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破咒準備

年秋月的院子裏的飯菜很是夠味兒,哪怕是個素菜也能做出百般味道,月娘子的手藝那是一流的,尤其是年羹堯年二爺偷偷告訴丫鬟這老和尚喜歡肉味兒的素菜後,這上來的魚香味兒的菜就更讓老和尚吃的口水直流了。

年秋月也不急,任由丫鬟匯報說是老和尚吃了幾碗幾碗飯怎的,但年羹堯卻焦急,這老和尚還真吃上了,就不知道自己妹子還等著他救命的嗎?!也就忽悠自己妹子說要準備做法的器具了,跟他年二爺不知道這老禿驢帶了一堆不明物體在包袱裏一樣。於是,等不及的年二爺就殺過去了,“你個老禿驢,就算我妹子這兒的飯菜好吃,你吃飽也就是了,吃飽了好辦正事,辦完你再吃也成啊。”

“我還沒吃飽呢”,懷遠大師撇嘴,“讓驢磨磨也得喂飽了草料啊,我這才吃多少啊,不就四碗米飯,我說你妹子也太小心眼了,這乘飯都用這麽大的碗兒,夠誰吃啊。”

“我妹妹這可是景德鎮的瓷器,四爺親自畫的圖,隻此一家,你還挑得很。再挑你別吃了,趕快去做法。”

“你急什麽,東西都不夠呢,做什麽法啊,讓貧僧好好吃幾天這廚子的飯再說。”懷遠顯然一點兒不急。

“你還要吃啊”,年羹堯瞪他,“吃什麽吃啊,你快點去辦事,隻要你辦完事,還怕沒有好吃的,我妹子這兒好吃的多了,你這四五道菜算什麽。想當初她還沒出嫁的時候,我可比你有口福多了。”

“是嗎”,懷遠大師停住了正在夾菜的筷子。“說的有道理,那我在這兒住下了,吃厭了菜我再離開。”

年秋月知道這個消息後隻是笑笑,就讓人給王貴說一聲,在前院給人安排了個房間,王貴一聽說是給懷遠大師安排廂房,眼睛都亮了。開始給自己打主意,都說懷遠大師最是能看相,改天伺候好了讓大師給自己瞧瞧。自己有沒有時運這輩子升官發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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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美食誘惑的懷遠真的當天仔細將梧彤院給看了個遍,連角落都沒有放過,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看完,推敲了下。他就讓人將幾處地方都給挖開了。年秋月最喜歡的石榴樹都沒有逃過毒手,挖出來的東西也不多,一兩個破銅片。

懷遠大師也不言語,隻是拿符紙包了這銅片,而後竟然走到了小池塘邊兒,不開口則已,一開口所有跟著的下人都呆了,“把這水抽幹。下麵肯定有東西。”

“這……大師,不妥吧。這可是側福晉最喜歡的水塘,種了睡蓮,眼見得就要開了,這時候抽幹水……”,說話的是雪薇,她最是知道年主子平日喜歡什麽。

“雪薇,就算不說咱們主子喜歡的睡蓮,這池塘的水想抽幹也得截斷外麵的水源,這可是和府上大池塘聯通著的。”這是錦屏,在王府裏最是會好奇些看起來沒有用的東西。

懷遠大師愣了下,水是活的?他轉而開始想出其他主意,“有沒有會潛水的,這底下肯定有東西,得多找幾個人摸出來,水裏種的又有荷花,這沒準兒都沉淤泥裏了。”

“有,會水的怎麽沒有,奴才就會”、“奴才會”、“奴才從小是海邊兒長大的,水性好著呢”,一群丫鬟身後跟著的小廝中有幾個立即自告奮勇,側福晉是誰啊?王府裏出手最大方的人,他們是王貴總管從外院喊過來的幫忙的人,這現在用的著他們了,那還不抓緊站出來幹活兒,難度越大,這賞銀也會越豐厚。

懷遠大師點點頭,看向年羹堯,年二爺大手一揮,“有誰願意下水去摸的,爺一人賞五兩銀子,撈出大師要找的東西的,另外賞銀五兩。”

話音剛落,就有七八個小廝應聲要這個活計,不要小看這五兩銀子,之前章節就有提過,清朝一般人家一年的費用也就是一二兩的,下人的月銀那更是幾錢銀子的來算,這五兩的賞銀已經足夠優厚了。

