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真相
【各位，你們還是安分一點的好。別忘了，你們還在我的手上。】
盟主格列高裏一番話，讓因為七翼將被打敗而雙眼露出希望光芒的貴族們又低下了頭。想想看，隻要一開槍，零點幾幾秒之內就能奪走貴重人質的生命。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滅龍魔導士再強也沒有用武之地啊，難道還在王宮外麵的他們還能比子彈的速度更快嗎？
當然，如果不在乎這些人質安危的話，反倒是“戴米烏爾苟斯”這些人緊張了。不過無論是誰，都不這樣認為。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就算你們想要對拉蔻爾猊下做什麽，我們——瑪利亞教也不會對恐怖分子妥協的！”
維若妮卡厲聲質問，她剛才想了半天，始終不認為“戴米烏爾苟斯”的目的就是謝普隆王說的那樣。而且說句不客氣的話，隻有九歲的拉蔻爾就算死了對教會也沒有多大的影響，掌權的始終是那些長老。而且那樣的話，隻會激起民眾——全大陸民眾的激憤，對謝普隆王國的爭霸之路反而是跟糟糕。當然，對“戴米烏爾苟斯”取代瑪利亞教的這個“目的”造成的阻礙更大。
聞言，盟主格列高裏深深地看了維若妮卡一眼。
【不愧是維若妮卡.羅雷亞蒙殿下，如果你能加入我們的話，七翼將就算變成八翼將也無所謂啊！】
“哼，免了，我對你們不敢興趣！”
維若妮卡狠狠地瞪了卡珊德拉一眼，究竟加入這個組織對她有什麽好處？難道是為了王位？但是姐妹幾個，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對王位有什麽執著，如果她想要也不好有誰跟她搶。至於朱利亞斯。他現在已經是沒有什麽機會了。
【那還真是遺憾。】
盟主格列高裏在屏幕裏邊聳了聳肩，接著說下去。
【不過為表敬意，我倒是可以把我們的真實目的告訴你。隻不過，教皇猊下把跟童話故事沒兩樣的“新約星書”信以為真，可能會覺得我說的內容有些殘酷就是了。咯咯咯......】
盟主格列高裏發出陰森的笑聲，從他的話中。眾人也察覺到了，他們的目的恐怕與教會的曆史有關，也就是大家都好奇的教會醜聞——無論是天才還是蠢材都豎起了耳朵，其中固然有人類的八卦天性，但對這些貴族來說，教會太強勢了，能掌握一兩點弱點比什麽都好，哪怕他們現在並不確定自己能否活著回去。
【不過在說之前，為了各位能安心聽我說。就讓大家看一下這個畫麵吧。】
接著屏幕上畫風一轉，切換到了鋒提恩城外的夜空中。借著月光，眾人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雲——不是“戴米烏爾苟斯”的總部戰艦，而是一片會動，而且速度很快的黑雲。
“不、不對！”
有人驚呼了起來。
“那些是......龍！？”
“......天啊！是剛才那個鋼鐵製的龍！”
沒有錯，正朝鋒提恩城飛來的是和安妮格魯特的伯倫希爾同一型號的鋼鐵巨龍。雖然是小了一點，但那數量，雖說是在夜裏。但會被人看成是烏雲的，你認為數量有多少？至少。在場諸人一眼看上去並沒能數出一共有多少隻。
“天呐~~~怎麽有這麽多......”
“嗚......”
