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轉男為女?!
梧彤院雖說請了方太醫,但消息並沒有外傳,因此其他人都不知道。當四爺回來時,就見到門口站著宋氏的丫鬟雛菊,這丫鬟一見他,“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來了,“求王爺救救我家主子。”
“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怎麽了?”四爺有些不耐煩,他方才從戶部那兒回來,去江南的一段時日裏積攢了太多的公文,一回來就開始忙著看公文賬冊,一整日忙得頭昏腦漲的,剛回來就見到二門這兒跪著個丫鬟,那心裏能不惱火嘛!
“奴才的主子被年側福晉給關起來了”,雛菊跪地哭訴,“王爺,奴才已經一整日沒有見到主子了,求王爺去救救主子啊,主子生死未卜呢!”
“喲,這話是暗示王爺我對你們主子動了死刑不成?”突然傳出來一聲柔弱裏透著怒氣的話,讓雛菊顫抖了下,四爺則望向出聲音處,“天色這麽晚了,今日又這般風大,你怎麽不在屋裏歇著,出來做什麽?”
“我若不出來,還不知道有人試圖給我安裝罪名呢”,年秋月踩著花盆底走過來,步步搖曳生姿,雛菊的臉都白了,四爺加快幾步迎住她,拉著她的手,立即皺眉了,“瞧瞧你任性的,手都涼成這樣了。”
“沒事兒,回去喝一碗薑湯即可”,年秋月輕描淡寫地說了句,而後道,“爺,宋格格的事回屋子你看了查出來的罪證自有定論,你那格格可是身上一絲傷痕都沒有啊。讓這丫頭跟著走一趟吧,看看我是不是虐待了她家主子,順便接她主子回去。”
四爺皺起了眉。這 話裏可是有話啊,他看了眼仍然跪著的雛菊,湊近年秋月小聲道,“丫頭,這是唱的哪出啊?”
“一會兒您就知道”,年秋月白了雛菊一眼,“你這丫頭。不是忠心為主嘛,還不跟我瞧瞧你家主子去?”
雛菊這才起身,跟隨著年秋月到了梧彤院。這也是她第一次進入這個在四爺府頗為神秘的院子,忍不住看來看去,放眼滿目青蔥,各種樹木花草頗為有意趣。閣樓更是精巧無比。整個院子都是一股中性的氣息,間雜柔美和大氣,和別的院子卻有不同。
她看得正是入神,就聽前麵傳來年側福晉的聲音,“梧情,請宋格格出來見見爺,這件事讓她親自給爺解釋,這身上的香料裏的毒她從哪兒來的。我很是好奇呢!”
雛菊的心一緊,“你說什麽。什麽毒,不可能,主子她不會這麽做的”,剛說完,就聽到銀屏冷哼一聲,“你主子不會這麽做,那你憑什麽認定我們主子要害你家主子,還救命,等會兒你就看看,好好看看,你主子一根汗毛都沒有少。”
四爺和年秋月進入屋子,雛菊緊隨而入,隨即眼都看直了,乖乖,這滿屋的擺設件件都是真品啊,主子整個院子的擺設放在一起也比不上側福晉屋裏的幾件。雛菊看得有些眼熱,心裏更是為自己主子打抱不平,憑什麽王爺要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側福晉,都是做妾的,瞧瞧自己主子過的什麽日子啊。
年秋月進入屋子後,彤情就將軟墊子放在了椅子上,又端來熱茶水,熱乎的勁兒連四爺都先放在一邊兒,這會兒見主子安排妥當了,這才顧及四爺,開始給四爺端茶送點心。宋格格進門時就見到這一幕,當即就皺起了眉,“側福晉,你這奴才可真忠心,把你放的比四爺還貴重啊,該當何罪?”
“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地盤啊”,年秋月皺眉,“我的奴才還由不得你教訓,叫你來是你這丫鬟太忠心,門口攔住了爺,說求爺救你命,你怎麽說啊,宋氏?”