王貴將幾人姓名統計了下,派了個人在這兒看著他們,將打撈摸出來的東西單獨放在一起,好讓年二爺最後知道這賞銀該給誰。至於他們,當然是隨著懷遠大師一同去找側福晉了,這屋外是判定完畢了,屋內可還沒有查呢。

懷遠大師先從第一進院子的閣樓開始查起,一直查到丫鬟婆子的房子,所有的丫鬟婆子都開始緊張起來,不出事還好,若是發現了什麽,主子爺回來可是一場風雨。

但怕什麽來什麽,查到李婆子的房間時,懷遠大師竟然將外人看起來很是平常的一個擺件給拿了起來,對著年二爺笑笑,“亮工,你東西可不簡單啊。”

李婆子頓時眼睛瞪圓了,“這就是個普通的擺件。”

年二爺才不管這婆子說什麽,當即就讓人將她叉出去,李婆子哪裏願意,她曾經是伺候四爺的,來到這梧彤院年秋月對她也很是和善,出門後其他人更是巴結了,時不時得個賞賜、收個孝敬的,那是何等舒暢!如今卻要被人給拉下去,她怎麽願意,當即眉毛一挑,“我可是伺候四爺的奶嬤嬤,我看誰敢?!”

“小爺還真敢”,年羹堯是誰,那可一向是脾氣衝的,和四爺的交情也是非比尋常的,哪裏會顧忌一個奴才,當即就臉色不好,“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仗著奶過爺們兒幾天就想要挾主子,四爺那是信任你才把我妹妹交給你伺候,你呢?你這奴才,就得有人收拾你。”

懷遠大師在一旁挑眉,“你屬什麽呀?”

張婆子怕火燒到自己身上,忙張嘴。“她屬蛇。”

“難怪,她這屬相和你妹子相衝啊,亮工。”懷遠大師摸摸胡子。“這人留著克你妹子,不能留,這院子是沒法留,還有屬蛇的沒,有的話也打發出去吧。”

大家紛紛搖頭,懷遠大師讓人拿著擺瓶,又繼續查看了下。在李婆子枕頭裏發現了一張符,懷遠大師又給收起來了。

接著,就沒有發現什麽東西了。丫鬟們都鬆口氣,懷遠大師拿著這些東西回到年秋月屋子裏,這才發現四爺已經到了,“這便是懷遠大師?”。四爺對著年羹堯問道。

“正是”。年羹堯點頭,“奴才一路互送著,遭遇了兩批人馬的襲擊,好在臣帶的人武藝都不錯,這才沒有和大師一起死在路上,那些刺客都還沒有抓住就紛紛咬毒藥自盡了,奴才辦事不利。”

四爺怎麽可能因為這和年羹堯生氣,這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一抬手 ,“快起來吧。大師也坐吧,不知道大師今日發現了什麽沒有”,四爺說著,目光卻是朝著懷遠的手上看去。

懷遠笑笑,“四爺這府上倒是臥虎藏龍,竟然還有些貧僧也隻得見一二的東西,貧僧今日實在是大開眼界啊”,他拿出那在樹下土裏發現的東西,“這是魏晉時期的銅片,用來做法的,那會兒玄學盛行,這樣玄之又玄的東西留下的也不少,不過多毀於戰亂,沒想到還能在側福晉這兒給挖出來,用這樣的手段詛咒側福晉,貧僧說句不該說的話,您是多招人恨啊。”

年秋月啞然,四爺陰沉下了臉,懷遠大師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這二人的表情,接著拿出那個符咒,“這個符咒,一般看上去和那保平安的沒有多大區別,實際上卻是一個折人壽命的,一共需要九個一樣的符咒,分別交給不同人壓在枕頭下麵,貧僧覺得你們還是先找找這剩餘的八個為好。這找到是要一起焚毀的。”

四爺好奇,起身自懷遠大師手裏接過符咒,展開,普通的黃料紙張,上麵畫著看不懂的圖畫,但那顏色......四爺不由低語:“竟然是血符!”