一時間，會場中被當做人質的貴族悲鳴了起來。這樣的數量，就算滅龍魔導士再強也不是對手啊！
【諸位，現在該是聽我演說的時候了。】
雖然那片由鋼鐵巨龍組成的黑雲還有一點時間才能和最前方的伽吉魯接觸，但盟主格列高裏已經迫不及待了。從他嘴角那玩味的表情來看，顯然很享受貴族們的表情。可惜的是。吳建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麽變化。至於奧菲斯和小紅......也不知道這裏的食物哪裏吸引人了，她們依然是在埋頭痛吃。鑒於滅龍魔導士已經表現出強大無比的實力，七翼將也暫時不敢對她們做什麽。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實際上這次演說有透過世界各地的魔導通訊設備進行現場直播。也就是說世界各地都能看到屏幕裏的情況。這麽做，是為了盡可能讓更多人知道蘿莎.瑪莉亞教的真麵目。】
什麽！？
眾人大吃一驚，他們這些在本國呼風喚雨貴族落到如此地步，就算可以把黑鍋推到羅雷亞蒙騎士國頭上，這也是一個醜聞了。
而謝普隆王也大吃一驚，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啊。不過想了一下，他還是沒有說什麽。反正都撕破臉皮了，隻要能控製住這些貴族也就不怕什麽。而他現在最重要的，是依靠“戴米烏爾苟斯”抓住艾可，利用她的血來煉製長生不死藥。
“竟敢把蘿莎.瑪莉亞教抹黑成邪教？這家夥簡直無法無天......”
西爾維婭顯得很激動，說不定在場的，除了拉蔻爾就數她最虔誠了。
不過在場大多數人並不這樣認為，就和大多數擁有強大權利的教會一樣，過去蘿莎.瑪莉亞的信徒為了傳教所引發的侵略戰爭不計其數，這一點是怎麽洗也洗不掉的黑曆史。
【愚昧無知且殘酷無比的蘿莎.瑪莉亞教徒啊......你們當年企圖趕盡殺絕“聖杯”的血族——亦即我等的祖先，今天我要教你們好好體會，他們那醞釀了長達一千五百年之久的憎恨是什麽滋味！】
從盟主格列高裏口中說出了令人非常在意的話，“戴米烏爾苟斯”對教會做的事情竟然是尋仇嗎？
雖然說過去蘿莎.瑪莉亞教引起的戰爭的確是造就了不少仇恨，但那最早也不過是幾百年前所發生的曆史，而他口中的憎恨竟然是累積了一千五百年的漫長歲月......
【追根究柢，你們奉為聖女崇拜的蘿莎.瑪莉亞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我的演說必須從這個部分開始談起。那些高階的聖職者隱瞞這個事實很久很久了......其實關於蘿莎.瑪莉亞的出生，有一個非常重大的秘密。】
說到這裏，盟主格列高裏賣了個關子。露出得意笑容的他先是喝了一口紅酒。醞釀夠了之後才繼續說下去。
【分析過諸多珍貴的古文書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用童話故事般的內容包裝過後再灌輸給你們知道的“阿比昂密約”，其實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內幕。】
所謂的阿比昂密約，就是龍族為了避免滅亡的危機和人類締結的契約。在蘿莎.瑪莉亞教的教典“新約星書”中，也說明那是龍族與人類為了同生共榮所締結的契約。這基本上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並不需要再特別進行解釋。
【當年。想利用星精路把人類和龍族維係在一起的實驗碰上了極大的障礙。雖說龍族天生擁有高深的智慧和龐大的魔力，可是它們必須從根本顛覆自己的生態係統。這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新約星書”對於這樣的狀況背景卻未多加著墨。實際上，可怕的魔導實驗不知重複進行了多少次。每一次的實驗，都使人類與龍族雙方付出慘痛的犧牲。眼見犧牲的情況超乎想像,和龍族締結密約的人類方少數部族——西瓦斯族也不禁心急了起來。族裏甚至傳出了是否該撤消密約的雜音......對了，所謂的西瓦斯族就是謝普隆王國人民的直係祖先，大家可以把這個冷門知識給記下來。】