宋琴愣了下,看向自己丫鬟,雛菊正一臉關切地看著她,見她身上沒有傷痕,衣服也是整整齊齊的,這才放心了,“主子,側福晉汙蔑您身上香料有毒,必然是陷害啊,主子,王爺就在這兒,您讓王爺給您主持公道啊。”
“宋氏,瞧瞧你這丫鬟真是忠心,為了你可是以下犯上啊,說吧,讓她也聽清楚,看我是不是強栽給你了罪名。”
“爺”,宋氏看向上麵的四爺,眼裏滿是柔情,四阿哥卻冷冷道,“側福晉說你攜帶香料,爺準你給自己辯解,你說來看看。”話剛說完,就見身邊的年側福晉白了他一眼,四爺心裏知道這醋壇子又打翻了。
“賤妾沒有什麽可以解釋的,賤妾也不明白這好好的香料裏怎麽會有紅花麝香之類的混合成的藥物,這都是從府裏領到的香料,又不是自製的”,宋氏語氣期期艾艾的,“賤妾今日也是慌了神兒才與側福晉頂撞了,不是有意的,還請側福晉大人有大量,饒了賤妾。”
這話說的,年秋月氣急,抬手就將手邊的茶杯給擲在了地上,“大人有大量,我就不大量了你又能如何,今日在牡丹院的正廳,你一開口我就覺出了不對,好好的你為何要和耿妹妹換位置,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的小動作,往你那椅子上放了什麽,聽到我阻止你就收了起來,我猜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從你衣服和荷包裏掏出來的東西都在這兒了,你今日帶的東西有問題的可是不少啊。存的什麽心思啊?”
“這...賤妾鬥膽,敢問側福晉,這些東西都有什麽問題。”宋氏初時有些膽怯心虛,但很快調整過來。
“全都是摻雜了藥粉的或是浸泡了藥水兒的,全都是些輕則讓人小產、重則讓人不孕的東西,首飾、香料、汗巾子...”,年秋月每說一樣,梧情就將東西拿起來一樣,四爺的臉就越來越黑了,“混賬,宋氏。你怎麽解釋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福晉賞賜的,除了這荷包裏的藥粉”,宋氏眼神慌張絲毫掩飾不住。“賤妾也沒有放什麽東西在那椅子上,隻是聽老人家說過,若是將這放了秘方的荷包粉末撒在椅子上,讓有身孕的人坐了,沾染了,能轉男為女,一時間鬼迷心竅了。就......”
“轉男為女?”年秋月聽的愣愣的,這四個字分開來她都明白,可這和在一起她怎麽就不懂呢!倒是四爺反應很快。他自小在宮廷裏什麽沒有聽到過,當即就怒地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膽子,這樣的心思也敢動。胡亂的藥材也敢用!”
年秋月疑惑。梧情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兩句,她的臉色就變了,“天下竟有這樣的藥?開什麽玩笑!難怪那藥粉連方太醫都查不出是什麽。爺,你輕點,嚇死人了。”
四爺收回有些拍疼了的手,“宋氏,你方才說那些東西都是福晉賞賜給你的,你今日膽子好大啊。連福晉都敢汙蔑了。”
“賤妾不敢汙蔑福晉。賤妾說的都是實話啊,爺”。宋氏見四爺顯然不相信她,急了,“爺,您要相信賤妾啊,福晉她不是那麽大度的人,賤妾的身子就是被”,年秋月突然開口,“梧情,堵住嘴拖出去,將她們主仆都給趕出去,空口無憑還敢隨意汙蔑誹謗福晉,好大的膽子。”
“側福晉,這...你...”,宋氏不明白為什麽年秋月作為側福晉卻給福晉說話,明明這是極好的扳倒福晉的機會啊,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梧情帶人給堵住嘴帶出去了,四爺看著也沒有說話,直到人都離開,他才開口。第一句就是疑問,“丫頭,你真的覺得宋氏的話是誹謗?”
“是不是誹謗有何意義呢,哪個皇子府都不能出一個狠心毒辣的嫡福晉”,她用胳膊支著腦袋,“我相信爺對 這件事自有定論,用不著聽宋氏在這兒嚷嚷的,若是被誰聽去了,就不好了。”
“你這丫頭,都快成爺肚子裏的蛔蟲了,那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麽?”四爺的表情看不出方才宋氏的話是不是讓他不大高興,但聽語氣倒還是有心情與人開玩笑的,想來還是不算太差。
“我猜啊,爺忙碌一天了,回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大好,想來是累極了,廚房早就準備好了飯菜,也燒好了熱水,隻待爺一吩咐,就都給你送上來了。”年秋月眨眼,頗有些得意,“我猜中了吧?”
