多少。”
年秋月點頭,心裏卻還是不能放下心來,坐月子時候可以想象的出來,宮裏要見孩子的話肯定是福晉烏拉那拉氏帶著去,最近福晉的舉止都透著一股奇怪,她倒不是太擔心孩子跟著福晉會出什麽大事,怕隻怕烏拉那拉氏哪天思維一走進死胡同,擺明了不救場,惡人也沒有對當,孩子還出了事兒。
董鄂依情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因為前麵傳來消息,皇帝微服私訪的轎子已經到了胡同口,她走後,年秋月歎口氣,喊來了梧情,交代了幾句,梧情點頭,出門去了,留下年秋月自己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說當天皇帝來到後和雙胞胎玩兒了一會兒,很是高興的樣子,臨走還賞賜了兩個小孩子一些玩意兒,都是些小巧的很適合孩子的東西,看得好幾位阿哥都是眼熱不已。因著皇帝有公務沒有忙完,很快就離開了,他一離開,壓抑的氣氛就消弭了,九阿哥拿著個鑲金綴玉的撥浪鼓逗弄孩子,“小湯圓。湯圓,看這兒。”
十阿哥聞言笑得直不起腰,“四哥,你怎麽能給小侄子起這麽個乳名,湯圓,哈哈,爺都可以想象到孩子長大些的表情。”
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也是聞言輕聲笑。倒是十八阿哥皺了下眉。“爺倒覺得挺有趣,別家的都是什麽哥兒姐兒的,再不就是瑾啊、玉的。四哥家的侄子乳名倒是頗有野趣,不用說也是年姐姐出的主意。”
“這倒是,四哥怎麽也不像是這麽玩兒孩子的。”九阿哥看了四爺,意味不明。“四哥好福氣啊,咱們一沒有個好額娘。二沒有個賢內助,三還沒有這一對寶貝,爺是羨慕都羨慕不來喲。”
八阿哥和十阿哥對了個眼色,都沒有說什麽。十四阿哥則皺眉,臉色變了下,“九哥這話定不敢在宜額娘麵前念叨。小心宜額娘揪你耳朵。”
老九笑笑,“額娘自己都說羨慕四哥家有這麽一對孩子。話說五哥我們兩個不爭氣呢。”五爺有些無奈地看看自己親弟弟,用眼神示意他別太過了。
說來倒是很有意思,這兩個孩子還真的挺買九爺的賬,四爺要抱都不肯老老實實呆在自己阿瑪的懷裏,偏九爺抱著倒是眉開眼笑的,讓四阿哥心裏那個堵桑啊,還不能說什麽,九爺就更加得意了,抱著孩子也不撒手,十四阿哥忍不住笑道,“九哥那麽喜歡孩子,還不回去再生幾個來,自己親兒子都不見你這麽愛不釋手。”
大家都知道九爺當年狂追年秋月這個美人兒的事兒,就都報以看笑話的心理附和著笑笑,九爺也不在意,反而挑釁地看了四爺一眼,“四哥,你這女兒認給爺當幹、女兒吧。”
“休要胡說,你是做叔叔的,瞎攪和什麽”,四爺臉色難看得很,“爺的兒子女兒誰都不給認。”
周圍的阿哥們就都笑笑,十六阿哥笑著衝九爺比個大拇指,“九哥,好膽色,都知道四哥對女兒那不是一般的護犢子,何況還是小嫂子生的孩子,你還敢開口,四哥沒把你轟出去都是給你麵子了。”
大家嘻嘻哈哈了好一陣子,女眷們過了洗三禮就去吃些東西去了,孩子本來該抱回去的,但這幾位爺卻個個都不提這事兒,孟氏隻好陪著奶娘一起看著。最後還是四爺看不下去了,“老九,把孩子還給奶娘,你小嫂子還在院子裏等著呢,一早就交代過了,孩子小,不能在外太久,怕吹著風著涼了。”
九爺有些不舍,但聽說是年秋月交代過了,就隻好依依不舍地將孩子遞給奶娘,孟氏忙帶著奶娘離開外廳,返回梧彤院。
但回去路上,卻出了個小小的岔子。
沿著青石板路正在回去,迎麵卻走過來了一個人,著一件素色的煙雨圖外衫,外罩了一件玫紅的繡纏枝石榴的褙子,梳著旗頭,腳下踩著花盆底,麵容倒是嬌好,“這是年秋月生的阿哥和格格?”
