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許下的誓言就是欠...
“小檸,來了來了。”蘇水水和她的座位相對,可以看到外麵辦公室的門口。
夏檸順著蘇水水的目光看去,施朗西裝革履、風清月郎的站在幾個人中間,侃侃而談的走進來。
四目相對,有一絲尷尬在兩人中間流動。夏檸回過頭的瞬間,顧寧寧剛好迎出來,笑顏如花走到那幾個人身邊。
“施總、俞總、方總,快請進,我師傅已經在裏麵等你們了。”
“寧寧,叫我施朗就好了。”雖然是在公事上,可是那麽多年的感情,這樣叫還是很奇怪。
身邊的人突然來了興趣,“沒想到施總和Elaine的徒弟認識啊。”
“恩,我們是校友呢。”看著那幾個人先進去,顧寧寧在後麵關上門的時候,目光往夏檸一撇,臉上揚起得意的表情,挑了挑眉。
“唉,帥哥永遠沒有我的份,真是作孽。”蘇水水迷戀地看著裏麵那間辦公室的門關上,“寧寧好福氣,竟然能當上Elaine大師的徒弟。”
夏檸無言。
對於其中的故事,她是再清楚不過了。眼斂投下一片陰影,專心畫起自己的設計。
最近初秋新季要設計一些服裝,雖然她隻是傳奇眾多設計師的一個,也還是要好好對待這份工作。
雖然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呦,回來幾年,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這時山上的別墅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北舞辰懶洋洋的從軟踏上半仰起身。看著眼前大咧咧走進廚房拿出一罐啤酒然後坐在沙發上的追風,愉悅地挑挑眉。
“老頭怎麽會放你出來?”
說到這個就來氣,追風仰靠身後的沙發。“我幫你一鍋端了意大利那邊的麻煩,老頭讓我來看看你死了沒唄。”
“你說你,人家得罪你了?又沒到A市找你麻煩,你要人家斷子絕孫。”追風說完還嘖嘖幾聲,眉目婉轉間,有一種想要追根究底得衝動。
北舞辰可從來不會為了誰而真正的用心呢。
猛灌了一口啤酒之後,追風捏扁瓶身,準確無誤投射到遠處的垃圾桶,嘴角輕彎似調侃,“老頭有些生氣。”
把同樣身為黑道的歐家給端了,他該高興還來不及呢,還會生氣?北舞辰起身,“歐家勢力被瓜分了吧。”他淡淡陳述著,早有預料。
“走吧,去看看歐籬詹,那人還得等你來解決。好回去給老頭交差。”
追風亦步亦趨跟上去,禁不住碎碎念,“真是冷血。”
兩人走到別墅的側牆邊,北舞辰看了眼牆上小得不能再小的電子觸鍵。指腹靠近一些,牆下緩緩打半人高度的暗格。
“呦,真是隱蔽。”
追風跟著一起走下去,暗格也隨即關上。地下室的燈感應似的亮起來,被鐵鏈困住的倏然人睜開眼,朝著兩人喊到,“有本事把我殺了!”
“還真是急死啊。”北舞辰坐到皮質沙發,“說吧,兩年前的事。”
追風眉眼一挑,也跟著坐下來,一副準備好聆聽故事的樣子。
歐籬詹猙獰著一張臉,完全失去了往日黑道老大的霸氣與執佞。此時隻能用力地晃動手上的鐵鏈,鐵鏈隨即發出咣咣的碰撞聲。
“我不過是使計讓陸家破產,沒直接殺死陸風民已經算好的了,這又關你何事?!”
北舞辰輕嗬一聲,若說不關他的事,夏檸為何在他身邊待了兩年?想到那次夏檸生無可戀的表情,來找他時,她為了讓她爸爸出獄,甘願留在他身邊一輩子。
這麽說來,還得感謝歐籬詹了。
“你把意大利那邊所有歐家勢力摧毀了,還千方百計把我引來A市,難道是為了幫陸風民?”歐籬詹一臉的不可置信,漲了張嘴,“我查過了,陸家跟你北舞家一點關係也沒有!”
