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擁有相同回憶的地方
外麵,陽光大作,微風徐徐。
啃著麵包的李岩看見北舞辰在這個時間走出來,口中的麵包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
這個時間好早的咯。
老板平時不都是不到8點不出門的麽。
果然太太不在了,他的老板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太太啥時候回來呀,李岩頓時心塞。
北舞辰:“……”
他睨了一臉白癡相的李岩一眼,淡淡的開口道,“裏麵有早餐,你進去吃吧,我自己開車去公司。”
話落,走到了別墅右邊的北舞辰倏然又停了下來,丟下一句話,“不吃完不許走!”
完全的一個死命令。
天上不知道是不是要下紅雨了,李岩不由自主的抬起頭,在觸碰到北舞辰冷冰冰的目光之後,又猛地垂下頭來,忙把手中的東西丟到門外的垃圾框,嘩的一聲閃進了別墅裏麵。
門砰的一聲響起,盛秋還以為是北舞辰回來了,她的腳步生生頓住,忙把頭轉回去,卻在看到李岩的時候,精致修繪的眉頭倏的一皺。
陳姨自是知道李岩,看到他,一臉笑意,完全不同於對待盛秋的時候,“李岩啊,先生剛剛走了。”
“我知道。”李岩走到餐桌邊坐了下來,“陳姨,可以給我拿一個空碗嗎?”
“可以。”陳姨也沒再多說,走進廚房,從消毒櫃裏拿出一個空碗和勺子走出來,剛想要替李岩盛一碗小米粥,李岩止住陳姨的動作。
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老板叫我來把早餐解決了,我自己來就好了,不用麻煩陳姨。”
陳姨道,“好。”
“……”當李岩目光往桌上的電飯煲一撇時,手中的筷子頓時勺子落了下來,在黑色透明的餐桌上發出啪嗒的一聲響。
此時,外麵剛好響起汽車的一陣轟鳴聲,北舞辰開車離開了。
盛秋:“……”
陳姨:“……”
李岩終於知道北舞辰為什麽要說那句,“不吃完不許走”了。
這是把他當豬養,還是從貧民窟出來的,又或者是幾天沒有吃飯了?
那滿滿的一大鍋,四個人的份量……
“陳姨,這這這……你做的早餐?”
陳姨搖搖頭,不明白李岩怎麽會這副表情,於是不由得解釋道,目光往盛秋身上一掃,“是這位小姐做的早餐。”
“陳姨,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老板叫我吃完,這那麽多,我也吃不完啊。”李岩笑著,看了看盛秋,“盛秋小姐,你這是要走了吧,抱歉,我沒時間送你,外麵有車可以打,吃完早餐我要馬上去公司報道的。”
“……”連一個司機兼特助都看不起她,好,好得很!
盛秋恨恨的拿過衣架上的外套,噔噔噔地踩著高跟鞋離開了會景閣。
陳姨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括深,“太太不在家,就是有別的女人想鳩占鵲巢,哼!一看她就不是個好女人。”
李岩被陳姨的一番話給逗樂了。
結果四人份的早餐兩個人吃,後果可想而知就是他經常要跑廁所,於是李岩一整天苦不堪言,忙得頭頭轉,還要查看《紫藤戀》的進度。
簡直比總裁還要忙啊,李岩喟歎著。
他提著買好的早餐敲門進入總裁辦的時候,北舞辰忙得連頭也不抬一下。
李岩把在福記買的灌湯包子放到北舞辰的桌上,說道,“老板,早餐是最重要的,一餐不吃餓得慌,你就吃一點吧。”
這太太才離開幾天,李岩就感覺到老板瘦了幾斤,他的身材本來就英挺高挑,乍一看,一瘦就看得出來了。
北舞辰:“出去吧。”顯然是一口也不想吃。
李岩拋下重型炸彈,“您不吃,太太也會心疼的。”
北舞辰聞言,手中的筆頓了一頓,接著又才不動聲色的繼續動作,手上的鉛筆摩挲著白色的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音,在沉悶的空氣裏竟然格外的好聽。
“老板……”李岩未免感到心疼。
沒人知道,李達李岩是跟著北舞辰一起從鬼門回來的,在鬼門的時候,他們兄弟倆就是北舞辰的下屬,北舞辰回來的時候,也隻帶了他們兩個回來,所以這其中的感情,也是一言兩語說不清的。
半晌,北舞辰的手停了下來,黑曜石般的眸子猶如冰淩往李岩身上一掃,卻問了一句無厘頭的話,“你說她會去哪裏?”
話題急轉而下,李岩有刹那的微微錯愕著。
那個“她”,似乎成為了北舞辰的禁忌,也成為他心口的朱砂痣,難以忘懷,更像心上刺青,永遠無法抹滅。
“意大利。”李岩倏然道,“我想,太太去了意大利。”
鬼門就在意大利,而且米蘭還是一個國際的時尚之都,對懷揣著服裝設計夢想的人,那個地方無疑是最適合的。
他相信,太太肯定也沒有忘記老板,所以會去一個擁有相同回憶的地方,那便是意大利米蘭。
“你先出去吧。”北舞辰揮了揮手。
“是。”李岩臨走前還不忘提醒道,“老板,記得吃早餐啊。”
“……”
北舞辰目光掃向桌前的包裝袋,手上一動未動,不遠不近裏,他仿若還能聞見灌湯包子散發的香氣。
夏檸不喜歡吃包子……
想到夏檸,他的目光又是一沉。
手上不由自主的打開袋子,拿起一個包子細細咀嚼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鍾可君在外敲門等到回應之後走進了總裁辦。
“總裁。”
“嗯。”
北舞辰正站在落地窗邊,負手而立,倨傲的目光俯瞰著下麵的車水馬龍,那英挺的背影卻透著絲絲的寂寥,與這威嚴冰冷的辦公室格格不入。
“總裁,檸夏服裝店的準備工作都已經準備好了,之前不是說在服裝秀過後就開業麽,現在?……”
鍾可君不懂北舞辰。
趁著這個時候把檸夏公司旗下的服裝店開出來無疑是最好,也是最合適的時間,她不懂北舞辰為什麽要等。
難道還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不成?
在等著北舞辰說話的期間,她的目光不經意往桌上一掃,那不起眼的一張白紙裏,儼然是素描畫的一個戒指。
北舞辰倏的轉過身來,鍾可君忙把目光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