孟氏看了看此人,見衣服料子華貴,首飾也都不是一般貨色,但眼前人是誰她卻是沒有見過的,因此隻好淺淺行了一禮,“這是四格格和五阿哥。”
此人走近,走到兩個奶娘麵前,孟氏忙上前一步,“貴客,小主子們睡了。”
“我就隻是看看,你這般防備做什麽?”女人皺眉,又走近兩步,孟氏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地看著她,女人走到奶娘身邊,掀開包住孩子的被子,瞧了一眼,眼神就柔和多了,“可真像四爺,這臉龐、這眼睛”,她又看了看小格格,眼裏閃過厭惡,和年氏那個賤人長得一樣,好看是好看,看著就厭煩。
女人將手收回,奶娘忙將孩子給重新包好,孟氏行了個禮,幾人離開,三人走遠了,那女子才慨歎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沒想到年氏竟然有這般氣運,還這麽好福氣地生了一兒一女,真是造化弄人。若非有人點醒,我還不真沒有想到我和瓜爾佳那個短命鬼竟都是中了她的算計”,她眼神滿是嫉妒和惱恨,回神,怒罵自己婢女,“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不告訴我,年氏什麽時候嫁給了四爺,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若不是這次家中有事,你們是不是還想一輩子都瞞著我啊?!”
丫鬟哆嗦了下。“回福晉,不是奴才們有意瞞著您,是郡王爺他不讓告訴您啊,告訴了您奴才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女子惱怒地冷哼了聲,拂袖離開,丫鬟們對視一眼,忙起身跟上。
孟氏雖然不知道這位女子是誰。但還是將遇見這女子的事告訴了年秋月。聽到對方非要看自己兒女,年秋月也覺得納悶,但孟氏描述的不清不楚的。根本猜不到是誰,她隻好揉揉腦門,“若是哪次遇上了這個人,姑姑你且給我說說就是。”
“是。”
眨眼間。距離年秋月的孩子洗三禮已經滿半個月了,這天。宮裏傳出話來,皇上許久沒有見到這兩個孩子,今日公務沒有那麽繁忙,想見見這兩個孩子。隨著傳話的人來的還有兩頂小轎,年秋月聽著門外小元子公公的話,皺了下眉。卻還是囑咐了孟氏和奶娘幾句,這才讓她們離開。
小孩子一走。年秋月也閑著無事,起初前兩日的時候下麵還有些疼,肚皮也有些不舒服,這些天這些症狀總算是和緩了些,她也就偶爾下床走動走動,也重新拿起針線開始給孩子縫製衣服。
因著小孩子的皮膚比較嫩,年秋月也不敢在衣服上繡太多東西,布料也都選柔柔的棉布,保暖性能很好,除了......富貴人家沒有人用棉布做衣服!年秋月剛提出來的時候從四爺到梧彤院裏的丫鬟個個都反對,最後她強勢地決定,就用棉布,不過為了不顯得那麽難看,就隻用棉布做裏衣,眾人這才勉強接受了。
在給孩子縫製衣服時候,年秋月習慣性地在衣服角落處繡一個花體字的秋字,一個字還沒有繡完,她就一針紮到了自己手指頭上,驚得彤情忙拿著她手指看了又看,又取來軟布吸去血,取了藥膏來要給年秋月塗,這會兒她主子似乎才清醒過來,抽回了自己手,“沒那麽金貴,彤情,速去打聽宮裏今日都誰進宮請安了。”
“啊,現在?”彤情疑問,見年秋月點頭,她才放下東西出了門,年秋月則捂住自己的心口,手指都是顫抖的,“係統君,你確定我孩子不會有大事?”