“哎,也不全對,你呀,有一點兒可是沒有猜出來”,四爺笑得很是邪肆,一把拉過起身的年秋月,年秋月被他這麽一拖拽,就倒在了他懷裏,聽得四爺在她耳邊小聲說的話後,當即就羞紅臉,伸出粉拳不輕不重砸了他幾下,“這可不行,我......”,她小聲說了兩句,就見四爺瞪大了眼,徑直將她橫抱著起身,“你說的是真的?真是個好消息,拿酒來,爺今天晚上得好好喝一杯。”
“不準喝多,喝多了你就該鬧了”,年秋月不高興努努嘴,“彤情,你去廚房溫酒,就隻有三小玉瓶,多了不給四爺熱。”
四爺很是無奈,“好,就聽你的,你現在最大,全都聽你的,哎——,我怎麽突然發現你這次脾氣大了很多啊。”
“有嗎?”年秋月疑惑地問,見彤情梧情和其餘幾個丫鬟都點頭,她愣了,自言自語道,”莫不是我真的是一有了身孕就控製不住自己了?不是吧。”
見她糾結,四爺和姐丫鬟倒是先看不下去了,“脾氣也沒大多少,我聽太醫說,有些人懷了身孕就是這樣,你也不用多想了啊,走,陪爺吃些東西去。”
“就是,主子是側福晉,脾氣大一些也沒有什麽,主子對奴才們不還是一樣的關心嘛”,銀屏上前擺飯,一邊忙活一邊隨口勸慰,年秋月抿唇一笑,“瞧瞧你們,一個個嘴甜的,我這是沒對 你們發多大的火兒,不然你也不會這麽說的。得了,脾氣大些就大些吧,反正我也實在控製不住,委屈爺和各位姐妹多擔待些了。”
“爺擔待你的還少?”四爺斜睨她一眼,將飯菜給她一一夾在碗裏,“宋氏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準備交給王昆,福晉那兒也沒有什麽大權,你也不用擔心,爺知道她也不如表麵一樣賢惠 ,但好在現在也沒有多少權利在手,她對你和孩子構不成威脅,你乖乖的養胎就好,不用過度操勞。”
“你以為我愛操勞,還不是今日早上覺得那味道不對 ,無端惹人心煩,又見到了宋氏那小動作,有些擔心耿妹妹,這才插了一手,誰知道宋氏竟然公然和我叫板,我這不是氣不過,就讓梧情把她關了。”
“恩,怎麽說都是你有理”,四爺點點她的鼻子尖兒,“你這丫頭,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本來就不是找你事兒的,瞧瞧你,我一句話,你給我回了幾句啊。”
年秋月隻是笑笑,心裏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四爺一走,王昆總管就趕忙過來了,來詢問年秋月查到的具體一切,梧情就將事情一句句說明白了,王昆這才滿意地離開,因為王昆來之前帶了四爺吩咐置辦好的一堆補身體的藥材 ,年秋月再度有孕的消息在四爺的府裏再度傳開,一群女人各有驚詫。
烏拉那拉氏的牡丹院裏,四福晉氣得砸了一地的瓷器,“她竟然又有了身孕,她怎麽可以看這麽好運,送子觀音難道隻關注她那院子?”
“福晉,您放寬心,孩子您也會有的,她指不定用了什麽不好的手段才有了身子呢,傷了身體根本可是得不償失了。”
“就是傷了根本我也願意啊,隻要能有個孩子”,四福晉歎了口氣,“嬤嬤,我好苦的命啊,藥沒少吃,怎麽就懷不上了呢,打從弘輝後,我這肚子就沒有再鼓起來過,倒是看著這宅子裏的女人一個個地往外生孩子......,如今,這府裏越加沒有我的位置了,我剩的就隻有一個福晉的空殼了。”
白嬤嬤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踟躕了半天,才開口,“其實,爺也沒有很抬舉側福晉,好像隻要不招惹年氏,就不會有什麽事,要不......咱們不要再找年氏的麻煩了。”
“是她找本福晉的麻煩”,烏拉那拉氏怒道,“一個側福晉,巴巴地霸占著爺,這不是挑戰本福晉的威嚴嘛”,白嬤嬤看著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了,隻好歎口氣,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