所謂血符,是做法的人用血液加上些其他東西作畫符咒,傳說效果最佳,年秋月變了臉色,無論這血液是主謀的人出的還是做法的人出的,都能證明一點兒,對方下的可是血本,是很恨自己的。

四爺當即就一聲令下,“蘇培盛,帶著這個,一個一個屋子搜查,看能找到幾張,所有查到這種符咒的,是丫鬟就關押起來,是主子的通通都給禁足屋子裏,一個伺候的人都不要留。”

“嗻。”

這時,又有王貴進來回話,“爺,年主子,大師讓人打撈的東西能找到的都在這兒了。”

四爺皺眉,看向年羹堯,年羹堯忙解釋道:“主子,這是懷遠大師說是湖裏有東西,讓找出來,吸幹水太興師動眾,奴才就讓會水大的下去撈了。”

“你說的對,這丫頭最是喜歡看那紫色的睡蓮,這眼見著就到花開的時候了,可不能吸幹了水。這麽著吧,下水那麽久也不舒服,下水的每個人給三倍的月銀。”

“奴才替這些人謝謝主子。”王貴立即謝恩,喊著人帶著東西過來,這些奴才剛都下了水,讓他們回去換換衣服,他們也不願意,生怕換衣服的空檔出了變故,就都披著大的披巾,一個個有些哆嗦著進來了。

懷遠大師看著站著的奴才手裏端著的托板,上麵放著已經洗幹淨的東西,什麽簪子、銅鎖、銀釵、瓶子的,亂七八糟,年秋月身邊站著的孟氏就開口了,“那不是主子遊湖的時候落下去的珠花嘛,沒想到現在給撈出來了,那會兒說讓人撈,主子您還不讓。”

就有彤情上前將珠花給用帕子裹著遞過來,年秋月捏著看了看,笑了,“還真是那個,我心疼好一陣兒呢,還是爺看我心裏不高興,又補給我了兩支。”

四爺心道,哪裏有這回事,他心想,怕是因為年羹堯在,這丫頭在變相表示自己很得寵,好讓年羹堯這個做哥哥的放心。見年羹堯目光暖暖的,他更覺得自己猜想很對。

懷遠大師走過了三個奴才都沒有見到該找的東西,剩下的奴才多少就有些泄氣,但當他走到第五個奴才那兒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拿起了一個小瓶子,看起來瓶子和一般的藥瓶毫無區別,但打開時,懷遠大師卻倒出來了一張紙,紙條上寫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一旁跟著他的年羹堯最先看見,臉色頓時很難看,“這是我妹妹的生辰八字。”

“貧僧猜著就是”,懷遠大師撚著胡須,“這手法,分明就是那用者不多的術法,是為禁術,是拿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換取另一個人暴斃且死後魂飛魄散,最是狠戾,這做法的人也是要死後不得超生的,阿彌陀佛,大宅門實在是人心險惡,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年羹堯抿嘴,看向自己妹妹,卻見自己妹子還是帶著淺淺的笑意,“二哥你就是太沉不住氣,這和我有仇怨的多了去,你還能指望天下的人都喜歡你妹子不成?!”

“你怎麽一點兒也不氣!”年羹堯不解,“你說說你在家裏能有什麽事,找一個家世簡單的,一輩子你都能幸福健康得過,額娘當時說不讓你中選,你偏......”,年羹堯想說什麽卻沒有再說下去,就被年秋月給阻止了,“二哥,我不想要隨隨便便找個人給嫁了,沒準兒找的是個好拿捏的,但我不喜歡這樣,這樣也挺好啊,也就是多些磨難,我的命還在啊。”

年羹堯是又氣又想笑,幹脆不理自己這個頑固的妹子,而是轉向了懷遠大師:“大師,這個詛咒這麽毒辣,破解的話需要多久?”

“此人做術法足足做足了七七四十九天,若是想要解除,除了找到這些符咒和另外幾片銅器的碎片外,還需要另外念經做法四十九日,如此才是真正解除,但你妹妹的身體在燒掉這些符咒後就可日益好轉,貧僧所做的隻是為了除去孩子身上的詛咒。”

“孩子身上的詛咒?”年秋月驚呼,不由抓緊了身邊的四爺,好個惡毒的人,無論她怎麽得罪對方,孩子可是無辜的啊!

PS:??漠暄回家了,看每日忙的時候給大家發字,漠暄提前給大家說一下,因為漠暄親人要動手術,漠暄過上一周左右該開始忙碌了,每日的文是不會少的,但請親們不要催文,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