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心裏煩躁得很,雖然紀眠一直待在自己房間沒有出來,但他在這兒依然渾身不自在,這個別墅到處充斥著紀眠的氣息,無孔不入,讓他心煩意亂。

他幹脆躲在了集團躲清閑,不過他嚴令別墅的人好好看住了紀眠,如果紀眠丟失了,她們沒有好果子吃。

童序見他晚上都住在集團,忍不住多嘴。

“你和嫂子吵架了?”

“嗯。”

阿硯悶悶地說道。

“能說給我聽聽嗎?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不能。”

他沒好氣地說道,瞧童序那一臉八卦樣,隻怕要笑話自己,他才不會說。

而且,也不能說。

“那要不我教教你怎麽哄女孩子?”

“不用,你都沒談過戀愛。”

童序:“……”

怎麽還攻擊他來了?

童序傷心地離開了。

阿硯煩躁的工作都看不下去了,都不知道裴硯是怎麽堅持下去的,每天都重複這些枯燥的工作,聽那些無聊的會議。

他打開電腦,無奈地幫裴硯打工。

隨便打開網頁,想查點東西,結果彈出“惹女生生氣,這幾個辦法最有效!”

阿硯蹙眉,什麽鬼東西,他需要嗎?

他這次回來就是要折磨紀眠的,哪裏需要哄她,她難受才好呢。

但他的手還是不聽話地點開了。

誤點,一定是誤點。

他粗略地掃了一眼。

送花,女人沒有不愛花的。

送包,俗話說包治百病。

給她一個擁抱熱吻,貼著她的耳畔說自己錯了。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更需要親密的互動,你隻要邁出這一步,上麵兩個都不用采納。

阿硯臉黑了,他要是能做到第三步,還需要別人教他怎麽做?

阿硯給別墅的管家打電話。

於是——

“太太,這是苗圃剛剛開的花,放在床頭你看著也舒服點。”

傭人拿著一個花瓶,裏麵插滿了鮮花,配色也是精心研究過的,十分養眼。

“嗯。”

紀眠神色淡淡的,並沒有多看一眼,天天關在這裏就跟坐牢一樣,再美的花也沒有心思看了。

“太太,這是愛馬仕新款包包,你看看。”

“嗯。”

她又出不去,背著給鬼看啊。

傭人看她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於是偷偷給阿硯打電話。

“她一點都不高興?”

阿硯聲音十分低沉,嚇得傭人瑟瑟發抖。

她總感覺這段時間的先生喜怒無常,好嚇人啊。

尤其對太太,十分別扭,又凶又心疼的那種感覺。

“是不是你們做得不到位?”

“沒有,鮮花和包包,我們都給了,但太太看都沒看一眼。太太盯著陽台外發呆,可能……可能是想出去。整日悶在屋子裏,心情肯定不好,說不定出去就好了。”

“讓她死了這條心吧。”

阿硯氣憤地掛斷電話,休想出去。

外麵天色漸晚,阿硯早早推掉了工作,童序看著他這一副急切回去的樣子便知道他要回去找嫂子道歉。

“回去給嫂子認錯啊?”

阿硯覺得很丟臉,並沒有說話。

他趕回別墅。

“晚飯她吃了嗎?”

“太太動了兩口,就沒有吃了,胃口不好。”

阿硯蹙眉,前去敲門,但紀眠不回應,也不開門,氣得他一腳將門拆了。

“以後,你的房間,不準有門,礙事!”

紀眠躺在**裝屍體,連和他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起來,收拾好看點,出去陪我見一個客戶。”

“嗯?”

紀眠蹙眉,起身疑惑地看著他。

他要帶自己出門,真的假的?

“那個客戶也真是有問題,非要我帶家屬,不然你以為我會帶你嗎?要不是這個合作對裴氏很重要,我怕在童序那兒露出破綻,否則也輪不到你。”

紀眠心髒重新活躍起來,隻要能出去就行,出去透透氣,看看新的人。

隻有出去了,才有逃跑的機會,關在這裏,永遠沒有別的生路。

“好,我馬上換衣服。”

紀眠眼睛明顯亮了幾分,和剛剛的死氣沉沉判若兩人,看她活潑起來,阿硯的心也鬆了一口氣,他也怕紀眠出什麽事。

紀眠去了衣帽間,阿硯看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目光有多炙熱地落在紀眠的身上。

很快,紀眠換好衣服出來,她最近氣色差,特地化了點淡妝,顯得人精神了很多。

阿硯看到她如此美麗的樣子,臉頰都紅了紅,他快速別開目光,嘴硬地說道:“帶你出門可以,但你可別有什麽歪心思。要是被我發現,打斷你的腿。”

“知道了。”

紀眠嘴上應著,可心裏還是盤算等會怎麽走。

阿硯的手還沒有好,平常不動是看不出什麽的。

他沒辦法開車,隻能讓司機代勞。

他在暗處也安插了人,不能讓紀眠逃了。

車子直接停在了餐廳的門口,阿硯先下車,然後為她打開車門。

她下車的時候,他的手自覺地擋在她的頭頂,怕她嗑到了腦袋。

就連紀眠都沒有發現這個細節。

兩人坐在裏麵等了一會兒,並沒有見到所謂的客戶。

她的肚子都忍不住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阿硯裝模作樣的打了個電話。

“客戶說他有事來不了了,看來隻能我們兩個吃了,我也餓了,不然就帶你回去關起來了。”

紀眠心裏高興,不用應付那些商場上的人,自己還輕鬆一些。

她難得出來,真的是悶壞了,點了幾道自己愛吃的菜,然後期待地等著。

菜上來的時候,她眼睛都亮了。

外麵的菜果然好吃點,哪怕家裏也是頂級廚師,可不自由啊,每一筷子都能吃出自由的氣息。

本來紀眠沒什麽胃口,出了門就饑腸轆轆了。

她吃得很香,阿硯看著也很有食欲,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可他嘴毒。

“吃相那麽難看,也不知道裴硯看上你什麽了。”

“怎麽,他沒告訴你嗎?我以為你們會互通有無。”

“誰要和他互通?我才不稀罕。”阿眠動不動就炸毛。

紀眠都不知道他到底如何在童序麵前偽裝得老成穩重,他每天這樣偽裝,一定也很累吧。

說到底,阿硯也是個可憐人,但想來想去還是自己最可憐,遇到了裴硯這個死結,她感覺自己都要被氣得短壽好幾年。

如果裴硯一直回不來怎麽辦?

要是他倆穿插著回來,變回來的時間還不固定怎麽辦?

紀眠想想都頭疼。

果然太聰明的人,多少都有些心理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