北舞辰彎起嘴角,迷離地眯起黑色的眼眸,“真不巧,你仇人的女兒是我的人。”
“哇呀,冷血竟然有情。”追風洛洛笑著搖頭,愉悅起來,交叉在前胸的手臂隨著身體的晃動一抖一抖。
北舞辰鋒芒一掃,追風一臉的無所畏懼,“你不要這樣看我啦,我很害羞誒。”
說完還像一隻小貓一樣,靠近北舞辰,“我突然對你女人感興趣了呢。”
“你試試。”北舞辰挑眉。
歐籬詹知道大難臨頭已經逃不掉,認命的屈服。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坐到地上,鐵鏈吊著他兩隻手。
眼前晃過沈溪月那一張如出水芙蓉的臉。那是在他年輕時,來A市辦一些事,機緣巧合之下他遇見了沈溪月。
那時候沈溪月是在相親吧,名門望族總是喜歡玩這樣的遊戲。歐籬詹坐在不遠的桌子吃飯,不知為何和沈溪月相親的男人突然很大聲說話,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
“我說了不喜歡你,我隻是按照家裏人的話來了相親罷了。蘇唯遠,你又何必這麽糾纏呢!”
沈溪月也不再理會眾人,她就是要讓蘇唯遠出醜然後知難而退。
沈溪月潔白無瑕的小臉微微皺起,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好像一隻困頓的小獸,隨時隨地爆發。
歐籬詹承認他是一見鍾情了,於是走過去,抱住沈溪月的肩。對著臉紅耳赤的男人眉角微挑,似是宣告著主權淡淡的說,“不要打我人的主意。”
“你誰啊?”男人指著他,氣極。
沈溪月倏然輕笑,挽住歐籬詹的手臂。“這才是我喜歡的人。”
然後兩人眾目睽睽之下離開,等到離開人群,沈溪月後退幾步,顎首,“謝謝你先生,那我先走了。”
“哎,等等。”他抱胸玉朗風情的站在沈溪月麵前。“幫了你那麽大忙,說聲謝謝就沒了?”
沈溪月了然一笑,從包包拿起一支筆和一張支票,寫下一串數字,然後遞到歐籬詹麵前。“禮輕情意重,我隻有這個能給你了,先生。”
歐籬詹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用錢打發他的女人,心下倏然一笑,他抓上沈溪月那隻拿著支票的手。“這個就不必了,你陪我一天怎樣?”
沈溪月掙脫掉他的手,巍然一笑,陽光打在她臉上,膚白勝雪。“先生,我有喜歡的人,所以很抱歉。”
“這樣的戲碼玩第二次就沒意義禮了。”歐籬詹淺笑,朝沈溪月一步步逼近。
“溪月。”不遠處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陸風民從路那邊走過來。看到歐籬詹,以為他是沈溪月的相親對象,倏然惡狠狠瞪著他。“請不要打擾我女朋友好嗎?”
陸風民穿得中規中矩的,麥色皮膚下的臉透著光芒,眉眼透著熱情,青春洋溢。
“這樣……”歐籬詹聳聳肩,也不再無趣的玩笑。
後來沒多久,沈溪月就和陸風民結婚了。在他們下榻的酒店,歐籬詹親眼看著沈溪月將戒指套在陸風民手上。
而他也回到了意大利。
那時歐家正在起內訌,就是趁他離開的時候,他的兄弟們互起勢力,最後歐家主父把位置傳給了歐籬詹。
想想那時真的很困難,一整個勢力分成三個,他空有一個闕位。歐家主父三年後去世,他才放手去做。用計謀先把大哥的勢力給大散,雙方兩敗俱傷。二哥坐收漁利,可惜沒有家主的戒指,他一邊進攻一邊看著歐籬詹漸漸崛起,才終於體驗到兵敗山倒的滋味。
歐籬詹不管怎樣被打壓,依舊能夠另辟蹊徑,開通另一條彎道。最後二哥的勢力被滅,他又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把歐家的地位提升,否則,在黑道很難生存。
因為彼時的意大利,還有一個讓所有人虎視眈眈的黑手黨羽――以傅桀為首的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