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許下的誓言就是欠...
早上醒來，追風果然已經不在別墅裏了。北舞辰暗笑他幸虧還有些自知之明，夏檸卻有些詫異，“昨天那個男人？”
“別管他。”估計已經滾回了意大利。
“我去公司交接一下工作，中午我就可以下班了。最近要畫設計稿，可以待在家裏，一直到九月份。”
北舞辰坐在沙發，陽光灑落在他肩頭，認真地看著手裏拿的報紙。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好看，夏檸隻是一撇，恍神間才發覺自己說了太多。
北舞辰也有些詫異，表麵上仍不露聲色的，夏檸從來不會和他說學校或者生活上的事――這竟然還是第一次。
夏檸張著小嘴，看著他緩慢地抬頭，陽光落在他眼中，以為他又要說些讓她難堪的話。
然而北舞辰隻是低下頭，平淡的說，“好。”
夏檸自始自終沒有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夏檸走到玄關，一排排鞋子架上的鞋全部被換成了短跟，還是一模一樣的款式，一模一樣的顏色。
“你隻許穿五公分高的。”詫異間，北舞辰的聲音傳來。
言外之意是高過五公分不行。這也是太蠻橫霸道了吧，夏檸聽著北舞辰平淡卻又不容置疑的話，隻能點頭。
等到夏檸坐著李達的車離開，北舞辰才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明天發布我要結婚的消息。”說完兀自掛了電話，李岩的小心髒被嚇得不輕，那麽這是要把太太昭告天下的節奏了？
李岩哈哈笑著著手去準備，路過的人全然把他當成了**的瘋子。
“小檸，你可以回家休息，真是太安逸了！”蘇水水埋頭苦畫，卻也還不忘對夏檸表現出豔羨。
可以將工作拿回到家裏，不是每個人都有特權的，就連顧寧寧還要在Elaine手下當她的乖徒弟。
“表麵看著舒服的人工作量越大呢。”夏檸一邊說一邊收拾些稿件，顧寧寧按照Elaine的吩咐，竟然要她一個月畫30張設計稿，而且說不定還會被打下來。
Elaine，天天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透著優雅高貴，一顰一笑就能勾住男人的心魄。
沒人知道她的來曆，可是手下以Elaine命名的品牌在市場上獲得許多各層年齡女的青睞。
就連傳奇的名號，在A市也是響當當。
“能掌管著傳奇，背後肯定有個強大的男人！”偶然時，蘇水水曾經與她開著玩笑。
“電視看多了吧。”夏檸還揶揄她，“難不成每個女強人都是靠男人爬上來的？”
“那當然了，我不是空穴來風好不好，早些年就看到Elaine大師的緋聞呢，不過近一年少了些……”
後來蘇水水說什麽她已不去在意，別人的生活自己又如何品頭論足呢。就像她一樣，如果說她被大名鼎鼎的北舞辰養在別墅裏，也沒人是會相信的吧。
其實早在學校的時候，夏檸就已經見過她。那一年的設計展，轟動了A大，顧寧寧拔得頭籌，如今畢業出來順理成章的成為她的徒弟。
這樣的機遇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世事變遷，或許就是這般。她相信自己能夠憑著自己的才華，在服裝設計界以自己名字命名打出一個專屬她的品牌。
施朗，這樣我們的夢想，就永遠不會消失。
“小水，那我先走了，再見。”夏檸拿著大包的東西，朝樓下走去。早上忘記叫李達中午等她了，可沒想到李達此時就在一樓大廳外等著她。
“太太，老板叫我來接你。”李達邊說邊拿過夏檸手中的東西。
看來北舞辰想的永遠比她多。
車子啟動，夏檸一眼就看到施朗的車和她交錯而過，顧寧寧瞥過來，臉上是得逞的笑容。
“施朗，這兩年你還好嗎？”坐在咖啡廳裏，顧寧寧輕輕攪動著手裏的咖啡。店內的檀香味和咖啡香味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外麵的陽光流動，而他們坐在窗邊，街邊的景色也一覽無遺。
施朗回國後，兩人才正式的第一次見麵，顧寧寧壓抑住內心的狂喜，這個日子，她等了很久了。
“挺好的啊。”施朗溫潤如玉的眸子斂下浮光，輕酌著咖啡。轉而又問，“你呢？”
兩年的時間改變太多，比如夏檸離開了他，比如顧寧寧愈發漂亮，端莊大氣。完全沒有了初見時的怯懦，不得不說，時間真的很偉大。
“挺好的。”和施朗說著一樣的話，顧寧寧輕然一笑。
“對了，施朗，你們公司的項目和傳奇都談妥了吧，新季品牌是要模特代言嗎？”
施朗溫柔一笑，“寧寧都變成事業型女人了呢。”頓了頓，施朗才說，“這要等你們公司的服裝設計了，聽說小檸負責？”
“嗯？”顧寧寧嗬笑，然後想起什麽似的，“隻是初步定稿，還要過我師傅那關的。”
“嗯。”施朗點頭。
按道理說，顧寧寧是Elaine的徒弟，既然作為師傅，應該會讓自己的徒弟來負責才是。
“寧寧，你是怎麽當上Elaine徒弟的？”
聽著施朗的話，顧寧寧手輕輕抖了一下。陸夏檸應該不是會逞口舌的人，基於對她的了解，顧寧寧還是很有把握的。等她抬起頭，已是一臉平靜如水。
“大三設計展，我拿到了第一名，畢業出來就直接進了傳奇。”
施朗點點頭，“我就說寧寧還是很厲害的。”
“施朗。”顧寧寧正色起來，牆邊的小假山上涓涓流水，圓珠發著五光十色的光芒，顧寧寧銀鈴般地聲音響起。施朗抬頭，一抹炙熱映入眼底。
“你……”顧寧寧莞爾一笑，才說道，“我喜歡了你整整十年。”
“你是我心裏的秘密，或許說這個你會覺得我矯情吧，可是初中第一眼遇見你時，我就真真切切的喜歡上你了，可是你的眼中隻有小檸一個人，你難道不知道我有那麽愛你麽？”
“這麽多年，我依舊放不下你。”
“你離開我願意等你回來，現在小檸不是從前的小檸了。”
“施朗，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小檸她已經不需要你，她有北舞辰了。”
……
倏然眸光的氤氳流動，顧寧寧就要以為她流幹了所有眼淚，可是麵對施朗時，還是會情不自禁。
“寧寧，對不起。”施朗沉重地低下頭，要說他不知道寧寧的心情，那他一定是傻子吧，可就算小檸身邊的人不是我，我也忘不了和她這麽多年來的感情。
“這樣對你不公平，寧寧，你值得更好的人。”
施朗看著她，有那麽一瞬間的恍神，陽光鋪在她身上，忽明忽暗。
“施朗，我不介意你心中還有別人。”顧寧寧抓住施朗放在桌上的手，眼淚像火炭，一滴一滴滴到自己的手臂。
“施朗，我那麽愛你。”幾乎用了一整個青春，那份愛從來就沒變過。為什麽你願意為了一個已經離開你的人，而不肯看一眼一直站在你身後的我呢？！
施朗，施朗，這個名字，就像心上的刺青。
“寧寧，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付出，我不想讓你難過，但是更不想讓你委曲求全。”
施朗抽出自己的手，替顧寧寧抹掉眼角的淚水，那麽溫柔，溫柔得好像是怕那個女人會消失一般。
寧寧，你不知道這樣的感情。不愛不代表“不去愛，”而是不敢愛。
因為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