“安啦,都說了是一劫了,不會有什麽事兒的,就是些小病小痛的,人家就沒想要你孩子的命,就是看你女兒不順眼。”
“我女兒?我女兒滿月都沒有滿月,招誰惹誰啊”,年秋月臉色鐵青,看著屏幕上正在打遊戲的係統,氣得直想揪他過來揍一頓,這時候了還能悠哉悠哉打遊戲,不知道她都急得頭上冒火了嗎?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丫倒是告訴我是誰啊。”
“這可不行,有規定的,其實本係統隻負責告訴你這個任務,我連還沒有發生的事兒都提前告訴你了,我已經算是很負責了。是吧?”
“是你妹啊,你以為我在皇宮裏啊,還能拯救一下孩子,你這是讓我幹著急,我感謝你祖宗啊”,年秋月氣得直接切斷聯係,不和這無良係統繼續說話了,簡直是火上澆油。
接下來的時光裏你按秋月真的是坐立不安,她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一個奶娃娃會得罪誰,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得罪人了,可是,邏輯理論來說,如果自己得罪人了,小湯圓也是自己生的,不是也該被人看不順眼才對嗎?!
她糾結了好久,直到彤情進門,她下一秒就急切地開口,“打聽出來沒有,今日都誰進宮了?”
“主子,今日進宮的多了去了,八爺和八福晉要去鹹福宮看重病的良妃娘娘,五爺和五福晉、九爺和朗格格、十阿哥和郭絡羅格格還有康郡王妃進宮了。”
年秋月皺眉,將這幾個人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兒,停在了十阿哥和康郡王妃身上,“彤情,這康郡王妃是哪位?”
“難怪主子您不知道了,主子您那會兒在宮裏,這康郡王妃就是郭絡羅家的格格,宜妃娘娘的侄女,和主子同一年選秀的郭絡羅以蘅。她被送出宮沒有幾天,就聽說康郡王世子親自向皇上遞了折子,求娶這位格格,皇上就準了,兩家就開始議親,沒過多久,郭絡羅格格就回南方外婆家備嫁去了,主子您選秀出宮的時候,她都已經離開京城了。”
“這麽急?”
“可不是嘛”,彤情笑道,“四九城那會兒誰不知道郭絡羅家這位格格尋死覓活地要嫁給四爺,郭絡羅家也是沒轍了,皇上下令免了她的資格,那就是不想讓她進四爺府嘛。她這般尋死覓活地不是讓皇家難看嘛!”
“打住,彤情,先別急著說,你是說郭絡羅以蘅當年出了宮還要尋思嫁給四爺,被郭絡羅家迅速找了人家嫁出去了,而且還嫁的很遠?”
“是啊。”
“那半個月前湯圓和小棉襖洗三的時候,她來了嗎?”
“來了,聽說是郭絡羅家一位很有威望的長輩病了,還病得很嚴重,要見一見很是疼愛的康郡王妃,這才通知了她,從鳳陽府那兒回來了,恰巧趕上小主子們的洗三,她也就來了,還往金盆裏放了很貴重的首飾呢。”
年秋月點頭,這心裏卻開始思量起來,郭絡羅以蘅是個沒有多少腦子的,當初選秀時候和瓜爾佳瓏漵爭四爺兩人可是明爭暗鬥了許久,自己一個小小的計謀就挑起了他們的爭端,本來以為不在於他們對四爺感情有多深,而在於兩個家族臉麵問題,現在看來,估計也不全是這樣,莫不是郭絡羅以蘅真的很愛四爺?
年秋月被自己這個猜想給雷住了,轉而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四爺這種悶騷型是外麵凍死人那種,沒準兒就有女人很喜歡這種酷酷冷冷的範兒呢,再說了,會不會有什麽她不知道的英雄救美之類的狗血戲碼在裏麵隱藏,也是難說的啊。那麽.....這個人會不會就是郭絡羅以蘅?
年秋月越想越覺得存在這種可能,倘若郭絡羅以蘅真的愛上了四爺,那麽對自己有敵意也是正常的,對自己孩子有敵意......也說的通,但是,為毛對小湯圓沒有敵意?明明湯圓是個男娃兒,在古時候不是重男輕女嗎?她怎麽想都覺得不明白。()
ps:郭絡羅以蘅的出現是漠暄之前埋過的一個伏筆,親們接著看吧。會很精彩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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