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許下的誓言就是欠...
車開在路上，兩邊的風景不斷倒退。夏檸有些悵然若失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腦海裏卻在一遍遍回想著柳曼婷說的話。
“辰叫我在意大利等他，等這邊的事告一段落了，我們就會在意大利結婚。”
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北舞辰才會放她離開呢，在她已經喜歡上北舞辰的時候，他卻放了手。
“……小檸。”施朗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夏檸收回思緒，然後轉過頭，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容。
“怎麽了，朗哥哥。”
施朗嗯了一聲搖搖頭，夏檸的樣子太過正常，所以反倒讓他害怕。
夏檸從來都是這樣，盡管受傷了難過了，臉上隻是喜歡扯出生澀的笑容。施朗看在眼裏，卻比夏檸還要難過。
電視大肆報導了北舞辰結婚的消息，可是施朗知道，夏檸並沒有結婚。雖然電視上沒有報導，可是消息還是不徑而出。
“有想去的地方嗎，我送你去吧？”施朗扯開話題，對著夏檸詢問道。
夏檸搖搖頭，“我想回家了，還要設計一些服裝。”頓了頓，轉而說道，“在蓮江路。”
“好。”施朗沒有多問，輕輕打了方向盤，朝蓮江路開去。
車停在公寓樓下，施朗細致的替夏檸解開了安全帶，“小檸，有什麽事別憋在心裏，你願意的話，我永遠是你的傾聽者。”
“我沒事，朗哥哥。”笑了笑，夏檸下車離去。
施朗看見夏檸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他才啟動車子。
這間公寓，想來還是艾絲幫她找到的，剛好是一個朋友要轉手，兩房一廳，一個人住，隻顯得空蕩蕩的。不論走到哪裏，隻有自己的聲音落在空氣中。
有一間房子，夏檸用來做畫室，桌子放在窗台邊，能一覽外麵的陽光，不遠處高如樓的香樟在太陽下，生機勃勃。
夏檸拿起筆，慢慢地勾勒出形狀。
當時代在發展，地球上到處都是汽車的尾氣，還有滿地的垃圾，清新的空氣離繁華的大都市越來越遠，還有誰會注意長在這城市裏每個季節都蒼綠的香樟呢。
這麽想著，夏檸決定繪畫一件寓意著環境的服裝，用鮮綠的顏色來打底在合適不過。
手上刷刷刷繪畫出漸漸成型的服裝，一套綠色的裙子，細看之下，能看到綢緞上有一片片褶皺葉子印。裙下擺慢慢張開，在腳上七分處截然而止，無袖設計，腰上是一條綠色的綁結，如絲線般垂落。
夏檸最後給它潤了色，整幅看起來，靈動飄逸。臉上也終於露出笑容，抬起頭時，外麵的陽光暗了些許。
畫圖時的夏檸就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周圍的事物全程自動屏蔽。一整個下午也無聲無息的過去了，肚子也咕咕叫起來。
夏檸把畫稿夾進夾子裏，和前些日子畫好的設計放在一起，又滿心地看了一眼之後才伸著懶腰離開畫室。
“去附近超市買些菜回來做飯好了。”夏檸呢喃著，剛要拿起包包準備出門，電話就打了進來。
是柯艾絲的。
電話剛一接通，艾絲的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小檸，晚上出來玩玩吧，我去接你。”
夏檸蹙著眉頭，剛想拒絕，艾絲的聲音又飄了過來，“不許不去，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乖，快點下來。”
聽著嘟嘟嘟的忙音，夏檸對艾絲敗下陣來。她還一句話都沒說，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就如同一陣風飄來了。
夏檸換好另一身衣服，在鏡子麵前看了又看，確認讓艾絲看不出她因為北舞辰的事而受到影響才滿足地點頭出門。
小區外，拉風的紅色法拉利惹人眼球，夏檸能看到搖下的車窗內那個永遠漂亮的女人。她拿著包包擋住自己的臉，以最快的步伐拉開車門坐上車。
艾絲的眉頭蹙起，“喂，我又不是你情人，你躲什麽躲？”說話間，艾絲已經啟動了車子。
夏檸嗔了她一眼說道，“你這麽拉風的車停在這裏，你看保安室的那些大叔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你還能不能讓我好好在這裏住下去了。”
看著夏檸一股腦說出這麽多話，艾絲心想夏檸也應該走出北舞辰的生活陰影了，不禁為她感到高興。
“小檸，這才像我以前認識的你。”在所有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艾絲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緩了下來，眼裏還透著一抹哀傷。
半晌，夏檸才問道，“今晚又是什麽聚會？”
艾絲的聚會總是層出不窮，她幾乎每隔幾天就領略過一次，偏偏她還喜歡拉著自己，不去的話又拿閨密的身份壓她。總是無恥又讓人不忍心拒絕。艾絲就是這樣的人。
艾絲咳了一聲，目光遊離起來，“就是一些朋友，你也都認識的。”
“真的？”看見艾絲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夏檸有些懷疑，附過身去在她臉上看了又看，果然發現了她不自然的神色。
艾絲被看到心虛，嘴上還是硬朗著，“我說陸夏檸，作為你唯一的閨密，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夏檸很無辜的點點頭，“你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摸自己鼻子？”
艾絲幾乎是一瞬間把手放到了方向盤上，“哪有！”
車子打了個方向盤，在名爵外的空車位停下。艾絲解開安全帶，“來都來了，快下車。”
來到名爵，夏檸的記憶還保留在顧寧寧的那一次生日會上，她從洗手間出來碰到一個醉鬼，還是北舞辰救了她。
該死！又想到他了。夏檸為自己一天想到那個負心漢幾次，她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了不恥起來。
早就不該對他抱有幻想。
隨著艾絲一路去到一個包間，柯楚絲坐在一邊喝酒，竟然方南也在，還有一些大概是柯楚絲的朋友，夏檸並不認識，隻是偶爾在艾絲家的聚會上碰見。
“楚絲哥……”夏檸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柯楚絲抬起眼，略微抱歉地看著夏檸，夏檸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作為她名義上的哥哥，還有北舞辰的兄弟，他夾在中間，也不好受。
“小檸，這幾天還好嗎？”
夏檸點點頭，“楚絲哥我沒事。”
“唉，那不是陸夏檸嗎？”
“對啊，聽說北舞辰在婚禮上放她鴿子，這麽一個大美人，真是我見猶憐啊。”
“要是我啊，死也要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
夏檸沒有料到，她的到來已經成為了別人的話題。包廂有些吵鬧，觥籌交錯的聲音，還有音響的音樂，吵得她幾乎是有想逃開的衝動。
夏檸和柯楚絲沒有聽到，坐在一邊和別人要骰子的艾絲卻是聽到了。隨即她嘭的一聲把骰子盒放到水晶桌麵上，惡狠狠看著剛剛的幾人。
“我哥不是叫你們來八卦的，再廢話一句給我滾出去！”
看見艾絲對於夏檸的事表現得完全沒有柯家大小姐的風範，坐在她旁邊的方南拉了拉艾絲的手，艾絲才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柯楚絲臉色一沉，望著艾絲那邊的方向，大概是猜出了些事。
包廂的門也在這時被推開，看到來人時，氣息一凜。那些人雖是富家子弟，和柯楚絲也是一些往來的朋友，隻是沒想到北舞辰這樣的大人物也會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