聽到這裏，謝普隆王抬頭挺胸整理了一下衣領。能在曆史上留下一片史書，這是他們的驕傲。不過，在這之後。大陸各族就要為他這個統一大陸的王而感到驕傲了。
【就在合作可能告吹的時候，龍族終於犯下了禁忌......龍族用魔導的力量將西瓦斯族提供的某個嬰兒......從最根本的細胞做了徹頭徹尾的大改造。而且，據說那可是被龍族視為邪惡法術因而嚴禁使用的魔法呢。】
什麽！？
這毫無疑問是醜聞了，不管是相信還是不相信的，大家也都豎起耳朵聆聽。此時，大陸各地無論是什麽地方都非常安靜——不是因為夜晚要睡覺，實際上大部分現在都是醒著的。一方麵現在還不是很晚，另一方麵。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戴米烏爾苟斯”可是在各地做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來吵醒別人。
【咯咯咯......進行了這種旁門左道的魔導實驗後。那名嬰兒的肉體有了顯著的變化。說穿了，那嬰兒成了可以稱作是“魔導合成人類”的全新人種。最後，透過星精路把人類和龍族維係在一起這種違反自然界常理的實驗，總算是宣告成功。龍族利用這實驗做為基礎，發展出一套新的繁殖係統。說到這裏，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吧。前麵提到的那名嬰兒——】
盟主格列高裏的聲音啞然而止。再一次賣起了關子。就跟他那陰森的笑聲一樣，是那麽的讓人討厭。
【——沒錯，那就是後來的蘿莎.瑪莉亞！】
沒想到聖女蘿莎.瑪莉亞的出生竟然有這樣的秘密——那麽，大部分人對此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呢？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被當作人質的貴族們大多是相信的，因為盟主格列高裏並不像是在說謊。不過。他們的目的也是一個讓人不能全信的因素——如果是為了取代教會的話，那麽編一個謊言是最好不過的。俗話說，造謠靠片嘴、辟謠走斷腿。
【咯咯咯，關於聖女蘿莎.瑪莉亞的真相，各位有初步的了解了嗎？不過你們可別聽到這點程度的真相就備受震驚喔。聖女不為人知的故事還多的是呢——不過說得太多也讓諸位無法消化，我就長話短說吧。最重要的，就是你們的教皇，拉蔻爾四世的身世！】
拉蔻爾！？
這跟聖女蘿莎.瑪莉亞不一樣，這可是有人證在的。如果真的有醜聞，對教會真的是致命一擊了。
不過，就跟剛才一樣，盟主格列高裏再次賣起了關子。
【嗯......從哪裏說起好呢？對了。就從現在君臨龍族頂點的是阿瓦隆聖龍皇家和他們的世仇涅哈蕾妮亞冥龍王家說起吧。他們兩家原本就是從賢龍王印波爾克分支出來的血脈......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不過你們恐怕不會知道，賢龍王印波爾克會從龍族的曆史消失，竟然是因為他們兩家聯合起來背叛！】
【過去阿瓦隆和涅哈蕾妮亞曾經結盟的這一段曆史，很多教會藏起來的古代文獻上都有明確記載。賢龍王印波爾克就是被他們兩家聯手擊敗的。雖然他們堅持打倒印波爾克的理由眾說紛耘......不過根據最有力的說法，似乎是因為印波爾克打算毀滅這個世界。重新開天辟地的樣子。】
怎麽可能！？
眾人隻有這樣的念頭——賢龍王，從這個稱號就可以看出，這條龍是很受尊敬的，實在是很難想象他竟然打算毀滅世界。
【賢龍王印波爾克為了打造他理想的世界，挑選出了特定的種族。他的計劃是讓被選中的種族搭上“索諾頓方舟”，把他們送到外太空避難，然後趁那段期間淨化大地的樣子......哦，忘了說了，賢龍王印波爾克精挑細選出來的種族裏。竟然少了人類！傳說這就是阿瓦隆聖龍皇家和涅哈蕾妮亞冥龍王家反叛的原因。說來諷刺，不過那時涅哈蕾妮亞冥龍王家跟艾瓦隆一樣，都是人類的戰友。後來多年過去了——龍族麵臨了種族滅亡的危機......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很清楚吧？】
