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
裴硯一顆心都快融化了。
她這個證明方式,讓他感動得要命。
他情難自禁,湊近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她的唇瓣,捧著她的臉。
“你到底……到底有沒有……”
忘了我,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紀眠就輕輕搖頭。
她依稀記得催眠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什麽,腦袋很沉,暈乎乎的。
但有一點是沒有錯的,眼前這個男人她睜開眼看到,心髒就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
裴硯聽到這話,高興得像個孩子,要不是她肋骨還沒有完全好,他真的想把她高高拋起,原地轉圈。
“成功了,對嗎?”
“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古堡很亂,我暈了過去,再醒來就發現自己肋骨被你壓斷了,重傷住院。”
“夠了……”
裴硯已經非常知足了。
沒想到這次效果這麽好,真的把那些血腥的畫麵全都忘記了。
紀眠也不敢深想。
她又住院兩天,終於可以出院了,她整個人都快要悶壞了。
裴硯帶著她回去,看到那一間小佛堂,眼睛瞬間紅了。
他仿佛能看到紀眠每天跪在蒲團上麵,不斷祈求他能平安回來。
“阿眠,等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吧。”
“等到了,就不辛苦了。”
她輕輕一笑,她沒有撤掉這個佛堂,打算每天燒香拜拜。
“你過來。”
紀眠拉著他的手,帶他去了那間房間。
裴硯明顯有些局促。
“你是不是生氣了,我暗中一直盯著你……”
“都過去了。”
裴硯的行為的確不夠正派,但他從未想過傷害自己,還暗中保護自己。
他也沒有偷拍過,隻是從各種照片裏搜尋自己的身影,然後剪下來保留。
她沒有毛骨悚然的感覺,隻覺得……他倆現在能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
她打開抽屜,拿出另一半平安扣。
“對不起……是我私心想留下……”
裴硯緊張的解釋。
“我知道,過來,我給你戴上。”
她沒有怪他的意思。
裴硯心髒一緊,乖巧上前,紀眠將平安扣戴上,這樣就完整了。
“很好看。”
“阿眠……”
他情難自禁又吻了她,像是怎麽都吻不夠一般。
這個吻讓她氣喘籲籲,差點經受不住撩撥。
他暗紅眼眶,鼻息加重。
他眼底全都是壓抑的欲望,忍得非常辛苦。
“我……我下午出去一趟,解決一下裴家的事情。你在家乖乖等我,好不好?”
紀眠點頭。
對於裴家的繼承,她不幹涉。
裴硯命傭人照顧好她這才離開。
裴行明和蘇芸住在了養老院附近的別墅裏,方便和爺爺走動。
當年的裴氏是曾祖父打下來的,也就是裴向東的父親。
裴向東一出生就是富二代,混不吝的那種,不是家裏最優秀的那個。
原本內定了大兒子繼承,可沒想到大兒子意外身亡,曾祖父得知自己最優秀的繼承人死了,一病不起。
沒想到二兒子竟然趁此機會掌管裴家。
曾祖父回過神來,覺得不是意外,而是二兒子幹的。
他臨終之際將裴向東叫到床前,讓他一定要把裴氏奪過來,因為二兒子心術不正,裴氏在他手裏並不長久。
裴向東就是玩心太重了,沉迷於男女遊戲,可自從娶妻後也安分下來。
裴向東答應父親,失去至親對他的打擊很大,他重新將裴氏搶了回來。
他和奶奶隻有一個兒子,那就是裴行明。
而二兒子當年謀殺親哥哥,被裴向東趕出了帝都。
可如今,裴硯傳出身死的消息,裴行明現在要過繼的就是他家的孩子。
過繼得和裴硯同輩,比他小四歲的樣子。
全家供他出國讀了金融係,如今也算是海歸精英。
這件事裴行明和老爺子提了,老爺子氣得夠嗆,直接臥床不起。
裴硯先去了養老院看望爺爺。
“爺爺,你還好嗎?”
“好個屁,都快給你爹氣死了。還好我聰明,裝病不見人,不然我又要折壽了。”裴向東瞪了一眼:“你媳婦還好嗎?”
“嗯,身體恢複得還不錯,大概半個月就能正常行動了。”
“你和眠眠趕緊生個大胖小子,你一驚一乍的,我這把老骨頭可折騰不起。”
裴硯耳根紅了紅,他還想和紀眠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並不想多個人打擾。
“晚上,讓他們過來一趟吧,有些話也該說清了。”
“這也是家務事,不打算讓你媳婦也參加嗎?她也有知情權。”
“太髒了,我怕侮辱了她的耳朵。”
裴硯說這話,神色極冷。
夜幕降臨,老爺子親自發話,讓她們一家三口過來。
“父親,你終於肯見我了。雖然裴硯回來了,但是過繼的事情還是要考慮。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裴氏上麵,做事任性荒唐,完全不為我們著想。如果再出現這樣的事,怎麽辦?”
“父親,你已經老了,你幫不了他一輩子,不可能每次都能善後。”
“你是盼著我早點死,是吧?”
裴向東冷冷瞪了過去。
“兒子不敢。”
“過繼可以,但不能是二爺爺家裏的孩子,二爺爺當年氣死曾祖父,謀害大爺爺,一直和爺爺爭鬥。誰的孩子都可以,但不能是他家的。”
“可裴氏這一脈已經沒什麽人了,其餘的旁支,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血緣關係早就淡了。”
“父親執意要那個裴烈繼位,是和他有什麽別的淵源嗎?其他堂兄弟都不考慮嗎?非要裴烈?”
裴硯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裴行明的眼睛。
那一瞬,裴行明心裏有點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裴硯低頭從容不迫地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消息,隨後抬頭看向裴行明。
裴行明心髒一沉,立刻打開來看。
那一瞬,麵如死灰。
蘇芸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要上前查看,可裴行明飛快地將短信刪掉。
“誰的短信,說了什麽?”
蘇芸警惕地看著他。
“沒、沒什麽……”
裴行明幽幽地看著裴硯,他真是養出了一個好兒子。
“既然裴硯還活著,那確實沒有道理換人。父親,夜深了,我們也不叨擾了。”
裴行明帶著人走了。
裴向東滿臉疑惑:“你都和他說什麽了?”