針對如何延續種族血脈的問題，龍族召開了多次的賢龍會議進行討論，最後阿瓦隆和涅哈蕾妮亞兩家為此鬧得不歡而散。因為阿瓦隆主張和人類共生，涅哈蕾妮亞則提倡把人類當作家畜管理......最終的結果就不用說了，從朱利亞斯得知自己的帕爾具有冥王龍血脈之後就要殺了莫爾德雷德就能了解。
【咯咯咯，如果當年的贏家是涅哈蕾妮亞的話——現在人類應該是做為補充龍族星精的糧食。在世界各地的農場進行生產飼育，然後被吃掉吧......所以說隻要命運稍有一點點的偏差。被你們視為神聖存在的龍族現在就成了人類的大敵了！】
會場眾人無話可說，因為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誰都知道的事實——僅限阿瓦隆和涅哈蕾妮亞兩家的情況。
【哎呀，話題扯遠了。總之，雖然賢龍王印波爾克最後吞下了敗仗......但賢龍王這名號可不是虛有其名而已，龍族未能將他的魂魄完全消滅。逼不得已。龍族隻好把他的魂魄分割成五份，進而分別封印在特殊的魔導器具裏——其中四個已經被我們掌握了，不過還有一個，現在也在我們的掌控中了！】
眾人看向了被潘妮洛普抓在懷中的拉蔻爾，之前說要說明她的身世。結果扯到了星具上——毫無疑問，第五個星具和拉蔻爾息息相關。
【咯咯咯，諸位可不要以為第五個星具就是曆代教皇傳承的教皇杖哦，那種東西一點也不重要。】
所以，就算現在拉蔻爾依然緊緊抓住，潘妮洛普也不在意。
【五大星具的最後一項，就是星體拉寇爾！換言之，就是教皇拉寇爾四世本人！】
與之前的賣弄比起來，盟主格列高裏這次就說得太幹脆了，以致他說完之後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但是， 反應過來的眾人也是一副“這家夥在說什麽”的表情。拉蔻爾是星具？那是人好不好？
【哎呀，說明還不夠完整呢。星體在五大星具中堪稱是非常特別的存在。超古代的龍族把賢龍王印波爾克分割的魂魄封印在某個少女的肉體裏。結果不知該說幸運還是不幸，變成“星具”的少女跟其他星具一樣都遭到封印，沉睡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歲月。後來經過好幾千年的時間，龍族勢力不斷衰退，地上的霸權落到了人類的手中。這個時候龍族和人類已經締結了契約。在聖誕曆一五〇年前後，蘿莎.瑪莉亞的教徒為了樹立該教的權威，創設了艾斯帕達聖廳。這時初代教皇的人選，自然得慎重決定。為了要盡可能吸引更多的信徒，那個人必須非常富有領袖光環才行——】
盟主格列高裏再次賣起關子，不過眾人也不著急了，就當他口渴了吧。
【當時的祭司所決定的人選，正如曆史資料的記載，是拉寇爾一世。不過拉寇爾一世可不是一般人喔。她正是那個被封印在艾斯帕達地下遺跡的少女——五大星具之一的星體拉寇爾！隻不過，她為了完成身為星體的任務，在位十年左右，就重新把自己封印在地下遺跡了，還留下警告說不許再把她從封印中吵醒......後來，我們的時代到了，教會還是跟以前一樣腐敗。打著“聖戰”的名義在世界各地發動侵略戰爭。凡事隻為滿足私欲的祭司們到處作威作福，和惡質的貴族狼狽為奸。不知不覺間，有良心的長老們淪落成無足輕重的存在......這才是教會的真麵目。諷刺的是，我派去做為臥底的潘妮洛普發揮她的才識，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爬到了樞機卿的位置，還有比這個更有力的證據嗎？】
“還真是無話可說呢，一個間諜短短時間就爬上了這樣的位置，你們塞了不少錢吧？”
【不愧是吳建！就是這樣啊！不過艾斯帕達聖廳再怎麽不濟，也發現再這麽墮落下去他們會沒有未來。所以前任教皇過世之後，部分的樞機卿為了重振艾斯帕達聖廳的雄風，製定了某個計劃。那個計劃的目的是再次喚醒那個少女，把她送上次期教皇的寶座——隻不過提出這個計劃的人，其實是我的心腹潘妮洛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